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

陽光透下來,映出點點斑駁。

一個衣衫襤褸的俊秀青年從枯葉中坐起,雙眼迷茫。

“森林?這是哪兒啊?我昨天是喝了多少?”

江流不解。

他的記憶,只停留在昨晚畢業典禮上最後的放縱。

因為過於激動,大家都喝了很多。

這也是他第一次喝醉。

結果。

一覺醒來,竟然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森林。

“我靠!我的衣服呢!”

微風吹來,身上涼颼颼的。

江流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裳竟然都消失不見了,渾身上下不著寸縷。

他四下觀望,只得先用嫩草搓成繩子穿起樹葉遮羞。

一邊穿,一邊罵罵咧咧。

“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非得給他翔都打出來。”

穿好樹葉裙子。

江流四下搜尋,也沒有見到自己的衣服和手機。

喊了好幾聲,也沒有任何回應。

他爬上了一個土丘,四下觀望。

不禁驚駭莫名。

入目所及,盡是荒野,不見人煙。

他還留意到一個細節。

這裡地勢不錯,山巒疊嶂,但卻沒有一臺風力發電機,這不符合常理。

不僅如此。

就連一根電線他都沒有看到。

“不應該,聚會地點在市區,周圍最近的山需要開兩個小時的汽車,而那附近幾百公里之內的山區雖然多,但遠不到荒涼的程度,植被密集的地方只有景區。沒有電線、沒有風力發電機,這不正常。”

江流不解。

他蠕動了一下舌頭,並哈了口氣。

“出門前我刷了牙,但現在的口氣並不大,最多隻過去了五個小時。喝酒兩個小時,餘下也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把我送到與這裡情況符合的地方。而且……”

他抬起頭,看著日頭正盛已是正午。

與自己的身體情況並不相符。

江流皺眉沉思。

忽然,從他的口中吐出了兩個字:“穿越。”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

即便這個詞彙顯得那樣的離奇。

“只是不知道,我現在是在哪裡?”

江流看看自己健壯的軀體,知道自己應該是身穿。

但對目前的處境,他並不瞭解。

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系統?”他忽然喊道。

可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任何回應。

“不會吧?穿越沒有系統,那我跟廢物有什麼區別?”

江流無奈嘆息,不死心的他又喊了一句:“簽到!”

但還是毫無反應。

觀望半天,不見絲毫變化。

江流放棄了。

他認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那就是生存。

身無寸鐵,更沒有穿越者必備的系統。

他認為,自己或許並非主角,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既然如此,那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生存。

靠著幾百期荒野求生節目的觀看經歷。

江流花了半天的時間利用樹枝和藤蔓設定了幾個陷阱,並採來一些野果充飢。

雖然吃不飽,但聊勝於無。

為了躲避野獸。

他花了三天時間給自己搭了一個隱蔽的小房子,並將一根粗壯的樹枝磨尖,當做武器。

一晃。

幾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江流已經適應了在叢林中的生活。

只是因為缺少脂肪和碳水,他看起來消瘦了不少。

原本一身強健的肌肉,此時也已經消退,只有那淡淡的肌肉輪廓無聲的表達著他曾經的“輝煌”。

這一天。

江流去檢視陷阱,驚喜的發現竟然套住了一隻肥碩的野兔。

“運氣不錯,這一隻夠吃幾天了。”

飢腸轆轆的江流當即拿起一塊石頭,按住野兔就準備將它結果。

此時。

一個聲音卻突兀出現:“手下留情!”

循聲望去。

江流眯起了眼睛,看到竟然是一個騎著白馬的白淨和尚。

這還是他這幾個月來第一次見到除自己以外的人。

但他卻並沒有任何的欣喜,反而充滿了警惕。

他握緊手中的石頭,做好了戰鬥姿態,問道:“你可是在喊我?”

那和尚來至近前,從馬上下來。

雙手合十,滿懷慈悲道:“阿彌陀佛,上蒼有好生之德,這兔子生存不易,施主何必要傷它性命?”

面對這樣的聖母,江流可沒有什麼好感,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那和尚,問道:“你不讓我傷它,可不吃它,我就要死。殺它不是目的,目的是活命,我這叫緊急避險。”

聽到他這一番言論。

和尚若有所思,隨後雙手合十,道:“施主所言有理,貧僧受教了。”

隨後,從馬上的行囊中拿出兩個麵餅,遞了出來。

“這是貧僧的口糧,若是施主不嫌棄,可否換它一命,阿彌陀佛!”

江流看看手中的兔子,又看看那塊麵餅,嚥了口唾沫。

對於已經斷了幾個月碳水的他來說,麵餅的吸引力,比兔子要大的多。

但是出於警惕,他並沒有趣接那兩張麵餅。

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所處的時代,是否是承平時代。

若是遇到歹人,亂吃東西被人嘎了腰子,可是得不償失。

“你說上蒼有好生之德,見不得殺戮,可這麵餅又是從何而來?”

和尚答道:“是百姓耕作,以小麥磨粉烹製。”

“那小麥,是性命否?”江流問道。

“這……”和尚語塞。

“兔子是性命,你說不能吃它,可小麥也是性命,為何吃得?”

見和尚沉默,江流繼續說道:“動物是生命,植物也是生命,兔子吃草是為了活,人吃兔子也是為了活。草讓兔子活了下去,兔子也為我提供了養分,等我死後,肉身化於土壤,又是小麥的養分。

“這乃是迴圈,本無對錯。若生存是錯,那你這塊麵餅,又何嘗不是罪孽深重呢?

“關鍵不在於一個人做了什麼,而在於,為什麼而做。”

說完這些。

江流閉口不言。

那和尚沉默良久,微微欠身,口宣佛號:“阿彌陀佛,貧僧受教了。施主所言,甚有道理,貧僧無言以對。但還是希望,能以這麵餅,換它一命,望施主成全。”

江流皺眉。

對這種無底線的聖母沒有絲毫好感,他甚至都想要直接上去把這和尚砸暈了,把那衣服、白馬、糧食全都搶過來。

他出聲問道:“你這和尚,好生倔強,從哪裡來,什麼名諱?”

和尚雙手合十,虔誠道:“貧僧法號三藏,從東土大唐而來,奉唐王之命,前往西天拜佛求經!”

“此地,應該快到雙叉嶺了吧。”

唐三藏落下雲頭。

他還記得。

原著中,唐三藏出了長安城之後,遇到的第一難,就是在這雙叉嶺。

此地有三名妖魔,分別為老虎精寅將軍、野牛精特處士、熊精熊山君。

他們也算是西行路的第一批大冤種了。

明明已經把唐僧抓了。

卻不吃。

而是把幾個隨從給吃了。

等到太白金星過來,全都收拾了。

【叮咚!已經抵達打卡地——雙叉嶺,擊敗三妖后,可打卡!】

“嘖,真麻煩。”

唐三藏砸吧了下嘴,隨後四下看看,竟然不見埋伏。

“難道是我來早了?”

若是按照正常劇情算起來。

他現在應該才剛剛參加完水陸大會,剛出長安城。

距離到雙叉山,還有些時日。

而這一路上,九九八十一難,其實就是走個過場,為的不過是宣揚佛教罷了。

沿途那些磨難,基本上,都是神佛制定好的而已。

那都有劇本。

“真麻煩。”

唐三藏,隨後仰天長嘯:“唐三藏在此!哪有妖魔,可敢擒我!”

“可有人敢把和(綁架)我嗎!?”

“什麼世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連個妖怪都沒有!”

“沒有妖怪!就算來個王八蛋也行啊!”

喊聲震徹山谷。

不多時,只聽銅鑼聲響,喊殺震天。

“嗚哈哈哈!”

只聽得一聲大笑,振聾發聵。

望去。

寅將軍帶著一眾小妖,已然是登上山頭,居高臨下,將唐三藏包圍了起來。

“有意思了,好好叫你不出來,一喊王八蛋你跑的挺快。”

【叮咚!寅將軍被口水噎到,匪氣+100】

“前方那和尚,你可是打東邊兒來啊。”寅將軍照念臺詞。

唐三藏向前一步,氣沉丹田,大聲喝道:“沒錯!老子就是唐三藏,奉唐王之命,去靈山取經的,吃了我的肉,你就能長生不老!”

“???”

【寅將軍大腦宕機,匪氣+150】

【特處士大腦宕機,匪氣+150】

【熊山君大腦宕機,匪氣+150】

唐三藏的一句話,差點沒把仨妖怪的CPU給燒了。

三妖面面相覷。

特處士笑道:“這和尚有點兒意思,好像是生怕咱們不知道一樣。”

“不過,咱們確實是不知道啊,沒人通知啊。”熊山君甕聲甕氣道。

“哈哈哈!不管那些,既然如此,那咱們可就能大飽口福了!”

“小的們,上!將那唐僧綁了,咱們好一起吃唐僧肉,一起長生不老,哈哈哈哈!”

一群小妖吶喊著,揮舞著刀兵,便衝了上來。

見群妖殺來。

唐三藏絲毫不懼。

默唸一聲:“使用法海體驗卡!”

轟!

一瞬間。

唐三藏只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本來就強健的身軀,肌肉再次隆起。

其雙目金光大盛,一身法力澎湃。

再看那三妖,不過土雞瓦狗。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大威天龍!”

法海法力加身的唐三藏,立刻朝著一眾小妖衝了上去。

“和尚,你的肉,我吃定了!”

一隻狼妖衝來,雙眼綻放著嗜血的光芒。

揮舞狼牙棒,朝著唐三藏的腦袋就砸了上去。

“哼!”

唐三藏絲毫不懼。

九環錫杖揮舞,宛若金龍游走。

咔嚓!

兩相交錯。

狼牙棒瞬間碎裂。

那狼妖還沒來得及震驚,便被九環錫杖錘在了腦袋上,當即腦袋炸開。

紅的白的灑了一地,好似豆腐腦加了辣椒油。

“什麼?這和尚竟然會武術?”寅將軍大驚。

熊山君甕聲甕氣道:“和尚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前方。

唐三藏正殺的過癮,不多時,便已是遍地殘肢,小妖死的到處都是。

眼看著手下快要被殺光了,三妖目眥欲裂,大喝一聲,便衝了上去。

“和尚找死!”

見三妖殺來。

唐三藏驚喜萬分,當即朝著寅將軍便衝了上去。

“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寅將軍:“???”

【叮咚!這特麼還用你看?寅將軍無語。匪氣+200】

只見其揮舞雙棍,打將過來。

唐三藏渾不在意,大喝一聲,九環錫杖左右一抖,便將雙棍盪開。

順勢一頂,那寅將軍就給擊飛出去。

唐三藏正要追擊,不料那特處士已然殺到跟前。

這野牛精身高丈許,力大無窮。

唐三藏卻絲毫不懼,一掌擊出,只聽一聲轟響,竟將那野牛精按倒在地。

一旁,熊山君也嚎叫著殺到跟前。

唐三藏打的興起。

乾脆將上衣脫去,垂在腰間,露出一身結實的腱子肉。

後背肌肉虯結,隱約間形成一個猙獰的“佛”字。

過肩龍盤繞,看起來兇狠無比。

只見他面目猙獰,殺氣外露。

大喝一聲:“大威天龍!”

隨後。

背上金光閃爍,一頭金龍飛出,直接將那偷襲的熊山君咬成了兩截。

唐三藏盯著身下的特處士,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還在這兒,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我艹!我倒是想走,你特麼放開老子!特處士非常憋屈。匪氣+300】

噗!

下一瞬。

禪杖尾部直接貫穿了野牛精的後心。

其牛眼圓睜,死不瞑目。

遠處。

正欲殺來的寅將軍,見如此一幕,不由停下了腳步。

唐三藏望了過去。

寅將軍心頭一震,感覺大禍臨頭。

死亡的危機籠上心頭。

寅將軍轉身就逃。

“我讓你走了麼?”

唐三藏扯掉袈裟,用力一揮。

那袈裟見風就長,瞬息間便追了上去,將寅將軍整個包裹起來。

唐三藏追上前去,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並抓住袈裟的兩個角,從後方勒緊寅將軍的脖子。

寅將軍一陣窒息,奮力掙扎。

唐三藏死死按住,再其耳邊輕語:“放輕鬆,難受是正常的,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深呼吸……”

【我呼吸你馬!寅將軍怒不可遏,匪氣+500】

不多時。

掙扎漸弱。

寅將軍,徹底沒了聲息。

見狀,唐三藏又勒了十分鐘,才鬆開了手。

【叮咚!雙叉嶺三妖已被了結,雙叉嶺打卡成功!】

【恭喜!獲得哎嘛電動車一輛!防風墨鏡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