“連綰綰都覺得好笑,那一定很有意思!”三皇子臉上露出耐人尋味地笑容。

“是啊!”

“小女子也這麼認為!”謝綰綰煞有介事衝眾人說道。

“哦?”

“老夫倒是挺好奇,丫頭你別吊人胃口啊,快說,快說!”一聽謝綰綰這話,文淵閣大學士當即捋了捋胸前的鬚髯,酒也不喝了,

臉上滿是急切。

“是啊,老夫也好奇,什麼詩能夠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清麓書院的院長同樣停下了聊天,眼神灼灼看向了謝綰綰。

別說他們了,現場不少官員同樣豎起了耳朵。

“既然諸位都好奇,那小女子就獻醜為諸位大人學上一學。”

說著,謝綰綰清清嗓子,這才陰陽頓挫地念道,“什麼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莫非玉皇蓋金殿,篩石灰啊,篩石灰!”

噗!

這詩一出,不少人直接把就噴在了鄰桌的臉上。

還有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瘋狂拍著桌子。

就連謝懷遠等人也是肩膀一陣聳動。

兩位老夫子更是老臉通紅,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憋的。

總之現場的氣氛就異常古怪。

“諸位覺得如何?”謝綰綰笑問。

”這是哪個狗屁不通的玩意寫的,老夫五歲的外孫寫的都比這好。“

”有辱斯文,簡直有辱斯文。聖人要是知道有這種門徒,怕是能氣得活過來抽他!“

不少賓客在笑完之後,紛紛開始罵道。

”諸位大人可不敢胡說,這可是二殿下的心血之作呢!“

見目的達到,謝綰綰笑著說出了這詩的來歷。

一時間,不少達官顯貴就像看傻子一樣看向了秦雲。

能把一首好好的詩寫成這狗樣子,也是沒誰了。

恐怕隨便拿塊石頭在大街上砸個人編的順口溜都比這強。

“二殿下此詩極為生動形象,下官自愧不如!”見眾人都在笑,裴慶立馬起身“恭維”起秦雲道。

“是啊,裴大人所言極是,連石灰這種詞兒,二殿下都能想到,當真獨具匠心!”洛淵一臉認真的讚賞道。

“是啊二哥,本王現在都覺得自己的賀壽詩,不值一提呢!”說話間,三皇子更是給秦雲敬了一杯。

“華堂瑞彩映霞光,壽誕喜樂頌吉祥。松林賀壽福滿溢,歲歲今朝共歡暢!”

“本王的拙作,還是不如二哥的石灰啊?”

三皇子這話一出,周圍人頓時鬨堂大笑。

坐在角落裡的沈煉和盧應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丟人。

除了他們之外,人群裡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同樣蹙起了柳眉,正是那日秦雲在雁棲湖見過的陶芷溪。

聽著眾人奚落秦雲,她滿臉不解,那日,秦雲明明補全了她秀在秀帕上的那首小詩。

那詩歌文采絕對頂尖。

可一個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寫出這麼爛的詩,難道他是故意的。

一念及此,她便起身,笑道:

“舅父,三殿下的這首賀壽詞當真極好,芷溪作不出來,但芷溪今日偶然做了一首詩,想請舅父和在場諸位大人品鑑品鑑。”

陶芷溪這話說得相當謙虛。

“行,你且念於老夫和諸位大人聽聽!”謝懷遠大手一揮便答應道。

“烏楞折角雲縵回,雨驚舊夢鳥不飛,清茶煮酒紅塵裡,但醉煙波月不歸。”陶芷溪朱唇輕啟緩緩念道。

嘶!

在座的都是當官的,不少人都是正兒八經讀聖賢書參加科考的,可在聽完這詩後,卻是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絕句!那真是絕句啊!

“表姐,那兩句你想出來了?”

作為閨蜜,謝綰綰自然是知道陶芷溪的這首詩的,可一直以來,陶芷溪一直想不出後兩句。

她們這幫京都的才女,也曾湊在一起討論過,可寫出來的後兩句,總感覺差那麼一點意思。

然而誰曾想,今日宴會上陶芷溪卻當眾補全了這首詩,如何不讓人驚訝。

面對謝綰綰的錯愕,陶芷溪笑笑,既不反駁,也不解釋。

“這最後兩句簡直絕妙!”也就在這時,坐在秦雲身旁的文淵閣大學士站了起來,滿臉激動看向了陶芷溪。

“清茶煮酒紅塵裡,但醉煙波月不歸。這等瀟灑肆意,別說一個女子,就算很多男子都未必做得到啊,丫頭,你可願拜老夫為師?”

“曾學士,你不是已經收了關門弟子了嘛,這丫頭,你就不要搶了嘛,老夫覺得她與我清麓書院有緣,就拜在老夫門下吧,日後也

可留在書院做個教習。”

也就在這時,清麓書院的院長魏白生同樣開口道。

聽著他倆這話,現場的達官顯貴卻是差點驚掉下巴。

曾子乙、魏白生那可都是當今一等一的大儒。

雖然謝懷遠是儒道魁首,但論學識論名望,也不一定能壓過這二位。

這二位有多少國家想請過去當國師的人物。

現在居然同時想收謝綰綰做徒弟,簡直讓人驚掉下巴。

“老匹夫,你還要點臉嗎,你那個破書院都是男子,這姑娘去了不方便,跟著老夫就不一樣了!”

眼瞅著,魏白生要跟自己搶人,曾子乙當即不幹了。

“那有什麼,老夫這就回去修改院規,招一批女弟子!”魏白生一臉無所謂道。

“你……”

“小丫頭,你選老夫,還是選這個老不死的?”曾子乙被氣得夠嗆。

“選你個糟老頭子作甚,肯定選老夫,老夫門下青年俊彥極多。”

“你,你簡直有辱斯文!”

“呸,你個道貌岸然的老東西,只要老夫的弟子喜歡就行。”

眼瞅著為了收陶芷溪為徒,兩位當世大儒差點打起來,甚至都開始擼袖子罵架了。

不少人眼裡都流露出一絲羨慕。

就連謝綰綰和三皇子也是異常嫉妒。

之前,他們也曾帶著厚禮,去這兩位府上拜訪過,可這兩個老傢伙說什麼已經不收弟子了。

可現在居然願意為了陶芷溪而破例。

“二位大儒都覺得這詩極好?”陶芷溪笑著問道。

“那自然是極好的,你讓在座的這幫酒囊飯袋來作,沒一個能作的出來的。”魏白生直接說道。

聞言,現場的官員臉上是一陣掛不住。

可魏白生的輩分在那兒,誰敢說個不。

更何況,這等佳作,他們一輩子都不一定能作出來一首。

“可惜,這首詩後兩句並非小女子所作!”

然而陶芷溪這話,卻是讓現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不是你所作,那是何人?”

“是啊,你莫要誆騙老夫。”

”不管你說什麼,你這個弟子老夫要定了!“

兩個老頭一聽這話立馬急了,他們都以為陶芷溪這是不想拜師故意找的託辭。

其他人也紛紛豎起耳朵,他們也想知道,能寫下此等瀟灑肆意詩詞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詩的後半闕是二皇子殿下幫小女子補全的。”

什麼?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不少人更是失手砸碎了手裡的酒杯。

就連三皇子也是一把將手裡的雞腿懟到了鼻子上。

”怎麼了?“秦雲原本在看謝綰綰,冷不丁被人盯著,當即回過神。

”殿下,陶姑娘說,那詩詞是你幫她寫的。“沈煉湊到秦雲耳邊小聲嘀咕道。

”詩詞,哦,本宮記起來了,那是本宮抄的,這詩來源於一本古籍。“秦雲直接胡謅道。

現在的他絕不能出風頭,讓人注意,悶聲大發財才好。

一聽秦雲這麼說,陶芷溪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殿下可否把那本古籍給小女子一觀?”

“好哇!”秦雲笑眯眯從懷裡掏出一本厚厚的書,“不過本宮只能給陶姑娘一個人看。”

噗!看著秦雲拿出來的玩意,沈煉和盧應星差點沒被酒水給嗆死。造孽呀!他們家的殿下居然當中把那種玩意給拿出來了。

而且還是要給一個女子看。

這要被陛下給知道,肯定會砍他們腦袋的,因為那根本不是什麼詩詞古籍,而是中午兩人喝醉了,塞給秦雲的閨房小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