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師命難違，妻命更難違

錚～

一曲畢，意未央。

小龍女緩緩抬起頭，就見到楊過趴在寒玉床上，胳膊枕著下巴，一雙神俊的鳳眼一眨不下瞧著她。

“龍兒，這曲子叫甚呀？聽起來好生灑脫悅耳。”

“這曲子是道家的，叫《秋水》，也叫《神化引》，寫的是道家所說的天人合一。”

小龍女解釋了一句，又說道，“過兒，你還不困？那我再彈一首助眠的吧，這兩天你都沒休息，可不能再熬夜了，有損身體。”

“不用，龍兒，你陪我聊聊天吧，我想和你說說話。”

“這…也好……”

小龍女收起琴，坐在楊過床邊，看著盤膝而坐的他，問，“過兒，你想聊什麼呢？”

“嗯……龍兒，你知道穿越者嗎？就是穿過空間，越過時間來到咱們這個世界的異世之人，有些類似於佛道兩家說的外魔，不過又有些不一樣……”

楊過好一通解釋，生怕小龍女聽不懂。

“我知道……”

“嗯？龍兒你知道？莫非你也遇見過？”

楊過一愣，抬起頭，很是擔心的握住小龍女的白嫩的纖手，“這穿越者身上有一種叫做系統的東西，甚是危險，當初我稀裡糊塗的勝了，可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龍兒，你遇上沒事吧？”

“的確危險…”

小龍女認同的點了下頭，又笑道，“我自是沒事，過兒，你當初是如何勝的？”

聞言，楊過鬆了口氣，他眉頭緊鎖，仔細回想了一番，沉聲道，“我當時就是聽到一段琴音，恍惚間見到………”

話說了一半，楊過驟然瞪大眼睛，驚喜道，“龍兒是你不是？是你幫的我是也不是？”

小龍女微微一笑，素手輕抬，在七絃琴上撥動一段曲子，問，“過兒，你聽的曲子是不是這個？”

“是，是這個，就是這個，果真是龍兒你呀！”

楊過仔細聽了一陣，頓時大喜，後又問，“當時龍兒你就附近嗎？為何不來見我。”

“我沒下山。”

“哪…哪這琴音……”

“過兒，你現在應該知道咱們原先的世界，是金先生所寫的話本故事了吧？”

楊過呆了一下，點頭，然後，他悶聲悶氣的說道，“也不知道咱們怎麼得罪他老人家了，要讓咱們經歷如此多磨難。”

“一念一世界，一念一菩提。

這世間的變化是無窮盡的，你我這一念的選擇，皆對應另一個世界我們的另一個選擇。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世間因果難言，金先生也只是妙手寫出一種變化，一種念想。

非他之過，如何能怪他？”

楊過撓撓頭，“龍兒，我聽的不大明白，不過你說不怪那就不怪吧。”

小龍女無奈笑笑，敲了他腦袋瓜一下，“往後，我也要教你些佛道儒的典籍了，觸類旁通，對你有好處，只習武，不開悟，越往後越難。”

“嗐……龍兒，聖賢之言我都曉得了，殺生成仁，捨身取義，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些道理，黃……”

楊過捂著腦袋的手漸漸放下，他神情淡淡，“黃伯母在桃花島上教過我，我在襄陽城想要殺郭伯伯時就已經明悟，也一直記著在。”

“過兒，看你這樣子，是不認同嗎？”

“不，像殺身成仁，捨生取義這類道理我是認同的。”

“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楊過想了想，緩緩道，“龍兒，我上輩子在你跳崖之後的一十六年，除了練劍，就是在江湖上行俠仗義，扶危濟困，我覺得這是對的，就一直這麼做了，不怕你笑話，我還得了個神鵰俠的混號來著。

可我這麼做，趙宋官家卻視我如仇寇，那些當官的更是恨不得殺我而後快，如此，我也知道這大宋是爛到骨子裡了。

貪官殺之不盡，奸臣除之不絕。

他們不也學了孔孟聖賢之道，為何要魚肉百姓？不知道這是錯的？這些衣冠禽獸，簡直是把學問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還有什麼天地君親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類的，我看了都作嘔。

憑什麼他皇帝老子一句話，就要人死要人生？

憑什麼做晚輩的就一定要孝順長輩？

憑什麼做徒弟的不能娶師父？”

“好了，過兒莫生氣了，人或多或少都會有私心，你為他們而生氣，不值當。”

小龍女笑笑，輕聲安撫道，“事是事，人是人，過兒也不要一概而論，這世上，有仁君也會有暴君，有好的長輩就會有惡的長輩，至於能不能娶師父，過兒你不是已經娶到了嗎？”

楊過微怔，笑著點頭，“是，我已經娶到了，這些狗屁道理讓他見鬼去吧。”

小龍女揉了揉楊過髮絲，輕聲感嘆道：

“這世間的道理都是前人所定，時間是一把很長很長的尺子，這些道理歷經時間洗禮，或多或少都會有所變化的。

此時的對，並不代表會一直對，此時認定天經地義的，往後可能會引人發笑，所以，我們做好自己就行，無需為他人所擾。”

“我明白了龍兒。”

楊過點了點頭，旋即他不好意思的笑道，“龍兒對不住，我將話扯遠了，你繼續說吧。”

“無妨，有些事情說出來心裡舒服點。”小龍女神情溫柔，“過兒，咱們這個世界，習武者的境界大體分為三種。”

“這個我知道，後天、先天、天人，聽說武當山張真人是位天人，龍兒，莫非你也是？”

小龍女點頭，“步入天人就可以靜坐閉目，神思卻暢遊萬里之外，也就是江湖上說的無上宗師。”

楊過是真的震驚了，“那豈不是說，這世上能打過龍兒你的少就又少了？”

“嗯……”

小龍女想了想，笑道，“也可以這麼說吧……”

“那我豈不是能在江湖橫著走了？哎呦，龍兒打我作甚？”

“不作甚，就是覺得做師父應該管教一下徒弟。”

“不行，我這輩子還沒拜師呢？你不能罰我。”

“那你是不想認賬了？那你走吧，我可不想再收個頑皮徒弟。”

“我才不走嘞……”

“那你還不乖乖過來。”

“唉……師命難違，妻命更難違，龍兒我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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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

後天：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好手

先天：一流高手、絕頂、宗師、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