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在沒學內功之前,憑你的刀法劍法也已經是一流高手了,至於某家兄長,他也就在祁安那種小地方逞逞威風,勉強算是二流高手。”

李問默默點頭,洪舟海也就敢自稱打遍祁安無對手,那也已經是煌州府難得的高手了。

不過相比之下李問赤手空拳能打他兩三個,但是跟洪轅澗比試過後,在對方不動用內力的情況下,李問感覺都有些招架不住。

“那二叔你呢?什麼段位?”

洪轅澗嘿嘿一笑:“某家縱橫南北少有對手,江湖中也就其他四人能與某家一較長短,算是絕頂高手了,但這樣的水準放在軍中卻不算什麼,也就是領前鋒的一個猛將,還是猛將中比較低的存在。”

暴露了不是?這位二叔肯定在北乾軍中不是火頭軍那麼簡單,也對,能混在薛大帥身邊,哪有那麼簡單的?

“那二叔,絕世高手又是什麼樣的?”

“絕世高手,那可不得了,如北乾如今的鎮國大將軍薛貌薛長禮,如南離宮廷護衛統領呂危呂險道,他們都是絕世高手,如今神州天下明面上的絕世高手就這兩位,就是仙家見了他們也要保持一定的尊重。”

“那西域佛國呢?他們有沒有絕世高手?”

“他們跟咱們不一樣,他們是教門入世,出面征戰的將領也都是修士,還有被他們度化的妖魔參戰,出手就是神通法寶,很難纏,不過那又怎樣,西征的時候我等數千人與薛帥留下來斷後,薛大帥手撕七品修士,拳轟六品,我等趁機掩殺,把那群佛崽子殺的哭爹喊娘,哈哈哈哈……”

洪轅澗笑了一陣,最後情緒低落道:“可惜,有一位九品菩薩出手,將薛大帥困在掌中佛土,又有一眾金剛羅漢圍攻,薛大帥喪命沙場,我等也大敗虧輸,被他們逐個俘虜,若不是武召思那個昏君,西征怎麼會輸,薛帥怎麼會喪命!”

聽他恨聲恨氣的說著這些,李問突然明白他為何對女帝如此推崇了。

“二叔,你算是離朝人還是乾朝人?”

“用大漢朝的話說,老子是騎著長城罵韃子,不向南也不向北,都是中土漢人,管他南朝北朝……”

馬車顛簸,一路閒聊,李問也是長見識了,請教武功的同時,他偶爾也會將山河圖拿出來看看。

突然覺得冷落了某人,於是沒話找話。

“仙子,修仙真的不用保持純陽之身嗎?”

“純陽之身?你是指童子身吧?”

“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純陽身是天生純陽之體,破不破身他都是純陽體,修行正陽門的功法最適合,童子身當然就是你認為的那樣嘍……不過我的建議是,你在沒有踏足修仙道之前不要破身。”

“為何?”

“嗯……總之就是不要破身,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哦……”

天色接近傍晚時分,突然間烏雲蓋頂,電閃雷鳴,眼看就要下雨了。

“哎呀,不好,我們得儘快找個地方躲雨。”

洪轅澗大呼小叫,李問苦惱的嘆息,掃視周圍環境,他們此時正在一處山麓間,哪有什麼避雨的地方。

而且這雨來的也太古怪了。

“二叔,如今還沒過驚蟄,怎麼會忽然天降暴雨呢?”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自從三十年前離山劍主應雲封與乾山道主雲上真人以及西域佛主釋迦智慧,三方不知何故對峙之後,神州浩土的氣候就變的愈發古怪了,我小時候,大離東南這邊都不下雪,如今怎麼樣?”

李問一聽也對,在祁安殺人的時候還下了一場凍雨,都結冰了。

“現在怎麼辦啊,眼看暴雨就要來了~”

洪轅澗舉目四望,用足目力,看到山下有一處建築。

“那邊,那邊有房子,或許有人家……”

天色太暗,李問沒看到,但選擇相信洪轅澗,不信還能怎麼樣?

馬車行駛向著山下而去。

而顧湘裙則默默感嘆:“應雲封,他都成劍主了嗎?”

馬車顛簸起伏一路向下,間或傳來黑皇哮天的犬吠聲。

來到山下才看清,那是靠近大河邊的一座蘭若,修的也是頗為雅緻,廟外有一條直通河邊的水榭,廟宇也是頗為弘大。

“原來是個和尚廟。”

洪轅澗的神情頗為晦氣,他對和尚不待見。

此時雨水已經降落下來,打落在他們身上,也打落在塑像上,不是暴雨,但也不小。

“小心了,雨中含有法力,這廟有古怪。”

聽到顧湘裙的提醒,李問一怔,趕忙道:“二叔,仙子說廟裡有鬼……”

顧湘裙糾正:“我是說有古怪,沒說有鬼……”

“一個意思……”

“鬼有什麼好怕的,練武之人一身陽剛還怕區區鬼物?”

洪轅澗說著,牽起馬兒大步流星走過去,李問也只能跟上,來到大門前,洪轅澗抬頭一看,“嘿嘿”笑出了聲。

只見上面匾額寫著———明月庵。

原來是尼姑庵,難怪他笑的那麼猥瑣,李問也不覺笑出了聲。

緊接著心裡一提,這不就真成倩女幽魂了嗎?

老子又不是寧採臣,不日鬼的……

就在李問心裡吐槽的時候,洪轅澗已經上前拍打庵門。

沒一會兒,大門被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打著白花傘的妙齡女郎,她二十來歲年紀,一襲白衣輕紗,青絲如瀑,面板雪白,腰肢纖細,胸懷寬廣,煙視媚行。

像青樓女子多過像帶髮修行的居士。

“啊!”

開門後看到滿臉大鬍子相貌兇惡的洪轅澗後明顯嚇了一跳。

“姑娘有禮,如今天色已晚,有逢降雨,荒山野嶺,我叔侄二人路經貴寶地,想入你……入內歇息一二,還望成全。”

女子見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捂嘴輕笑,又抬眼看向後面的李問,雙目突的一亮。

“貴客登門,哪有拒之千里的道理,兩位快快請進。”

大門敞開,馬車進入,路過女子時,黑皇哮天衝著她不斷狂吠。

女子只是瞪了它一眼,慫逼細狗就嗚咽著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