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問說著,輕輕掃了他們一眼:“也買不來甜妞的命,更買不來我想要的公道!”

說話間,他已經來到張本跟前,一把抓住他的頭髮,狠狠一下撞在榆木桌子上,接著又提起扯倒在地,一刀斬斷他的手臂。

“啊————”

張本慘叫,李問一腳踏在他的臉上:“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唔唔唔……”

張本被踩在地上,不斷點頭。

李問收回腳,眼看二太太就要往外跑一記飛刀射出,釘在她的後腦。

“誰敢跑,這就是下場。”

“娘!!”

張小姐大叫一聲,卻不敢動彈。

李問蹲下身:“那個和縣令一起的邪修是什麼來路?”

“不知道,只知道他和姚縣令是一夥的會煉丹會飛,姓曲,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會什麼法術?”

“真不知道,真……呃……”

李問抹開他的脖子,鮮血如泉湧,殺人如宰羊。

“既然不知道,那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他抬頭看向其他人:“你們知道嗎?”

張越慌忙道:“我知道,我見過曲仙長……邪修駕馭一口飛劍,通體墨玉色的一口飛劍。”

“還有呢?”

“沒了……還有還有……他會馭使鬼魂,有一口葫蘆,葫蘆裡會飛出鬼娃娃,吸取他人精血,他採補的時候我見過……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眼見李問神色不善,張越急的滿頭大汗,想了半晌才說道:“那回他來我家,遇到幾個下人端著尿桶路過,他就打發他們躲遠點,我問他還老遠呢,又聞不到味道,他跟我說過,修道之人最忌諱汙穢之物,看見就覺得心煩。”

李問點頭,這也算是找到了那邪修的一個忌諱,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

張越見他依舊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連忙又加重籌碼:“大俠,你雖然武功高強,但想必也不是仙家的對手……不不不,你別誤會,你只有一把刀,身上卻沒有其他遮攔,我手上有一套玄甲,是邊軍大匠的手藝,值好幾萬兩銀子呢,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把這身甲送你,你放我一條生路……”

玄甲,顧名思義玄鐵所鑄甲冑,李問手裡的那把苗刀就是他去年請託洪師傅為他找到大離朝邊軍退伍的鐵匠所鑄,盡重七斤六兩,玄鐵是透過洪舟海的關係賣來的,就這,花了他一百二十兩銀子。

一套玄甲價值數萬兩倒也說得過去,只是那得多重啊,這小子真有玄甲穿上不得壓死他?

但這個時候也講不了說不起,自己確實需要一套護甲。

“在什麼地方?”

“就在後院庫房,我帶你去……”

“不用……”

唰——!

出刀,張越脖頸斷裂。

“我自己去。”

屍體栽倒,大太太驚呼:“兒子!!!!”

“我跟你拼了!!”

張牙舞爪的向李問撲來,李問手起刀落,大太太死亡。

接著他刀指其他兩個女人。

“不……不要……不要殺我,問哥兒,我聽小田說起過你,她說她很喜歡你,我和小田的關係很好,從來沒有苛對過她,你不要……”

張婉君結結巴巴的說著,李問淡漠的看著她:“為什麼她死了,你沒死?”

張婉君還想說什麼時,李問已經不會給她機會了。一刀劈過,屍首兩分。

“哈哈哈哈……”

四太太發瘋一樣的大笑起來,指了指張婉君,又指了指張越,又坐倒在地拍著張員外的頭。

“這一家人,死了活該,老傢伙,你到死都不知道,你女兒懷的是你兒子的……呃……”

李問沒心情聽她囉嗦,順手一刀切開她的脖子。

向外走去,順便抓了一個雜役詢問後院庫房所在,

就在他押著雜役向後院走去時,終於還是驚動了張家的護院。

“問哥兒?”

為首那人認出了李問。

“大寶死了,你倒成了張家的護院,陳家陸,你還真是有良心啊……”

這叫陳家陸的護院也是武館的弟子,平日裡也是仗義四海,特別與洪大寶的關係最好,逛窯子什麼的都是他出錢,因此洪大寶也不吝嗇將一些壓箱底的功夫教給他,彈槍三點鳳凰頭,霹靂掛印劈空勁這些洪大寶練的精熟的武功他都練不錯。

他也曾邀請李問去翠竹樓玩耍,李問拒絕了幾次,他也就不再提這事,倒是在酒桌上兩人較量過不少次。

喝醉以後,他也曾提出要學李問的刀法,李問沒有拒絕,指點過他一段時間,可惜他沒有那樣的悟性,也沒有那樣的狠功夫,練了幾天也就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再見時是在此時此地。

“阿問,你聽我說,大寶的死真的和我無關,我……”

“少他媽廢話!”

另一個護院頭子一把將他推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敢做不敢當的孬種,洪大寶帶人過來的時候,不是你他媽通風報信?”

接著護院頭子看向李問:“聽說你很能打?老子也不欺負你,我們一群打你一個,你要是慫了就從爺爺褲襠裡鑽過去,鑽過去爺爺就放你一條生路,不過得帶你去縣太爺那裡領賞,你能不能在縣爺那裡活下來,就不關老子的事了,哈哈哈……”

“上!”

他一擺手,其他護院紛紛衝向李問,黑幫的“精銳”李問都三兩刀解決了,何況這些雜魚。

砍死兩人後其他人就慫了,紛紛跑開,那護院頭子的臉色也變了,不斷後退:“你……你就那把刀厲害,有種你……”

唰!

李問一刀斬出,護院頭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屍體栽倒後,李問又看向陳家陸。

“阿問,收手吧,你鬥不過他們的,他們有仙家當靠山,我也是逼不得已,我……”

“這不是你出賣兄弟的藉口!”

李問不再聽他囉嗦,一刀斷喉。

沒有再繼續耽擱,李問在後院庫房找到那套玄甲,這身甲冑比他想象中的要輕許多,通體烏黑,上的繪刻有大離朝的三箭貫日圖案。

因為北邊大乾朝的象徵是“金烏鑄日圖”,大離立國時太祖武皇帝御駕親征,三箭射死對面同樣御駕親征的大乾皇帝,所以就有了“三箭貫日圖”。

這些典故還是顧先生講給李問的,如今斯人已逝……

“唉……”

李問嘆息,穿好不怎麼合身的玄甲,迅速又往前院去了,斬下張員外等人的頭顱,打包在一起,背在背上剛準備離開,卻看到那一桌子幾乎沒有動過的酒菜,正好腹中飢餓,便大快朵頤起來。

吃飽喝足後,又粘著鮮血在粉白的牆壁上寫下:殺人者,李問!

“什麼武松行為……”

李問嘀咕一句,又嘆息道:“可惜縣令不在,還要費一番功夫,不然我就真成武松了……”

接著他翻過後牆,找到洪舟海的屍體,推車向北城走去。

此時夜色降臨。

北城門口的幾個衙役還沒離開,點燃火堆坐在一起聊天,他們倒是盡職盡責的看守著洪大寶的遺體。

寒夜霧氣中,李問推著車子到來。

“什麼人!”

隨著一聲喝問,衙役紛紛起身。

李問將車子停好,拿起一捆粗大的繩索,一步步走向持刀的衙役。

“殺了他!”

衙役向前衝來,李問一抖手,繩索如靈蛇一般竄出,“啪”的一聲,繩頭砸在一名衙役頭頂,直接將他砸倒在地。

繼而李問身如迅雷般的衝過去,繩索揮舞如炸雷般響起,眾衙役被打的慘叫連連,霎時倒了一地。

繩子卻纏繞在他們的脖子上,李問一用力,他們就如同狗一樣的被牽引著起身。

李問來到旗杆下,另一隻手揮刀,斬斷吊著大寶的繩子,大寶殘破的屍體掉了下來,李問接住,看到他的樣子後瞬間眼眶就紅了。

大寶是中箭後,被他們抓住活活打死的,滿身滿臉的青腫,一隻眼球被打出眼眶,吊在一邊,傷痕累累。

“跪下!”

李問將大寶背在背上暴喝,繩索猛的一扯,眾衙役紛紛跪下。

“向他道歉!”

李問矮下半個身子,讓眾衙役面對大寶。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錯了……”

“大爺,放過我們吧,我們錯了……”

“都是縣太爺讓我們做的,我們錯了……”

眾衙役紛紛磕頭道歉後,李問起身,將大寶綁在他背後,又將刀柄放進大寶僵硬的手掌,他的手握在大寶的手背上,兩人同握一把刀。

“你說,將來我要是去修仙了,你就少了一個快意恩仇的好兄弟……”

他用力一扯繩索,眾衙役齊齊向前撲來,他揹著他,向前提刀而斬血液飛濺,慘叫連連。

“我告訴過你,就算我修了仙,我也和你一起肩並肩,一起喝酒,一起殺光該殺的壞人,像你最崇拜的二叔一樣,浪蕩江湖,快意恩仇!”

刀停,人死!

喝不完的杯中酒,

斬不盡的仇人頭!

李問來到推車邊,將洪舟海的屍體一起綁在背上,又將幾顆人頭系在腰間,繩索一抖,掛住城門樓的頂端,雙手扯著繩子,如同狸貓一般靈活的向上攀爬。

他知道這不是終點,還有姚縣令,還有那個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