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秘書?”
姜雨薇呢喃:“我記得,她好像叫……”
“趙思雅!”
我記得很清楚,可幕後的人,倘若是她的話,那她圖什麼?
為什麼要對徐婉君和孟浪下手?
顧不上多想,姜雨薇已經一躍而起。
越過高樓天台,落地悄然無聲。
“誰?!”
僅僅是感受到了氣流的變化。
開壇的橘袍道士,警惕的回頭詢問。
“姜小姐?”
趙秘書一怔:“你怎麼會在這?”
“別問我,”
姜雨薇沉眉:“現在,更該我問問,你為什麼會在這?”
“我,”趙秘書沉眉,雖然什麼也沒解釋。
可做法的道士不傻,他既然在暗中使壞,自然也聽說了我和姜雨薇。
興許我沒什麼名頭。
可是道士能穿橘袍,可見這道士絕對是有資歷的。
姜雨薇的名號,他必定聽說過。
“姜師弟,”
橘袍老道起手:“久違了!”
道家稱呼,師弟是不分男女的。
從橘色的道袍來看,他似乎出自龍虎山。
和姜雨薇確實有些淵源可論,但……
“師弟這個稱呼就不敢當了,”
姜雨薇坦言:“我退出道門的事,別人興許不知道,但龍虎山的人,一定清楚吧。”
前不久,才因為雲來峰的事情,和龍虎山祭堂結怨。
所以,龍虎山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姜雨薇重新開堂問事。
“可你和龍虎山終究還是有些淵源。”
橘袍老道拱手:“還請師弟,念在往日的淵源,就此作罷,不要插手這事!”
“沒得商量,”
姜雨薇搖了搖頭:“若是說念在龍虎山的淵源,你走吧,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法炭香爐,和小鬼一併留下!”
“這豈不是羞辱我?”老道問。
“你不是我的對手,”
姜雨薇挑明:“犯不著自討苦吃!”
“不鬥上一斗,怎麼能分高下。”
老道抬手抓起法劍,就在他出手挽劍的一瞬。
我早已經悄然靠近,手中白虎喚咒。
一聲虎嘯滌盪後,白光滌盪……蹭,伴隨著白虎聲喝,白光幻影,驟然突顯,劍刃死死頂在了老道的脖子上。
“暗中偷襲,”
老道不屑:“算什麼本事!”
“你錯了,”
我好言提醒:“你真不是我們的對手,要不是為了免動刀兵,傷了和氣,我也不想突然偷襲……”
“你,”橘袍老道不服。
可白光森然,虎嘯聲鳴。
“白虎?”他幽幽的看著我手裡的幻劍,忌憚的表情,已經全都流露在了臉上。
“你能認出白虎就好,”
姜雨薇揭露:“你應該知道,四靈之中,白虎噬魂……專克陰靈小鬼,就算放任你開壇引鬼,你也沒有取勝的優勢?”
這句話,說到了橘袍老道的忌憚。
“趙秘書,”姜雨薇側過頭,莞爾道:“還是說說你吧!現在,你有什麼好說的?”
“我?”趙秘書不慌反笑:“呵呵……和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人,我能說什麼?你們會遭報應的……”
她目眥欲裂,衝我們怒目而視。
“成王敗寇,”
橘袍道士識趣道:“思雅,不要說了!”
趙秘書狠狠咬牙,滿臉都是不甘。
有故事!?
姜雨薇稍顯狐疑,可她手上沒有停頓,她當即走向了法壇。
找到了上面驅鬼用的草人。
“不管有什麼誤會,”
姜雨薇說:“我們都下去聊聊吧!”
“走吧,”
橘袍道士長長的呼了口氣。
他認栽了……也是這一刻,姜雨薇衝我暗示,讓我收了白虎幻劍。
下樓聽姜雨薇說,這橘袍老道出自龍虎山。
是趙姓天師一脈,小時候她見過。
說起來,和姜道師還算交情深厚。
又是龍虎山!?
該說龍虎山弟子遍佈各地,還是該說,我和姜雨薇命克龍虎。
轉來轉去,都會遇到龍虎山的人。
而且每次,都鬧的不愉快!
病房裡……
房門突然扭開,見我和姜雨薇,推著趙秘書和一個道士進來。
眾人表情都是一變。
可是很快,這些人都不傻,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急忙上前詢問。
在大致聽聞後,兩家人紛紛指責起了道士。
更有甚者,孟母還苛責趙秘書吃裡扒外,恨不得要將趙秘書千刀萬剮,來讓徐家的人洩憤。
“呵呵,”
趙秘書有些癲狂的笑了。
“你還有臉笑?”
孟母一怔:“你個賤人,我孟家對你不夠好嗎?”
“好嗎?”
趙秘書怒目相對:“憑心而論,你們孟家對得起我們嗎?”
這突然的怒斥,反倒讓孟家的人滿臉愕然。
“孟浪,”
趙秘書看著她:“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嗎?”
和孟浪有關?
徐家的人紛紛側目,下意識的腦補,以為孟浪才是幕後黑手。
“別看我,”
孟浪急了:“這事和我可沒有關係,婉君也不是我害的……”
“那你就把話說清楚,”
徐父沉眉,他早有不悅。
甚至看到孟浪猶豫的摸樣,他轉而看向了趙秘書:“還是你來說!”
“好,”
趙秘書沒有遲疑,即便今晚的事情落空,可好歹,她還能撕破孟浪虛偽的面具……她是孟浪的親人。
這點,我沒有絲毫意外。
從第一次,趙秘書和孟浪去江城接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懷疑過了。
當時,孟浪心疼趙秘書,兩人換座開車……當時兩人的舉止,就有幾分曖昧,而且走到哪,這秘書都緊隨。
她看孟浪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兩年前,孟浪已經結婚,卻以家裡生意聯姻為名,幾次坦誠,說他不喜歡徐婉君。
藉著花言巧語,騙了趙秘書。
初入社會的趙秘書,在孟浪的情話中沉淪。
幾個月後,趙秘書懷孕了……孟浪卻一改以前的態度,賠了一筆錢,要她打掉孩子。
趙秘書難以置信。
可那個時候,孟浪很會哄女孩。
說是徐孟兩家,是生意上不可或缺的姻親,這份婚姻是建立在兩家的利益合作之上,倘若自己和孟浪的事情,被孟母知道。
那孟母不會放過她的,為了讓趙秘書相信。
孟浪還說出了早年,那個女朋友的事情。
“等等,”
徐父聽出了端倪:“你是說,以前孟浪就和你說過那件事?”
涉及人命,所以徐父提的很隱晦。
“沒錯,”
趙秘書點了點頭:“孟浪,他其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他喪心病狂,也很會偽裝!”
“胡說,”
孟浪急了:“你胡說!”
“難道不是嗎?”
趙秘書朝他走去質問:“你的前女友被逼墮胎,難道不是你在背後,唆使你媽上門的嗎?當時不就是為了攀上徐家……你打的不就是這個算盤嗎?”
“我沒有,”孟浪急忙搖頭:“我,我真的沒有!”
“別冤枉我兒子,”
孟母站了出來,試探制止靠近的趙秘書。
可是突然……就那麼一瞬間。
誰也沒有想到,趙秘書眼神一變,忽然朝前一撲。
推著孟浪撞到了視窗。
“思雅,”趙道士一驚。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趙秘書儼然在複述中,就已經計算好了角度,她突然發難,就是要順勢推著孟浪。
從病房的視窗,撲下了大樓。
“孟浪!”孟母大驚失色。
全場的人,都傻了……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就連我和姜雨薇,也儼然沒有想到。
就這麼怔怔的看著他們雙雙墜樓。
“思雅,”趙道士撲到視窗,看著二十多樓的高臺。
他只覺天都塌了:“我的女兒!”
女兒!
這個稱呼,讓我和姜雨薇瞬間如遭雷擊。
趙道長的女兒?
這什麼概念?我和姜雨薇彼此驚詫的對視。
這豈不是意味著,我們和龍虎山,再度結怨?
我們已經很謹慎了……在天台上出手,也是刻意避開了正面的衝突。
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這小好了。
一條鮮活的人命債,怕是難免,會算在我們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