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現在?”顧小曼一臉不解,“他不是想要我的命嗎?”

我冷哼一聲,“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才行,按我說的做吧。”

“可是……”她緊緊將手機抱在胸口,滿眼擔心地看著我,“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麼兇惡,豈不是你也會有危險?如果你因為我出了事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這個時候還想著我的安危,看來我沒有幫錯人,顧小曼是真的把我當成了知己。

於是我安慰她只是打算和那個男人進行談判,而且別墅裡有監控,法治社會誰也不敢亂來的。

聽到我說有監控,顧小曼的臉登時紅了起來,似乎是想起剛才的失態模樣有些害羞,不過同時也放下了心,緩緩點了點頭。

其實我是騙她的,以胡為的性格就算家裡有監控他也會給拆了,否則豈不是每天都生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但顧小曼不知道,只當是有錢人家怕進賊,監控也正常。

於是她拿起了手機,在我的鼓勵下將電話播了回去,開著擴音放到了茶几上。

鈴聲幾乎只響了半下,對方便秒接了起來,“顧小曼,這麼晚你去哪裡了啦?!”

聲音急切,言語裡充滿了緊張和焦躁。

我遞給顧小曼一個眼神,示意她按照商量好的做一場戲。

只見她清了清喉嚨,佯裝不悅道:“何老師,現在是假期,我去哪玩和你有什麼關係?”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隨即換上了溫和的循循善誘的語調,“作為你的生活老師,只要你在學校我就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你在哪裡?我這就來接你。”

“我在新認識的朋友家聊天,你想來就來吧,”顧小曼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將定位發了出去。

“男的女的?有幾個人?”對面的聲音驟然拔高,顯然十分緊張。

對面的態度應證了我的猜測。

本來我推測鬼王招親印只是類似於陰氣寄養與回收,可之前顧小曼在印記的催化下變成了那般飢渴的模樣,我就懷疑其中另有蹊蹺。

最有可能的是施術者要保證容器的完整,並且在顧小曼成年之日拿下她的初夜!

黑教邪法,當真陰險如斯!

魚線放的夠長了,我不相信對方會冒著只差一天的風險讓顧小曼失去處子之身,所以趕忙示意她收線。

顧小曼心領神會,扔下一句“不說了,我要去洗澡”,隨後不顧對方急切的呼喊,結束通話了電話。

接下來只需要等對方上門了。

我讓胡為聯絡了小區的保安不要阻攔,又安排顧小曼躲在樓上的屋子裡,並在屋子的四周佈下了一個遮蔽陰氣的陣法,防止談判途中對方催動陰氣傷害到她。

隨後盤膝坐在客廳中,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四十分鐘後,一道刺耳的剎車聲炸響在別墅門外。

看來對方是真的怕顧小曼失身於此,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縮短了一半,也不知道一路上闖了多少紅燈,吃下多少罰款。

嘭!

我刻意沒鎖的大門被撞開,一個身穿緊身體恤,一身健美肌肉的青年男子衝了進來。

單眉細目,細皮嫩肉,帶著棒子劇裡的娘氣,嘴裡大喊著顧小曼的名字。

我冷冷一笑,也沒起身,招手道:“這邊。”

男子愣了一下,終於發現了我,旋即面色一凌,想來也清楚自己是被人引誘而來的。

不過他卻沒退縮,抖了抖一身的肌肉,大踏步走到我的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是你讓顧小曼設局騙我來的?”

“坐,”我點點頭,伸手指了一下面前的沙發。

男子也不畏懼,想來並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冷漠地坐了下來,“你想怎樣?”

我冷著臉,緩緩開口道:“我既然可以設局把你騙到這裡,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說吧,怎樣才肯解除顧小曼身上的鬼王招親印?”

見我叫出了印記的名字,男子先是一愣,旋即一臉不屑,“這個鬼印我師父埋下了八年,還有不到兩天我就能收穫果實了,為什麼要提她解開?”

和我推測的一樣,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眼前的男子果真是施術者的徒弟。

“如果你不答應,我可以讓你永遠無法找到顧小曼,”我淡淡道。

“呵呵,”男子冷笑一聲,“鬼印上是我家傳的惡鬼陰氣,就算是她藏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說罷,他雙肩一抖,一雙眼珠已變成了純黑,不見半點眼白。

我知道他是在尋找顧小曼的蹤跡。

良久,男子的表情由疑惑變成了驚訝,由驚訝變成了惱怒。

強大的威壓排山倒海向我襲來,“你做了什麼?你把顧小曼藏到了哪兒?!”

我暗自運轉陰氣相抗,表面卻是不動聲色,依然面無表情。

僵持了半分鐘,威壓散去,男子的眼睛恢復了正常,語氣也平穩了下來。

抱拳道:“師父說大陸的同行人才輩出,現在我是信了,你看起來應該比我年輕的多,竟然有如此定力與修為,黑教何勇佩服。”

我自然知道他沒有出全力,當然我也沒有。

否則一場惡戰之下,不管誰贏誰輸,在這種地方都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不過既然對方釋放了談判的誠意,我也拱了拱手道:“陸言,陰陽繡師。”

何勇明顯愣了一下,我知道陰陽繡師已消失數百年,再加上他一個井底之蛙,沒聽過也是正常。

報過家門,何勇翹起了二郎腿,淡淡道:“算我交你這個朋友,顧小曼身上的鬼印我會親手解除,不過……”

我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不過顧小曼的命我可以不要,但她的處子之身我要定了,這是我師父多年的心血,做後輩的不能辜負。”

何勇說的篤定,一臉的勢在必得。

我搖搖頭,冷聲道:“不可能,顧小曼我護定了。”

“護定了?”何勇一臉得意,“你護得了一時,護得了她一世麼?鬼印在她成年後只會發作的越來越頻繁,我猜你已經見識過發作時她的風騷模樣了吧?又有幾個男人抵擋得住?”

“如果我不出手,鬼印會伴隨她一輩子,任你道法過人,但只要你疏漏一次,就足以毀掉顧小曼的一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