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女張璐,自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傳聞是個大家閨秀。
奈何其父前年亡故,今年守孝完畢後,立刻告知官府,自己是乙中覺醒,要排隊舉茂才。
為此取個大名張飛,字翼德。
就張家的底蘊,顯然是有打點過,這樣都給別人頂了去,也難怪暴怒。
“她身高至少八尺,長得比我還高壯。”劉琳抱怨,“力氣更是大得可以,真不知道以前誰傳的,說是個大家閨秀!?”
否則就劉琳的性格,那麼厲害的對手,早就上門討教一番。
簡雍則是咋舌,真按照劉琳形容那樣,這張飛還真不管如何,都和‘大家閨秀’扯不上關係。
“記得其父給她找過不少老師……”簡雍想了想,“誤會大概就那麼產生的。”
張大小姐深居簡出,引得不少人好奇她的樣子。
張家人閉口不談,最後就找到教她的老師們。
這旁敲側擊,人家教書先生大概被叮囑過,又或者被威脅過,絕口不提她的容貌。
只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擅長仕女圖,於是大家就腦補出嬌弱的大家閨秀形象。
畢竟武者大多粗俗不堪,應該靜不下心來,埋首於琴棋書畫才是……
“憲和,你是不是在想些失禮的事情。”劉琳氣鼓鼓的問道。
話說誰在洛陽,人家學君子六藝,她卻整日沉迷遛狗走馬的?
好在,被迫學了點禮儀。
當時劉琳回來,自己愣是沒有透過表象看穿其本質,居然還相形見絀……
回來這三年,基本打回原形。
好在當了賊曹,衙門偶爾會有應酬,好歹把禮儀撿了起來。
“不過也好,總算找到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簡雍見劉琳神色不善,立刻切換話題。
聞言劉琳也終於笑了出來,涿縣要找到個對手真的不容易。
就算是外來的遊俠,基本都被她欺負個遍。
正煩惱如何迅速提升實力,沒想到張家主藏得那麼深。
事情到這裡就算揭過,簡雍留下來燒水給劉琳洗澡,後者吃飽就回去主屋小憩。
燒火用的是型煤,主要是火力更猛,燒得更快點。
這玩意也並不罕見,鑌鐵的冶煉就靠它。
可煤炭品質良莠不齊,煤的品相不行,碳毒就嚴重,是以沒辦法普及。
這年頭主要是開淺層或露天礦床,安全性還稍微有些保證。
真全面推廣,撐死有些樵夫得改行。
為了家計,簡雍曾經想過投錢開煤礦,真就為家計操碎了心。
想著想著,這水也燒開。
簡雍喊了一聲,主屋那邊沒應。
連忙過去,發現門後面傳來輕微的鼾聲。
也不再喊她,只是免得浪費,自己去洗了個澡。
到了第二天,眼看再過九天,就是光和七年。
按記憶裡的演算法,便是公元184年。
“哇,憲和,昨晚怎麼不叫我一聲!”某人急急忙忙出來,衣衫不整,一頭紅髮亂成雞窩。
“那麼多年,哪次能叫得醒你的。”簡雍沒好氣的說道。
要說兩人到十二歲之前,還經常抵足而眠來著,後來還是自己主動叫停的。
小時候玩起來不分男女,開始懂事了,就知道什麼叫做男女大防。
可要說真那麼不懂事,那當然也不行,可別成親十年,雙方都還是完璧之身。
也多虧她不是被吵醒就亂髮脾氣的,否則迷迷糊糊一拳過來,自己命都沒了。
頓了頓,繼續說道:“水在燒著,先洗個澡再吃飯吧!或者說,先來個晨練?”
“那我先鍛鍊一下……”劉琳想了想回道。
隨即拿起兩把木劍,在中庭這邊演練起來。
隨著戰炁被調動起來,劉琳雙劍翻飛,隱約看到兩條火龍在隨著劍勢低吼。
那是劉琳故意收著,否則完全釋放出來,那兩條火龍就要凝聚實體,甚至真的能灼燒一切。
戰炁分五行,金木水火土,對應白青黑紅黃五色。
丙級以下,顏色就不那麼純粹,到丁級就純偏色,好在反饋也變得微不可查。
否則只要到軍中,基本能看到那麼一群人頭髮綠油油的……
劉琳戰炁屬火,受戰炁反饋,毛髮和瞳孔也變得火紅。
朝廷判斷一個人是否覺醒,基本看頭髮顏色即可。
唯獨就是水屬性不太好判斷,畢竟普通人也是黑髮黑瞳。
不過這水屬性,在大漢本不受待見。
說法是大漢是火德,水屬性的覺醒者會衝撞國運。
這話其實和‘牝雞司鳴’差不多,主要還是想少點競爭對手。
諷刺的是,漢律並未規定,水屬性覺醒者就不能舉孝廉/茂才。
可那麼多年下來,水屬性覺醒者就是被故意針對,出仕者少之又少。
“呼……”兩刻鐘後,劉琳停手休息。
戰炁對戰力的提升很大,可量卻是有限度的。
只是用於維持體力,那消耗會小一些。
若凝聚戰技,甚至最大功率輸出,破壞力的確會驟然暴漲十倍,可終究不能持久。
所以為將者,如何合理分配戰炁,這是必須要學會的。
畢竟學不會的,都力竭戰死在戰場上。
“若是戰陣之中,能這個強度連續施展兩刻鐘,那絕對是夠了。”簡雍評價。
將領主要是開啟局面,奠定勝利的,到底還是下面計程車卒。
再說到時劉琳身邊,也必然會有那麼一兩個副將,幫她分攤一些壓力。
“拼命的話,大概只能堅持一陣子。”劉琳搖了搖頭。
受簡雍的影響,她多少也有些火力不足恐懼症,到底是沒有真正上過戰場。
按照剛剛的輸出,至少要半個時辰才算合格,自己還是太弱了。
失落的心情,在吃早飯的時候,又迅速恢復回來。
再美美的洗個熱水澡,頓時煥發活力。
“禮已經備好,是今天出去,還是明天?”簡雍喊了一聲。
眼看年關將至,長輩那邊總要走動走動。
劉琳直系親屬都已亡故,只是族中還有長輩,尤其是劉元起那邊。
當初若非他的資助,劉琳甚至都沒時間也沒錢習文學武,織蓆販履就忙不過來。
“今天去吧!”劉琳想了想,“趁著這兩天有空……”
“你不是說到過完年,才開始上衙的嗎?”簡雍突然意識到什麼,“琳……”
“咳,伯圭讓我約束那些遊俠,不讓他們在這段時間鬧事。”劉琳知道暴露,輕咳說道。
如今這過年,比起那些盜匪,這些遊俠才是真正的不安定因素。
在涿縣這裡,能壓制那些遊俠的,便只有劉琳一人。
也就是說,劉琳是打著出差公幹的幌子,提前放假回家。
就說事情有古怪,關係再好,能讓她提前十天回來休假?!
“沒事的沒事的,本地的遊俠,都有提前說過,有什麼困難會直接來找我。就是擔心有外來的,這些傢伙大多不懂事,需要盯著點。”劉琳連忙解釋。
就本地的遊俠,稍微盤纏不太夠,都知道過來找劉琳借一點週轉。
若非如此,單靠把人家打服,這心裡怕未必服氣。
在恩威並施這塊,劉琳是做得真的到位。
“那行,別忘記公家的事情就好。”簡雍也不想說她。
“嘿嘿……”劉琳傻笑起來。
實則若非為了更快回來,她也不至於這樣。
“兀那劉備,出來與俺一戰!”話說當頭,門外傳來爆喝,有人打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