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常小妹果然乖巧的待在車上。
不過這傢伙，是真怕雷電。
山上的雷霆聲震耳欲聾，山腳也有感應。
常小妹眼眶通紅，抱著自己的雙膝，一副委屈巴巴的摸樣捲縮在車上。
“沒事了，小妹，”
我將常小妹帶到副駕駛。
轉而放下後排座椅，貫通後備箱，才堪堪放下冰棺。
“來，”
我將常小妹抱著，坐在副駕駛。
“走了，”
姜雨薇一聲提醒後，驅車離開了山腳。
車上，我給常小妹擦拭著眼淚問道：“你哭什麼？”
“我沒哭，”常小妹倔強道：“我是不會哭鼻子的！”
“額，”我本想說，她媽媽的身體已經找回來了，可想了想，還是沒提這茬，要是讓這小丫頭，看到半截身子媽媽。
同為白蟒，我也怕嚇壞了這孩子，給她留下心裡陰影。
“對了，”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包裡揣了幾顆大白兔：“來！”
“奶糖，”常小妹眼神瞬間就變了。
不在驚慌忐忑，接過奶糖便開啟吃了起來。
“好甜，”她那一副享受的摸樣……引得姜雨薇也稍稍側目。
確實是個乖巧的女孩。
讓人不由萌生要個女兒心思。
…………
兩個半小時後，姜雨薇驅車到了雲來峰。
“小妹，”
我將東西全部帶上：“接下來，就得看你了！”
“嗯，”常小妹點點頭，一手抓著我，一手抓著姜雨薇。
她默默唸咒，腳下瞬間風起。
一陣疾風呼嘯後，三人，不，兩人一蟒便立身到了洞口。
“小妹？”
沒有顯化，常老頭便感應到了常小妹。
只等我們出現。
常老頭更加激動：“徐小友，姜仙姑，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
我一笑，率先將冰棺遞給了常老頭：“東西全都帶回來了！”
“都，都在這？”
常老頭渾濁的目光，老淚縱橫，他太激動了。
很快，循聲趕來的常老太，也看到這一幕，高興的泣不成聲。
“事不宜遲，”
姜雨薇淡淡開口：“先救人吧！”
“對，”常老頭連連應聲：“救人！”
其實……救人聽起來不免怪異。
姜雨薇這麼說也就罷了，常老頭他這！？
救蟒不是更切實際！？
我沒有調侃……不過接下來的事，也沒那麼麻煩。
不去搶姜雨薇的風頭，我將常小妹留在山洞裡。
並不希望這還會哭紅眼的小傢伙，去看到他媽媽悽慘的一幕。
小妹倒也乖巧。
在山洞裡，一邊吃糖，一邊和我聊天。
他問的話題，其實很抽象。
他問我蝦還有什麼做法。
大白兔那麼甜，是不是裡面真的有大白兔？
“你以前沒吃過大白兔嗎？”我問。
“吃過啊，”常小妹認真的說起；“媽媽給我吃過一次，也說這是大白兔，所以後來，我就去吃了一隻大白兔，可是一點都不甜啊！”
“這，”我不厚道的笑了：“這是大白兔奶糖。”
“我知道，”
常小妹點了點頭：“後來，我還吃了帶奶的白兔，可也不是這味！”
“我，”
我炸裂的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十歲？
我感覺高估了……這丫頭的心智，估計不滿三歲！
回來不過中午，直等到臨近夜幕。
天色已經暗下來後。
姜雨薇和常家二老，才姍姍來遲。
他們忙碌了一下午。
開石，附魂，還陽，填補內丹，在佈陣融合妖身。
事情都不難，可一樁樁一件件下來，姜雨薇也累的滿臉疲態。
直到現在也沒吃飯。
常老頭急忙說起：“兩位稍等，我讓小妹，去換些飯菜。”
“不必麻煩了，”
姜雨薇連連擺手：“時候也不早了，事情到這，剩下的，就是讓常女慢慢調理……我們留下，也顯得多餘，就不叨擾你們了！”
“這，”二老彼此凝視一眼：“說什麼叨擾，仙姑如此大恩，我，我們還沒有報答！”
二老確實很糾結，他們也是真心想挽留。
可人妖殊途不假，至少居住的環境，就有天差地別。
他們也明白，就算找最好的山洞，我和姜雨薇儼然也是住不慣的。
“談不上大恩，”
姜雨薇市儈的點明：“我出馬看事，價碼有言在先，只要常女依約，就不談什麼報不報恩！”
“常家自然不會食言，”
常老頭保證：“給小女三個月的療養，屆時，她一定準時去找仙姑上堂！”
“那就好，”
姜雨薇點了點頭：“所以，其他報恩，就不用多言了，只請二老，看誰方便，能帶我們下山！”
“我去把，”
常老頭看向常老太：“你守著女兒！”
“嗯，”常老太點頭：“你也快去快回！”
“好，”兩老情深對視，轉而拉著我和姜雨薇，作勢就要下山。
“等等，”
常小妹急了：“哥哥，姐姐，你們，你們答應我的事呢？”
“哦，”我這才想起：“差點忘了這茬。”
姜雨薇也急忙強調：“小妹，我答應你的，可是等你媽媽完全康復了，你去問明她的意思，她同樣帶你來我的堂口，我才能收你上堂……”
“小妹，”
常老頭瞬間在意：“你答應仙姑什麼了？”
“我，”常小妹這才忐忑的說明了原委。
“額，”常老太終歸是功德在身的山神，她比其他山精野怪豁達：“能得姜家仙姑點化，也是小妹的福氣……”
“嗯，”常老太對此也深以為意：“這事，你媽也會同意的，等你媽媽好了，你們一起去找姜仙姑！”
“不是，”常小妹急的跺腳：“可是媽媽要三個月，我，我還有兩個月就要歷劫了！”
這丫頭！
這事她倒是記得清楚。
“好了，”姜雨薇淡淡道：“你媽媽修養要三個月，你先在這賠她一段時間，等她好轉，你在問明她的意思，商量好了，讓你爺爺送你過來……”
“嗯，”常小妹點了點頭，這才心安。
常老頭看向常老太，兩老對視一眼，也是欣慰一笑。
看我和姜雨薇，像哄小孩一樣對待常小妹。
他們也放心了……不管是送小妹過來，還是送女上堂。
他們不在多有顧慮。
“走吧，”
常老頭一聲提醒後，帶著我和姜雨薇。
只在須臾之間，便到了山腳，駐足在車前顯化。
“我就送兩位到這了，”
常老頭衝我們道謝：“兩位，這幾天辛苦了！”
“不用那麼客套，”
我和姜雨薇回以一笑，送別常老頭離開後，才長長呼了口氣。
這次出馬終於結束了！
就結果而言，倒也還算順利。
只是山間環境不便，否則，應該多等幾天，等著常女稍有好轉，才離開的。
姜雨薇走的太急了，這是我儼然沒有想到的。
“走吧，”
上車後，我才看向姜雨薇問道：“出馬平事是什麼感覺？”
“說不出的滿足感，”
她這話說的有些跑偏了，急忙找補：“就是那種，成就上的滿足，特別充實！”
是北馬巫族，異於南茅的使命感。
早前，我也有說體會。
只是邁入江城道院後，我似乎，也漸漸忘了這種感覺。
倘若不是北馬……試想常家二老，又有誰去主持公道？
常老頭姑且不談，常老太呢？
一方山神，千年積德行善，到頭來，女兒被人所害，卻無處申冤。
再說常女，殺人固然不對，可也是為了救人清白。
我和姜雨薇淡然聊起這些，或許這一切，都是常女誤傷人命，才有此番劫難。
所以因果難違，兩人也是諸多感慨。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到了酒店停車場。
兩人下車後，姜雨薇突然羞澀問起：“對了，你，你還記得昨天答應過什麼嗎？”
“昨天？”我下意識的問起：“答應過什麼？”
“徐，徐湘鵬？”
姜雨薇這話一出，我猶如當頭棒喝：“我想起來了！”
難怪……我甚至懷疑，這丫頭，不會是為這事，才急於下山的吧！？
重新找回出馬的意義。
不知道為什麼，再看姜雨薇，心底多了幾分異樣。
“開房，”
我走到前臺，沒有半點羞澀：“開個大床房！”
“好，”前臺看了看我和姜雨薇。
從滿臉羞澀姜雨薇手裡，拿過身份證登記。
“903”前臺給出房卡後。
我帶著姜雨薇來到了903房間。
“去洗澡吧，”
我催促著姜雨薇：“你先還是我先。”
“我，我先把，”
姜雨薇忐忑的走進浴室，水聲嘩啦作響。
這丫頭洗了很久，估摸得有二十分鐘吧。
洗完澡後，裹的嚴嚴實實的走了出來。
她躲進床上，滿臉都是初想人事的嬌羞：“那個，你也去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