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貧道甄志丙，求見古墓派門人

二人笑鬧了一陣。

楊過漸漸有了睏意，握著小龍女白嫩柔軟的手，在寒玉床上沉沉睡去。

小龍女神情溫柔的看著楊過，手指摸了摸他的臉，輕輕一笑。

瞧見楊過身上略顯陳舊的青袍，小龍女微怔，自旁邊木櫥取過親手縫製的衣裳，朝他身上比了比，驚道，“呀，怎麼還小了些……”

小龍女想了想，也明白過來這一世楊過是因為提前習武等緣故，身材比上一世要高些，到了她這個境界，長時間不眠不覺也沒甚感覺的，她拿出隨身帶著的針線包，從中取出小剪子以及針線，在古墓裡對著那幾個麻布衣修修改改了起來。

凌晨。

“嘿，龍兒，你瞧那花好看不……”

楊過在睡夢中，情不自禁的揚起一抹笑來，小龍女垂首看他，將衣衫放下，輕輕的道，“好看的…”

“好，龍兒你在這等我，我去給你摘……龍兒！龍兒你在哪……”

小龍女微微一怔，見楊過冷汗涔涔的冒，劍眉緊鎖，哪裡不知道他是做噩夢，立時就想喚醒他。

“不要！”

楊過驟然驚醒，眼中含淚，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就見小龍女滿目擔憂的看著他，“過兒，你做噩夢了？”

“嗯。”

楊過應了聲，一把擁住她，抱的很緊很緊，生怕她消失不見似的。

小龍女溫柔的揉了揉他的髮絲，輕拍她背，“過兒，你夢見什麼了？是和我有關嗎？”

楊過點點頭，顫聲道，“龍兒，我…我又夢見你跳崖了…”

“那都是上一世的事啦，過兒咱們也該走出來了不是？”

“可我想起，還是會……龍兒，我不要你離開我，死也不要。”

小龍女沉默片刻，輕聲道，“我也是。”

楊過好一會才平復下夢魘帶來的情緒，他卻想起另一件事，神情愧疚，眼眶溫熱，問，“龍兒，你是跳崖之後，就重生了嗎？還是…還是在崖底等了十六年，或…或是更久。

若是再加上這一世的一十六年，傻龍兒，你等了我多久啊……”

聞言。

小龍女神情一黯，似是想了什麼不好的事，她搖了搖頭說道，“過兒，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已經不重要，現在我們在一起了，不是很好嗎？”

“可…可我覺得對你不起，若是…若是當日我就自崖上而下，是不是早就尋到你？我怎麼這麼蠢笨！！”

楊過性情激昂，先前是沒想起來還好，可現在一想起自己讓小龍女受了這麼多苦，便悔恨的想要抽自己。

“過兒，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又不干你的事，你無需自責。

再說，我都捨不得罰你，你憑甚自己罰自己呀？”

小龍女阻止楊過自殘，捧起他的臉，左手食指拭去他落下的一滴淚，含笑道，“而且，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呀。

上一世過兒你最後武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過了我，我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可現在我的武功大有進益，我做過兒的師父，不是又可以教你新的東西了，這樣不好嗎？”

楊過怔了怔，胸中鬱氣一掃而空，“好，很好……”

“又哭又笑的，醜死了。”

楊過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接過她遞來的手帕，趕緊擦乾淨臉，注意到床邊已經改好的布衫，他大喜，問，“龍兒，這是給我的嗎？”

“在這裡，除了給你，還能給誰？”小龍女又道，“你試試吧，我方才拿過去改了改，你看合不合身，要是不合適，我現在再修改一下。”

“合身，合身的。”

楊過利索的脫下外邊的青袍，穿上小龍女的縫製的麻布衣，樂的嘴巴都合不攏。

“龍兒，你瞧著我穿怎麼樣？”

“好看。”

小龍女溫柔一笑，“還有其他幾件，你也一塊試試吧。”

“好。”

楊過利索的試了一件又一件，後說道，“對了龍兒，我什麼時候正式拜師呀？”

“這個，我還要去問問師父。”

“咱們一塊去。”

“不用。”

“為什麼？”

“我怕師父看見你生氣。”

“沒事，我皮實著在，師祖若是生氣，龍兒你就把我送上去，讓師祖出氣，這樣，不就不氣了？”

小龍女撲哧一笑，捏了楊過耳朵一下，到底還是同意楊過隨她一起去見林丫鬟。

……

時間流逝，沒過幾天，楊過就在古墓派二代目的注視下，在林朝英和王重陽二人的畫像前，行完磕頭大禮，正式拜入古墓派，成為小龍女門下弟子。

如此。

兩人在古墓裡生活了很長一段快活的日子。

期間楊過在小龍女的幫助下，終是成功練成《玉女心經》的第七段，此後不過數月，楊過便勢如破竹般將《玉女心經》修至圓滿，為此林丫鬟還少見的誇獎楊過天姿過人，實乃練武的好材料。

春去秋來。

轉眼已是楊過來古墓生活的第二年夏季。

這日，小龍女捧著一本《南華經》，正在逐句與楊過解釋，就見他很沒坐相的趴在書桌前，一個勁的盯著小龍女瞧。

啪——

小龍女拿書背拍了他腦袋一下，問，“你一直看著我作甚？我方才說的，你記下沒有？”

“記下了，記下了……”

“你背於我聽。”

“庖丁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

“什麼意思？”

“這段的意思是說，庖丁給梁惠王宰牛，手碰到的地方，肩膀靠到的地方……”

聽完。

小龍女微微頷首，問，“你可知莊子用庖丁解牛這個故事表達了什麼？”

“熟能生巧？”

“對，還有呢？”

“呃……”楊過摸了一下臉，認真的問，“龍兒，要不我們出去玩吧？我之前下山買菜的時候，瞧見山腹處的花都開了，可好看了。”

“不去。”

“好龍兒，你就陪我去嘛。”

“你少來，上次，上上次你都是這樣，這篇學完再說。”

“好龍兒，真的最後一次了，等咱們回來，我一定好好聽講。”

“真的？”

“比真金還真？”

“師父以前跟我說，男人的話不能信…”

楊過臉頰微紅，嘟囔道，“我現在還小，又不算是男人。”

小龍女撲哧一笑，將書頁合上，“走吧。”

“龍兒你同意了？”

“你還去不去了？”

“去去去……”

這時，古墓外傳來一道呼喊聲，“貧道甄志丙，求見古墓派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