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到來者修為後,白長業滿臉苦澀,他的腹部被徹底穿透,已是血流如注,擋在身後的玄甲盾此刻黯淡無光,露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土地上,眼看是不能用了。

“土甲符!”

危急時刻,白長業一咬牙,一道土黃色的符籙被他催動,眨眼間,面前便出現了三個土黃色盾牌,將他牢牢環繞在正中央。

“砰砰砰!”

一排排金刃撞擊在土黃盾牌上,宛如打鐵一般,聲音震耳欲聾,但最終金刃只在盾牌上留下了一排排觸目驚心的坑洞,並未徹底攻破盾牌。

“居然是一次性消耗符籙。”

金刃術未能建功,實際上也在秦玄升預料之中。

這種一次性消耗符籙往往比較珍惜,使用次數少,但往往效果卓著,是戰場中真正立竿見影,能夠扭轉戰局的存在。

“這裡距離坊市不算太遠,必須速戰速決,依我秦家在坊市的佈置來看,白家在坊市中坐鎮的至少也有一位練氣後期的存在。”

一念至此,他手握玄金劍,卻是閃電般出手,十幾道劍光如同不要法力般傾斜而出,劍光如瀑,氣勢磅礴。

“噹噹噹!”

感受著土甲盾上的靈光越來越暗淡,白長業不由心中焦急萬分。

“閣下既敢來追殺我,料想應知我身份,我族在坊市之中駐紮有兩位練氣九層修士,我已向家族傳訊,族中長輩頃刻便到,你若現在退走,還可無憂,否則,等我族長輩來此,便是練氣後期也走脫不得!”

白長業急中生智,心知此時不能服軟,對方既然鐵了心要殺他,他只能以硬碰硬,以一股森然的口氣說道。

“笑話!憑你一練氣五層的修士還想拖我多久?”

秦玄升卻是絲毫不慌,丹田鼓漲,體內法力毫不保留地灌入玄金劍之中,至此,玄金劍光芒大盛,眨眼又漲大一圈,裹挾著劍光重重地砸在黃土色的盾牌上。

“咔嚓!”

一道細微至極的聲響傳出,原本便坑坑窪窪有著不少坑洞的一面黃土盾牌,在無窮劍氣的衝擊下,當即支撐不住,砰的一聲被劍氣擊破。

“不好!”

白長業面露驚恐之色,背後冷汗直流,生死之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籠罩住了內心。

一面黃土盾牌被擊破,原本牢不可破的防禦頓時露出破綻,秦玄升催動著玄金劍立刻從露出破綻的地方殺入。

“撕拉!”

金光一閃而過,白長業的胸口被貫穿,隨後瞪大雙眼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收起玄金劍,秦玄升將白長業儲物袋拿在手裡,隨後屈指一彈,一道碩大的火球便將白長業屍體化為灰燼,而後他伸手一招,將一旁已經近乎損毀的玄甲盾放入儲物袋之中,做完這一切,他施展御風術飄身飛入空中,掃視著下方,確認沒有留下什麼頗為明顯的痕跡這才隨意選了個方向,迅速離去。

秦玄升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這片叢林之中。

剛剛鬥法消耗頗多,除了白長業本身乃是白家嫡系,手裡防具頗多之外,還有另一層關係便是他的劍法不夠精通,否則的話,以他練氣七層的修為,縱使對方手裡底牌再多,在他手裡也應撐不了太久才對。

“我的玄乙分光劍訣如今只能算做小成,這還是模擬器加強了天賦的原因,若不是族裡留下的這套劍法威力頗大,我還是不適合煉劍的。”

施展“御風術”後,秦玄升一路奔行了上百里,確認身後沒有人追來,這才稍稍放鬆了些許。

取出一粒丹藥吞入腹中,他取出玄金劍,往上一跳,頓時速度陡然暴增,朝著南邊飛速行去。

和輕身術,御風術相比,御劍飛行無疑要快的多,只不過對法力消耗也要大的多。

襲殺白長業,雖然冒險了一些,但實際上,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手腳麻利,自信不會在原地留下什麼明顯的線索,這是其一,其二便是他此前從未下過山,自己在山上‘雪藏’已久,並未露過面,外人甚至並不知曉他這個名字,白家就算發現了什麼也很難猜到他的身上,其三,便是兩家的仇怨已經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就算白家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從不把自己的生死寄託在別人身上,而他之所以有這份依仗,除了自己的修為之外,便是他的天賦,資質。

他有這個自信,在模擬器面板的加成下,無須太久,他便能突破築基!

“在南郡我的修行一騎絕塵,與旁人比自然是快,實際上聽聞那些單靈根的天才,元嬰之前幾乎沒有屏障,十幾歲築基的甚至不在少數,和這些天才相比,我的修煉速度卻還是慢了。”

如今南郡已是多事之情,除了獸潮之外,秦白兩家的恩怨似乎也已到了白熱化階段,兩家爭鬥不休,在這獸潮的衝擊下,若是哪家一家再元氣大傷,便有覆滅之危,只是他現在無論怎麼看,似乎都是自家更危險一點。

“歸根結底,還是白家築基多啊!”

他作為族中小輩,一直潛心修煉,對南郡的各種局勢瞭解的不多,只知道個大概,六家之中,只聽說如今白家風頭正盛,已是南郡第二大修仙家族,對於白家的擴張,南郡家族之首的王家近些年也沒有打壓,讓人不由好奇兩者之間的關係。

而他秦家近些年只有一位築基坐鎮,早已跌入末流,只是他秦家一向和同為末流的沈家交好,兩家互為臂助,這才無甚大礙。

“罷了不去想這瑣事,等我突破練氣八層,南郡之內,除非遇到築基修士,否則的話我都有自保之力,還是修為要緊!”

這一次,秦玄升毫不停歇,法力稍有消耗便吞下丹藥補充,如此一天而已,便返回了千里之外的小靈湖。

只是他剛在小靈湖湖岸邊站定,便聽得幾聲水浪翻滾,湖中水汽滔天,聲勢震耳欲聾,遠遠看去,似有一龐然大物在靈湖外圍攪動形成了一個長達七八丈的漩渦。

“吼吼!”

秦玄升在遠處凝神看去,不由瞳孔一縮。

“金鱗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