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你這邊怎麼辦囉!”我爸笑道。

冉忠德亦笑道:“花青子不錯,眼睛圓圓的,好看,華哥你的眼光不錯!”

我爸靦腆道:“我也是這樣覺得的,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好,唉,但那個時候都結婚了,有娃兒了,不可能了。唉,當初來腰莊村招女婿的時候,我咋沒有先到村子裡逛一逛,如果逛一下的話,我肯定選她了!”

大家都笑。

我爸繼續道:“那個時候我也是有錢呢,不說別的,我在龍洞灣包了一個礦洞。我要提親,他們肯定願意。”

大家聽我爸吹牛,連連點頭。

“現在也不晚,花青子三十多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你把她搞到手,保證你第二天腿軟。”說話的是一個陪客,腆著肚子,也是個大老闆。

我爸悠長的哼了一聲:“我不怕,我告訴你,我每天晚上,還射白漿漿呢。”

一片哈哈大笑。

我看了一下,這屋子裡一共五個人,我爸、冉忠德、兩個陌生陪客,還有一個是冉寧身邊的那個老南道。

我沒有看見我媽。

他們吃吃喝喝,有說有笑,最後聊到了我。

我爸唾了一口:“上了大學有個球用,光給屋子裡惹事,我早就不想供他了,他媽在那嗶嗶嗶,煩得很!現在學上出來有個啥用?不孝順嘛!”

“還不如養頭豬,豬過年了,殺了還能吃肉呢!”

我爸挑了一根菜放進嘴裡,威武的嚼著。

我心裡一怒,這個狗雜種玩意,在外人面前卑微的如同一條狗,但一提到我,好像就能充大爺了。

老子小時候被你欺負慣了,你無所顧忌!

我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而對面的冉忠德一提到我的名字,眼睛裡閃過一絲冷芒,雪亮雪亮的,如同一把匕首尖上的白花。

他的寶貝兒子死在了夢境裡,劉洋回去之後肯定會嫁禍在我的身上。

“冉忠德對我有殺意!”

“他現在和我爸坐在一起吃飯,顯然是強忍著的。”

“毫無疑問,我媽來我這裡偷善惡珠,就是這個狗男人夥同我爸一起策劃的。”

兇狠的目光一閃而過,冉忠德臉上的橫肉蠕動了一下,道:“你那娃得處理一下,林娃子的死和他脫不了關係,如果有他在,你和花青子不可能在一起。”

我心裡一驚,冉忠德知道我林答的死?

完了,事情曝光了。

我腦海裡閃過一些畫面,楊偉回家、我媽讓我不要回略陽等,我感覺這事兒可能不僅僅是黑蓮那麼簡單。

我爸再次呸了一口,對冉忠德道:“看你們怎麼搞他去,我不管他,我就當沒他那個兒子!”

我的拳頭攥緊了。

冉忠德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了,你不好處理,我來幫你處理。如今珠子已經到手,我還是那句話,以後咱們吃香喝辣,想啥有啥。”

善惡珠果然是他們偷的!

只是,我媽呢?

我媽是一個工具人,被他們利用來偷善惡珠,如果他們兔死狗烹,我爸肯定是不會維護她的。

他在乎的是花青子!

這個狗雜碎!

想到這裡,我心裡面便是一急。

幾個人再次幹了一杯,那個老南道忽然道:“剛才我在那東西里面發現了一枚特殊的印記,想來是那小子種下的,我害怕他找過來。”

“你不是拔掉了嗎?”

“拔掉是拔掉了,但是……”

老南道一個“但是”還沒有說完,我便怒不可遏地衝了進去:“但是尼瑪個比!”

我掄起桌子上的紅酒瓶,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一紅酒瓶子砸在了老南道的腦門上,這一下使用了我九成的力氣,只聽見“潑剌”一聲,瓶底碎裂,酒水四溢。

那老南道“哦”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晃悠悠的倒地,暈了過去。

他是這裡唯一會道法的人,我必須第一時間結果掉他。

下來離我最近的是那兩個陪客,其中一個看見我如此兇猛,嚇得“哇”的一聲,鑽進了桌子底下。另一個站起來想要反抗,被我勾住後腳踝,“咚”的一聲倒地。

我爸和冉忠德反應過來,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亂作一團之際,我斜眼一瞟,見冉忠德手伸進了公文包裡面,掏出來了一隻手槍!

這狗日的果真是社會上混的,竟然有這玩意兒。

手槍掏出來之後,圓溜溜的槍口對準了我。

他快,我的反應更快,手中的半隻啤酒瓶子紮了過去,尖銳的玻璃碴直扎冉忠德的眼睛,“噗”的一聲悶響,冉忠德慘叫著,手臂一晃,手槍打歪了。這手槍是安裝了消聲器的,聲音很小,一顆子彈和我擦腰而過,打爛了桌子上的一隻紅酒杯。

酒水四濺。

“草泥馬!”我扎的更猛了,一股股烏紅色的血水順著他的臉頰漫流而下,冉忠德哇哇慘叫,伸手去捂。

我使勁推他,把他推到了牆上。冉忠德還想開槍打我,我一個擒拿手,奪過了槍支,這個傢伙的力氣很大,我奪搶的時候他還和我發生了拉扯,差點又開了我一槍。

“噗”,我把冉忠德按在牆上,膝蓋狠狠地頂他的肚臍,我氣狠了,下手完全不留情,“噗噗噗”的也不知道頂了多少下,冉忠德口吐白沫了。

“你娃娃找死呢!”我爸在背後訓我,父威十足。

我才回過神來,這個狗雜種男人還沒收拾,當即丟了冉忠德。冉忠德身體軟綿綿的,順著牆壁無力滑倒。

我爸黑紅黑紅的臉,猙獰無比,一面對我,那種面對世人的諂媚和老實蕩然無存。他揮舞著拳頭,想打我的腦門。

然而我手疾眼快,揪住了他的耳朵。

我爸發出殺豬般的尖叫。

他喘氣如牛,骨節粗大的拳頭朝我臉上砸,我揪住他的耳朵不放,團團地轉圈,他砸不著我。

我怒了。

指節頂著他的耳背後,把他狠狠地朝下壓,同時食指和大拇指狠狠往上提他的耳朵。這是他小時候整我的方法,我今天完全還給他!

我爸疼得眯上了眼睛,嘴巴咧起,倒吸涼氣。他彎著腰,一隻手扶著桌面,扶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我另一隻握著手槍的手,高舉槍托,一下子砸在了他的扶手的指節上,“咔”的一聲,很是刺耳。

“啊!”我爸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撲倒在地。

我揪住他耳朵的手一下子鬆了,對他怒吼:“我媽呢?!”

我爸根本不懼我,兩條腿朝我亂蹬,一副還準備站起來的樣子,和一個潑皮耍賴似的。

“草泥馬!”我怒火攻心,不分輕重的亂罵了一句,抓起一旁的椅子,對著他的肩頭砸了下去。

“我媽呢?!”我再次發問。

我爸用手護著腦袋,指縫下,我看他一副視死如歸,和我抗衡到底的表情,不僅如此,他又踢了我一腳。

“你麻痺!”

我再次舉起椅子,狠狠地砸他,一下、兩下、三下……打在他的腦門上、肩頭上、肋骨上……打在骨頭上會發出砰砰的迴響,而打在肉上,則如同打在了一塊橡皮泥。

我爸蜷縮在地上,如同一條蟲子。

“死了沒有?”我用椅子腿挑開了他的手臂,只見我爸嘴角流血,昏了過去,“真特麼便宜你了!”

我扔了椅子,走到冉忠德的旁邊,這老傢伙正捂著左眼,臉色慘白如一張紙,沒有半點血色。

“我媽呢?”我問他,“還有善惡珠!”

這一次我根本不給他當好漢的機會,我抓起一塊玻璃片,對著他另一隻完好的眼睛戳去,那冉忠德嚇得哇哇大叫,急忙把雙眼都捂住。

“說不說?!”

我看他還想頑抗,從他的衣兜裡找到了一隻打火機,打燃之後,用火焰燒他的耳墜,左耳墜燒一下,右耳墜燒一下:“說!說!說!說——!”

一邊燒,我一邊衝著他咆哮。

很快,那冉忠德就受不了了,心理防線徹底崩潰,褲襠裡溼漉漉一片。

他快速顫抖著上下嘴唇:“你、你……你媽已經走了……坐車走了,和善惡珠……一起回略陽了。”

“是不是黑蓮安排你們這樣做的?”

“……嗯。”

我心裡油然而起一股狠勁,龍有逆鱗,觸之即死,黑蓮,勞資不滅了你們,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