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什麼？那可太好了！這樣，我們截教，也有第二位聖人了！”

眾仙激動不已。

紛紛聚精會神的盯著那輪紫日。

通天也是如此。

但與其他人的不同，他的雙眸之中，滿是驚駭。

“怎麼可能！”

“怎麼會這麼大的？”

“他突破的真的是聖境嗎？”

通天還記得，自己突破的時候，身後的大道烈陽，也就不過是十丈大小。

那已經十分恐怖了。

鴻鈞還說，他很有天賦，比他的兩位師兄都強不少。

他當時還很得意。

可與現在程瀟的那輪橫貫天宇的紫日相比，他當初的得意，簡直就像一粒沙子。

放到那輪紫日旁邊，恐怕連看都看不到。

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他根本無法想象，聖境的突破，竟然可以達到這種程度！

忽然間。

他發現，那輪龐大到恐怖的紫日外延，竟然出現了一圈金輪。

“道蘊！”

通天用自己的表情，生動的詮釋了瞠目結舌這個詞彙。

他的失態，也引起了一眾弟子的注意。

“師尊竟然這麼驚訝，看來前輩的突破，很不簡單啊。”多寶道人暗暗想到。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尊露出這種表情，難道說，前輩剛剛突破，實力，已經比師尊要強了嗎？嗯，應該是這樣，恐怕還要強不少。”

“雖然看不懂，不過從師尊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很恐怖吧。”

“那輪紫日上的神聖氣息簡直濃如實質了，而且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會是比聖境還高吧？”

這些年，在程瀟的科普下，截教的上層弟子，基本都知道了，在聖境的上面，其實還有更加可怕的道境存在。

所以對於更高的境界，也是有一種概念的。

只是誰也沒有見過那個境界的高手，所以不清楚。

他們也沒有見識過誰突破到聖境。

畢竟，通天在創立截教的時候，在眾仙認識通天教主的時候。

他就已經成為聖人很多年了。

不過，雖然沒有那方面的見識。

可察言觀色的本領，他們還是有的。

通天教主都這麼驚訝了，肯定代表，程瀟的實力，已經大大超乎了想象。

於是，一個個的紛紛在心底，默默的說了一句前輩牛逼。

到底通天還在旁邊，也要顧忌一下師尊的面子。

“道蘊，竟然是道蘊，初入聖境就可以凝聚道蘊，難道說，他真的是從那個境界下來的嗎？”

在截教。

一直都流傳著一個說法。

那就是，程瀟，其實是一個境界非常高，甚至比聖境還高的大佬，為了尋求突破，故意降級重修的。

通天對這個說法一直將信將疑。

因為程瀟的手段雖然很多，見識也很廣，但是從他與之的接觸來看。

並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橫跨幾個大境界的氣息。

畢竟，即便是散功重修，高境界的氣息也還是會保留一些的。

可是，他並沒有察覺到。

所以，對於程瀟的來歷，他也有了不一樣的猜測。

他認為。

程瀟可能是來自另外一個，層次更高的世界的修士家族。

所以才有那麼多的手段和對高境界的見解，但是又沒有高境界的氣息。

這樣，就結實的通了。

只是今天，他要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判斷了。

在他的概念中，是不可能有初入聖境的人，就擁有道蘊的。

畢竟，那東西就連他都沒有。

道蘊，他只在鴻均道祖的身上見到過。

那是起碼要到至聖巔峰，半步合道級才能獲得的力量。

程瀟初入道境，在他看來，肯定是混元大羅金仙的層次，距離至聖境界，還差了很遠。

距離合道境，差的就更遠了。

可是，真的有人，能獲得橫跨將近兩個大境界的力量嗎？

通天不知道。

他現在徹底迷糊了。

對於程瀟，他越發的看不透了。

與此同時。

那輪紫日上的金輪也已經凝聚完成，而且逐步擴大，佔據更多的比例。

那金輪上，凝聚著淡淡的道蘊。

那是比神聖，更高一級別的力量，也是修士追求的終點。

是這個世界的本質。

道的力量，神秘而強大。

即便是鴻均道祖，都在於道的爭鋒中，逐漸的迷失自我。

從而淪為了天道的傀儡。

可程瀟，在系統的保護下，卻沒有絲毫異常。

他只是感覺，自己的身軀，彷彿變的更大了。

比山巒更大，比天空更大，比這個世界都還要大。

他自己，彷彿就化身成為了這個世界，觀看著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一幕幕。

修仙界的爾虞我詐，人間的戰火紛飛，全都落在他的眼中。

他就是這個世界，他就是道！

“不，我是程瀟。”

忽然間。

程瀟脫離了那種玄妙的境界，再度迴歸到自己的身體中。

他抬起頭。

那輪浸染著金輪的紫色大日，也逐步縮小。

從橫貫天宇，逐漸縮小到只有西瓜大小，最終融入體內。

而當這一切完成之後，程瀟的身體上，也多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蘊。

趙公明和三霄這幾位在大羅冬天修行的假死之人，算是在最近的距離，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一個個眼中，都是濃濃的驚駭。

“我竟然，親眼目睹了一名聖人的突破！”

“這一幕我能記一輩子，永遠都忘不掉！”

“那種氣息好奇特，我感覺自己的境界都要鬆動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距離聖境，我也觸控到門檻了。”

四人驚喜不已。

近距離的觀看程瀟突破，對他們的助益很大。

對於這一點，他們早就體會過了。

想當初，雲霄還未突破大羅的時候，就是因為近距離觀看了程瀟的突破，才一舉凝聚了九品道果。

如今，再一次觀看程瀟入聖，她更是感覺，已經摸到了聖境的門檻。

估摸著，距離自己突破，也已經很快了。

幾人對視一眼，眼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忽然，幾人中修為最弱的碧霄，竟然氣息開始紊亂起來，有些壓制不住的趨勢。

“大兄，大姐，二姐，我……我好像要突破了！”

“什麼！？”

聽到碧霄的話，三人一臉的震驚。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明明是幾人中修為最弱的碧霄，竟然第一個突破聖境！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厚積薄發嗎？

就在幾人愣神的功夫，程瀟的聲音也傳了過來：“盤膝坐下，屏息凝神，我為你護法。”

眾人轉頭望去，發現程瀟已經是突破完畢，一身氣息內斂，看起來竟然與凡人無異。

別說聖人了，竟然就連任何修煉的氣息都找不到。

不論怎麼去看，都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幾人大驚。

雖然他們一直稱呼程瀟為前輩。

但因為過去瀟的境界並沒有超過他們的緣故，他們可以極為直觀的感受到程瀟的強大。

可現在，已經到聖境的程瀟。

他們已經無法再看透了。

如果不是知道的話，在外見到了這樣一個人，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一個身上絲毫修煉痕跡都沒有人，竟然會是一位聖人！

“是！”幾人連忙應道，並紛紛退開，讓出了位置。

程瀟則是來到碧霄的身旁坐下。

熟悉的氣息，讓碧霄安心下來，呼吸也平穩了。

原本體內躁動的法力，也逐漸平息下來。

“意守氣海，魂登三靈，無極無去，無始無終……”

程瀟緩緩開口，就像是一個村頭的說書先生，在喃喃自語。

但落在碧霄耳中，卻是晦澀的大道梵音！

她本該聽得懂，卻又聽不懂了。

只是感覺，有一股柔和的力量，進入了她的身體，在引導著她。

碧霄知道，這是程瀟在幫助自己突破。

破聖，和凡人渡劫成仙一樣兇險萬分。

機遇與危機並存。

能度過去，自然可以脫胎換骨。

可若是度不過去，那就是功虧一簣，身死道消。

程瀟能渡過去，那是水到渠成。

可不代表，任何人都能如他一般輕鬆的跨過那道門檻。

碧霄本是三霄中修為最差的，之所以能夠第一個感悟到聖境的召喚，或許只是剛好看程瀟突破，有了更深的感悟而已。

這是好事，卻也不見得是好事。

在積累不夠的情況下，這很危險。

就像是蓋一棟高樓。

地基一定要紮實，才能保證不會塌陷。

隨著樓層越起越高，每一層都要十分慎重。

所有的承重柱和橫樑的，都要保質保量。

一旦有所鬆懈，或許就是大廈傾倒。

這用來比作修行一途，尤為貼切。

修行，本就是一個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過程。

有些人，或許在前期的修行速度很快，甚至用藥物和秘法加快程序。

看似很厲害，甚至被許多人稱作天驕。

可那都是虛的。

那是在自欺欺人。

終究會為自己的魯莽而付出代價。

因為地基和框架都不牢固，又怎麼能去蓋起一座高樓呢？

一個只能承重五層的地基，強行去該五十層上百層，那怎麼可能呢？

這也是為什麼，有些天才如彗星般崛起，又如流星般墜落的原因。

有的自食其果，有的卻是終生再無寸進，最終消泯於眾生。

而有的人，雖然進境緩慢。

但穩紮穩打，每一步都不著急，力求做到最好，以更高的標準要求自己。

或許，在一開始，會很慢。

但他的腳步不會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