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惡念最多的地方在哪裡呢?

基督教的懺悔室?

佛教的佛像前的蒲團?

黑幫藏汙納垢之地,還是警廳審訊室?

往前十年,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但是,在這個千禧之年,最為兇惡的地方,卻是成了網路的世界。

許多人在現實中不會,也不敢輕易付諸實踐的惡毒念頭,在網路上卻會肆無忌憚的發洩出來。

人們戴上了面具,卻又摘下了面具。

故而網路世界不過十年,積蓄的惡念堆山積海,竟然快要勝過現實中的累積。

現如今,這種高天厚地般的惡念,以一種看不見的方式騰空而起,匯聚於血雲之上的黑洞中。

電光閃爍之間,惡意僅僅是少許散溢位來一絲,便呈現群魔亂舞之景,張牙舞爪,四面贅生。

京都民眾見此情形,無不驚駭欲死。

與此同時,這股惡意漸漸分作兩股。

一則繼續升騰被黑洞吸納。

一則逸散至整日本,有意識的蠱惑萬萬之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殺!

殺誰?

殺,燕奔!

殺了他才能活得好,殺了他才能真正的平靜!

“唔!”

高天之上的黑洞裡,伴隨著一聲呻吟般的輕喃。

數道黑影緩緩浮現,有僧有道,各自凌空而立,睜開緊閉的雙眼。

睜眼之際,難以形容的光華,從他們眼中透目而出,落於虛空。

無悲無喜的俯瞰了一眼好似鬼蜮的城市,又看了眼地鐵的節點。

居中的胡僧打了聲哈欠,說道:“善哉,善哉!那個妄八蛋終於來了。”

這大和尚說話鏗鏘有力,但奇怪的是平淡似水,彷彿失去了情感,沒半點人氣,成了木偶泥胎。

最為神奇的是,他的面貌和空我竟然份外相似,除了長髯濃黑,幾無不同。

若是禪宗和尚在此的話,恐怕臉色很快就會變為驚怖。

只因這胡僧赫然便是達摩祖師!

與此同時,另外兩道身影自半空落下,一者高冠古袍,一者高大威猛。

若是燕奔在此,恐怕也會驚得大聲罵街,這二人竟是祖師爺和張道爺!

此刻,禪宗初祖,重陽祖師,邋遢道人。

三位早已死去千百年的絕代大宗師,竟然重現人間,身後則是影影綽綽站著數十個看不清面貌的黑影。

暗黑達摩眉頭一皺:“我們現在雖有實體,卻是依附他人,難以持久。”

張三丰道:“那就找之前留下的後手吧,這個時代還是有些好苗子的。”

祖師爺眼皮一垂,看向遠方,語氣毫無波動道:“速戰速決,全力以赴!奔兒到底有多強,你們比我更清楚。”

達摩哈哈一笑,看向神道教的方向:“和尚我先去吃了那空我孩兒的修為,再助火雲邪神一臂之力,此人得天命垂青,最適合打頭陣!”

張三丰做了個道揖,笑呵呵道:“重陽道兄可千萬別不忍下手,至使功虧一簣啊。”

“哼!”

重陽子一臉漠然道:“我是我,重陽子是重陽子,燕奔與我又有何關聯?咱們都是本體的黑暗面,何必說這有的沒的?”

張三丰笑容收斂,重新變回了那尊高高在上的泥塑,淡淡說了句:“這樣最好。”

“好了。”達摩道,“各自去吧,此役天時地利盡在吾等手中,燕奔敗亡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到時老天放開虛空,咱們尋得逍遙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好!”

“禪師高見!”

三人互望一眼,各自化虹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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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燕奔在做什麼?

日本警視廳,軍隊,高層合力監視他的動向。

將京都戒嚴,調集軍隊、重火力入城。

儘管自信埋了一整個站點的“白磷炸彈”可以炸死世界上任何人。

可當軍事衛星拍攝到柏油馬路如水紋波動,接著燕奔從地底破土而出,沖天而起之時,整個日本高層都驚呆了!

“這,這個人怎麼能不死?他難道真是一個活著的神明嗎?”

日本國教為神道教,崇信神明,可以說虔誠無比。

如今見到燕奔歷經“白磷炸彈”洗禮,竟然毫髮無損,反而在半空之中伸手給眾人打了個招呼時,這種震撼可想而知。

“天啊,我們竟然用炸彈攻擊一位神明!”

“他要來殺我們嗎?”

“他在幹什麼,要直面現代軍隊嗎?”

當看清了大螢幕上的影象時,大廳裡所有人都紛紛站起身,群情激奮。

一個頭發已成地中海,臉上皮肉耷拉著如同沙皮狗的高層,看著燕奔大步流星,直直衝向喊話不斷的自衛隊之時,渾身顫抖,幾乎嚎叫道:“青山,這種神龍一樣的男人,難道就沒有為我大日本帝國效力的可能了嗎?”

一旁的將軍叫道:“前田首相......”

青山雄彥大聲叫道:“首相大人,請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魁首’消滅!”

前田首相看著他,沉聲道:“青山,你不是相當的尊敬此人嗎?”

青山嘆了口氣:“魁首乃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奇男子,若是能為我大日本帝國效力,統一全世界都指日可待。”

“可惜......”

“可惜此人是個神州主義者。”青山面沉似水,“他與我們一定是處在敵對的一方!”

前田首相看著畫面裡開始屠殺自衛隊的那個男人的身影。

只見他忽而一拳砸碎坦克裝甲;忽而周身金光耀耀崩飛子彈;忽然招手揮出一道龍捲;反身一跺地面張開大口吞噬眾人。

他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頭上汗水涔涔,喃喃道:“傳我命令,發射導彈,鎖定此人。空軍,空軍!防空自衛隊緊急集合,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他!”

一旁的將軍大驚:“首相,這是京都啊......”

可前田首相此刻已經雙目赤紅:“他不死我們就要死!他不死,整個日本就要承受蒼天的憤怒!”

京都市中心。

燕奔正在掄著坦克,一路狂飆。

作為經常以一當千的某人,心中對比古代武俠世界的軍隊和現代軍隊戰力。

論及作戰素質,心裡承受能力,的確是現在軍隊更強,再加上殺傷力到頭的熱武器,現在軍隊對於古代軍隊,毫無疑問形成了降維式的打擊。

但是,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當現代軍隊的熱武器無法傷害到敵人,而且這個敵人又近身之時。

他們無論是上刺刀還是抽出戰術匕首,近戰能力就遠遜於武俠世界的兵卒了。

尤其是掄著坦克,沿街衝殺的燕奔。真如元霸在世,坦克之下無“完人”,這一頓好砸,當真是鬼哭神嚎,一路飆血。

如此行走如風,只是幾個呼吸間,便衝殺了半條大街,待到殺到大街一頭轉過彎時,便見頭頂光點一閃,尖銳轟鳴聲炸響,一枚導彈向自己飛來。

燕奔哈哈一笑:“老子倒是要看你這導彈有多強!”

當下拋了坦克,身子一晃,猛地朝天上衝去,周身金鐘虛影閃爍,一圈白色氣爆炸開,浪濤一般向外湧了出去。

轟!

金鐘好似一枚巨大的炮彈,直將那導彈撞得爆炸開來,巨大的火焰在夜空中,開了個盛大的煙火晚會。

強大的衝擊波頓時將下方高樓的玻璃震碎,正下方的自衛隊更慘,被爆炸衝擊的內臟破爛,全軍覆滅。

這還沒完,夜空之中,導彈劃過一道又一道的痕跡,竟然形成了漫天的光雨,向著燕奔所在的方位激射。

這就是現代社會的厲害,這般殺傷手段,燕奔只在天下無敵老祖宗那裡見到過。

可他卻是修煉了百年,練到飛昇又逃回的無敵武者!

整個世界只此一人!

可是,在這個時代裡,國家的威能無限增加,能發射這麼多導彈的,至少會有十個國家。

由此,也可以說明了,為何天下無敵,空我,火雲邪神等人強的非人,卻還是和諸國維持和平,不敢隨意說“我不吃牛肉”。

東方無敵天天自稱“朕”,一副皇帝做派,卻在韓國,只敢在濟州島作威作福。

如今,日本不管京都之地,也不管自己的人民,瘋狂發射導彈,卻只為了一件事。

那就是打爆燕奔呀!

燕奔看著漫天的導彈,大怒:“還敢用導彈打老子?”

說罷,雙拳胸前一碰,咚的一聲響,金鐘霍然變大,夜空裡好似升起了一座金色高樓。

只見他猛地朝導彈飛去,頓時就聽“嘭嘭嘭”爆炸聲不絕於耳,導彈全都凌空被撞爆了。

如此一路飛一路撞,落在一處高樓頂上,就看遠處一架架飛機劃破長空。

飛彈、導彈、子彈雨點一般朝他襲來。

燕奔跳將而出,就聽轟轟作響,方才的高樓被轟炸的起了火,碎石簌簌墜落,驚得底下民眾螻蟻一般四處亂跑。

魁首越發的憤怒,身化一縷微風,猛地衝上了天,眨眼間就消失在血雲之間。

這些戰機上雷達失效,肉眼也看不見敵人,頓時如沒頭蒼蠅一般在雲層中,來回穿梭尋找。

“矢野君,那個人找到了嗎?”

“拓野桑,看不到,他會飛啊!我們到底在和什麼怪物戰鬥?”

“虹口隊長,前方是否有發現?”

“沒......”

飛行員彼此相互交流,電臺內氣氛緊張。

就在這時,突聽有人大叫:“我看到了,我看到......”

“拓野桑,拓野桑!他在哪?”

“吱吱......”

拓野的電臺突然消失,片刻之後,重新聯啟,只聽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在你後面~!”

“啊!!!”

眾人大驚失色,連忙看向後視鏡。

只見拓野駕駛的三菱F-2戰鬥機上,一個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的男人負手卓立機頭。

他身後的座艙罩已經破碎,飛行員拓野的頭顱消失,汨汨血水從腔子裡洩出,被飛機牽扯,向後飛去,好似紅色的長巾,纏繞在整架飛機上。

儘管飛行員已經死亡,可奇怪的是,飛機還可以照常飛行,甚至飛行速度更快?

眾人見此詭異至極的情景,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原來燕奔雖並未進到座艙駕駛,可他流火真氣解析萬物,雙足踏上機頭,便對這架日產的三代機效能高低、駕駛方法,無不了然於心。

彷彿這架飛機出廠以來,便與他相伴相生,當下心念一動,戰機進攻性桶滾,導彈也隨之發射!

轟!

兩架飛機登時四分五裂,爆散開來。

剩餘戰機見狀,無不似驚慌之鳥,紛紛四散逃離。

可燕奔腳下飛機靈活的不可思議,緊追不捨,導彈消耗殆盡,便一跳而下,手一伸,掄死狗一般轉了兩圈,向著前面的飛機扔去。

轟隆一聲,前面的飛機爆成了一團煙花,流星一般墜入地上,再度爆炸。

眼看還有還有兩架飛機如喪家之犬般逃走,燕奔當即落在地上。

掃眼一看,卻發現身處一處寺廟。

寺內和尚早就被爆炸聲驚得抱頭鼠竄,只聽哐哐噹噹、瓷器破碎之聲,踢踢踏踏、奔跑跳躍之聲,八嘎呀路,呼喝叫罵聲不絕於耳。

燕奔神意一掃,心知此地乃是日本法相宗的清水寺,眼看這些平素道貌岸然的和尚,如今醜態盡出,也是不由得搖頭嘆息。

“來者無祖,去者無佛;芸芸眾生,迷惘執著。”

說罷,隨手摺了兩根樹枝,信手一擲。

從折枝到揮擲乃是一氣呵成,並無間斷,但這片刻的功夫卻讓人有了一種漫長煎熬的錯覺。

“嗖!”

雙枝射了出來,倏忽一閃而逝。

很快,又似乎很久,遙遙的天空一角傳來了兩聲爆炸,旋即火光照亮了燕奔的面目。

抬頭看天,感應到在頭頂上有人注視自己,惡意盈滿,燕奔知道,這是衛星監視,當即雙目神華暴漲,好似兩柄秋水長劍出鞘。

警視廳裡,所有高層一臉駭然地看著這個大漢漠然的目光,只覺心臟都要驟停了。

“他,他能看到宇宙中的衛星?”

“怎麼可能,他竟然盯著我們?”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眾人頓時譁然,就在這時,他們看到燕奔微微一笑,口中說出了四個字,雖然沒有聲音,可卻都讀懂了唇語。

“找到你們了。”

青山雄彥面色鐵青:“完了!”

前田首相不解:“什麼?”

就在這時。

忽聽“噗哧!”一聲,一根帶著綠葉的枝條在人群中穿梭,中響起一聲聲慘叫,一蓬蓬血箭自體表炸開,好似表彰的綵帶,撒滿全場。

“毀滅你們......”青山雄彥看著地獄般的場景,喃喃道,“與你們何關?”

話未落音,額頭一涼,頓時雙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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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寺。

燕奔施展“傷心小箭”盡數殲滅了日方高層,足足持續了數息,才將氣勁消散,抬眼看去,血雲不知何時已經散了,露出了滿天月華。

魁首撇了撇嘴,也不管髒不髒,席地而坐,抽出一支雪茄,“啪”的一聲,點了起來。

“呼~!”

燕奔愜意的撥出煙霧,好似點了根事後煙,默默的享受難得的一瞬平靜。

四下望了望,只見此地多是千年古松,繁枝密柯,有如翠雲寶蓋。本堂前的清水舞臺,掩映在櫻花中,大紅和緋色交映,景色尤為壯麗。

他就這麼看了半響,待到口中雪茄燒了一半,方才緩緩起身,伸了伸懶腰,口中閒閒說道:“這麼漂亮的景色。”

面色似露不忍:“可惜了。”

倏忽狂風淒厲,颳得枝葉嘩嘩作響,便似人馬哀哭一般。

緊接著大笑聲傳來,那笑聲粗豪強橫,夾雜著梵音禪唱,明明是莊嚴法音,卻被這人弄得詭邪莫名。

“阿彌陀佛,燕奔!人人都說你‘燕雲神掌’天地第一,佛爺不服!”

說話間,寺門處一個穿著偏袒藍衫,袒露右肩的大和尚走了進來。

只見此人四旬年紀,鼻高目深,面黑卷鬚,雙耳垂肩,一頭捲髮,如佛陀般堆在頭頂。

燕奔見這人怪模怪樣,不類神州人種,卻又察覺其周身氣勁冰火交融,高深莫測,竟是正宗佛家神功。

與此同時,只聽“嗖嗖嗖”幾聲,院中又落下幾人。

“燕奔麼?”人群中響起幾聲怪叫,“他就是那個‘魁首’?”

一道黑影急逾閃電,掠過人群,呼地落在燕奔面前,厲聲叫道:“就你他媽叫燕奔啊?”

燕奔聞言,濃眉一軒,有些驚詫道:“我就是,你又是誰,這麼勇敢?”

那人禿著顱頂,頭髮鬍子皆呈殷紅色,圓臉大肚,看著頗為醜陋,此刻卻是厲笑一聲,生硬道:“我乃星宿老仙,今天特地來看看所謂的天下無敵!”

燕奔“咦”了一聲,說道:“星宿派還沒死絕呢?”

星宿老仙怪眼一翻,大罵道:“你知道個屁!自祖師星宿老魔以降,老子就是星宿派最強之人,是要重鑄星宿之威!”

燕奔哪管什麼狗屁星宿派,不耐道:“你先滾一邊去,我沒空搭理你。”

星宿老仙郎一愣,跳將起來,怒道:“小子無禮!”

燕奔皺了皺眉:“找死!”

話音方落,猛聽空的一聲,一閃而逝的光華如長電裂空,倏忽爍滅。

場中眾多高手寂然無語,只覺心神被這燦爛光華奪去魂魄。

“嗬嗬嗬~!”

星宿老仙雙眼發直,喉嚨咔咔有聲,胸口猛地一塌,緊接著嘩啦啦,一副內臟從腔子裡滑出,整個人登時倒了下去,血水流下,不大一會兒,地上便殷紅一片。

燕奔掃視四方,有些無語地問道:“他不知道我是誰嗎?平時他就這麼勇敢嗎?”

星宿老仙一招殞命,在場眾人看的盡皆膽寒,就連剛才那大和尚都是雙目圓睜,氣勢頓消。

如今聽到燕奔的質問,沒人膽敢搭話。

只因星宿老仙武功詭異,一手吸星大法惡名遠播,乃是東海三仙之一,如今面對燕奔,竟然撐不到一個照面,豈不是讓人膽寒?

“也罷。”

燕奔將手一握,一道光華倏滅,朗聲道:“來了就報個名號,黃泉路上若有小鬼問及,就說是被燕某所殺,也算是留了萬兒,不至於成為孤魂野鬼。”

此時長雲叢陣,晚風更急,月沉西陲,東方未明,正是黎明時分,沉沉夜色如鉛似鐵,低低壓在眾人的心頭。

還是那個大和尚,上前一步,揚聲道:“燕奔,老子不服你天下第一的名聲,今天便要用我的‘天佛掌’稱量稱量你的斤兩!”

“天佛掌?”燕奔感興趣問道,“我聽過這門掌法,你是金如來?”

金如來嘿然一笑,說道:“你我掌法都系自創,卻不知誰更高明瞭。”

燕奔笑了笑:“如果你的‘天佛掌’有一兩絲‘如來神掌’的風華,燕某也是極高興的。”

說著看向眾人,被目光一掃過之人,不由得心膽俱驚。

三個老僧有高有壯,忍不住上前一步,大聲叫嚷:“老子奇門三尊,玄劫,玄災,玄難!”

一個穿著日本古制大鎧,腰插兩柄打刀的武士鞠躬:“在下甲賀刀仙!”

燕奔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單論刀法,你不輸蘇夢枕了。”

甲賀刀仙不知誰是蘇夢枕,但還是又指遠處,一一介紹:“披甲的是伊賀飛仙,這位高僧是金羅漢!”

燕奔聽到最後一人的聲音,循聲看去,發現了那個黃眉黃鬚的大和尚,忍不住點了點頭。

“你這和尚有些氣運在身,倒是頗為符合老胡僧的傳承。”

說罷,也不管眾人面色變化,郎朗笑道:“燕某今日興致已盡,有些乏了,想要速戰速決。”

燕奔向前闊步行來,眾人見狀,為他氣勢所攝,忍不住後退。

“如果打死你們,那就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