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問瞬間感覺頭大,他可是聽說過“七星門”是名門正派,不什麼邪修門派,難道自己殺了一個正派中人?
不對,正派中人怎麼可能用邪法採補害人,也可能是某個七星門弟子被這邪修所害,將令牌收錄。
還有這個“司天提舉”的令牌,應該是司天監的供奉,就是不知是大離朝還有大乾朝,不管了,殺都殺了,還在乎他是哪個國家的?
又翻撿一陣,找到一個小玉瓶,從裡面倒出幾枚綠豆大小的暗紅色的丹藥,觸手陰寒,李問不確定這是不是治療傷勢的丹藥。
“是這個嗎?”
“是,陰葵赤血丹,用年輕處子精血輔以一些名貴藥物煉化而成,不錯的療傷丹藥。”
聽到這話,李問的心情瞬間變得複雜起來,甜妞就是被煉成這種丹藥了啊……
唉……現在這種情況還計較什麼呢?
李問將一粒丹藥扔進嘴裡,吞服下去,入口極寒還帶著股極重的血腥氣,感覺要把舌頭和牙齒都凍下來了,讓李問一度以為自己吃的是毒藥。
但片刻後,一陣清涼的感覺充斥胸腹,繼而化開,逐步修復傷勢,沒一會功夫,他就感覺身上的傷口開始癒合。
長長舒了口氣,又去檢查那堆事物,一個瓷瓶,比玉瓶大了不少,裡面裝的還是丹藥。
“龍虎交匯丹,這是增強血氣的丹藥,對你這樣的武者有不錯的提高體質的作用,另外就是……適用於陰陽交媾男女房事。”
顧湘裙這麼說的,李問也沒客氣,將其收起來,自己用不到,可以賣給別人,再說顧仙子不是說了嘛,不止房事作用,可以提高武者血氣。
又挑揀一番,基本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不過收穫也是滿滿,特別是那把墨劍,不知是什麼質地,通體墨色,有鱗片一樣的花紋,表面像是玉質,內裡又像是金屬,劍身墨黑,劍鋒銀亮,難得的是韌性十足,呑口處刻有鳥篆:陰冥。
這可比自己一百多兩銀子的玄鐵刀要強太多,玄鐵刀雖然也是削鐵如泥,但刀身太過堅硬,很多帶柔韌性的招式用不出來。
有了這把劍,自己就可以練避水劍法,以及早就構思好的獨孤九劍了。
刀雖好,但逼格到底不如劍,特別是在修仙的世界裡。
你看“飛劍”這兩個字一出,很快就會讓人想到御劍飛行。
你要說“飛刀”,最多也就是讓人聯想到“例無虛發”。
逼格瞬間就掉了。
李問以前也曾想過練劍,但在他這個階段,刀的殺傷力還是比劍要強。
而且世面上打造兵器的匠人造出來的劍也是不堪入目,也都是追求殺傷力的闊劍,那和刀有什麼區別?
李問構想出來的劍招用那樣的闊劍也用不了啊,如今不一樣了!
李問拿到趁手的兵器瞬間興奮起來,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持劍一抖,劍尖如靈蛇一般的轉彎突刺,接著又唰唰唰的舞動劍芒。
劍軟時如流水,剛猛時如流星。
一套自創避水劍法,李問持劍而立,一派高手寂寞裝逼模樣。
“顧仙子,我這套避水劍法怎麼樣?”
“呃……不錯,避水劍法,名字很適合,劍柔如流水,劍急似流星,不錯,不錯。”
顧湘裙正在琢磨怎麼開口向他提出那個要求,被他打斷思路後只能敷衍的這麼說。
李問卻很是高興:“說起名字,仙子覺得那套身法叫什麼好?凌波微步怎麼樣?”
“啊?對了,你去看看那堆衣服裡還有什麼,我總感覺還有什麼東西在那裡。”
“哦……”
李問被打斷興致,頗為遺憾的走到那堆衣物前,開始翻找。
“沒有啊,除了女人的內衣外服什麼都沒有。”
“你再仔細找找,我能感覺得到。”
李問來回翻找了很多遍,還是什麼都沒發現,最後他一狠心將衣服一件件的撕開。
突兀的,在一件衣裙裡掉出一塊絲帕,展開來看去,是一副丹方——養氣焠骨丹。
“是這個嗎?”
“不是,你繼續找。”
李問再次開始撕衣服,在一件褻衣裡找到一副甲冑祭煉的方法,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玄甲。
“是這個嗎?”
“繼續找。”
“哦……“
最終在一件棉絲軟甲中找出一副皮質古畫來,什麼皮不知道,但很細膩,上面繪製著山川河流,但卻有鳥篆寫著——無上大氣功。
“就是這個。”
李問愈發疑惑,這是功法?怎麼可能,完全沒有經絡指引啊,連怎麼練都沒寫,怎麼可能是功法?
想了想,李問將山河圖放在火上烤,什麼反應都沒有。
接著他又在廟裡找了個石碗,從外面打來水,將山河圖泡進去,展開來看去,還是沒有變化。
“仙子,你是不是搞錯了?”
李問將山河圖拿到泥塑神像面前,方便她看得更清楚。
“不會的,這張圖肯定有古怪。”
顧湘裙的語氣十分肯定。
李問嘀咕:“也許是藏寶圖?”
“總之你先收起來吧,我正好也有事拜託你。”
“仙子請講,但有所託,李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是這樣的,我因獨闖那凶煞之地,身軀毀滅,只來得及逃出一縷殘魂,寄宿在笑語娘娘的神胎,得娘娘功德之力庇護殘喘至今,我想請你護送我去離山劍宗,因你身上也有功德之力,我寄宿的神像可以被你的功德之力溫養,我也不會魂飛魄散。”
“你將我送到離山本宗,我派有化生池,可為我重塑身軀……那個,你不是想修仙嗎?我可接引你入本門……當然這不是挾恩圖報,我的意思是……”
李問連忙答應下來:“沒問題,就算仙子不引我入門,我也會遵從仙子之命,護送仙子去往離山,當然能修仙就更好了,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仙子能等我幾日,我回縣裡再殺……處理一些事情,回來接仙子離開。”
“好的,兩百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天。”
顧湘裙答應後,李問起身提著邪修的頭顱離開廟宇。
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顧湘裙呢喃自語:“凌波微步,是巧合嗎……”
……
李問離開廟宇,沒有急著去縣裡,而是在仁溪村的小河邊停下,脫掉衣服,撫摸著有所殘破的玄甲,感慨道:“好甲啊,要是沒有這身甲,只怕昨晚第一下就被邪修給殺了,貴也是有貴的道理,過幾天再找辦法祭煉一番,又是一套新甲……”
然後他躍入冰冷的河水中開始洗漱,殺人要有儀式感,沐浴之後應該再燒幾柱香,好好送姚縣令一程。
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李問也不得不感嘆邪修的丹藥是真好用,但這丹藥也是用無辜者的性命祭煉出來的。
河水很冷,但他的心卻火熱,感覺甜妞已經與他融為一體。
此刻天已經亮了,李問仔細洗漱一番後,上岸穿衣服,甲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合身,但小心無大錯,破是破了點,關鍵時刻能保命。
就在他剛剛穿戴整齊,曹阿七提著水桶過來,看到李問後微微詫異,接著他就看到放在一邊的人頭。
“阿問,這是?”
“那個害死甜妞的邪修,她昨晚來找我了,被我宰了。”
李問說的輕描淡寫,曹阿七心中卻驚濤駭浪。
“你殺了仙家?”
“對了,你來的正好,跟我去趟縣裡,把武館其他親近的兄弟也都叫上……”
“去縣裡做什麼?”
“殺人,殺縣太爺,怎麼你不敢?”
“阿問,殺官如同造反,你要想清楚啊。”
“不殺他,老子這口氣不順,我爹也白死了,就問你敢不敢?”
“我光棍一條,怕個毛,大不了落草為寇!”
曹阿七把水桶一摔:“走,宰了狗日的!”
李問點頭,提刀掛劍,與曹阿七向縣城方向走去。
……
縣衙。
姚望遠躺在安樂椅上,嘴裡哼著小曲,夫人將溫熱的茶水遞到他嘴邊。
“官人,那曲仙傢什麼時候走啊?”
姚望遠將茶水吸入口中,慢慢嚥下,將手伸向夫人挺翹的屁股。
“急什麼,她在對我們有好處,有她在監天司當靠山,老爺我要風得風,要發財指發財,要升官指升官,把她伺候好了,別的不說,就是那滋陰壯陽的丹藥,就夠咱們消受的了,死幾個小民黔首算個屁,他要是再把海稀仁宰了,趙相爺知道了都得提拔老爺我,到時候,你就不是縣令夫人了,怎麼著也得是府臺夫人,你這麼著急讓她走幹嘛,這些日子不是挺快活的嗎。”
夫人將他不規矩的手拍開:“與她虛鸞假鳳的有什麼意思,奴家是想老爺的真東西了……”
姚縣令瞬間來到興致,一把將夫人拉進懷裡,上下其手就要立刻正法。
卻不想,就在此時,有下人提著一個盒子過來。
“老爺,有人送過來的。”
姚縣令停止動作,招了招手,讓他把盒子放到桌上。
“誰送來的?周半城,還是蘇百萬?總之不是張本那個死鬼……”
說著話,伸手向盒子。
“那人放下盒子就走了,只說老爺看了之後一定會高興的…”
“啊!!”
開盒的瞬間姚縣令嚇的驚恐大叫,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是那曲仙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