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名青年男子,大搖大擺的跨步進了雲來酒樓,其中一人獨臂,五人背劍,其餘挎著斬馬刀,眾人一付目空一切的派頭,大咧咧的在一樓圍桌而坐。

“夥計,夥計、、”一名挎斬馬刀的黑衣男子大聲吆喝道:“挑最好的上,最快的上,大爺們要趕時間。”

“知道了,客官們請坐好,一會就好。”夥計一連聲的應答著,迅速躲的遠遠的。

侯公子面色煞白,猶如從墳墓中爬出來的殭屍,偶爾目光一掃,六分殺氣三分頹廢一分妖異,北斗五雄背劍環坐兩邊,對面坐著馬公子和吉公子。

雲來酒樓的夥計迅速上了十餘大碗麵,數盤涼牛肉,大荒盟中人麻溜吃了起來。

“噠、噠、、”一陣嘈雜腳步聲中,一群僕從簇擁著兩名年輕公子進了酒樓。

秋風涼爽,陽光斑斑。

兩年公子衣履鮮亮,手持摺扇,腰墜美玉,神采飛揚,名自摟著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僕從們在兩名富家公子身後簇擁跟隨,惹人注目。

北斗五雄扭頭一看,目光中充滿羨慕,“唉”,老大幽幽嘆了一口氣,繼續低頭喝面。

“北斗老大。”,侯公子目光一掃,邪魅一笑詢問道:“嘆什麼氣,是不是羨慕這兩名公子衣履鮮亮,美人在懷。”

“是的公子。”,北斗老大老老實實答道:“我等辛苦修道,在江湖中四處博殺,最終不就是為了過上這種體面的日子嘛。”

“哈哈、、”,侯公子忽然狂笑起來,蒼白麵孔居然浮起一片血絲,隨後又問道:“知道本公子為何要加入大荒盟嘛?知道善盟主怎麼教導教眾麼?”

“願聞公子指點。”北斗老大一臉懵懂,拱手詢問?

“大荒盟只有一條教規,就是絕對服從善盟主的命令!”,侯公子向對面的吉公子使了個眼色,又說道:“除了服從善盟主命令外,其餘萬事肆無忌憚,為所欲為,比如你想過上美人在懷的日子,眼下就已經可以過上。”

”站住,站住。”,吉公子騰地跳起身來,對正在上二樓的一行人粗聲喝喊:“兩名女子過來,過來,其餘的滾蛋,滾蛋。”

兩名年輕公子驀然停步,依聲看了過來,臉色均是莫明其妙的表情。

“兩名女子過來,快點,快點。”,吉公子伸指對兩名年輕女子點了點,語氣好似指揮一群狗,隨後不耐煩喝道:“其餘的人、快滾蛋,全滾蛋。

“找死、那冒出來的外鄉賤民,活夠了嗎?”

“劉公子乃章臺縣令大人之子,還不過來跪下請罪。”

兩名公子臉色頓時氣的烏青,一群僕從紛紛咒罵,一起圍了過來,獨臂馬公子一甩袖,數枚柳葉鏢在陽光下一閃,“啊、啊、、”一片慘叫聲中,一群僕從歪倒了一地,無一活口。

毫無預兆,說殺人便殺人,鮮紅的血從樓梯上洄洄流了下來,酒樓中的夥計和其他幾名食客直接嚇了傻眼。

“一群無知螻蟻。”侯公子站起來,踏著凳子上,揚聲道:“兩名女子過來陪爺爺們解悶,其餘螻蟻動一步者死。”

“啊、啊、、”

酒樓中的食客和夥計回過神來,發出一片驚叫聲,不聽侯公子警告,嘈雜的四散而逃,“嗖、嗖、、”數聲寒風颯颯聲,逃跑的人一一倒地身亡,一時未死的,在不停慘叫,酒樓中頓時血氣沖天,聞之慾嘔。

兩名年輕女子直接嚇暈,兩名公子迅速伏下頭去,一動不動,快速進入酣睡模式。

“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便是善盟主常常教導屬下的話!”侯公子一摸嘴唇,指指兩名女子又道:“去把兩名年輕女子搬到這桌子上玩吧,本公子一邊欣賞。”

北斗五雄相互看了看,知道今日如果不遵侯公子之令,便等於對大荒盟心懷二意,五雄怕是要變成五鬼,一咬牙,將嚇暈的兩名女子搬過來,扔到到桌子上,“唰”的一下子撕開衣裙。

“住手,你們幹什麼。”於婉和葉安從二層樓梯上一翻而下,厲聲質問?

“正想玩玩這兩位姑娘呢。”,侯公子淡淡瞄了於婉一眼,蒼白臉孔浮出一絲血氣,不屑道:“一名村姑也出來申張正義,膽色遠勝鬚眉,何不過來一起玩玩?”

大夏王朝禁止私人買賣鹽巴和鐵器,葉安和於婉的長劍在沉船時早已失去,兩人正在樓上你情我濃,聞聽樓下人聲嘈雜,於婉探頭一看,見北斗五雄正在公然施暴,義憤填膺,想也沒想,從二樓直接翻了下來,短劍斜指北斗五雄。

兩人在二樓時,心懷一顆行俠除暴的俠肝義膽,等站穩看清四周情況時,暗道不妙,可惜為時已晚,四周已被大荒盟中人團團圍住,只能相互依偎壯膽,奮力一博。

“光天化日之下,捕快馬上便到,你等還不快走。”雖然沒和侯公子朝過面,葉安已初步判明形勢,搬出縣城捕快,想嚇退侯公子諸人。

“你倆從二樓翻下來,腳步落地無聲,應是修習過武技道法,說話外地口音,一名女子竟敢多管閒事,難道是太華派弟子不成?”侯公子一臉漫不經心,慢慢猜測,忽然喝道:“五頭蠢豬,連兩顆白菜也拱不動。”

“哈哈、、”,侯公子大笑起來,正想說什麼,雲來酒樓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並伴有一陣陣隱隱約約的嘈雜吆喝聲。

一群身穿紅黑相間的捕快迅速衝進雲來酒樓,一張張精製黃公弩瞄準大荒盟中人,“咳、咳、、”隨著數名咳嗽,章臺縣陳捕頭帶著數名紅袍男子步入客棧。

侯公子一臉不以為然,待看到陳捕頭身後綠袍兩名男子時,臉色登時一變,斥罵道:“春刀、夏劍你倆陰魂不散,一路纏住本公子有什麼好處?”

夏劍一臉幹練英氣,目光炯炯有神,板著臉道:

“你大荒盟一群畜生數月來在本朝王土中招搖行事,壞事幹絕,本官奉左金吾衛大將軍之令,拘你歸案,若不束手就擒,立斃當場。”

“呸、呸、、”侯公子絲毫不懼,又狂笑道:“哈哈,說的和真的一樣,前後鬥了三場,本公子可曾掉下一根寒毛。”

“羊公子已在洛都天牢中關押,等你一群畜生去做伴。”夏劍冷冷喝道。

“若非水鸞子老妖婆出手,單任你們一群小丑能拿住羊公子嗎。”侯公子臉色緋紅,氣呼呼的質問?

“水師尊現在何處。”葉安和於婉心中狂喜,不約而同向夏雨大聲詢問?

夏劍從進雲來酒樓後,就看到於婉掌中指向侯公子的短劍,聽到二人發問,再看看兩人焦急的神情,大笑道:“原來是兩位同門,日前曾在二朗山縣見到過水師叔,兩位這邊來。”

“蛇鼠一窩,都去死吧。”侯公子氣的面色血紅,一召手,九龍焚火罩在虛空中凝聚,缽底一傾,一片藍色業火向夏雨罩去。

葉安和於婉斂神施術,掐訣一劃,兩道碧水術意瞬間堅立如牆,波浪滔滔,向焚火罩下的藍色業火捲去,一片“滋、滋、、”聲中,術消法散,一切歸於虛無。

“哈哈,水精靈力正好是九龍焚火罩業火的剋星。”,夏雨哈哈一笑,然後出言相激:“姓侯的,敢到大街上比劃比劃嘛?”

“本公子怕你不成,走。”侯公子眼一瞪,率先躥出雲來酒樓,大荒盟中人一溜魚貫而出,北斗五雄看看趴在桌子上的兩名美貌女子,嚥下一口口水,不情不願的跟出酒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