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有傷口,是被瓷磚劃傷的?我沒做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醒了?”
卞新正要被恐慌包圍,就聽到有個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給嚇了一跳,不過剛要回頭罵街就看到是之前給自己錄口供的小文,便馬上收住口問道:“我睡了多久?怎麼在這?”
小文說著就用手指了指窗外的天色笑著說道:“你昏迷了怎麼也有大幾個小時了,至於你怎麼在這兒,那肯定是被人抬過來的啊!你跟我說說你一點外傷都沒有怎麼就昏過去了?是不是場面太嚇人被嚇暈的?”
小文一直把卞新當個小弟弟看,所以說起話來也輕鬆很多,現在明顯是在開玩笑。
“場面是很嚇人……”卞新一邊擦著冷汗一邊回憶之前那個女鬼恐怖的模樣,不禁一下閉起了眼睛。
小文沒想到卞新真的是嚇暈的,不過也並沒有要嘲笑他的意思,拿起桌上那杯白開水遞給他說道:“不過多虧了吳隊,不然你可能真的就被砸死在廁所裡面了。”
卞新越聽越糊塗,廁所明明只有個女鬼,要是死也應該是被女鬼幹掉或者嚇死,怎麼會被砸死,那個女鬼看著也不重啊,怎麼能把自己砸死。
“你說的砸死是什麼意思?”
“C棟半邊樓都塌了,你不知道?你沒看到牆體開裂就被嚇暈了?那你是被什麼嚇得?蟑螂嗎?”
小文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好像有什麼事完全整岔了。
“樓塌了?”卞新還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昏迷之前還被女鬼掐著脖子。
“是啊,你沒看我現在還沒下班嗎?因為辦公樓塌了,所以我們要加班,不過正好,也能有時間等你醒過來。也不知道樓為什麼會塌,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地震,但是地震也不可能只有這麼一片兒地方震吧,真不知道因為什麼。”
此時卞新雖然心裡還有很多疑問,不過那些並不重要,現在他只想知道自己遇到的到底是什麼?
卞新自然不敢直接上來就問人家是不是有鬼,那就算不扣在這裡也會被拉到精神病院去。
卞新理了一下思路,看周邊沒什麼人便小聲問道:“那個,我之前上的那個廁所裡面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本來剛剛還一臉輕鬆的小文,現在突然聽到卞新問這個問題,臉色一下就變了,不過馬上就不正眼去看卞新,故意打馬虎眼道:“什麼發生過什麼?沒有啊,只是現在很少有人上那個廁所。”
卞新不是傻子,現在見小文目光躲閃,說話刻意避諱,就知道一定有事,便抓著小文的手臂繼續追問:“別瞞我了,有什麼就跟我說說,我保證不亂說。”
小文乾笑著裝傻充愣,輕輕推開卞新的手,低著頭好似在深思著什麼。沒過一會兒小文突然想起什麼,馬上拉起卞新就往外走。
“我想起來了,吳隊告訴我說,你醒了帶你去見他。”
卞新用力掙脫開小文的手臂,神情變得很是堅定,小文都被他看的渾身發毛。
卞新目光突然變得陰冷下來奸笑一聲,見沒人便壓低嗓音繼續說道:“你別瞞我了,我從你的眼睛中能看出這事必有隱情,你覺得一個人會因為看到房屋倒塌就嚇暈的嗎?跑才是正解吧!你知道不能說,因為沒人會信,我想聽卻可以為你保密,因為我信,第一誡,我幫你堅守。這難道還不能讓你告訴我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小文沒想到卞新這麼堅持,而且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點玩笑之意,便抿抿嘴,深思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好,你跟我來。”
小文把卞新拉到一個沒人地方,搬過兩個椅子,坐下之後小聲講述起自己從師兄那裡聽來的故事:“有些事我也都是從師兄那兒聽來的。據說多年前的一天,警隊接到報案,說有人在一個廢棄的下水井中發現了一顆人頭,後來立案偵查,嫌疑人鎖定為一對情人。這兩個人被帶到警隊之後,一開始並不老實,尤其是那個女人總是叫嚷著沒殺人,要我們放了她。這個女人其實是瘋的,帶他回來的時候還在車上把吳隊給咬了。後來那個男人心理壓力過大主動承認了罪行,還把那個女人給供了出來,說出是他們兩個合謀把這個男人的妻子給殺害分屍了。”
“分屍了?太殘忍了。”卞新沒想到那個女人會被分屍,但是一想不對啊,自己看到的明明是個有胳膊有腿的全乎身子啊,難道人死後化成鬼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不禁不解的問道:“那個女人的屍體你們找回來了?雖然人死了,但是你們也不能把屍首放在錯所啊!”
卞新的話明顯帶有諷刺意味,不過小文馬上在卞新的腦門上拍了一下說道:“什麼把屍首放在廁所,死者為大,這種事不要開玩笑。”
卞新嘟嘟嘴也沒有還嘴,只能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當時透過男人的口供的確找全了女子的屍體,不過卻少了心臟和右手的食指,在後來的審訊中發現那個男人也確實沒有撒謊,便定為了遺失,因為女孩兒是個孤兒,這件事也沒有什麼親屬反對。”
小文此時也覺得那個女孩兒有點可惜,他看過死者的資料照片,那個女孩兒很年輕,可是命運很是悲慘。
小文深吸了口氣也算讓自己從悲傷中快速走出來。
“其實當時我們的證據還不能馬上控告他他們,要不是那個男人扛不住了,我們還要繼續偵辦一段時間。按照那個男人說的,他和自己情人也就是這件事的主謀——韓情,之前其實是有串供的,也可能是因為這樣,感覺到被自己男人背叛的韓情做出了一件很極端的事……懷孕七十天左右的她自己在廁所服用打胎藥,結果導致了大出血,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晚了,最後大人孩子都沒保住,一屍兩命,地點就是你今天去的那個廁所。”
聽了小文的話,卞新終於知道自己遇到的是誰了,不過還沒給卞新驚訝的時間,小文則繼續說道:“其實只是死掉了一個女嫌疑犯,那個廁所也不會成為禁忌之地,主要是因為之後又發生了一件令人談之色變的怪事。”
“怎麼?”卞新好奇之下,也沒心思去想自己遇到的是不是韓情了。
小文在卞新目光的催促下嚥了口口水繼續說起來:“後來過了很久大家都把這件事忘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師姐剛懷孕,在去廁所的時候突然滑到,結果……”
“孩子沒了?”
小文聽了抿抿嘴皺著眉頭臉色異常沉重的點點頭。
“沒錯,而且出事地點還是那個廁所,後來師姐被送到了醫院,醒來之後知道自己孩子沒了,幾乎崩潰了,可是在詢問原因的時候她卻說自己只感覺被人拽了一下就倒在地上然後就昏過去了,之所以說的是感覺人拽了一下,而不是被人拽到,是因為師姐自己確定當時廁所除了她自己沒有別人。這件事傳開後,都驚動了領導,可是在給她做了心理測試和生理檢測之後,發現師姐很正常,就是因為剛沒了孩子,身體有點虛弱,可是這也不能說服領導相信她的話,而是一個醫生在聽了師姐的敘述之後十分肯定師姐那一下是不會對胎兒造成影響的,而且就算孩子出事,師姐也不會就這麼昏過去。這件事之後師姐受的刺激很大,領導為了不讓事件擴散,查清之前就先把師姐調去了分局,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查出個結果,再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文說完便倍感惆悵的微昂著頭長嘆一聲說道:“從那以後那個廁所事件就成了人人避而不談的禁忌,也只有在有新人報到的時候,負責照顧的師兄師姐會叮囑兩句,我知道這麼多也是因為我好奇心比較重。現在那個廁所已經沒人用了,可是你卻被全隊帶去了那裡。”
“哦?你怎麼知道是全隊帶我去的?我還以為你是聽吳隊說的呢!”
卞新的疑問說的小文臉頰一下就紅了,不過小文也沒有狡辯直接一低頭開始道歉:“對不起,怪我太軟弱,不敢去和全隊理論,我如果……”
“好了!”卞新說著便伸出手給小文撫直了身板,笑道:“我們都是小人物,我理解你,有些事我們沒得抗爭,我也是個自私的人,所以遇到這種事我肯定也是先考慮自己,畢竟我們並不是很熟。”
“你真的不怪我?”小文還是不太相信,畢竟之前卞新真的差點死了。
卞新笑的很真誠,點點頭繼續說道:“要怪也是怪全力,不過現在我很好奇另一件事,你的學姐當時懷孕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