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胖子一臉苦笑和無奈,陳韜和浩子看著有些不解。

等到了地方,這才明白為什麼胖子的臉上比吃了屎都難看了。

不得不說,梁少凱這貨還真是深藏不露,妥妥一富二代plus。

彭金繩有多大能耐,行當裡有目共睹。

這老牛鼻子愛財如命,別看平日裡一副窮酸道士打扮,可背後的產業多的嚇人。

光在這天津地界,明的暗的,加起來估計和京城楚家有的一拼。

如今,陳韜走在這座古色古香的豪宅大院裡,捫心自問。

他陳家身為靈盟之主,也沒這地方氣派。

胖子說,這裡是老爺子養老之地。

不得不說,彭金繩在這地方是下了心思的。

陳韜雖然本事不過入門三腳貓的水平,也多少看的出來。

宅院裡的一草一木,流水擺山,都是有講究的。

簡而言之,這地方,絕對的風水寶地,極其牛逼!

別的不說,光門口那幾個壯漢,一身腱子肉都能把人給夾死。

有胖子帶路,一路上自然沒人阻擋。

等見到了梁少凱,陳韜愣了。

他整個人都被鎖在了十字刑架上,就跟基督教裡耶穌受難似的。

脖子,四肢,腰腹之上,都被鎖上了一道金屬製的物件。

成色古樸,上刻複雜的紋路裝飾,一看就不是普通玩意。

蒙家就是蒙家。

雖然給彭金繩面子把梁少凱給放出來了,但果然沒那麼容易。

梁少凱身邊,站著一位白衣老者,鶴髮童顏,仙氣飄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此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捆屍道人,彭金繩了。

不過看起來,倒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過分,反倒是給人一種出塵的世外高人氣質。

或許這麼多年,這位曾經的傳奇也返璞歸真了吧。

“哎呀小弟,我等你等的好苦哇!”梁少凱哭天喊地,煞有其事的掛了兩滴淚,眼珠子都要冒出光來,看的陳韜不由得一陣哆嗦。

“我靠,梁少爺真會玩,捆綁改用刑具了喲!”

看著梁少凱身上從頭到腳的玩意,陳韜心裡莫名的一股酸爽。

這貨也能有今天!

“想必,兩位小友就是故人之後了。”彭金繩摸著鬍子,浮塵一揮,舉手投足,超然物外。

“彭老前輩,久仰了。”陳韜抱了抱拳,彭金繩言語帶著一股古腔古調,這讓他有些不習慣。

“他身上這玩意......”浩子皺眉,圍著梁少凱轉了一圈,剛要伸手去碰,不了梁少凱和胖子跟見了鬼似的,胖子一把就把浩子給拉到了一邊。

梁少凱更是嚇的直縮脖子。

“兄弟別亂摸,會死人的!”

“怕什麼,摸一下又不會掉塊肉!”浩子咋了咂嘴,同樣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不過話說回來,梁少凱你是真的作死啊!”

“這,不會就是,鎖魂扣吧!”陳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說來話長啊......”彭金繩一聲長嘆,忽然破口罵道:“蒙志這老匹夫,一把年紀,心眼真是鑽進王八眼裡了,故意噁心本座!”

彭金繩突然暴走,著實讓陳韜和浩子嚇了一跳。

那種感覺,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忽然掄起AK要去搶銀行一般。

這畫風突變的有點快,差點閃到了他倆的腰。

看著那一老一少,陳韜嘴角不由地跳了跳,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梁少凱那德行,絕逼是遺傳!

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彭金繩咳嗽了幾聲,拂塵一甩,“無量天尊,小友受驚了。”

“當年這玩意可讓本座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少凱落在蒙志老賊手裡......”彭金繩手上的拂塵捏的吱吱響,“這老東西不講武德,故意把這斷魂扣給用在了我少凱身上!”

“他知道我必然會去找李金爵解開此扣,所以來個故技重施,實在是噁心至極!”

蒙志這一出,讓彭金繩有些抓狂。

雖然當年蒙志和李老言和,但這兩人誰也不是省油的主,總是想方設法的爭上那麼一爭。

別的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如今梁少凱作死正中下懷。如此平白送上門的機會,蒙志怎麼可能放過?

“陳家我不久前去拜訪過,不過你家那三娃子真是一點都給老夫面子,竟敢拒本座於門外,真是氣煞我也!”

陳韜知道,彭金繩嘴裡的三娃子,說的是三叔。

估麼著他去找李老,被三叔給趕了出來。

三叔那暴脾氣,家裡就連大伯都要讓上三分。

不過說起來,也怪他彭金繩咎由自取。

當年爺爺帶著三叔和龍叔下地,被彭金繩狠狠地坑了一把,這件事一直被他倆記在心裡。

雖然沒鬧出什麼大事,可士可殺不可辱。

龍叔和三叔那是憋了一肚子火氣,哪怕到今天,每每提起都是恨的牙癢癢。

如今李老不在陳家,這事是絕密,自然不可能被外人知道,尤其是彭金繩這老牛鼻子。

“不過......,呃,胖子,告訴廚房準備點好的,今晚我要好好招待一下這兩位小少爺。”

支開了胖子,彭金繩忽然目光炯炯地看著陳韜,“要是本座猜的沒錯,李金爵,現在並不在陳家吧。”

被彭金繩那老牟深算的眼神這麼一看,陳韜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他看穿了似的。

陳家拼命想要隱藏的秘密,這老牛鼻子一眼就看穿了?

要是被他放出去,那對陳家真是致命一擊。

“什麼話,我爺爺在家舒坦著呢!”浩子眼睛轉的快,見陳韜有些反應不過來,連忙打著掩護,“來之前我爺爺還說,雖然......是吧,但是彭老前輩機智過人,您要說第二,行當裡沒人敢說第一。”

彭金繩摸著鬍子大笑一聲,“放心,本座只是隨口一猜。那些個江湖恩怨,我早已不再過問。”

雖然這麼說,但是彭金繩那奸猾的眼神告訴陳韜,他已經確定,李老已經不在陳家了。

“本來呢,我打算讓他幫少凱解開這鎖魂扣。如今,既然你來了,不如就由你來替少凱解開吧。”

“什麼!老頭子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梁少凱直接抗議,帶動著身上鐵索嘩嘩作響。

“彭老前輩您可別開玩笑了,我哪有那本事。”浩子後退了一步,打著哈哈拒絕。

“是啊前輩,這鎖魂扣機關重重,牽一髮而動全身。浩子連個鎖都開不利索,萬一傷著人,還是算了吧。”陳韜沒想到,彭金繩居然就這麼讓浩子去開鎖魂扣,這不是在拿梁少凱的命開玩笑麼!

“堂堂公輸傳人,連個小小鎖魂扣都開不了了麼,金爵這手藝,到你這怕是要丟了。”彭金搖搖頭,摸著鬍子,不緊不慢道,“小友不必緊張,我知道兩位都是少凱出生入死的朋友,況且......”

彭金繩看向了浩子,“你早就解了不下百次了不是?”

浩子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您可真是高看我了!”

彭金繩拍了拍他的肩膀,拂塵一甩,“無良天尊,少凱的命,就交給你了,救他出來,我彭某人欠你一個人情。”

彭金繩忽然正色起來,看那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之前的,算是誠意,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聽到彭金繩這句話,陳韜這才意識到,自己和浩子卡上的那筆錢原來是彭金繩的意思。

說來也是,梁少凱是什麼德行,要錢不要命,光進不出的主,怎麼可能捨得把蛋糕分給他們。

看這架勢,彭金繩竟然真的打算讓浩子去解鎖?

見浩子皺著眉頭不吭聲,陳韜把浩子拉到了一邊。

“怎麼辦,我看這根本就是個鴻門宴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