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一共有二十棟獨棟別墅,胡為家的別墅位於小區的十七號。
按照他的說法,越靠內的位置越好,門牌號也就越低,別墅的主人也越尊貴。
“我艹,那住一號的得是什麼人物?”我驚歎道。
胡為搖搖頭,不屑道:“沒見過,那房子一直空著,雜草長了一人高,都快荒廢了。”
“會不會沒有賣出去?”我疑惑。
“據說是賣了,”胡為不在意地領著路,“當初我和幾個朋友去探過,被保安趕了出來,說是房子有主了。”
“但保安說公司規定不許透露買家資訊,而且這家屋主還不允許物業幫忙維護,最後才鬧得這個鬼宅的樣子。”
鬼宅……有點意思。
我心裡盤算著,不知不覺已經跟著他進了家門。
胡為家的別墅一共四層,三層在地上一層地下,可就是缺少了點人氣兒。
“你家這麼大,沒個傭人管家?”我問道。
胡為大嘴一咧,笑著道:“之前有,我嫌礙眼都給辭了,自己一個人多自在,想領妹子回來就回來,光著在家也沒人管。”
他曾經說過自己的父母長期在京中工作,基本和我一樣屬於是留守兒童。
只不過人家是有錢的留守人童,我是窮苦的那種。
看了他家的豪宅,我越來越後悔當初只要了三十萬……
可能是見我不說話,胡為把我安置在客廳便神秘兮兮的上了樓。
不一會又跑了下來,嘩啦啦,將懷裡一大堆東西堆在了茶几上。
“漫畫、PS5、XBOX、switch、VR……陸哥你想玩哪個?我推薦你VR,裡邊有我新下的霓虹影片,那叫一個身臨其境!”胡為眼睛放著光。
我無奈地扶了扶額頭,心想著這傢伙是不是把我這次的來意忘的一乾二淨。
於是趕忙提醒他道:“怎麼,你的穆晴不打算管了?”
“啊呀!”胡為一拍腦門,“你一來我給高興成什麼樣了,正事都忘了,對,穆晴!”
說著他把一堆玩具隨手扒拉到了地上,摸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看的我是一陣心疼,那可都是錢啊!
“阿姨,我是小為,穆晴怎麼樣了?”
“哦哦,我帶了個高人回來,想讓他給穆晴看看。”
“騙子?不不不是,阿姨,這人真的厲害,什麼?你們已經找了大師?”
“喂喂!阿姨……不是,靠!”
胡為氣惱地將手機摔到了沙發上,對著空氣叫罵了起來,我卻從他的對話中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想來穆家應該是束手無策了,所以不知從哪找了一個陰陽先生,想從陰行的角度解決穆晴所遇到的麻煩。
方向是對了,就是效果嘛,不得而知。
於是我揮手止住了他的咒罵,笑著問道:“說沒說大師哪天來?”
“就今晚!”胡為啐了一口,破口大罵道:“嗎的竟然說什麼大人的事小孩別跟著亂,咱們不去穆晴就得死,到時候讓他們哭去吧!”
我示意他稍安勿躁,為人父母不相信剛剛高中畢業的孩子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是自己女兒正在面臨危險。
沒必要做無謂的賭氣,救穆晴才是我們此行的最終目的。
“如果穆家請的大師有真才實學呢?穆晴中邪這件事上,過程遠沒有結果重要。”
聽了我的安撫,胡為的情緒也平復了下來,猶豫道:“陸哥,那咱們還去不去?”
“去啊,當然得去,”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穆晴才是重點,一旦那什麼狗屁大師失手了,咱也能隨時接手不是。”
“再說了,我也想看看省城大師的能耐。”
我倆商議妥當,胡為便叫來了網約車,不多時便把我們送到了穆家所在的小區。
好在距離並不算太遠,只是環境要比嶺前龍墅差了一些。
此時胡為便發揮了他厚臉皮的技能,硬是以關心朋友的理由敲開了穆晴家的房門,甚至沒等穆母反應過來,便拽著我硬擠了進去。
“阿姨,我們來開開眼,要是這大師厲害,我也想請他去我家降妖除魔。”
穆母無奈,只好無奈接受了現實,讓我倆在客廳等著別出聲,大師一會就到了。
穆家是一棟二層的聯排別墅,我一進來便感受到了濃厚的陰氣。
比起黑蟒蛇靈的陰氣,這股陰氣少了些許霸道,卻更加的綿長,猶如絲絲寒風,浸人骨髓。
我坐在一樓的沙發上悄悄吸食著空氣中的陰氣,胡為則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穆母聊著天。
穆母保養的極好,看著不過三十出頭。
姣好的五官和纖細的身材無不彰顯著年輕時肯定是個美人,想來穆晴也不會差到哪去。
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我得知最初穆晴只是不肯離開臥室,但每頓飯還是會將放在門口的飯菜拿進去吃光。
可從昨天開始,送上去的飯菜便顆粒未動。
穆家夫婦想要破門進入,穆晴卻在屋內以死相逼,不肯露面,更不肯見醫生。
無奈,穆晴的父親穆愛國只好多方打聽,找到了一個專治疑難雜症的魯天師。
只想著如果今晚再不能解決問題,明天就用暴力將穆晴打暈送去醫院,甚至夫妻二人都做好了將女兒送進精神病院的準備。
胡為聽得是唏噓不已,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就要把我的底細給抖摟出來,先前他只說我是他與穆晴新結交的朋友。
好在他還沒來的急開口,大門外便傳來了響動,穆愛國接著大師回來了!
“魯大師,您請進,”隨著大門緩緩開啟,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引著一個矮胖的唐裝老者先後進入,老者身後還跟著一個面相憨厚的矮壯青年。
想來當先的男子應該就是穆晴的父親穆愛國了,而那個唐裝老人便是那什麼魯大師了。
聽了這個名字,我和胡為相視一笑,引得穆母一陣皺眉。
不過好在她也沒跟我倆計較,理了理衣襬迎了上去,只說我倆是來探望穆晴的同學。
穆愛國的眉毛皺成了一團,似乎又礙著大師在場不願失了身份,只是向妻子投去一個埋怨的眼神,也不再理會我倆。
至於那個魯大師,從進了屋子便鼻孔朝天,看都沒看我倆一眼。
“大師,我女兒就在二樓臥室,我帶您上去,”穆愛國語氣低微,當先向樓梯走去。
可魯大師卻擺了擺手,笑吟吟道:“不急……”
說著他雙手猛地向外一撒,數十張黃符憑空飛出,射向別墅的四面八方。
無風自燃,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巨大的“鎮”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