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咋了？讓狗給攆了？”
我有些懵逼，雖說我倆之間算得上是好朋友，但這肌膚之親還是頭一次。
金芸芸的手心冰涼，汗津津，卻柔軟細膩。
“陸言，我爸他……”
她努力調整著呼吸，搖曳起伏的胸襟不禁令我一陣目眩。
努力移開了目光，我輕聲安慰她：“慢點說，金叔叔怎麼了？醫院又催錢了？”
說著我就要去開抽屜給她拿錢。
作為好朋友，一直以來我都在盡力的幫助她，不論是經濟上還是精神上。
刺青店的大部分收入都填了金叔叔那無底洞般的醫院賬單。
“不不，”芸芸的手攥的更緊了，興奮地喊道：“謝謝你的藥師光琉璃如來，我爸，我爸匹配到合適的心臟了！”
聽到這話，我的心瞬間激動了起來。
心臟移植這種事情，醫學已然成熟。
最難的是要找到匹配的心臟。
哪怕你家財萬貫，沒有合適的就是沒有合適的，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金芸芸的父親每天躺在醫院裡，那就是流水的藥費和護理費。
即使她每天打三份工再加上我的幫助，也不過是勉強支撐，就連點補品都吃不起。
唯一的破局點就在早日找到合適的心臟供體。
於是我便動了陰陽繡術的心思。
好在金叔叔一輩子豁達對紋身並不偏見，再加上實在心疼女兒，想也沒想便接受了我的建議。
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唄。
陰陽繡術分陽繡，陰繡。
陽繡通常用來祈福轉運，原理就是在基礎的刺青顏料中新增特定的輔料，比如開過光的舍利子、清晨的第一捧露珠、甚至牲畜的內臟等等。
輔之我家傳的咒言，達到驅邪避禍消災轉運的功效，並不消耗人本身的福運。
而陰繡則要麻煩許多，也兇險許多。
因為陰繡需要陰靈。
邪祟、妖獸、亡魂，不一而足。
亂陰陽，擾幽冥。
其效果是陽繡的百倍甚至千倍，但帶來的後果和反噬也是同樣的霸道，九爺就是很好的例子。
而我給金叔叔繡的便是一幅陽繡——藥師光琉璃如來。
為了這幅陽繡我特意跑到了西北香火最鼎盛的寺廟，求來了一捧佛祖前燃盡的香灰。
溶進刺青的顏料中，耗時一天一夜才繡在了金叔叔的背上。
甚至誇下海口說，不出一個月，合適的心臟準到！
但其實那是我第一次給人繡陽繡，男人嘛，難免在女人面前吹吹牛皮，無傷大雅。
沒想到，這才半個月，竟然真的找到了合適的心臟供體！
陽繡的功效竟如此顯著，那麼陰繡……
想想我就心潮澎湃！
芸芸並不知道我的腦袋裡在想什麼，仍是眼圈含淚自顧自地說道：“有個女孩出了車禍，出現了腦死亡的症狀。”
“女孩生前簽過器官移植的同意書，剛好匹配到了我爸。”
“嗯嗯，”此時的我仍處在陽繡強大功效的震撼下，並沒有細聽她說些什麼。
“謝謝你，謝謝你陸言，沒有你我真的撐不到今天。”
說著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忽然抱住了我的胳膊。
抬眼道：“今晚，讓我留下陪你好不好？”
“嗯嗯……嗯？！”
臂膀上的柔軟猛地將我拉回了現實中。
此時芸芸的臉蛋離我只有幾公分，炙熱的呼吸輕撫著我的臉頰。
她的臉紅的像要滲出血來，大眼睛布靈布靈地閃著淚光，目光卻是堅定非常。
可哥們我哪裡是趁人之危之人？
抽了兩下胳膊卻被死死抱住，一陣摩擦反而讓芸芸的臉更加紅潤了。
“陸言你喜歡我嗎？”她的語氣嬌羞，聲音裡卻透露出一絲緊張與不自信。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
開玩笑，如果不喜歡我又怎麼會傾囊相助？
我又不是佛祖轉世，普度眾生的。
芸芸如釋重負般鬆開了手，臉上更是笑魘如花。
“我也一直喜歡你，可你這個木頭從不主動。”
“本想高考完就和你表白，沒曾想我爸卻出了事……”
“但也正因為這段時間你對我無微不至的好，我才更堅信了你是一個值得我愛的好男人，我想把第一次交給你，就在今晚。”
連珠炮似的話語根本不給我插嘴的機會，說到最後，她竟然抬手解開了領口的紐扣。
露出粉白精緻的鎖骨，白的耀眼，嫩的誘人。
既然不是趁人之危，既然是兩情相悅。
那我還裝什麼正人君子？
十八歲的男人，懂得都懂！
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我一把將芸芸粗暴地拉進懷中。
剛打算將她抱進臥室，只聽得“嘭”的一聲！
刺青店的玻璃門被一股大力撞開，緊接著一個尖銳沙啞的男聲憤怒響起。
“媽的你這個騷貨！我還以為多純呢？合著半天都是裝的啊！揹著老子來偷男人？還是個臭紋身的，你不嫌髒我還嫌惡心呢！”
循聲望去，我皺起了眉頭。
來的人我認識，或者說在這個縣城裡沒有人不認識他。
周奇，有名的紈絝子弟富二代。
他爸承包了附近的幾座礦山，可以稱得上是家財萬貫。
而他本人比我大上兩屆，學校裡出名的小霸王，仗勢欺人玩弄女孩。
曾經在我們剛入學的時候便來糾纏過芸芸，只不過那時候金叔叔還健壯，一頓胖揍打跑了他。
只聽說高中畢業後他便在家裡的幫助下壟斷了整個縣城的計程車行業，更是豢養了十幾個同樣五馬六混的年輕人，每日花天酒地。
倒也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只是城裡的人不愛招惹他，反倒讓他更加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芸芸怎麼和他扯上了關係？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疑惑，芸芸掙脫了我的懷抱。
攏了攏頭髮，轉身皺眉：“周奇，我的私事你管不著，我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但不是今天。”
“呦！”周奇彷彿聽到了可笑的事情，指著芸芸的領口怪聲道：“衣服都解開了，我要是再晚來一步豈不是都滾上床了？”
“放你的屁！”
本就不是個小白兔，此時芸芸的脾氣也上來了。
“我從沒說過我是處，所以我的第一次給誰你管不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