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
婁昭君眼巴巴的盼著，掰著指頭算著日子。
終於。
她的身體有了反應。
要生了！
一回生二回熟。
如今她是七個孩子的媽，對於生孩子早已經是習以為常，高歡得到訊息剛從外面回來，就見到馬冬梅滿臉歡喜的走過來：“恭喜大王，母子平安，王妃又給大王生了個小公子呢！”
高歡：“……”
畢竟按照歷史來說，這應該是個女兒才對……
但高湛變成了高淇。
婁昭君六子二女的資料不變，這一胎自然是個兒子！
高歡喜氣洋洋的走入產房，對著破碎感不太明顯的婁昭君豎起拇指：“恭喜，任務完成！”
婁昭君：“……”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枕頭扔了過來：“給我滾！”
“好嘞！”
高歡沒有生氣，喜氣洋洋從產房內走了出來，隨手接過族譜寫了起來：“高滭，行二十七，母齊王妃婁氏昭君。”
高澄皺眉：“怎麼是個弟弟？”
高歡手指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高淇：“大抵是因為男女守恆吧……”
所以。
滭字的讀音通‘畢’。
完畢。
婁昭君的任務告一段落。
但他並不受影響。
畢竟男人四十一枝花，他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後宮佳麗成群，百子千孫不是夢！
高澄滿臉懵逼的走了。
當然了。
他有參加‘是高家人就踹高演、高淇一腳’的挑戰。
高演滿臉的生無可戀。
如今這局面，就算是他死了，只怕也會被高澄和高洋挫骨揚灰，每天都用烈火煅燒骨灰……
高淇更是瑟瑟發抖。
高演還好，最多簽到一點奇奇怪怪的東西被婁昭君吊起來打，可她腦子裡的系統分分鐘十萬伏特，剛才就算是她被打，系統也要讓她保持端莊的微笑，否則立刻放電！
活不成了……
高歡只當沒看見。
後宮採蜜。
十月。
喜訊傳來。
嗯，不是添丁，而是海船返港，帶回了從東瀛獲取的硫磺和白銀！
很少。
但天下震動！
婁昭君更是孩子都不管了，嚷嚷著讓高歡放她出去，她要親眼目睹東瀛白銀起運洛陽的歷史時刻！
高歡假裝沒聽到。
其實早在遣唐使到來中原之前，東瀛就和中原有所往來。
路線大抵是日本博多港乘船，途徑對馬海峽中的若干個島嶼，抵達朝鮮半島，沿著海岸線航行前來中原。
這條路雖然耗時很久，但安全。
隋唐時因為從阿拉伯世界引進了不少先進航海技術，從此有了不借助海岸線做地標，也能往來中日之間的航道。
比如鑑真東渡，走的就是這條航線。
當然了。
直到1900年之前，太平洋還被當地漁民稱為‘地獄之門’，動輒整船傾覆則是另一件事……
不過婁昭君派往東瀛的是十八世紀才有的風帆艦船，只要不是那麼倒黴的碰上臺風海嘯，基本上可以平安橫渡大洋。
高歡有些不解的是，要那麼多硫磺幹什麼？
婁昭君滿臉鄙夷，輕聲問道：“那個神聖的配方是什麼，背給我聽！”
她說完，滿臉班主任望向差生的神色。
高歡眼前一亮，邪魅一笑，滿腦子黃色廢料。
婁昭君：“……”
孩怕。
她默默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但滿臉的欲迎還拒。
高歡：“？？？”
沉默片刻，高歡小聲道：“一硫二硝三木炭，加點白糖大伊萬？”
婁昭君緩緩點頭：“硝石好辦，很多巴蜀的山洞裡就是天然的硝洞，只需要把裡面的硝土挖出來，浸泡、熬煮，就能得到很純淨的硝石。木炭也不必說，唯獨硫磺，這些東西獲取很困難，歷史上明清兩朝就從東瀛大量進口硫磺，用以製作火藥。”
高歡懂了。
他壓低聲音：“也就是說，這些硫磺全部軍用？”
婁昭君緩緩搖頭：“不過是區區一個南梁，哪裡用得了這麼多的硫磺？三酸兩鹼才是未來，硫酸在工業上的用途大著呢，堪稱化學工業之母，無論是肥料、藥物、染料、蓄電池，亦或是石油冶煉，金屬冶煉都離不開硫酸！”
高歡滿臉一知半解。
畢竟學渣。
但無所謂了。
他望向婁昭君滿臉勤奮好學的樣子：“せんせい，我想學這個！”
婁昭君：“……”
太陽羞紅了臉，不由得抓來一朵雲彩遮住了臉。
……………………
祥鳳六年。
在萬眾期待中，東瀛運來的硫磺和銀礦終於抵達洛陽城。
一瞬間。
萬人空巷。
連綿不絕的車隊兩側，是無數前來圍觀的洛陽百姓。
東瀛開發債券瞬間賣瘋了！
從前高歡是用類似龐氏騙局的手段，不斷拆東牆補西牆的獲取現金流，百姓參與者眾多，將信將疑者更多。
如今眼見為實。
白銀雖然不是官方貨幣，但在古代是一種貴金屬，自然有著相對應的價值。
總之，比銅貴！
既然天下人可以為銅瘋狂，自然也會為了白銀瘋狂。
至於硫磺，則在向百姓展示之後，就運到了洛陽西郊的軍械所。
雖然婁昭君說了，東瀛獲取的硫磺用於三酸兩鹼工程，但如今天下割裂，九州未統，工業發展應當為了軍隊的建設而讓步。
這些硫磺，依舊用於製作火藥。
高淞戀戀不捨離開太學。
社恐人在這裡交到了很多朋友，但沒辦法，如今的神機營歸他負責，監造大炮，製作火藥的任務自然也落到了他的頭上。
高歡就等在太學門口。
社恐人麻了。
無他。
北魏第一美男走到哪裡，哪裡就是人群的焦點，高淞的社恐雖然好了一些，但一想到和高歡站在一起的後果，他的腿肚子還是忍不住一陣打顫。
但沒辦法。
高淞低著頭慢慢走了過來，拱手行禮：“拜見父王。”
高歡皺眉：“怎麼還是如此膽怯？”
高淞訥訥不言。
旁邊的高嶽笑道：“小男孩嘛，靦腆很正常……依我看，兄長還是儘早為三郎訂一門親事的好！”
高歡輕輕頷首：“你說的對……或許結婚之後這種毛病就會好了。”
高淞：“……”
高歡笑著問道：“你可有心儀之人？”
高淞怯生生的搖了搖頭。
高歡望向高嶽：“你可有推薦？”
高嶽想了想，笑著說道：“尚書令、姑臧縣開國侯段榮有一女，年方及笄，美且賢，兄長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