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那麼不禮貌,大早上的喊打喊殺的……

簡雍不免吐槽。

隨即反應過來,涿縣一帶會這樣的,大概也只有張飛了。

“得,你先去吃早飯,順便洗個澡,我去招待她。”簡雍起身,朝著大門那邊過去。

“小心點,她的力氣大著。”劉琳擔心的說道。

“覺醒者擅殺平民者重罰!”簡雍可不怕。

這時候他普通人的身份,就是最大的護身符。

覺醒者超過普通人太多,若是縱容,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一個皇朝的興盛,總不能指望只有三四成左右的覺醒者。

更別說官員裡面,可有不少世家出身的普通人。

簡雍最大的感慨,就是一個皇朝再爛,至少基本秩序還在,大家做什麼都有所顧忌。

真天下崩壞,群雄逐鹿那陣,覺醒者那才是肆無忌憚。

劉琳聞言也不再糾結,放下雙劍,過去廚房那邊吃早飯。

一番晨練,肚子又餓了。

隨著大門緩緩起來,簡雍也見到這位張家的‘大家閨秀’,結論是‘大’也是真的大。

至少一米八起步,因為皮裘的關係,看不出身材線條,不過也能看出足夠‘壯實’。

慶幸臉部的線條比較柔和,否則真就男女莫辨,如今撐死金剛芭比。

一頭黃髮披散開來,再加上那雙黃瞳,土系戰炁覺醒者沒錯,有點金毛獅王的意思。

“你是何人?劉備呢?”張璐看向簡雍,態度頗為不善。

“閣下未請自來,本就很沒禮貌,還如此指名道姓……嘖嘖。”簡雍搖了搖頭。

想說缺乏教養,可想到人家爹去年亡故,這樣說顯然不太好。

“哼,昨天敢強行把俺摁住,害俺丟那麼大的臉。”張璐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今天就怕了,不敢出來見我了?”

說到底,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什麼大家閨秀。

就是從小脾氣暴躁,父親為了壓制這暴脾氣,這才讓自己修君子六藝,以修身養性。

要說自己也能學得進去,可最喜歡的還是舞刀弄槍。

再加上家裡從來不缺酒肉,覺醒後成長速度蹭蹭往上漲。

最重要的一點,她並非乙級覺醒,而是甲級覺醒。

父親說張家小門小戶,必須要低調。

否則給那些豪族知曉,那隻會給家門招禍。

“敢不敢打是一回事,可閣下此番胡鬧也是事實。”簡雍可不慫,“若要求見,先遞上拜帖。若要約戰,請先遞交戰貼。禮法就是這樣,閣下不會沒學過吧?”

“哼,戰貼在此!”張璐翻找一下,在隨身的物什裡面,翻出一份帖子丟了過去。

“嗯,戰貼已經收到!”簡雍接住戰貼,“琳剛晨練完畢,正在用早膳,後續還要沐浴。至於接不接這戰貼,要到時候再說。閣下是先回去,還是在客廳裡面等待?”

“怎麼,你是她夫君?”張璐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簡雍。

先前感覺不到他的戰炁,知道是個普通人,還以為是劉備的管家。

聽他對劉備的稱呼,關係不一般啊!

“雍不過借住在這裡,與琳倒是青梅竹馬。”簡雍回道,“自六歲在一起玩耍,叫了那麼多年,就懶得改了。”

“哼……”張璐會意一笑,兩個不乾脆的傢伙。

到這份上還磨嘰個毛線,滾去結婚啊!

就多少有些感慨,劉琳的名氣和才華,要挑一個優秀的夫婿並不難。

真就沒想到,會看上這個不修邊幅的普通人,只因為是青梅竹馬?

張璐自幼深居簡出,也沒有和別人玩耍過,倒是不懂這種感情。

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不會就此打道回府,於是在簡雍的帶領下,到客廳這邊等待。

見對方落座,簡雍便要去拿碳爐過來烹茶。

張璐聞言開口:“茶就免了,那味道不習慣!可有酒水,給俺來一罈!”

“這酒水那麼貴,我們小門小戶可買不起。”簡雍嘆了口氣。

最近幾年天氣越發的寒冷,作物多少收到影響減產。

偶爾會來一兩年旱災蝗災,一個不好一郡絕收都有可能。

今年中原災情嚴重,大量百姓朝著洛陽方向流竄,希望朝廷能賑濟一二。

各地的糧價都在上漲,更別說幽州這種苦寒之地,這不酒水的價格也在暴漲。

現在劉琳請客,都是吃飯為主,酒水都是隨便來兩盞意思意思。

“切,早知道俺就帶一罈過來。”張璐沒好氣的說道。

張家幾代經營酒肉生意,家中子弟基本都嗜酒。

張璐更是如此,據說別人喝奶長大,她是喝酒長大的。

畢竟是嬰兒時候的事情,今年十六歲的她,早就記不太真切。

倒是簡雍不免在心裡吐槽:你這倒是帶啊!第一次上門兩手空空,也好意思?!

劉琳動作迅速,沒多久已經來到客廳這邊。

常服應該更換過,外面披著一身皮裘看不太真切。

隱約看到一些熱氣升騰起來,倒是剛沐浴過無疑。

“還以為你怕了,不敢與我一戰?”張璐開口調侃。

“如今這季節燒水不易,難得有熱水,自然不能浪費。”劉琳出面解釋。

若是不管的話,這水最多兩刻鐘就不熱,半個時辰就結冰了,等於沒燒。

“你這就沒個開水房,不是,家裡一個奴婢都沒有?”張璐有些困惑。

怎麼會有人家裡沒有開水房,更沒有奴婢。

聽到這個,簡雍和劉琳不免在心中吐槽:這哪來的大小姐?!

可仔細一想,就人家的家底,也的確能支援開水房的開銷。

比不得,真就比不得!

“咳……”張璐只是不諳世事,並非痴傻,見狀立刻輕咳,“不說那些,今日俺來挑戰,你可敢與我一戰?”

“今天要去拜訪族中長輩,戰貼可以接下來,不過比斗的時間要另外安排。”劉琳回道。

多少也有些疑惑,這張璐莫非是個孤兒,年底這段時間不需要走親訪友?

“誒?”張璐還真不知道,往年都是她父親去做這些事情。

去年父親亡故,守孝期間自然不方便拜訪別人。

可今年守孝完畢,按說張璐作為新的家主,也應該去拜訪一下族中長輩。

張家傳承數代,族中長輩可是不少。

“咳,或許你該回去問問令慈,她會告訴你應該怎麼做的。”簡雍提醒。

“這這這……劉備,今天切放過你,以後有時間再約戰!”張璐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起身撂下句狠話,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所以說,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簡雍搖了搖頭。

“看著倒是個講理之人,看來之前真的是氣壞了。”劉琳感慨。

當時若非自己摁住,她怕是要做出自己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可就算成功又如何,殺官如同謀反,更別說是覺醒者動的手。

且不說能不能被抓住,就說這張家至少要被夷三族,就此沒落。

“就是不諳世事了點。”簡雍笑道,“你以後得看著點她,免得做出什麼禍事來!”

“嗯……嗯!”劉琳略作糾結,最後無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