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是不是很夠勁兒?”

進廟之後,洪轅澗湊在李問耳邊小聲問道。

“嗯嗯嗯!腰細屁股大,是我喜歡的型別。”

可惜只怕是個鬼……

洪轅澗明顯不在乎這女子是不是有古怪:“那今晚你小子有福了,這種庵子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只要肯花錢,美人入懷中。”

敬謝不敏,本人不日鬼。

“那二叔不是也一樣?”

洪轅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小子玩的這麼花,還想來個肉夾饃?二叔我年紀不小了,不敢這麼折騰,還是便宜你小子吧。”

說著話,他碰了碰李問的肩膀:“這地方不比旁處,姑娘要自己看對眼,不是給錢就能玩的,很明顯那小妮子看上你了。”

“有嗎?沒看出來啊。”

“好了,休要囉嗦,先把你的童子雞試了水再說,肉夾饃什麼的,等以後有機會,老叔今晚也不會孤單,這麼大的庵子,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姑娘。”

“……”

李問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二叔太狂野,小生接不住。

停好馬車,洪轅澗轉身看向女子:

“敢問姑娘怎麼稱呼?廚房在什麼地方,天色不早某家要料理飯食。”

女子輕笑:“客人客氣了,奴家俗名柳如煙,法號妙欲,貴客登門怎麼能勞您親自下廚,奴家會給兩位安排飯食,兩位安心等待便是。”

“不勞眾位女菩薩費心,我這侄兒嘴刁的很,除了某家做的飯,旁的他不吃。”

洪轅澗也是老江湖,江湖上的伎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入口的東西豈能假他人之手?

李問只是看著他們交流,不發一言,彷彿一個不通世事的雛兒。

女子再三而言,洪轅澗依舊推脫,法號“妙欲”的女子無奈只能帶著他去廚房。

在他們走後,顧湘裙好奇問道:“肉夾饃是何意?青龍又指什麼?”

李問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琢磨半天才敷衍道:

“就是字面意思,兩塊餅夾肉,吃的東西,至於青龍,與之對應的是白虎,四象嘛,其他諸如玄武朱雀……”

“哦……”

來到廚房,妙欲指點柴米油鹽在什麼地方,又說庵內茹素,沒有葷腥請貴客擔待。

洪轅澗連忙說著不用麻煩,一揮手,須彌芥子印發動,鍋碗瓢盆佐料一應俱全,又去馬車那邊搬來昨晚沒吃完的虎肉幾隻山雞野兔,開始烹飪。

他露這一手也是為了震懾女子,告訴對方自己等人不好惹,如果正經做生意,那沒問題,如果有什麼歹心思,那他也不會客氣。

畢竟身懷須彌芥子章的,不是武功高強之輩,就是修士,哪一個都不好惹。

若是一般的江湖歹人見到這一幕後就會自覺收手,妙欲卻只是微微冷笑,但很快收斂。

洪轅澗在飯的時候,都不讓妙欲觸碰食材,搞的妙欲老大不痛快,氣呼呼的離開廚房。

而李問則打著傘在這庵中四處亂轉,然後他就發現,這偌大的庵子裡除了剛剛見到的那個法號“妙欲”,俗名柳如煙的女子,再無旁人。

這麼大的庵子,房屋就有好幾十間,就她一個人,這也太不合理了,就算是女鬼也該有一群才是。

順著庵內的廊橋,走到庵外靠近河邊的水榭,看著雨水落入河中,李問一時有些出神。

輕輕吸了口氣突然感覺內力在功德之光的催動下開始自動流轉,李問嚇了一跳,連忙收束心神,控制內力流經洪轅澗教他的特定經脈。

不知不覺間,身體變的燥熱,周圍騰起一片白霧,內力迴歸丹田,李問發現又壯大了一圈。

想著試試自己如今功力的成色,於是拔出長刀催動內力向河中斬去,突兀間一道狹長刀氣沒入水中。

霎時,一聲嘶鳴,一條大腿粗的白蛇從河中竄起,扁平的蛇頭高高揚起,腥黃的蛇目注視著水榭中的李問。

李問嚇了一跳,打量了一眼,發現蛇頸上有一條淺淺的傷口,正流出殷紅的血液,然後他就意識到這是自己剛剛劈出的那道刀氣所傷。

大蛇要和自己拼命了……不,是準備要自己的命了!

念頭電轉間,李問轉頭就跑,在他轉身的時候,大蛇也轉過身去沒入水中。

李問見大蛇沒追來,停步回望,只看到那條大蛇在河中翻滾著漸漸遠去。

他愣愣出神,這是他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蛇,估計已經化妖了吧。

接著他回憶起自己方才斬出的那道刀氣,與純靠血煞之氣催動肌肉力量斬出的刀氣最明顯的區別就是,內力催動的刀氣是能看到的,透明的薄薄一層,威力也更大。

說的更直白點,一個沒特效,一個有特效。

“公子,一個人嗎?”

柔柔的聲音傳來,兀自出神的李問回頭,看到了妙欲,她嘴角帶笑嫵媚動人。

“十一個人。”

“啊?”

妙欲愣了一下,接著捂嘴輕笑:“公子真幽默。”

“九十一個人嘛,哇裡有莫撩……”

妙欲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帶著口音的。

“公子不是大離人?”

“大離系男銀……”

“哦……”

妙欲點點頭,心裡琢磨,西南人都是這種口音嗎?怪稀奇的。

“公子貴姓?”

“面鬼興須,須鮮須憨問。”

“原來是許公子啊……”

“膩曉不曉歹,哲合理又一跳豪達滴蛇,嚇死個人廖……”

李問手口並用,連比劃帶說,看的妙欲滿頭黑線。

“六股孃膩不要不行噻,真滴又弄大蛇……”

“呵呵,雖然匪夷所思,但我還是相信許公子的吧。”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回走,就在他們邁上廊橋沒多久,雨勢忽然變大,妙欲出來時沒帶傘,於是跟李問擠在同一把傘裡,雨變大之後,就擠的更緊了。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讓人心猿意馬,靠近過來四兩觸在李問的手臂上時,讓純陽體忍不住就是一個哆嗦。

“六股孃,窩教得,膩應該姓擺,叫擺宿震。”

“什麼?”

妙欲沒聽懂,片刻後反應過來:“公子是說白……白……”

“宿震!”

“白素貞?”

“懟頭!”

“為什麼啊?”

於是李問就用彆扭的“方言”給他講起了《白蛇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