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本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轉頭瞥了一眼，沒再說一句。
我們剛走出病房，組長就壓低聲音問道：“梁成，他真是裝的？”
我沒有開口，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能感覺到，黃榮是想隱瞞什麼。
他剛醒來，想從他口中問出什麼是不可能，所以得等！
他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候下手也不遲。
病房裡，黃榮也沒再裝下去，面色兇狠，冷冷的盯著門口。
在房間裡掃視了幾眼，他直接起身走到了窗前。
他用房間裡的床單被罩打成繩結，順著窗子扔了下去。
病房在二樓沒有多高，這些加起來剛好足夠。
眼看距離剛好，他又給收了起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得等到夜深人靜。
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這一切皆在我眼中。
“組長，我在這裡看著他，你先回去吧！”
我故意加大聲音，說話的同時，不斷的向組長使著眼色。
從業幾十年，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那這裡就交給你了，他要是有什麼問題，記得隨時聯絡我。”
不得不說，黃榮是真沉得住氣。
轉眼已是凌晨，但他仍舊沒有要動的意思。
我知道他是在戒備我，所以打算幫他一把。
“黃榮，我在門口睡一會兒，有什麼需要你記得喊我。”
話就這麼一說，實則我根本沒有睡去。
僅僅半個小時，就聽到屋內黃榮的小聲呼喊。
“梁同志，梁同志。”
聽到聲音，我撇嘴一笑，並沒有理會。
見有機可乘，黃榮也不再含糊，以極快的速度打出繩結，順勢扔了下去。
終於動了，還真是讓我一頓好等。
他剛跳出窗子，我直接推門走進，故作震驚地喊道：“黃榮，你想做什麼！”
“梁同志，對不起了。”
他是一點也沒含糊，手指一鬆，順著繩結就滑了下去。
“何必呢。”
我無奈嘆了口氣，兩步來到了窗邊。
皇榮才剛站穩，組長從暗中跑出，一把將他按在了地上。
“想跑！”
黃榮本已勝券在握，沒想到會是這樣。
“放開我！”
他掙扎著，可根本沒法擺脫。
他身手是矯健，可實力差距在那放著。
組長從業十幾年，還能讓他逃了？
“跟我回去協助調查！”
組長也沒客氣，直接給他銬上了一副銀手鐲。
黃榮的身體本就沒什麼大礙，也不需要再住院觀察。
將黃榮帶回局子後，直接開始了審問，案件迫在眉睫，不能再等！
“說說吧，那些碎屍案是不是你所為！”
當我們以為黃榮還會為此辯解時，他卻毫無隱瞞。
“是我。”
聽到他的回答，組長面子凝重，不由轉頭看向了我。
我從他臉上的表情能看出，他沒有說謊。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為什麼？那群畜生活該，我就是要讓他們死了也不得安息！”
黃榮怒目猙獰，憤恨不已，雙眼中盡是殺氣。
看他副樣子，組長也沒再問此事，直接岔開話題。
“當初他們被送到了火化場，是你偷走的屍體？”
組長面色深沉，目光緊盯著他，生怕錯過一絲線索。
“是我。”
黃榮面無表情，一口應下，組長頓時被激怒。
“你放屁，當時有專人押送，就憑你！”
他的回答組長並不滿意，因為組長很清楚了當時的情況。
“說出你的同夥。”
“我沒有同夥，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
黃榮擺出一副滿不在意的姿態，可他臉上的微表情騙不過我。
眼看著即將破案，黃榮又咬死不說，組長心裡也十分惱火。
組長怒從心中起，剛要再開口，我趕忙手將他攔下。
現在這狀況是問不出什麼的，以黃榮現在這樣子來看，他絕對不會鬆口。
“黃榮，根據我的調查，當年李家動手打的並不是你吧？”
此話一出，黃榮猛的瞪大雙眼，滿臉暗沉的抬起了頭。
但只是瞪了我一眼，他趕忙將目光收了回去。
“他們不僅打了我，還動手打了我黃娟。”
前幾次他都十分果斷，而這次他卻回答的很模糊。
“你確定？我聽到的可不是你說的這樣，當初他們好像還……”
我的話都沒說完，黃榮突然暴跳如雷。
“閉嘴，你給我閉嘴！”
起初我只是想試試，還真讓我試出來了。
不出所料，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
李家眾人被殺，並不是因為打了人那麼簡單。
見到如此，我則趕忙安慰他說道：“行，我不說，但據我所知，黃娟連只雞都不敢殺，他又怎麼敢殺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在我的一番盤問下，黃榮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塌。
雖然沒從他口中得到有用的，但也不是毫無收穫。
目前能夠肯定的是，殺人的絕不是黃娟，極有可能是黃榮所為。
只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也無從下手。
“組長，今天的審問先到此為止吧，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組長看了眼黃榮後，被迫點頭同意。
剛走出神訓時，組長滿臉怒意，重重一拳錘在了石牆上。
組長憤恨不已，這關鍵之人已經找到，可卻問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組長，等到他情緒平復後，別再用言語刺激他，我倒是有個方法可以試試。”
聽到這話，組長微皺眉頭，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在他看來的同時，我面露意味深長的笑意，並未過多解釋。
見我如此，他也不好的過問。
我的想法也很簡單，既然黃娟是黃榮的軟肋，就從黃娟下手，不過得順著他的意思來。
在外等了許久，審訊室內才給出了訊息，黃榮的情緒已經穩定。
這次進去後，組長沒有開口，直接坐到了一旁。
我臉上帶著笑意，兩步來到黃榮面前。
“黃榮，你當初說人不是黃娟殺的，我們相信你，但上面可不一定。”
“既然她是被冤枉的，你難道就希望她一直被扣殺人犯的帽子？”
可這次黃榮卻出奇的安靜，雙眼無神，愣愣的注視著前方。
“人不是她殺的，不是她殺，當初殺死那群畜生的是我！”
黃榮眼角泛紅，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