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克勞利的新動作
密蘇里州，林肯泉城郊。
“露比，這次確認是‘你們’的問題？”用力摟緊軟軟的妹子，羅衝有些不解的問道，“我怎麼不記得，你什麼時候對‘案子’這麼積極了？真沒有什麼瞞著我？”
“拜託，這次我有絕對可靠的情報。”女惡魔舒服的眯著眼睛伏在某人懷裡，“梅格，還記得嗎？我是收到她的傳信才通知你的，她似乎碰到很大的麻煩，沒辦法用資訊直說，只催促我快點兒，而且她還提到，卡西迪奧似乎也在追查。”
“哦？”羅衝表情一動，“你聯絡上她了嗎？”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露比同樣不解，“我沒找到她。”
“你們不是傳過信嗎？再傳一次不就行了？”內側的十分鐘小姐聲音綿軟，甚至帶著甜味兒。
“她沒有回應。”露比也很無奈，“我用的是惡魔之間傳信的方法，一般需要雙方事先準備過，這一點很簡單，問題是一旦其中一方不做回應，另一方也無可奈何。”
“不能定位嗎？”羅衝覺得應該換個方向。
“喬納森，惡魔之間沒有朋友，沒人敢把自己的資訊敞開到這種程度。”露比沒好氣的答道，“更不幸的是，我並沒有進行過提前偵查，因為沒這麼大膽子，有個名叫阿比頓的碧池正盯著呢，這段時間她可是很不老實，我有幾個手下消失了。”
“所以，你從馬里蘭州瞬移到密蘇里州？”喬妹撇撇嘴。
“是的，消耗掉我超過三分之一的能量，一次性橫跨小半個阿妹你看國土，你滿意了？”露比沉著臉打了某妹子一下，“我可不像你那樣，總在喬納森身邊，路西法回來都得老實蹲著。”
“不到半個月，她就有這麼大動作？”羅衝有些驚訝，分別攬住兩個妹子輕吻，算是打消她們的火氣，“看來上次的傷勢很輕。”
“沒事兒，最該頭疼的不是我。”露比竟然還能笑出來，“克勞利這段日子更難受，聽說阿比頓直接追殺他，想要奪取地獄之王的位置，你知道的，我們一向只認實力，就算有誰不滿，最後也要老實聽話，大不了我就換個老闆，克勞利卻只有死路一條。”
“行了，就這樣吧，你的能量恢復怎麼樣？”羅衝肯定不會看著妹子難受。
“還得謝謝你昨晚的‘幫助’，雖然不到百分之八十，處理這次的案子足夠了。”露比輕鬆一笑，坐起來拽過膝上型電腦，一邊操作一邊說道，“阿什的資訊很全面，這裡確實有不太符合常理的問題發生，而且不是這一地，而是多處都有差不多的情況。
印第安納州的本頓、伊利諾伊州的丹尼森、密歇根州的諾威等等，最近一次是這裡，前天晚上，所有死者全都有嚴重燒傷，特別是眼睛周圍和手腳上，非常明顯，再就是有一點特殊，死者的手上都有貫穿傷，你看看，發現什麼了嗎？”
“天使之刃！”喬妹只掃了一眼屍體圖片就確認問題，“卡西迪奧？看起來他追查的速度很快，甚至不顧一切到處亂跑，消耗巨大。”
“還有眼睛和內臟融化，前者可能是因為無法支撐看到天使真身的龐大能量，後者更像是我們的一些不太合格‘皮囊’，因為過度使用而‘報廢’。”露比合上電腦扔到一邊，“還有，全部死者都沒有任何聯絡，一個地產商、一個歷史學家，城裡這個是一名老師。”
“資訊充足，應該也有地址吧？”羅衝滿意的點點頭。
“我已經發到手機上。”露比說完就坐起來，和喬妹互相幫襯著起身，卻在套上內衣時眉頭一皺，“喬納森，附近有洗澡的地方嗎？”
“哦？”羅衝用力聳聳鼻子，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來，“雖然有點兒遠，但不難找，我們大概需要把衣服全都換掉才行。”
兩個妹子白他一眼，齊齊動手將他推出車外。
將近兩個小時後，臨近中午，一座很是漂亮的美式大豪斯中。
“FBI？你們這麼快嗎？昨天市警剛剛來過，我已經把情況都告訴他們了。”一個有些地中海的男子表情憂傷，看起來還沒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恢復。
“莫頓先生，很抱歉打擾，但這次的案子太特殊，你可以看看這個。”喬妹將一疊材料放在茶几上，“莫頓夫人的案子並非個例，而是多處發生，這已經超過地方警局的許可權，只是因為這裡是最近一起，我們才過來的晚些，其他地方都去過了。”
“你的夫人有什麼仇人嗎？”羅衝緊接著問道。
“仇人？不，不可能，安妮的人際關係很好，哪怕是近期發生這麼多事情，我也不相信會有人傷害她。”莫頓先生立刻搖頭。
“這麼多事情？什麼事情？”羅衝第一時間聽出不對。
“她一直很好，直到一個多星期前。”莫頓猶豫片刻，還是擺手向兩人示意，“你們跟我來吧——她變得很反常、易怒，不吃也不睡，精神卻好的讓人害怕，多次半夜跑出去，我問她也不解釋，說不清楚中間到底發生什麼，只能讓你們看看她的‘作品’。”
說話的工夫，三人已經進入地下室。
“哦，法克！”喬妹看著眼前的情況，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就見一張佔地大半個地下室的桌子上，擺滿各種建築或者自然景觀模型，高樓大廈、公園河湖一應俱全，看起來像是某種立體沙盤或者地圖，上門密密麻麻的標註著各種資訊，桌子上面還有一張金屬架子，上面吊著很多布包。
“這是什麼？”羅衝不解的問道。
“整個林肯泉市的模型，雖然只有大型設施，卻足以將整個市區標註清楚。”莫頓無奈說道，“我問過她，但她沒有解釋哪怕是一句，僅僅聽她提到，想要尋找什麼‘果園’，大前天晚上我專門跟蹤她，發現她去了一座操場，地圖上小學的位置，然後開始挖坑。
我親眼看著她將挖出的泥土裝入布包，帶回來之後懸掛在挖坑位置的上方，也是那一次讓我明白，這些吊在地圖上方的布包是什麼意思——探員先生，我真的很不明白，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你看這些布包，一個星期時間挖遍大半個市區，這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這我相信！”羅衝看著密密麻麻的布包說道。
“那些坑，她是不是挖土取樣後就回來？”喬妹奇怪的問道。
“不，她不停的挖，一連幾個小時不停。”莫頓痛苦的回答。
“再加上不斷轉移位置，這確實不是正常人能幹的事情。”羅衝無語說道，“莫頓先生，就這些嗎？”
“那不是我的安妮！”莫頓抱著腦袋，痛苦的蹲在地上，“你們知道嗎？這個模型、架子，還有一系列東西，都是她自己動手做的，這不可能，她大學主修數學，帶的課程也是，平時別說做什麼模型，就是玩積木都是最差的。
我跟蹤她的那天晚上，計劃是追上她問清楚，可是我沒跟上她的腳步，只好在她回來之後才進入這裡，原想著和她當面對話說清楚問題，卻看到她在打電話，嘴裡不停的提到‘果園’，我試圖打斷她，然後她就回過頭，她的眼眶中只有黑色！”
“莫頓先生，我很抱歉！”羅衝苦笑著安慰他。
三人又談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十多分鐘後才離開。
“露比，我記得現在‘人間’的地獄勢力歸你管對吧？”剛一回到車上，喬妹就不解的問道，“我們在進去之前就完全確定，這是你們的案子，不管它們到底什麼目的，為什麼連你也不知道？這就是你的掌控力嗎？”
“這半個月我很老實，一直躲在安娜這位‘準大天使’身邊以防萬一，你滿意了？”露比沒好氣的說道，“剛才你們說的話題我都聽到了，現在我完全確定，克勞利正在尋找的東西非常重要，甚至逼得他完全不顧消耗。”
“消耗什麼？”羅衝好奇問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地獄中的你們應該不用討論數量吧？反正死了就有，難道還需要心疼嗎？”
“阿比頓，她雖然沒有回到地獄，但也足以影響到克勞利本就不算很好的威信，現在進入人間、幫忙辦事後死掉的每一個惡魔或者怪物，都是他的絕對親信。”露比明顯有些幸災樂禍，“你們肯定知道，這樣的核心力量幾乎是用一點兒就少一點兒。”
“你的呢？”喬妹一刀捅在正中心。
“喬安娜*貝絲*哈維爾小姐，我記得我們應該是姐妹！”露比幾乎是咬著牙低吼，看得出來，這段時間她的損失也足夠讓人心疼。
“三天，我要你跪著。”喬妹很自信的伸出三根手指。
“哼！”女惡魔咬牙點頭。
“接下來呢？”羅衝忍著笑抱緊兩個妹子，反正自己又不吃虧。
“阿什發過來的警方問訊記錄顯示，除了丈夫之外，安妮*莫頓死之前最後見到的人是她的一個朋友，溫蒂*賴斯，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喬妹開啟一份電腦文件，“我不太確定她們到底做什麼，現在的話，去問問應該是最合適的。”
三人立刻開車出發，只是在距離目的地還有上百米時，開車的喬妹就將車子慢慢停在路邊。
“有意思！”羅衝表情古怪，“露比，看來克勞利真的急了。”
“三個，就等在這位可憐女士的周圍。”女惡魔表情陰沉。
“你們兩個目標太大，別再進去了，我單獨去和這位賴斯女士好好談談。”喬妹莞爾一笑，推開車門向外走去，十多步後又退回車旁，敲敲車窗說道，“友情提示一句，這座鎮子的人口不少，我們現在的位置又是主幹道，不太適合某些車內運動。”
羅衝、露比：......
片刻之後。
“哈維爾探員？”開門的女人看起來四十多歲，明顯是在自己搞髮型，以至於頭上纏繞著不少輔助工具，發現來訪的只有一個姑娘、特別是還亮出證件後，很輕鬆的開啟房門，“有什麼我能幫上的東西嗎？”
“你和安妮*莫頓是朋友對吧？”喬妹微笑著接過咖啡，點頭致謝後問道，“我們瞭解過，她最後一次出門拜訪朋友，就是你這裡。”
“安妮？我很抱歉。”溫蒂*賴斯反應過來，面露懷念神色，“沒錯，那是一個星期前，她......和平時很不一樣，想要找一份城市最早的地圖，而且說完話直接離開，說不清楚為什麼，我總感覺她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大概是她太急躁了。”喬妹隨便應付一句就接著問道，“剛才你說，城市最早的地圖？”
“林肯泉曾經被徹底摧毀過，內戰時期，現在的樣子全部都是後來重建，官方檔案中的小鎮歷史也是從這裡開始，之前的原始檔案全部遺失。”溫蒂*賴斯微微一笑，“我很高興她找對人，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研究方向，忘了說，我正在攻讀博士學位。”
“哦，恭喜！”某學渣妹子很是羨慕，“她為什麼要找地圖？”
“為了一座消失的果園。”溫蒂*來時也很疑惑，起身向自己的書架走去，“我的論文方向專攻小鎮歷史，其中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重畫一份早期歷史地圖，很榮幸，我成功了，這幾天剛剛完成整合。”
“就是這裡嗎？”喬妹看著地圖上一個專門畫出來的紅圈問道。
“沒錯，唐尼街和邦德街交叉口，周圍大約上百英畝。”溫蒂*賴斯點點頭，“確定之後，我和安妮約好第二天見面，但她沒來。”
“太不幸了。”喬妹當然明白她為什麼沒來。
“還好，她的事業並未白費。”溫蒂*賴斯很快恢復心情，“就在昨天晚上，她的助手打電話問我，地圖是不是弄好、在不在我的手上，於是我就答應他，今天肯定能弄好。”
“助手？”喬妹第一時間意識到不對勁兒，“賴斯女士，安妮*溫蒂只是一位中學老師，她怎麼可能有什麼助手？”
“是嗎？”溫蒂*賴斯也反應過來，有些奇怪的問道，“會不會是安妮正好在研究什麼專案，她雖然去世，其他同組的......”
“絕對不會是！”喬妹冷冷的打斷她，稍一用力將她連人帶椅子推到牆角，第一時間亮出天使之刃護在她身前，“更不會有三個！”
嘭——
房門突然被一腳踹爛，爛木頭、碎玻璃“稀里嘩啦”灑落一地，三個男青年一前兩後站在門口，齊齊露出漆黑的眼睛！
很可惜，它們甚至連話都沒來及說，後面的兩個已經發出痛苦的嚎叫，前胸幾乎同時穿出鋒利的天使之刃；前面僅存的一個剛想逃跑，就被羅衝一把捂住臉按在地上，連已經噴出的黑煙都被硬生生逼回“皮囊”內！
“你可以繼續試試逃跑，看看你快還是我快！”露比冷冷說道。
“大人！”惡魔臉色猛變，在羅衝放開的一瞬間就掙扎著跪下。
“克勞利讓你們來找什麼？”羅沖淡淡問道。
“他會殺了我——”惡魔一臉恐慌。
“嗯哼！”露比把玩著天使之刃，“我會給你個痛快，說吧！”
就在女惡魔還想做什麼的時候，羅衝拍拍她的肩膀，餘光隱晦的掃了掃門外；喬妹第一時間扶著嚇癱的溫蒂*賴斯走到兩人身邊，正好將她品字形夾在中間保護，這才握緊天使之刃，目光警惕的盯著房門。
“他抓到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人物，關在州際公路旁的莫里旅館，知道怎麼開啟一座地宮，只是沒辦法確認地宮的準確位置。”惡魔很清楚自己活不成，眼看不會再有什麼折磨，更不想面對克勞利的怒火，因此回答的很乾脆，“我就知道這麼多！”
“足夠了！”露比纖手一晃，鋒刃就貫穿了它的腦袋。
“我們現在就去？”喬妹立刻問道。
“不急。”羅衝身形一晃，手中天使之刃突然刺出，幾乎緊貼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米白色風衣男脖子釘在門框上，“卡西，不管克勞利的目標是什麼，我都不希望有任何人搗亂，看在迪恩和山姆的面子上，不要讓我為難。”
“你們不該接觸那件東西。”卡西迪奧不知道什麼原因，表情很是僵硬，說話不帶絲毫感情，彷彿是人工智慧一樣。
“至少，我會搞清楚那是什麼，然後再討論‘接觸’的問題。”羅衝冷冷說道。
“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