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後舒燼睡意全無,索性就把行李拿出來收拾了一番。
兩大袋子香腸燻肉沒有地方放,舒燼只能用衣架子掛在窗戶上。
等門再敲響的時候,向慈安和顧嘉嘉還有謝雅婷已經齊齊站在了門口。
“舒舒你把房間都收拾好了啊,還自己重鋪了床單被罩。”
向慈安一屁股坐在了舒燼的床上,屁股上下彈了彈試試這床軟不軟。
舒燼不習慣睡外面的床單被罩,所以不管是住在外面還是別人家,都會自己帶床上用品。
“他們兩個人在尚西街的酒店裡,舒舒我們兩個要開啟同居生活了哦~”向慈安刻意裝作猥瑣油膩大叔的樣子,從後摟上了舒燼的小腰,順勢還掐了一把。
“得了得了,你們兩個變態。”顧嘉嘉嬉笑著推了她們兩個人一把。
“不是說要去吃飯嗎,快走吧。”謝雅婷面色不耐的催促,看著舒燼的眼睛在有意無意的翻著白眼。
最初舒燼還以為她眼睛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後來才知道,她不是眼睛有病是整個人都有病。
“我先換一下衣服,你們等我一下。”
舒燼這一身衣服在火車上被端泡麵的小男孩潑了一身泡麵湯,還帶著行李箱滾起來的泥點子。
剛剛只顧著收拾房間鋪床,還沒顧得上給自己收拾一下。
看舒燼拿著衣服走進衛生間,謝雅婷毫不掩飾的就是翻了一個大白眼。
她看不慣舒燼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了,她是打從大一剛開學就看不慣舒燼。
曾經還暗戳戳的想拉攏顧嘉嘉和向慈安孤立舒燼,但是沒成功。
這倆就像沒心機的小狗,還是有主見的小狗。
“這屋裡有股什麼味兒啊。”謝雅婷用手捂在鼻子下面眉毛皺的能夾死蒼蠅。
“可能是我帶來的臘腸和燻肉的味道。”
換好衣服的舒燼正好聽見她說話,於是主動解釋。
看著掛在窗戶上的臘腸燻肉,謝雅婷沒好氣的丟下一句去外面等就自顧自的走到門口了。
走時嘴裡還嘟囔著,鄉下來的土包子。
“走吧走吧,今天我請客吃螺螄粉!”
看著氣氛略微尷尬,向慈安嘗試換個開心的話題,推著舒燼和顧嘉嘉就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向慈安沒由來的打了個冷戰。
回頭抬眼往窗戶那看了一眼,因為掛著香腸臘肉把窗戶開啟了,這一陣陣的風在往屋裡吹。
只是風吹到了自己,向慈安滿不在意的聳聳肩然後隨手關上了門。
去螺螄粉店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聚在一起吃螺螄粉不是主要目的,主要是在一起的過程,女生嘻嘻哈哈的湊在一塊聊天就走到了。
大部分都是她們三個人在說,舒燼笑的眉眼彎彎的在一旁聽。
螺螄粉的店面不算大,但是裝修的簡約看起來很乾淨的,不是街邊的蒼蠅館子。
“老闆!要四碗豪華螺螄粉!其中一碗給我多加一個蛋!”向慈安熟練的點單,還記得之前打電話說的話,特意給舒燼多加了一個雞蛋。
“好!稍等一下美味馬上好~”
老闆洪亮的聲音從操作間裡面傳來,聽說話的語氣和方式,應該是一個有趣的叔叔輩人。
螺螄粉店裡還掛著一個電視機,正在播放本市新聞。
螺螄粉煮的快,不過多時老闆就用不鏽鋼大托盤端著四碗豪華螺螄粉過來。
“老闆幹這行十多年了,味道很正宗,而且這家很衛生。”向慈安迫不及待的把多一個蛋的那碗端到舒燼面前。
“是的,我三十多歲的時候就繼承我爸的店子了我自己都做了十來年,口味兒這方面,你們放心吃全市找不出一個比我這好吃的。你們吃哈,需要什麼再叫我。”
老闆滿臉堆著笑,樂呵呵的說完話就進廚房忙去了。
“老闆看起來太年輕了。”舒燼感嘆,算起來這老闆都四十多五十了,看起來和三十的差不多。
“一看就是人家心態好,活的自在年輕很正常。”
顧嘉嘉把螺螄粉端到自己面前,說完話享受的猛吸一口。
“這也太味兒了吧?”謝雅婷這眉毛自從進了這螺螄粉店就沒舒展過。
“哎呀,挺好吃的,你嚐嚐嘛人家就是這個味道,聞著臭吃著香。”顧嘉嘉訕笑著打圓場。
工作是向慈安幫忙找的,螺螄粉也是人家請的,謝雅婷這嫌棄的意味一出來大家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就算是蠢笨如謝雅婷她也反應過來了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不識好歹。
夾起來準備吃的時候,瞅見了舒燼的碗。
雖然大家都是豪華螺螄粉加了鴨腳豬蹄,但唯獨她碗裡臥著一隻金燦燦的荷包蛋。
“怎麼就她的碗裡有雞蛋?”
說這話的時候舒燼正要咬雞蛋,聽她都這麼說了想來是很想吃這個雞蛋了。
“給你吃?”舒燼夾著雞蛋要放進謝雅婷的碗裡。
這還沒放進去呢,她就突然大聲嚷嚷:“你幹嘛!你筷子上有你的口水!”
舒燼:……
顧嘉嘉:神來了也救不了她的場。
向慈安:帶她來就是多此一舉!
“我專門給舒舒買的,怎麼了?你想吃你直說嘛。”向慈安還是好脾氣,一句重話都沒有。
“新聞上放的是市裡的首富哎!”
顧嘉嘉指著正在播新聞的電視機,正在播青陽市首富嚴舜城的新聞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電視上,一直以良好的形象和矜貴的氣質示人的嚴舜城這會兒哭的毫無形象。
大鼻涕快流到嘴裡了。
“如果有人願意給我女兒捐腎,我願意給他一千萬,哪怕是他後半輩子喪失勞動能力我也願意養著他。”
“有錢有什麼用哦,老天要收你的命可不管你有沒有錢哦。”
螺螄粉店的老闆也趴在一邊的桌子上看電視。
電視裡嚴舜城再沒有成功人士的意氣風發只有為患病女兒操心的憔悴。
是啊,唯有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等大家都轉過頭的時候,一直襬著大小姐姿態對臭氣熏天的螺螄粉挑挑揀揀的謝雅婷這會兒正啃的滿嘴流油。
看著都在看自己,謝雅婷的姿態又端起來了,放下豬蹄擦擦嘴說道:“味道是還挺不錯的,還可以吧。”
好吃的快當場豬槽啃食了,還是要裝一裝。
舒燼、向慈安、顧嘉嘉:天塌下來有謝雅婷嘴頂著。
“老闆,每人再給我們加個豬蹄。”
對於自己喜歡的美食得到認可,向慈安很開心,大大手一揮,又給每人來了一個豬蹄。
第二天就需要到崗上班,沒有多玩大家逛了逛街買了些生活用品後,舒燼和向慈兩人就打了個車往回走。
因為趕車路上沒有怎麼好好休息,舒燼洗漱完躺進被窩沒有多久就來了睏意,正困的時候向慈安把被子一掀像條魚似的滑了進來。
“姐姐,一個人睡覺,怕怕。”
向慈安和舒燼面對面,可憐兮兮的眨巴著眼睛。
拿她沒辦法,舒燼往外挪了挪給她騰出些位置。
“乖乖睡覺,我好睏。”
舒燼困的意識都要模糊了,說話都是嘟嘟囔囔的。
沒睡多久舒燼又被拉進了下午的那個夢境。
還是被人死死壓制在什麼身下,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
舒燼努力開口,聲音卻是男人的聲音。
上面的男人剃著寸頭一臉陰鷙,嘴上還叼著一根菸。
吸入時菸草頭都是燃燒的紅色微光。
猛嘬一口煙後,寸頭男吐出一團煙霧然後把菸頭戳在舒燼身上。
而舒燼就像無法控制這具身體一樣,被封鎖在這個男人的身體裡,什麼都做不了。
他哭喊,呼救,求饒。
最後辱罵。
隨之夢醒後舒燼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夢的感覺太真實了,夢裡的場景就是這間臥室,一切就像發生在自己面前的一樣。
而且這夢是連貫的,但大多數夢見都是雜亂且難續的。
為何偏偏這個夢能續?
疑惑就像毛線團子一樣,交錯捆綁著卻找不到解疑的線頭。
視窗的風把香腸燻肉的味道吹向了屋裡,的確有些味道。
舒燼下床把香腸燻肉挪了挪位置,沒有對準著窗戶口,免得把味道都吹向了房間裡。
再一次回到被窩裡,舒燼祈禱自己不要再做這些沒營養的夢能好好睡個覺。
“咚咚咚”
剛要入睡,敲門聲就又響起。
這個時間點,能是誰來敲門?
舒燼心裡警惕起來。
被敲門聲吵醒的向慈安從床上坐起來,張口就要喊被舒燼捂住了嘴。
舒燼朝著她搖搖頭,示意不要出聲。
聽見裡面沒有動靜,門口處居然傳來撬鎖的聲音。
有東西插進鎖釦裡面,在不停的攪動。
向慈安覺都嚇醒了,做著口型對舒燼說,怎麼辦啊?
舒燼食指抵在唇上,口型說:“沒事。”
門口撬鎖的顯然不是專業人士,半天他都能沒能把鎖透開。
舒燼光著腳順手拿起桌面上燒水的水壺。
從門把手的位置往上挪,大概是外面那人腦袋對著的位置。。
抄起水壺往門口一砸,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得外面那人手上撬鎖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