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次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向阮清清。

阮清清的小臉紅撲撲的,不知是激動高興,還是忙活太久熱的。

只是那模樣看起來更像甜滋滋的水蜜桃了,叫人心情也跟著愉悅了起來。

“快開啟看看!”金日又是第一個催促的人,“正好可以驗證一下,前一個寶箱的任務沒有完成的情況下,是不是還能開啟第二個寶箱。”

阮清清點點頭,沒有任何猶豫地開啟了寶箱。

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阮清清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我什麼都看不見了。”她有些不安地詢問,“你們能看到寶箱裡有什麼嗎?”

“太亮了,看不到。”王海蓮回答,“可能要等光芒退去才行……小阮,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眼睛還好嗎?面板疼痛嗎?”

“沒有,我挺好的,這光沒有傷害到我。”阮清清回答。

“那就好。”王海蓮放下心來,“看來這就是個普通的光芒。”

“那很奇怪啊,寶箱裡怎麼可能會有一束毫無作用的普普通通的光?”金日表示懷疑,“而且亮了這麼久,怎麼還不散掉?”

他的話音剛落,寶箱中的光線就暗淡了下去,隨即五人的眼前分別出現了同樣的彈窗。

【神說,要有光,於是世界上便有了光。】

【這是一束神曾經灑下的神聖之光,不僅可以驅散黑暗,還能趕走邪惡。】

【想要發揮它的作用,必須投餵十個以上的光源,它便能堅持到遊戲的最後一刻,始終照亮你的世界,給予你光明和希望。】

“十個光源!”金日驚叫一聲,“我要有十個光源,也夠照明到遊戲結束的時候了,哪裡還用得著這個?”

“它這個不光是照明啊,”王海蓮實事求是地說,“說明上寫的很清楚,除了照明,還能趕走‘邪惡’。我猜進入高塔之後,可能有一些怪物或者邪惡之氣的存在,有了這個光,不就能夠在很大程度上保障自身的安全嗎?”

“是啊是啊,到時候我們就有更高的機率可以登上塔頂了。”阮清清也跟著附和。

“那你們能湊齊十個光源?”金日雙手一攤,“我只帶了一個手電筒,剩下的就是一些電池,你們想要更多的光源,可指望不上我。”

說完,他主動把自己的手電筒拿了出來,還把自己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給其他人看。

生怕別人懷疑他說謊。

“我有兩個手電筒。”王海蓮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手電筒拿出來,然後她看向剩下的三人,“你們呢?”

君無言沒有說話,只是掏出了兩個手電筒。

“現在一共有五個了。”王海蓮把希冀的目光投向阮清清和林霽。

“我有三個。”林霽拿出三個迷你手電筒,然後他看向阮清清。

阮清清會意,跟著開口:“我有兩個。”

實際上她和林霽一樣,一共有三個迷你手電筒。

但林霽主動說自己有三個,顯然是想讓她留下一個。

她便順著林霽的意思拿出了兩個。

“你們倆的手電筒這麼小?”金日撇了一下嘴巴,“感覺我們吃虧了。”

雖然同樣是光源,可正常手電筒比迷你手電筒要更明亮更貴,怎麼想都是他虧了。

“這是強光迷你手電筒。”林霽一邊說一邊開啟了其中一個手電筒的開關。

明亮的光線瞬間讓林霽附近的一片花叢都籠罩其中,哪怕相隔較遠,也能清楚地看到每一朵花的顏色,和其中花蕊的模樣。

“就是啊。”阮清清也很不滿金日的態度,懟了一句,“你總共才提供了一個手電筒,是貢獻最少的,其他人都沒有說什麼,你也好意思嚷嚷虧了。”

金日頓時卡了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去拿手電筒吧,你們就不要過來了。”阮清清一邊說,一邊抱著寶箱朝距離自己最近的林霽走去。

她每拿到一個手電筒,就直接往寶箱裡丟。

隨著丟進寶箱的手電筒越來越多,寶箱中的光芒反而越來越暗淡。

“這什麼情況?”金日不太放心地問,“我說阮清清,你是不是操作有誤啊?正常來說,投入越多的光源,不是應該光芒更明亮嗎?”

“規則上又沒有明確的操作要求。”阮清清一邊往裡扔新的手電筒,一邊回了金日一句,“再說了,之前亮得刺眼,我們都沒有辦法看到寶箱裡面的具體情況,我反而覺得暗淡下去是正常流程。”

“你別過度自信。”金日冷哼一聲。

“你別沒事找事。”阮清清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林霽看著阮清清和金日的你來我往,沒有說話。

他看得出來,阮清清也受到了【傲慢】的影響,脾氣都比平時大了。

但阮清清的自控能力不弱,對他和王海蓮都和平時差不多,只是針對金日脾氣大一些。

也就是說,目前的環境下,沒有情緒的挑撥,自控力不錯的人,還是能壓制住【傲慢】的影響的。

但如果被挑動了情緒,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傲慢】的影響逐漸加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大多數時候還能維持和諧狀態了。

到時候矛盾會更高頻率的爆發。

還是得儘快找到【傲慢】的源頭才行。

不一會兒,阮清清把十個手電筒都扔進了寶箱中。

寶箱內的光芒終於完全消失,阮清清總算能看清楚寶箱裡到底是個什麼。

她拿出來,給另外四人看。

那是五枚寶石戒指,素雅的戒託,沒有什麼繁複的設計,戒面則是一顆金色的寶石。

寶石內彷彿流動著金沙,在月光下閃動著耀眼的光澤。

“怎麼是戒指?”金日一臉驚訝,“我還以為至少是個探照燈。”

“清清,你戴上試試看。”林霽提議道,“或許戴上就知道該怎麼使用了。”

“好。”阮清清點點頭,聽話地拿出其中一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上。

下一秒,她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不等其他隊友詢問,她又主動開口:“只需要心念一動,就能讓它亮起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戒指就瞬間明亮起來,像手電筒似的,對著花叢中打出一束光。

但這光比手電筒要亮多了,效果堪比探照燈。

且照射距離和照射範圍都比手電筒要更遠更大。

金日見狀,頓時迫不及待地朝阮清清伸出手:“快,快給我一個。”

“急什麼,總共有五個,每個人都能分到。”阮清清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她沒有按照金日的意思,先把戒指給金日,而是按照自己的意願,走到林霽的面前,先把戒指給了林霽。

金日見狀,一張臉都垮了下來。

但他到底是沒有把心裡的抱怨說出來,只是用不滿的眼神瞪著阮清清。

阮清清分完戒指之後,心情很好地拍了拍自己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現在好了,既確定了寶箱任務未完成的情況下依舊可以開啟新的寶箱,又得到了這樣一枚好用的戒指,我對我們通關遊戲更有信心了!”

“我也很高興。”王海蓮跟著應和,“總算得到了一個有用的道具。”

其實一開始,她很擔心。

如果這照明工具只有一個,怎麼像規則上說的那樣“作用於隊伍裡的所有成員”?

這可不是礦泉水,交給誰保管都可以。

關鍵時刻要派上用場,就得時刻戴在自己的身上才行。

幸好遊戲還沒有變態到那個程度,給了五個戒指,讓每個隊友都能貼身戴上道具。

林霽仔細感受了一下,問其他人:“你們有沒有覺得戴上這個戒指之後,【傲慢】和【色慾】的影響似乎減弱了一些?”

進入“目空一切”這扇門之後,【傲慢】的影響有明顯的增強,而【色慾】和之前差不多。

他一直很注意自己的狀態和變化,所以在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精神上的抵抗強度似乎降低了一些。

就像是他用力合上一扇門,不讓撞門的怪物闖入,而他突然感覺自己需要使用的力度減輕了,似乎有另外一股力量幫他分擔了一部分的抵抗。

聽到林霽的話,其他四人都沉默了幾秒,隨後每個人都有了不同的反應。

“似乎是。”君無言坦誠道,“我煩躁的感覺弱了一些。”

他本就傲慢,受【傲慢】的影響是最嚴重的。

幾乎每時每刻他的腦海裡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吵鬧聲音迴響著,讓他本就不愉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但現在,他的感覺好了一些。

這種變化不算太明顯,要不是林霽提起,他可能需要好一會兒才能察覺到。

阮清清、王海蓮和金日也都點了點頭,表示他們也感受到了【傲慢】和【色慾】的影響減弱了一點。

“看來這個道具的作用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多一些。”王海蓮的眼裡滿是欣喜,“能夠趕走邪惡,七宗罪也是邪惡的一種模式……有了它,或許可以保障我們接下來的時間更不容易迷失自我。”

林霽嘗試讓戒指亮光,持續了五秒左右的時間,感受了一下。

然後他說:“亮光的情況下,【傲慢】和【色慾】的影響有明顯減弱,會比單純戴上戒指的效果更好。”

“那我們就一直開著光啊!”金日一邊說一邊讓自己的戒指也亮起光來,“反正這個不耗電,按照說明上解釋的,投入十個光源之後,就能維持照明到遊戲最後一天。”

“我建議不要一直開著光。”林霽卻提出了相反的建議,說話的同時,他已經把自己戒指的光給關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傲慢】和【色慾】的影響會越來越嚴重,但這戒指光的效果並沒有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增強。”

原本露出不滿神色的金日,在聽到林霽的話之後安靜了下來。

他第一時間以為林霽就是想反駁他,不想順他的意,但此時他意識到,林霽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林霽繼續說:“我建議前期儘量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抵抗負面影響,在抵抗能力降低的時候再使用戒指光。可以避免前期過度依賴,導致後期負面影響太強的時候,完全喪失抵抗之力。”

“我同意。”阮清清積極回應,“我都聽阿霽的。”

“就按照你說的來。”君無言顯然沒什麼耐心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他一錘定音,“繼續找寶箱,別浪費時間。”

這一次,王海蓮提出了異議:“你不會是想一下子找到五個寶箱吧?”

君無言看了一眼王海蓮,沒有說話。

王海蓮回視君無言,開口道:“我認為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五個寶箱,而我們也不可能一直不睡覺。”

“你想現在就睡覺?”君無言聽出了王海蓮的言外之意。

他微微擰眉,神色有些不悅。

“我們進入那扇門的時候是傍晚六點多,忙活了這麼久,已經過了午夜零點。”王海蓮並沒有因為君無言的態度而退縮,她堅持道,“這個點就該休息,規律的休息也有助於我們儲存好體力,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君無言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彷彿能夾死蒼蠅。

但他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只問了一個問題:“那你想睡到什麼時候?”

“差不多七點起來。”王海蓮回答,“睡七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足夠了。”

說完,她看向林霽和阮清清:“你們覺得呢?”

“我同意現在就休息。”林霽點點頭,“不過,我覺得起來的時間可以延遲到八點,晚上需要輪流守夜,大家的睡眠時間會更短一些。”

“沒這個必要。”君無言拍了拍自己衣襬上沾上的花瓣,“選兩個人守夜就行了,一個守前半夜,一個守後半夜,剩餘的人就睡一整晚。”

“這樣也太不公平了吧!”金日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君無言懶得看金日,他抬頭看著夜空,說:“等第二夜的時候,前一夜守夜的就能睡一整晚,從剩餘的三人裡再選兩個人輪流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