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沒糧了

8區高檔宛院，傭人們心不在焉的擦拭落地窗的灰塵，個個豎起耳朵聽二樓書房內的動靜。

“滾出去！”近乎咆哮，伴隨著類似花瓶的碎裂聲砸在地板上，樓下的傭人們嚇得肩膀微微縮了縮。

“啪！”沃桑負氣摔門，臭著張臉下樓。

8區軍團夫人帕夏放下手裡的咖啡，皺著眉頭：“站住。”

沃桑腳步一頓，插著褲袋腳跟一轉回頭，語氣硬邦邦道：“幹嘛？”

帕夏很是頭疼，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她年輕時候拼命於事業，幾乎將所有的熱情都花在了種植上，以至於到了35的高齡時才懷孕，那時候母愛氾濫，對這個兒子難免寵愛了些，現在嚐到了些報應的味道。

看著剛剛成年，臉上寫滿桀驁的兒子，苦口婆心道：“聽你父親的話，去12區歷練一番，他總不會害你。”

沃桑昂首，雙手攢緊，聽聲音就知道是個驢脾氣：“下星期奧黛娜就要舉辦選舉禮了，她好不容易和白季解除婚約，我這時候走就再也沒有競選的機會，我不去！”

帕夏怒不可遏：“你去了就有機會了？你老頭子再高不過也只是個8區的團長，和首都真正的貴圈還差了一截，你去也只是當陪襯，幹嘛貼著臉讓別人踩？再說說你自己，已經在少尉的位子上做了三個月了，還整天遊手好閒，領導不給你指派任務你一點都不著急嗎？”

女人拿捏人短處更勝一籌，這話直戳沃桑的氣管子，想發火又沒底氣，扭著脖子不去看她。

帕夏將咖啡端了起來，把話題往回拉：“世上優秀的女人多的是，奧黛娜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等你成熟一點，沒準就不喜歡她了。”

“她就是最好的。”沃桑悶聲道，“她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能比她更好了。”

“好好好，她是整個聯邦最好最優秀的女性可以了吧，那你是最優秀的男人嗎？”帕夏從容的攪拌咖啡，微笑道。

沃桑鼻孔噴氣，嘴唇抿成一道直線，沉默許久道：“我會努力的，不就是12區嗎？我去！我會證明我配得上奧黛娜。”

二樓欄杆上，團長悄悄對夫人豎起大拇指。

*

蘇辭一下午都待在臥室沒有出來，隊員們都走了，只剩白季留在客廳，螢幕上的頁面時不時由檔案切換到能量資料統計圖，當他第五次看向臥室的門時，莫雷帶人已經回來了。

“隊長，情況不容樂觀，多爾漸漸已經有了要控制監獄的趨勢，他們見老人就殺，只留下年輕聽話的，不過另一團勢力也在逐漸形成，那就是暴亂當晚趕去12區的那批人。說來蹊蹺，那天晚上事發那麼突然，幾乎所有人都沒預料到，再加上網路斷連，應該什麼訊息都發布出去才是，結果12區的人居然提前就關閉了通道。隊長，你說會不會是……”

“你是想說13區裡有政府的人？”這個政府的人自然不是指被迫留下的警員們，而是混在囚犯中，暗中給政府傳送資訊的間諜。

莫雷沒說話，拿不準的資訊不要模糊了隊長的視線。

“在12區附近的那批人現在在幹什麼？”白季思索片刻，問道。

“已經在往回趕了，他們沒食物和武器，根本反抗不了，回過頭跟多爾爭一爭，生存的機率估計還要大一些。”

“嗯，大概有多少人？”

“估計有3千多，多爾這邊比較複雜，雖然有不少投靠的，但不頂事，隨時有可能被策反，但明面上也有5千多的人。不算傷殘的，剩下兩邊都不靠的只有不到4千的人。”莫雷如實彙報，心裡不是個滋味，原本高達2萬多人口的13區，短短3天不到的時間就死了幾千人，他第一次動搖的為國奉獻一切的愛國之心。

白季將頁面又切換到統計圖上，上面的數值已經停止飆升，看了臥室一眼道：“這幾天盯著另一個勢力，最好在暗處幫一把，讓他們儘快找到個領事的，在此之前，別讓他們與多爾扛上。”

“是，隊長。”

白季都快把臥室的門看穿了，裡面的人依舊沒有要出來的跡象，讓莫雷去準備晚飯後，腿一邁，走了過去。

蘇辭正在檢查能量核的恢復狀況，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連忙意識回籠，在白季還沒敲門前就先開了門。

“謝謝你的核晶，我的能力有迴轉的跡象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蘇辭眉開眼笑，覺得冷冰冰的白季也沒那麼可怕了。

白季唇角微微上揚，她明媚星亮的大眼睛滿滿都是他的倒影——這感覺……還不賴。

“沒什麼，有問題找我就可以了，這幾天我都很閒。”

他們站在門口聊天，對話被莫雷聽得一清二楚，詫異的轉過頭來瞄了一眼：閒？閒嗎？

再看了一眼見底的糧食箱，愁得兩眼發慌。

他們趁沃朗菲不在家，把人家的存糧都掏幹了。

話說這人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一大早出門，他在外面溜了一圈都回來了，他還不見蹤影，千萬要趕在晚飯前回來呀，不然連最後一餐都沒有了。

結果太陽落山，幾人洗完澡沃朗菲還沒回來。

晚上的沙漠不像白天那麼炎熱，這裡四周空曠，蘇辭離屋子不遠處晃晃悠悠的散步。

可能是沙漠的陽光太過強烈的緣故，她感覺空間的白菜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生長，明明早上才兩片菜葉，現在已經向上冒了一大茬，虛擬遊戲農場的蔬菜長的都沒它快。

不過隨之而來的，她也越來越疲憊，彷彿體內的養分都被它們吸走。

沒關係的，她自我安慰道，等韋恩帶著核晶回來，我就可以在沙漠裡種蔬菜了，到時候大家天天都能吃上飯，再也不用啃饅頭了。

屋裡，莫雷拿著空空如也的箱子欲哭無淚，他一個軍人，難道要餓死在監獄裡嗎？

太窩囊了！

白季也是一臉無語，光想著多爾的事，把吃飯這件大事拋到了腦後。

“明天出去看看吧。”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