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知道什麼叫愛麼?”

“什麼叫愛?”

“別人怎麼理解的我不知道,但我對愛的理解,愛就是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另一個人,把對方也放在心裡面最重要的位置,兩個人的靈魂彼此高度地交融在一起。”

“哦。”

“那你知道愛情最怕什麼麼?”

“什麼?”

“失去信任和背叛,一旦兩個人開始懷疑彼此,你們之間的愛情不管多麼堅固,都會迅速死掉。”

“我不會懷疑你,也永遠都信任你。”

“那是因為我們倆在熱戀期,所以你才會這麼說,等某一天熱戀期一過,你對我的所有感知都會變了。”

“我不會變。”

“我反正是會無條件信任你的。我這個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自己,我的內心其實很強大,唯獨在愛這方面很脆弱,你現在是我全部的感情寄託,希望你能一直愛我。”

“我會一直愛你的。”

“你真的會麼?”

“我會。”

男人的臉忽然變得異常扭曲,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一把匕首,用充血的雙眼瞪著盧思思說:“如果我有一天發現你背叛了,我就割掉你大腿上的肉,塞進你的肚子裡!”

盧思思在尖叫聲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汗水已然浸透了睡衣。

耳邊的手機鈴聲似乎已經響了很久。

她稍稍定了定神,拿起手機,接聽了電話。

“盧隊長,該起床了。”

是葉文澤的聲音。

盧思思快速瞄了一眼手機。此時還不到五點。

這是案發以來,盧思思第一次躺在舒服的床上睡覺,之前她都熬在辦公室裡看各種之前的案底,試圖從裡面找出一些破案的靈感。

“也太早了吧!”

睡眠嚴重不足的她沒好氣地說。

“有一出好戲本來想和你一起看,你如果想繼續睡,我也不攔著。”

這還怎麼睡?盧思思不滿地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有些無力地問:“你在哪?”

葉文澤慢悠悠的回答:“隆鑫賓館203的床上!”

盧思思頓時把眼睛瞪得溜圓,差一點從自己的床上跳起來。

“葉文澤,你想幹什麼?”

葉文澤道:“協助盧隊長破案啊。有問題麼我說?”

盧思思的眼睛轉了轉,暫時壓下火來,說道:“你是想讓我去賓館找你麼?”

“當然啊。”

“然後呢?爬上你的床?”

“不在床上也行,不過在床上的話,或許會方便一些。”

盧思思此時已經確認葉文澤沒安好心,怒不可遏地說道:“葉文澤,你把我當什麼?你的私人玩具麼?你這樣我可以告你口頭性騷擾警務人員,而且還是在破案的關鍵時期騷擾刑警隊的女隊長。你自己想想後果!”

電話那頭的葉文澤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後果的確很嚴重,所以我才不會這麼幹。”

“那你剛剛說的都是什麼?”盧思思質問道。

“破案的關鍵步驟啊,警方辦案時,可以在多數情況下,無視時間和地點做一些必要的事情。警隊守則裡有這條吧?”

盧思思感覺自己明明十分確認葉文澤在耍流氓,卻又找不到關鍵性的證據,一股熱氣堵在胸口,憋得她十分難受。

“行,我現在就過去,看看你說的是什麼樣的關鍵步驟。”

她剛要結束通話電話,葉文澤忽然又加了一句:“千萬別穿警服,要穿便衣,最好是性感一點的,和你男朋友約會的時候會穿的那種。”

“你!”

“是破案的必要步驟。”

盧思思用力吸滿一口氣,緩緩吐出去。

“行。葉文澤,我現在就按照你說的做,可如果被我發現你在耍我,我一定會依照妨礙公務來處理你。”

“沒問題。”葉文澤說的很輕鬆。

半個小時後,盧思思穿著一件很顯身材的衣服,戴著一副墨鏡,出現在葉文澤說的房間。

當她看到前來開門的葉文澤穿著一身睡衣時,心裡頓時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但她隨後又想,我就算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把盧思思迎進屋內後,葉文澤快速將其打量了一番,說道:“這身衣服非常棒,你身材的優點都顯露出來了,要是再性感一點就更完美了。不過你這個人傳統,這樣已經很不錯了。畫龍點睛的是這副墨鏡,你一會兒最好一直戴著。”

盧思思用藏在墨鏡後面的眼睛瞪著葉文澤說:“你最好用最為簡單和直接的言語讓我知道你在做什麼。”

葉文澤彷彿領悟到了她的意思一般快速點頭,然後說:“來,我們倆先上床。”

盧思思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十分罕見地說了一句髒話:“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麼?”

葉文澤快速對她做了一個小點聲的手勢,然後自己一個人先爬到了床上,盧思思發現他把自己的耳朵幾乎貼在了牆上,似乎在偷聽對面的情況。

盧思思在剎那間鬆了鬆腦中的弦,一瞬間又覺得自己有點狼狽。在沒搞清楚狀態的時候,火似乎發的有點早了。看來自己還是不夠穩重,畢竟是隊長級別的人物,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偷偷在心裡反思,同時果然也上了床。

葉文澤此時仍把耳朵貼在牆上,表情異常認真的聽著什麼,盧思思過來,他看也不看。

“你在聽什麼?”盧思思小聲問。

葉文澤示意讓她也學著自己的樣子。

盧思思略一蹙眉,接著也把耳朵貼到了牆上。

賓館的隔音並不是太好,她聽到了十分清晰的呼嚕聲,感覺是一個男人發出來的。

她聽了一陣,發現自己能聽到的,也就是男人打呼嚕的聲音而已。

“你把我大老遠折騰過來,就是為了讓我聽對面男人的呼嚕聲?”盧思思小聲質問道。

“他們才睡,應該是折騰太久了,累了。”葉文澤說。

盧思思大概猜到他話裡表達的意思,臉頰微微泛紅,但她接著盯著葉文澤的眼睛問:“隔壁住了一對情侶,你一直在偷聽他們的狀態?”

葉文澤居然點頭。

“這對破案有什麼幫助麼?”

“當然有。我已經連續盯了他們兩個晚上,這兩個人每天晚上八點到這裡幽會,而且一直都沒有發生關係。”

盧思思蹙眉問:“那又怎麼樣呢?”

葉文澤說:“你還記得我之前在案發現場的分析麼?”

盧思思當時只顧著為葉文澤的忽然出現感到意外和煩躁,很多細節反而遺漏了。

“你分析了什麼?”

“兇手極大可能是性冷淡。”

盧思思聽了有些哭笑不得:“你趴在這裡聽了兩天,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

但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表情變得緊張起來。

她盯著葉文澤的眼睛問:“你知道住在對面的情侶是誰?”

“我當然知道。”葉文澤微微翹起嘴角。

“是誰?”盧思思迫不及待地問。

葉文澤好像故意在吊人胃口一樣,先是用手整理了一下頭髮,又直了直身子,然後才湊到盧思思的近處說:“法醫若小溪和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