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馬的沒落，真的是出馬世家的凋零嗎？
不……不是！
我忽然明白，是這個迅速發展的社會，有太多的是非對錯，已經到了出馬難斷的地步。
公道！？
公道已經不在人心，而在人多。
“呵呵，”
我也算是後知後覺吧。
“走了，”
聖女幽幽一笑：“興許，再也不見了！”
“但願，”
我伸出手將她一攬入懷：“希望還能再見，但也，不想再見！”
“呵，”聖女嬌嗔一笑：“這話好矛盾！”
“可是，”
我相信：“如果朋友相聚，我期待能在遇到你，可要是出於立場……”
“那就再也不見！”
聖女決然：“你剛才也問了，為什麼要留在陰山派，你想想，如果陰山派散了，沒有陰山派教條約束……就好比世界上沒有了囚籠，那些陰山弟子，或是後續被南茅排擠的玄門中人，就再無約束！”
“上帝神通廣大，”
聖女莞爾：“不也留下了地獄，讓惡魔看守嗎？”
“嗯，”我明白這個道理：“這就是你咳嗽的使命，陰山長老的隕落，就是一次樹茂的修建，沒了枝葉，才能重新整頓！”
“嗯，”聖女點了點頭，不用細說。
當中深意，彼此都有冥想。
“這次，真的走了，”
聖女留下了眷戀的眼神後，一躍騰空。
她跳下了房沿，看似走遠了……我駐足原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心緒百感交集。
有種離別難續的惆悵。
半晌之後，我才轉身回去。
在我走後，房沿暗處，探出聖女的面孔。
她同樣目送著我離開的背影。
…………
事情很快善後。
由鄭家出面收拾，對外公佈西湖建設佈局中，因為有人貿然闖入施工區域，禍及了無辜，王家作為承辦方，負責賠償。
死去的南茅中人，屍體全都送回了各家道門。
在玄門之中，則是有鄭家闡明，是當晚陰山錢長老帶人報復張天師。
雙方械鬥……死傷慘重。
據說陰山聖女也來了，殺死張天師後，陰山聖女帶著其他幾位長老逃離了現場。
現場除了我和姜雨薇，還有武媚兒和姜道師外。
在沒有活口親眼目睹。
青城山對武媚兒的話，還是深信不疑。
畢竟，青城山資歷最老的長者，便是武媚兒的生父。
他心知事態的全貌，自然盼著青城山掌教息事寧人……至於龍虎山這邊，姜道師的話，自然也有信服力。
當然了，武當掌教也出面說合。
張天師席捲了本土陰山勢力，引來陰山派的報復，自然是無可厚非，因果迴圈的常態……說的人多了。
沒人不信，就這樣，是非曲直，所有的功德，都在人言之中闡述。
這就是聖女，教會我的道理。
…………
事情平息之後，我也退出了江城道院。
畢竟，隨著姜雨薇後續出馬平事，和南茅結怨越來越多。
身為北馬巫族的傳承，我自然也沒有臉留在江城道院。
李副院長能教我的，幾乎都教完了。
剩下的，便是每天晨練，自己領悟。
幾個月後，王語嫣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在她之後，又是幾個月……雲夢瑤也生了。
她生了個女兒，正合我的心意……有了女兒之後，家裡常小妹還經常顯化，幫著我帶娃。
家裡變得熱鬧起來，我媽搬到了別墅裡。
只是家庭關係，顯得格外複雜……同年，武媚兒一年期滿，在江城道院結業，本來可以衛冕天師的。
不過武媚兒拒絕了，她沒有入堂出馬。
只是出於個人喜好，隨著我和姜雨薇出馬濟世……討好了雲夢瑤，又得到了姜雨薇的認可，同樣沒有婚禮，沒有名分。
我和武媚兒也走到了一起，在姜雨薇懷孕的時候。
我也只能去武媚兒的房間……那一晚，我剛推開武媚兒的房門。
心裡油然一怔。
已經一年多沒有的感覺，彷彿猛然甦醒。
我驚覺的看向視窗……‘武媚兒’她駐足站在床前，衝我露出一抹甜笑。
那笑容是真的很甜，一改往日‘武媚兒’的魅惑。
是她！
我不會認錯，淡淡的幽香，伴隨著情蠱的躁動。
是陰山聖女……我忍俊不禁的上前。
將她一攬入懷的瞬間，情蠱躁動，讓彼此情難自控。
一夜風雨述說著相思之苦。
只是次日天明，當我在睜眼的時候。
眼前恍如夢幻一般，駐足收拾房間的，又變成了武媚兒。
我鼻尖輕嗅，是武媚兒的氣息。
心裡也不在有情蠱的躁動。
“額，”我當即從床上坐了起來：“昨晚，聖女是不是來過？”
“來什麼？”
武媚兒幽幽開口：“你不會，是昨晚喝多了，把我當別人了把！”
“我，”
我的感覺不會錯，是聖女來過，我起身推開窗戶……可回應我的，只有武媚兒房間裡搖曳的風鈴。
她來過！
我心裡暗暗想著，而房頂，一道俯身的俏影，也在幽幽的看著我。
只是沒能相見，讓彼此滿心惆悵……我偶爾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可是回眸間，卻虛無縹緲，怎麼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幾度出馬，遇到險境……也總有人，暗中幫忙。
青龍劫滿，堂上四靈法相齊聚。
只是五年……姜家出馬堂口，便震驚了玄門。
姜雨薇給我生了個兒子。
兒子如約姓姜，延續了姜家的香火，可是姜雨薇總是對此不滿。
她想生女兒……每次出馬，看到我寵溺常小妹，回家寵溺女兒的時候。
她就越發想要生個女兒。
可事不隨人願，第二年姜雨薇二胎分娩，還是個兒子。
武媚兒卻在同年，生了個女兒……氣的姜雨薇，從那天起，便再度不滿武媚兒。兩人時常針鋒相對。
我媽也放棄了江城的小生意，幫忙帶著四個孩子……每次過年，邀請大姑和小姑他們到家裡吃年飯的時候。
看著我三個媳婦，四個孩子，徐小雅傻了。
只感覺夢幻一般……早年還當我是被富婆包養，可如今。
她酸的老毛病又犯了，將我拉倒一旁：“表弟，你別當我這個姐姐話多，現在是什麼年代，你找三個老婆，是不對的！”
“犯法了嗎？”我問。
“我，”徐小雅不知道怎麼說；“在道德上，終歸是不對的，還有，四個孩子，你也超生了……你說說你，你……”
她話沒說完。
“恭喜恭喜，”
王語嫣恰逢其時的帶著兩個孩子上門：“提前給徐少爺拜個早年！”
“有心了，”我匆忙迎合。
而王語嫣的兩個孩子，也一口一個乾爹的叫著。
“乖，”
我將兩個孩子抱了起來，轉而酸溜溜的看著徐小雅：“你看，我這又來兩個孩子！”
“你，”
徐小雅啞然，不是她覺得理虧，而是看到王語嫣後，變得啞然……她從江城道院畢業後，高不成低不就。
直播行業，也漸漸失去了熱度。
所以，藉著我的關係……讓他去了王語嫣的公司。
得到了王語嫣特別的關照，所以當著王語嫣，她不敢多舌。
“快，”
我張羅著眾人：“王語嫣到了！”
“吃年飯了，”
眾人笑吟吟的上桌，不過……轉瞬雲夢瑤的爺爺，老村長就滿臉愕然。
看著桌上六個小孩。
“嘶，”
老村長木訥：“這兩孩子是？”
“哦，”王語嫣急忙說起：“是我的孩子……”
“哦，”老村長嘖嘖說起：“這男娃，怎麼和徐湘鵬小時候，長得有幾分像。”
“興許是乾親傳染了血緣吧，”
王語嫣半開玩笑，掩過了尷尬。
在場沒人多想，只有姜雨薇，悄無聲息的抽搐了一下嘴角。
姜道師，則是滿臉的尷尬……他們相視無言。
“吃飯，吃飯，”
在年節的氣氛上，大家開酒寒暄。
說著各種討喜的話……酒過三旬，幾個孩子提前下桌。
孩子多了，必然淘氣。
兩個女兒，淘氣的搖曳著我的板凳：“爸爸，少喝一點。”
“知道了，”
我一笑輕撫她們的腦袋。
可轉瞬……‘哐當’一聲碎響。
大兒子淘氣的摔壞了酒瓶。
“看你怎麼喝！”五歲的大兒子，嘟囔著圓滾滾的臉蛋。
“這小子，”
好酒的姜道師傻眼了，這蠻橫脾氣倒也和姜雨薇小時候，如出一轍。
“嗨，姜戀鵬，”
仗著幾分醉意，我起身便追了過去：“你這兔崽子，三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
“嗯！？”
姜戀鵬嚇得直往雲夢瑤身後躲。
“大娘救我，”
雲夢瑤呵呵笑著，攔在姜戀鵬的身前……哪怕是姜雨薇的孩子，她也竭力護著。
一幕老鷹捉小雞的戲劇感，讓幾個孩子都來了興趣。
很快便追著姜戀鵬，接起了長龍。
就連王語嫣的那對兒女，也在其中。
“別鬧騰了，”
姜雨薇急忙喝止：“夢瑤姐可是懷著身孕，你們幾個兔崽子都小心一點！”
“就是，”
武媚兒也急忙過去拉走自己的女兒，喝止這場鬧劇。
兔，兔崽子！？
我算是後知後覺：“兔崽子罵誰？”
“每次都是兒子，”
姜雨薇白了我一眼：“不罵你，罵誰！？”
“我……”我傻了。
“好了，我沒那麼嬌貴，”
雲夢瑤依舊大度，當著年飯家人的面道：“才兩個月而已，沒那麼嬌氣。”
“那也不能大意，”
姜雨薇醉紅著俏臉篤定道：“這次，夢瑤姐懷的可是個兒子。”
“羨慕，”
武媚兒酸溜溜的說：“哎，真羨慕，你們這些生兒子的人。”
說話間，她將自己的閨女抱著。
挑釁意味十足，看的姜雨薇氣的咬緊了薄唇。
散席後……姜雨薇便將我拽回了房間：“徐湘鵬，我不管，今年我一定要懷個女兒。”
“可是，”
我傻了：“我做不到啊，年末了……這時間，也不夠啊！”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絢麗的煙花劃破了天際。
“來了，”姜雨薇急忙拉開窗戶，拱手許願：“希望今年，我一定能生個女兒！”
而另一邊的窗戶……也拉開了一角。
房內除了武媚兒外。
還有個長得一摸一樣的女孩。
不，她已經不是女孩了，六年過去。
她已經是成熟的女人……二十七歲，依舊漂亮決然，挺著微微凸起的孕肚，躲在黑暗的角落，看著漫天的煙花。
“要走了嗎？”
武媚兒問。
“嗯，”聖女悠然的摸了摸肚子：“下一任聖女有了著落！我應該不會在回來了！”
“哎呀，”
武媚兒一聲嘆息：“那你也不在來看徐湘鵬了嗎？”
“這，”
聖女沒有回應，她滿臉惆悵的看著天邊的煙火：“綻放的生命，哪怕只是一瞬間，也足夠耀眼了……”
“人嘛，知足常樂！”
聖女滿臉沉重，彷彿回憶起了往事：“畢竟，貪心不足蛇吞象嘛！”
“那有緣再見……”
次日天明，嶄新的一天，聖女亦如往常，悄然離開了別墅。
不過這次，我彷彿心有觸動。
興許是情蠱的牽引，我從睡夢中驚醒，沒有驚擾一旁的姜雨薇，我悄然下床，莫名的追出別墅……
遠遠的，就是那道身影。
是她，我夢中魂牽夢縈，絕不會看錯。
全劇終……本書完！
（後續和陰山聖女的故事，就留諸位瞎想了！）
誠謝諸位，一路追書到最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