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我反倒是覺得小夥子壓根沒錯。

事情是你的老伴心臟病犯了,人家好心好意來救治,那儀器和藥品都沒有,人就一個實習生,又不是神仙。

看著被口誅筆伐的小夥子,我一陣心疼。

小夥子也是個率性的人,一看這情況,本來還相當素質的,這一下就被激怒失去理智了。

“一群煞X!都給我閉嘴,都踏馬說什麼風涼話,有本事換你們來啊!”

小夥子一邊被老太太糾纏,一邊回擊那些再道德上指責他的那些乘客。

“我說你這年輕人,什麼素質,張口閉口踏馬的,煞X的,你爸媽沒教你什麼叫教養嗎?”

“沒錯,這年輕人,太沒禮貌了,真是癩蛤蟆上餐桌,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是啊,小夥子,不是我們說你,你看看你,跟一個老年人較什麼勁,難道你沒有老的時候?”

“就是就是!太沒素質!”

“我看啊,這是年輕氣盛,聽到找醫生,就出來裝逼,這裝逼不成,耽誤人家的救治了,轉身就想走,那怎麼行呢?要負責任的!要賠償人家的!”

“對!要賠償!不能讓他這麼走了!大家快報警!”

……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螞蟻多了咬死大象,這話一點都不假,小夥子被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毫無還手之力。

氣的胸口起起伏伏的喘著粗氣。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是這樣的人太多,導致了現在社會風氣差!

站起身走到小夥子身邊,直接分開了老太太和他,對著眾人環視一圈。

“都踏馬裝什麼孫子!閉嘴!”

我看著被我鎮住的眾人,大罵了一句:“你們這群人,就是出門不帶衛生巾,血口噴人!”

“小東西,你嘛褲襠沒提上,怎麼把你給漏出來了!”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做人要憑良心!你幫著這個小夥子,欺負一個老太太,你覺得合適嗎?我一個女人都看不下去!”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素質差,不講道理,上學學的是啥,都學狗肚子裡去了!”

我看著這三個“正義人士”,耳畔還有其他同類的譴責聲,我已經聽不進去,走過去對著第一個,說我是褲襠漏出來的那男人。

伸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奶奶的,我現在有真氣加持,身體看著瘦瘦的,但力氣大的能掀翻一輛汽車。

跟我耍橫,那就試試呀!

這個傢伙大怒,在人群的支援下,擼起胳膊捲起袖子,準備拉開架勢跟我幹,我切了一聲,再次抬手又是一個耳刮子,我留了力氣怕把他打死。

砰的一聲,這個男人直勾勾的躺下了。

臉上五個手指的手印,我將他提了起來。

“我問你,誰是褲襠裡漏出來的?”

這傢伙頓時慫了,連連說自己是褲襠裡漏出來的。

我放下了他,走到第二個女人面前。

“你幹嘛,我可是女人!”

我點了點頭,轉身裝作要走,在她冷哼過後,我一個回馬槍,照著得意洋洋的女人就是一巴掌。

她摔倒在地,氣急敗壞的爬起來。

指著我:“你竟然打女人!大家快看,光天化日的,這人打女人!”

我有些無語。

看著群情激奮的一些出頭男。

又給了女人一巴掌。

“打女人怎麼了!不服你們來打我啊!對不對,來啊!來打我求你們了!”

第一個被我打的傢伙,頓時趁機蠱惑,領頭來圍攻我。

列車的車廂並不寬敞,導致來了八.九個男人都被我在很短的時間,放倒在地。

我走向已經傻眼的女人面前。

一把抓著她的衣領,單手將她提了起來,和我保持平行視線。

“我,我啊,我能打你嗎?”

女人已經嚇到了,連連點頭求放過。

我扔下了她,走到第一個反過來要打我的男人,上去就是一頓胖揍。

反反覆覆的小人!

第三個戴眼鏡的老男人,我剛過去,就給我跪下了,倒是識趣,我也沒有為難他。

其他人則是閉了嘴。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範圍內,這話一點也不假。

特別是遇到流氓時,千萬不要廢話,不要講道理,你跟他講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講道理。

那個實習生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我的出現,讓他避免了更大的心靈創傷。

他趁機甩開那老太太,拎著東西走了過來。

“謝謝你,我叫張平,這是我爸的名片,以後到市一院,提我爸名字好使!”

我接過名片,揣進了兜裡。

“我叫江山,市醫科大的學生。”

看著院長的名頭,我頓時明白過來,這是院長公子,那我以後進入市一院,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眾所周知,我們那個破醫科大,說白了就是掛個名,野雞大學。

那裡的學生,做夢都想去市一院,福利高待遇好,幹滿三年就分房配車,而且社會地位高,很受當地人尊重。

我一般不交朋友,覺得麻煩。

但今天實在是有緣。

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幸會幸會!”

我們握了手,還交換了私人號碼,並加了個微信。

“對了,這人什麼情況?”

張平很自然的在我耳畔一陣嘀咕,我皺起了眉頭,用這雙眼掃視躺在那裡的老頭,頓時心中瞭然。

這張平倒是有兩把刷子,沒有精密的儀器,連b超都沒有,僅憑一個聽診器,就判斷應該是假性心臟病。

我告訴他,不用假性,不用懷疑,這老東西就是裝的。

至於為什麼,讓他拭目以待。

看著車廂裡的老太太,剛剛被我打的那些人,我頓時心中瞭然,這是一個碰瓷團伙啊!

我走了過去,在眾人驚呼聲中,上去對著老頭就是一腳。

在驚呼聲和譴責聲中,老頭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

“你等著!後生!到站別走!”

“好啊!我不走!老不死的!”

一時間,車廂裡鴉雀無聲。

罵我的人頓時如同喉嚨被灌了鉛,一下子啞火了,傻子都看出來了,這老頭是裝的。

都是一天吃三頓飯的人,這一下子不就全明白了嘛。

“唉吆喂,你這個老頭也太缺德了吧,你乾點什麼不好,你出來碰瓷!”

“對啊,你這樣消費大家的同情心,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為老不尊,老不死的!”

“費什麼話,報警!”

……

我看著剛剛那群譴責實習生,以及對我不滿的人,義憤不已。

此刻又用相同的方法和口吻,開始指責那碰瓷老頭不道德。

這樣的場景,讓我心靈大受啟發。

什麼仁義道德,禮義廉恥的,實力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手段。

“你們都給老子閉嘴,不服氣的到站別走!”

老頭和人群中的同夥,紛紛站了出來,幾個年輕人更是亮出了刀子,但卻不敢衝我們耍橫。

車廂裡恢復了平靜。

這時候,一個穿著衝鋒衣的幹練女人,走到我的旁邊,看了眼坐在我旁邊的實習醫生,說了句:“這裡沒人吧,我能坐嘛?”

張平指了指自己,看了看我,而後往那邊挪了挪。

女人坐下後,拿出一個證件,神秘兮兮的對我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