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琅府中。
天寒地凍,李琅不樂意出門,就整日在家。
有事的話,麾下親信回來彙報。
其實就是劉輿、衛展來彙報。
什麼王衍之流,也幹不了什麼正事。
樂廣倒是學得也能做點事了。
不光清談了。
不像之前,除了文學、空談,別的什麼事都不關心。
文彩倒是挺不錯,但對處理政務沒多大幫助。
樂廣的改變也就在樂妃嫁給李琅之後。
···
此時,李琅就和樂妃在一起。
二人都穿的很厚,顯不出身材。
不怕,李琅直接上手丈量。
“給我暖暖手。”
屋內。
李琅剛進來,身上還有落雪。
“郎君,您坐。”
說話時,樂妃也很聽話的握住了李琅的手。
冰冰的,樂妃手很熱,因為樂妃沒在外面瞎晃悠。
不像李琅,起來就1這屋走走,那屋看看。
從諸葛婉屋裡起來的,先後去見了趙粲、王景風、宋禕、環兒懷珠,順路還和羊平君說說話。
不冷就怪了。
···
李琅入座,手還由樂妃握著。
“郎君,好些了吧?”
樂妃是個溫柔大姐姐,畢竟年齡確實大了。
比李琅大好幾歲。
也就是樂妃自小家庭不錯,沒做什麼出力活,不然肯定還要更顯老。
但樂妃很溫柔,而且這個溫柔不是其他人能表現出來的。
就是那種無時無刻散發著成熟氣息的溫柔。
母性的溫柔?
或許吧。
反正和樂妃相處,李琅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就是感覺渾身有勁。
像是使不完一般。
“暖和了,但不夠。”
樂妃一手握一個,顯然是沒法讓握緊李琅的大手。
還是樂妃有辦法,拉著李琅的手放在懷裡,還是伸進去的那種。
樂妃除了給李琅一種特殊的感覺外,還很包容。
不管李琅做什麼,樂妃都是盡心盡力的去滿足李琅。
讓李琅盡興。
哪怕是有一些事讓她感到難以啟齒、羞澀,也會克服。
李琅對樂妃的喜歡程度一點不淺。
李琅很專一,家裡妻妾全都喜歡。
這不,李琅要暖手,樂妃也是盡心去給李琅暖。
樂妃也是實在,直接把李琅的手放進了最裡層。
直接用體溫暖。
李琅摸著阮阮小腹,惹的樂妃身軀一顫。
“裳兒。”
“嗯?”
李琅忽然開口,正在專心暖手的樂妃聞聲抬頭看向李琅,露出一抹關愛弟弟的笑容。
“怎麼了?”
“就是想叫你。”
樂妃寵溺的笑笑,並未說什麼,自顧自給李琅暖手。
沒一會···
“暖和了嗎?”
“好多了。”
“那換個手?”
“不用,一起就行了。”
說著,李琅就兩手齊攻。
樂妃忍不住輕呼一聲,而後便不再發出聲音了。
她忍不住輕呼,純粹是因為被撲倒了。
但沒完全倒下,又被李琅攬住腰肢。
“郎君,別鬧了。”
“這才哪到哪啊,我還想要你呢。”
樂妃感受著李琅,心中羞怯不已。
“郎君,這還是白天呢。”
“白天怎麼了。”
“等晚上吧?”
樂妃執意拒絕,李琅不得已就這樣抱著。
抱著樂妃沒反抗,反而還主動換個了姿勢,自己能舒服些,也能讓李琅輕鬆些。
也是順勢坐在了李琅懷裡。
樂妃個頭高挑,換算一下,得有一米七六靠上,也得虧是李琅高,還壯。
若非如此的話,是真難抱。
樂妃也知道自己比其他姐妹重,腳是踩著地面的,給李琅減輕壓力。
還得是大姐姐啊,凡事都在為李琅考慮。
各個方面都想到了。
樂妃豐腴、豐潤,李琅很喜歡。
抱了大半晌才分開。
當然,李琅也不是光抱著。
看樂妃那紅潤唯美的臉蛋就能知道,李琅絕對沒閒著。
最起碼手沒閒著,肯定是沒少亂探索。
···
抱夠了。
樂妃也是一臉滿意,似乎是,已經做了?
李琅起身拍拍衣裳。
樂妃趕緊為李琅整理。
李琅也是幫樂妃整理,可真是好夫妻啊。
“今晚我來,等我。”
“嗯~”
樂妃剛剛也就是那麼一說,沒想到李琅還真記得了。
但是…
樂妃記得,今晚好像是宋禕吧?
怎麼來自己這兒?
難道是…一起嗎?
樂妃越想越羞澀,好在李琅沒有多停留就出去了,這也給樂妃自我安慰的時間了。
樂妃在李琅離開後,拍了拍聳立的匈脯,暗暗想著:‘不會不會,宋姐姐肯定不會同意,應該是宋姊今晚身體不適,對,多半是這樣。’
樂妃年齡可比宋禕大得多,但還叫姐。
樂妃起初也覺得彆扭,但後來就習慣了。
誰讓她進門晚呢。
···
再說李琅,從樂妃這出來後,已經臨近午時了。
下午時!
李琅簡單處理了一下政務。
這些年裡,李琅也是對各地下達了休養生息,重視農業,鼓勵墾荒的多道詔令。
而這多道詔令都針對的都是農業。
在幷州的滕安給予李琅答覆說,幷州可以產糧的區域的一個也就上黨高地,就是上黨地區。
上黨境內可以種糧,太原部分地區可以種糧,而其他地方也不是李朗在幷州的實控區域了。
別說種不種糧的事兒,兵都沒有駐紮到,就比如代郡。
對於幷州,李琅沒那麼多要求,穩住局勢即可。
李琅也是如實回信給滕安,滕安照做。
幷州特別是太原一帶,不宜多動。
先無為而治吧。
而兗州、豫州、荊州是部分地區在李琅手上,很巧,這些地方都很適合種地。
現在的兗州刺史是李珩,羊儼為梁父太守。
雍州也是同理,關中平原。
拼糧食的產糧,李琅是不怕的。
同時,楊準也是秉性李琅的政策,大力發展農業。
楊準的冀州倒是可以發展,司馬越的徐州和青州也可以,但王浚想要發展就難多了。
···
下午!
李琅剛處理完政務,羊桓的人就到了。
在雍州的羊桓除了要在雍州內部發展農業之外,還要負責購置涼州的戰馬。
羊桓此次來信,說的正是這件事。
羊桓購買了一大批戰馬,涼州方面現任刺史不是張軌,張軌還沒來得及被推舉為涼州刺史,就先後發生了政變。
緊接著就是李琅掌權,張軌雖然人還在京師,但基本上是邊緣人物。
因為張軌屬於是先後都沒站隊,不論是司馬穎、司馬冏亦或是李琅,對他都不怎麼重視。
而且李琅在掌握大權之後,也沒聽麾下人提起過這個張軌。
還是李朗在索查昔日在京的大臣時,才得知了張軌也在京師。
李琅對張軌有點兒印象,但並不深。
李琅覺得,張軌現在既然還在京師,那就暫且這樣吧。
沒有閒置不用,有官職在身,不過不高。
一切步入正軌!
年關已過,時間來到年後!
天氣也在一天一天的變暖!
荊州已經不冷了,接著洛陽也暖和了,暖氣還在持續往北走。
時間也在一分一秒過去。
···
不多時,入夜!
李琅如約來見樂妃,只是多了個人···
樂妃看著宋禕,不由低下了頭。
而宋禕也沒好到哪去,宋禕是知道今晚要怎麼樣的。
李琅提前和她說了。
宋禕也同意了。
宋禕知道,之前環兒和懷珠她們幾個可是沒少一同侍奉。
“郎君,這是?”
“一同來。”
李琅大方承認。
李琅的大方,可是讓樂妃和宋禕羞澀壞了。
最終,還是被李琅得逞了。
宋禕在左,樂裳在右,美哉美哉。
【此處省略萬字···】
···
時間悄然而過!
不論是李琅,亦或是曾參與過反李琅的楊準和司馬越,都想休養生息。
但有人不想!
這個人就是在幽州的王浚!
王浚並未和李琅起衝突,而且,就在天氣轉暖之後!
在洛陽的李琅收到了幷州送來的訊息,不,準確說,應該是從幽州送來的。
輾轉經代郡,到了滕安手上,滕安則是第一時間送回京師,交給了李琅。
“王浚?”
李琅很疑惑。
這王浚素來和李琅沒交情,王浚太原王氏出身,二人都在京師待過,但李琅出身不行,壓根就不認識王浚。
僅限於是都知道對方的地步,但不認識。
而且,王浚還發檄文討伐李琅,雖然王浚沒有真正出兵討伐李琅。
但也算是有仇的。
李琅這才會顯得很是驚訝。
“這王浚要作甚?”
李琅拿到書信,並未急著翻閱,而是獨自坐在書房思索。
李琅不知王浚來信是好是壞。
想不通,開啟翻閱。
看完。
李琅神色明顯有些愣。
而後面露譏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王浚來信,沒有壞事。
而是想要遠交近攻!
是王浚想要遠交李琅,近攻冀州楊準。
沒錯,王浚盯上了楊準!
應該說是王浚盯上了冀州這快地。
佔據冀州後,可以使王浚有產糧和人口的地。
王浚很早之前就盯上冀州了,只是一直都沒表現出野心,楊準未能攻克魏郡,大敗而歸。
也是讓王浚看到了希望,這也只是讓王浚有了謀劃的動力,還是沒有開始正式對冀州出手。
現在,天剛轉暖,王浚就付出實際行動了。
出兵冀州!
而王郡來信給李琅的意思,雖說是遠交近攻,但更是希望李琅別幫楊準。
王浚其實不想李琅出兵幫自己打楊準,因為這樣需要和李琅平分冀州。
王浚肯定是不想平分的。
他想獨佔冀州,但李琅又是一個不得不拉攏的角色,如果他沒有和李琅商量好,李琅出兵協助楊準抵禦他,那王浚是很難吞併冀州的。
···
“遠交近攻是吧?”
“想要吞併冀州?”
“真當我傻啊,你要吞併了冀州,有騎兵,還有糧食,到那時南下,難辦的不就是我了嗎?”
“幫楊準?”
“不對不對…”
“···”
李琅思索半天,也沒得出個準確的結論。
最終還是找來了李矩、劉輿、劉琨、衛展、盧志、王衍、樂廣、羊玄之、諸葛詮等人來商議此事。
劉輿和劉琨,都是冀州人。
而且他們兄弟倆的能力也都是很可以的。
諸葛詮他另外一個妹子在冀州,應該也多少了解冀州內的情況。
···
待到他們幾人全都到了之後。
“坐。”
“謝大將軍。”
眾人先向李琅施禮,而後便依序入座。
待全部落座之後,李琅才說出了王浚來信意圖吞併冀州,聯絡自己一同出兵的事情。
在說完這話之後,李琅又補充一句:“王浚此人狼子野心,不可輕信他的話,不知諸位有何意見,今日大可暢所欲言。”
說完,李琅便端起面前案子上的杯子輕抿一口茶水,眼睛則是自始至終都掃視著在場的眾人。
觀察他們的表情、動作。
但眾人並沒什麼格外引人注目的反應,都是在皺眉思索。
李琅沒有打擾他們,就靜靜的等著,等候他們思索出答覆。
這一等,就是將近半個時辰。
全都在想,有的就是沒在想,也裝著在想,例如諸葛詮。
諸葛詮就是完全不知道該想什麼,因為他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李琅問這話的目的是什麼。
其實李琅也不指望他諸葛詮能給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讓他來,就是單純想要透過他知道有關冀州的訊息。
因為李琅沒去過冀州。
最好是諸葛詮能拉攏到他那個在冀州的妹夫暗中幫自己。
讓諸葛詮來,也就是為了這個。
···
不多時!
劉琨起身,並朝李琅施禮,而後說道:“大將軍,琨有一言。”
可算是有人說話了。
劉琨起身很早之前就想好了,他一直沉默不言是因為劉琨看到旁人都在皺眉思索,故而也保持沉默,沒有先開口。
在看到自己兄長緊皺的眉頭有些舒展,這才開口的。
在場的人,思索時間最久的也就是劉輿了。
“講。”
現在誰講都行,李琅是實在想不出什麼別的思路了。
“唯!”
得了李琅准許,劉琨不再猶豫,當即說:“我以為,王浚正如大將軍所言,狼子野心,絕不能隨他進軍冀州,若是讓王浚得了冀州,只會擴大王浚的勢力,王浚在幽州深耕多年,騎兵多如牛馬,若是再讓他得了糧食和人口,其勢不可想象!”
劉琨所言不無道理,李琅怕的也就是這點。
接著,劉琨又說:“到了王浚佔據冀州之時,會與我等大規模接壤,到那時,面對鐵騎的可就是我們了。”
“那依你之見應當如何做?”
“不可聽王浚的計劃。”
“救援冀州?”
“這…也不該白白浪費兵力去援助敵人。”
楊準確實還是敵人,因為楊準並未和李琅緩和關係。
楊準不主動緩和,李琅自然不會主動對楊準說什麼,性格使然。
再說了,眼下是王浚要打冀州,李琅不信楊準沒得到半點訊息。
能這麼沉得住氣,不是有後手,就是純傻。
再說現在,李琅聽完劉琨的話,擺擺手:“你的意思我懂了,先坐罷。”
“唯!”
劉琨入座。
劉琨現在確實有點不知如何做,不能幫王浚,但李琅和楊準的關係也是敵對。
幫楊準肯定是不行的。
而直接出兵去打冀州的話…也不是不行,問題是,這樣的話可能會遭到楊準和王浚聯合打擊。
雖然荊州已經收了糧,但全面開戰的糧食損耗肯定是供應不上的。
王浚的幽州還未打過仗,雖然糧食產量不高,但也有足夠的糧食。
這也是王浚急著南下吞併冀州的主要原因。
楊準的冀州也很缺糧。
···
劉琨坐下後,李琅看向衛展和劉輿。
真正能給出有用建議的人還得是劉輿、衛展。
衛展先說:“王浚狼子野心,意在擴張勢力,自然不可幫,而且還要下詔命人出兵討伐。”
“至於冀州…自然不可拱手讓人,我意在出兵佔冀州。”
衛展的意思基本上和劉琨差不多,都是想要出兵佔據冀州。
冀州…確實是個好地方,李琅也想要啊,但現在李琅確實沒那個能力,除非…
楊準願意讓自己入駐冀州。
“我也意在冀州,但我軍糧食無法供應大軍出征,何況還是幽州騎兵。”
李琅道出心中憂慮。
此言一出,先前一直沉默,一直默默無聞的盧志起身了。
盧志,自從歸了李琅之後還沒有展現一次自己的才能,盧志也不急著展現能力。
因為盧志不確定李琅是否會採納自己的意見,而且說多了、主動獻殷勤,說不定還會引起李琅的不滿。
所以盧志基本不獻策,除非是李琅主動詢問。
今日盧志被叫來了,雖然李琅沒有明說,但顯然是在問計。
盧志不得不說。
盧志雖然不是冀州人,但所在的范陽,距冀州也不遠。
對於冀州局勢,以及幽州局勢,盧志都是有所耳聞的。
而且,司馬穎在鎮守鄴城時,也曾和幽州的王浚和冀州的楊準有所往來。
也很清楚王浚和楊準的為人。
王浚幽州的情況,盧志也透過在范陽的族弟得知了一二。
雖然訊息不是那麼準確,也不是多麼全面,但也比沒有強。
盧志是在李琅休戰之後,就不斷秘密和在范陽老家的族弟聯絡。
可見,盧志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為李琅考慮冀州和幽州方面的事情了。
李琅一直沒有問盧志,但盧志心中是有打算的,盧志計劃的就是先統一冀州、幽州。
而後圖謀青、徐二州。
如此一來,北方基本平定。
而南方的話,沒有騎兵,這是天然的劣勢,人口和糧食也不如冀州這個大平原。
到那時,只需穩住北方局勢,那些還未歸順的州郡只要不傻,必然會引起望風而降。
但這一切,都只是盧志的計劃,至於具體實施,還需要更細節的規劃。
同時,計劃實施中遇到的困難必然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