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棺材上長出槐樹
師兄你的頭上怎麼有血條 暖梵音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誰?!”望月感覺自己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懸在空中,就像有隱形人抱著她。
“師姐,是我。”羅小小說話的聲音異常蒼老,散掉《斂息訣》,身影漸漸顯現,赫然是一名老嫗。
望月根本不認識眼前的老嫗,她從懷抱裡掙脫下來,提著劍,比在老嫗脖頸處。
羅小小倒是忘了臉上還戴著詭面,她趕緊摘下,顯現出了原型。
“師妹?”望月一臉詫異。
“師姐,待會在跟你解釋,你先將這塊詭面戴上。”羅小小將詭面遞給望月。
望月點點頭,戴上詭面變成老嫗後,羅小小便同她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就是說,詭仙分身還在這映象世界裡搜尋詭仙的前身,我們只要將那陶罐偷走就行了。”
望月的聲音嘶啞而滄桑,羅小小愣了愣,有些不習慣。
這時羅小小遠遠看到,有一隻白貓,叼著一隻黑色的蜘蛛走了過來。
“師姐,切記不要跟別人說話。”羅小小話音剛落,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白貓將黑蜘蛛放在望月腳下,蜘蛛想要逃跑,卻被白貓踩住了腳。
白貓對著望月嗅了嗅,傳來一聲聲喵叫,淒厲悲哀,像一個不斷抽噎的孩子。
望月想蹲下來摸摸,忽然想到羅小小的叮囑,便不對貓咪做出回應。
貓咪哼哧了幾句,猛地低頭咬在蜘蛛身體上。
蜘蛛傳來淒厲的人叫聲,望月這才發現,黑蜘蛛的背部密密麻麻長了十幾隻眼睛。
白貓吃完蜘蛛後,從頸部長出半個人腦袋,眼球發白,長長的黑髮披在白貓脖頸,像一圈黑圍巾。
半顆腦袋越來越長,彎彎地繞過白貓的下巴,張開大嘴一口將白貓的頭咬住。
在一陣陣吞嚥聲中,白貓的後半截身體,猶如在跳芭蕾舞,後肢蹦彈著,濺起一片塵土。
望月雙手捂住腦袋,瞳孔逐漸放大。
羅小小隱著身,扯了扯望月的袖子,示意她往前走。
過了片刻,“師妹,這處映象世界也太詭異了!”望月額間流著汗珠。
“師姐,冷靜,我們先去鎮子西邊看看,實在不行,我們就透過棺材鋪回到現實世界。”羅小小摸了摸望月的頭。
“生人!我發現生人了!”羅小小剛進映象世界,看到的那對竹節蟲似的雙胞胎,突然指著她大呼小叫。
她明明開啟了《斂息訣》,為何還會被發現?
不管這麼多了,羅小小投擲出一把小刀,小刀把手綁著一張符紙,帶著破空聲擊穿了那怪物的頭。
“啊啊啊!好痛!”怪物又怒又懼,整張臉就像被戳破的氣球,迅速癟了起來。
隨著一陣氣流聲,雙胞胎倒在地上,不再動彈,腦袋扁扁的像一張紙。
小刀插在地上,刀柄的符紙已經沒了。
“好險……”羅小小長舒一口氣。
羅小小二人已經不記得是怎麼躲過詭物,跑到鎮子西邊去了。
鎮子西邊有十幾畝田地,田地光禿禿的,只有一株槐樹立在中央。
田坎邊,幾百只黑色鸚鵡,排成一列,步伐整齊地朝前走著。
領頭的黑色鸚鵡,嘴裡叼著塊布團,布團裹得圓圓的,像一顆腦袋。
黑色鸚鵡在悲鳴,血色的淚水順著羽毛流下來,拖了滿地,一個個血爪印在地上蔓延開去。
“聽說青鳶是自殺的。”
“真可惜,新婚燕爾際。”
“誰說不是呢,自殺多沒意思。”
話音剛落,一個腦袋只剩半截的男子,將另一個男子撕成了兩半。
羅小小屏息凝神,《斂息訣》運轉到極致,牽著望月的手,跟在黑色鸚鵡群后面走著。
越走越遠,來到一處小山坡,山坡上墓碑遍地。
“嗚嗚嗚……”黑色鸚鵡又是一陣悲鳴。
隨後鸚鵡們走到一處墓碑前,墓碑上刻著青鳶二字,鸚鵡們將白色布團埋進墓穴裡。
隨後一隻一隻撞死在墓碑上,墓碑將黑色鸚鵡吸入,碑面上驀地多出一副百鳥朝鳳圖。
此時一名緊閉雙眼,穿著紅嫁衣的女子捧著鮮花,徐徐走來。
女子將鮮花放到墓碑前,喃喃了幾句,便繞道墓碑後挖起墳來。
“怎麼會?”紅嫁衣女子發出一聲驚咦,旋即離開了。
羅小小好奇,牽著望月走了過去,棺材裡空空如也。
她明明看見了黑色鸚鵡埋了個白色布團進去啊,怎麼會不見了了呢?
在她遲疑的時候棺材上開始長出一顆小樹苗。
小樹苗越來越大,粗粗的樹幹,枝繁葉茂,赫然是一株槐樹。
槐樹漸漸長出一張人臉,這張人臉好熟悉。
羅小小細細觀察了一陣,這張人臉跟詭仙竟然有七八分相像。
人臉突然咧著嘴笑了,羅小小隻感覺頭痛欲裂,呼吸不暢,《斂息訣》破功,身形顯現。
望月也大汗淋漓,半跪在地上。
隨後槐樹伸出幾根樹枝,將羅小小,望月捲了起來,拖進樹幹中。
槐樹慢慢變小,最後消失不見,墓碑處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羅小小再次醒來時,周圍漆黑一片。
她感覺自己懷中軟軟的,有一股熟悉的花香,她知道這是望月師姐無誤。
她摸了摸四周,感覺像是一堵牆,觸感盡是冰涼。
這裡是棺材內?
她中了槐樹妖的道,被坑了?
“我這輩子最痛苦的事,就是我所愛之人,親手將我推進了地獄。”一道溫柔的女聲在棺材內響起。
隨後又陰惻惻地笑起來,“我在漫長的黑暗裡,一邊等待一邊枯萎,可是他從來沒打算回來過。”
“誰?”望月這時甦醒了。
“前輩,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你已經去世了,該放下了。”羅小小凝聲道。
“放下,你告訴我該如何放下!”女人突然瘋狂的大叫,“是他都是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棺材內開始滲出不明的液體,羅小小摸了摸,粘粘的,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前輩,冷靜!”羅小小一邊開口勸說,一邊思考著該如何跑出去。
望月祭出七獄珠,打在棺材頂,棺材毫髮無損。
羅小小也捏著法決,斬天劍意狠狠劈在棺材上,依舊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