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通天賜寶

“小兒放肆！安敢如此無理？”

聽著墨河的話，虯首仙忍無可忍，一聲怒吼，大道神光湧動，身後一尊太古青獅身影浮現，震懾八荒，威壓十方。

“師叔，你除了放肆之外，還會說什麼啊？”

墨河一聲輕笑，頭頂一條黑河涌動，浩浩蕩蕩，星河涌動，搖動時空。

“虯首，你這是在幹什麼？還和小輩動手了？”長耳定光仙見形勢不對，連忙開口，先說了虯首仙一句，然後又看向墨河道，“墨河，你這是在幹什麼？你還真想和你師叔動手不成？還不向你師叔道歉？”

“道歉在之後，但現在先把道理說清楚。理越辯越明，道越論越清。師祖為何於東海之上創立截教，為的便是海納百川。如今虯首師叔，論道，先論尊卑，不論對錯，那日後是不是所有截教論道，都先看尊卑。如今師祖在座，尚且如此？那若是在其餘晚輩面前呢？此風不可長，此例斷不可開！”墨河絲毫不給長耳定光仙面子道。

要是金靈聖母他們開口也就罷了，你唯一一個主動叛教的，還想我給你面子啊？

給你臉了。

聽著墨河毫不留情的話語，長耳定光仙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道：“理越辯越明，道越論越清。我截教論道，是為了分對錯，但也不是一點禮儀規矩都沒有！”

“就是因為念著這麼一點禮儀規矩，所以我事後道歉。但不是現在。反倒是定光師叔，口口聲聲的規矩，禮儀，知道的說您是我們截教弟子，師祖親傳，隨侍七仙之一，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闡教弟子呢。要是這樣，您幹嘛不去拜闡教師祖為師啊？哦，想起來，當初師叔好像去拜過玉清，只是玉清師祖沒同意，最後是師祖收師叔為徒。弟子失言，還請師叔見諒。”墨河說到最後，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地向長耳定光仙行禮道。

說起來，也是孽緣。

當年長耳定光仙想拜入闡教門下，但是闡教元始天尊看不上他，覺得他心術不正，沒收他。

後來是通天教主看他可憐，收入門下。

未來封神之時，通天教主因為廣成子三謁碧遊宮，又聽多寶道人等人之言，動了無名火，下山怒擺誅仙陣，八景宮老子一氣化三清，揍了通天教主一頓。

當時，多寶道人大怒，而長耳定光仙的想法是，還是人家來的正派。

後來，萬仙陣的時候，通天教主讓長耳定光仙執掌六魂幡，結果長耳定光仙叛教。

但是元始天尊還是看不上他，把他送給了西方教，最後成了定光歡喜佛。

看著道歉的墨河，長耳定光仙麵皮微微顫抖，保持多年的敦厚長輩形象，第一次繃不住，如果墨河說別的事情，他能毫不在意，哪怕是誹謗他，辱罵他，他都能一笑了之，但是闡教不一樣。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可偏偏墨河已經認錯了，他作為長輩，還能怎樣？

想到這裡，長耳定光仙不由自主地又有些想念闡教的好，若是自己是闡教仙，墨河一個小輩，能在自己面前這麼放肆嗎？

“墨河，你休要混淆視聽，餘元師侄和聞仲師侄都已下了山，要扶持殷商，你如今扶持姬昌，還讓餘元師侄棄明投暗，是對金靈師姐不滿嗎？”靈牙仙惱道。

“自然沒有，金靈師伯胸懷天下，我平素最是敬愛，我和餘元師兄，則是同門切磋，哪裡有錯？這些日子，我常常拜訪師伯，師伯也沒有說我的不是，與金靈師伯親厚的無當、龜靈兩位師伯也沒有說我，怎麼反倒是靈牙師叔先來說我了？難不成靈牙師叔對多寶師伯不滿，覺得多寶師伯管得不好，要投到金靈師伯麾下？”墨河道。

“小兒無禮！”

靈牙仙聞言，忍不住大怒，釋放出威壓來。

“靈牙師叔果然是虯首師叔的至交，一個放肆，一個無禮。是因為講不了道理，只能講態度嗎？”墨河輕笑道。

“是墨河師侄你出去一趟，歪理邪說一堆，沒有道理，還討論什麼？”金光仙諷刺道。

“只有你這種感覺吧。我覺得墨河說得很好。人間王朝，自有規律，墨河師侄收姬昌為徒，也就是對餘元出手，也沒有壞規矩，有什麼問題？我這個初代人族，名副其實的人族老祖宗都不在意，你們這麼介意做什麼？”金箍仙笑著開口道。

整個大殿，就他、墨河、姬昌三個人。

事實上，在初代人族都死的差不多的情況下，拋開火雲洞裡那幾位，在人族這方面，就沒有幾個人比他有話語權！

“殷商不僅僅是人族，更關係截教，金箍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金光仙不滿道。

“好了！”

就在他們還在爭執的時候，一直坐在雲床上不發話的通天教主突然開口道。

眾人連忙屏氣凝神，不敢再說。

他們敢在通天教主面前吵，那是因為通天教主寬容，入教至今，也沒有看他真的懲罰過誰，堪稱最好的師尊，但是通天教主真的發怒之後，誰也不敢真的放肆。

“吾愛吾師，吾更愛大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通天教主面露輕笑，看著墨河的目光當中充滿了期許道：“不錯，我門下弟子萬千，沒想到最懂我的，竟然是你！”

“弟子不敢當，多寶師伯，金靈師伯等師長皆深諳師祖之道，與諸位長輩相比，弟子不過是米粒之珠罷了。”墨河道。

“我玄門三代真傳，第一個金仙若是米粒之珠，那這世間便沒有皓月了。自信些，別像你師父一樣，畏畏縮縮的，知道的說我給他取的道號是烏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給他取的道號是烏龜呢。”通天教主好笑道。

一旁的烏雲仙抬頭，不是啊，師父，你這怎麼都能說到我身上啊？

真烏龜的龜靈聖母同樣一臉迷茫，不是啊，師父，烏龜也不畏縮啊。

我很勇的。

“當年，我曾說過我截教門下第一個突破金仙的，便是截教三代首席弟子。如今墨河突破，便是我截教三代首席，此劍送你。”通天教主一揮手，虛空之中，憑空浮現出一把通體烏黑的寶劍。

劍長三尺六寸五分，合乎周天之數，劍身平平無奇，毫不華麗，但劍鋒之上偶然間流露出來的煞氣，卻讓一眾金仙都覺得膽寒。

“斷魔？師父，是否太過貴重了？”

烏雲仙目光掃過寶劍，見著劍身上，兩個混沌神紋烙印其上為“斷魔”，心中頓時一驚，不敢置信地看著通天教主。

斷魔劍，後天靈寶。

雖分屬後天，但要說戰績，莫說是先天靈寶，便是先天至寶都不如它。

因為它殺過羅睺。

斷魔，斷的是魔祖。

當年，天地初開，道祖鴻鈞自創玄門，為仙道，而羅睺則立教為魔，創立魔道。

天道有缺，神魔爭鋒。

為了獲勝，鴻鈞老祖煉了這把專門剋制魔祖的斷魔劍。

後來大戰之中，這把劍成功斬了羅睺，不過也在激戰中損毀。

分寶巖分寶時，通天教主獲得此物，之後借誅仙四劍煞氣，重煉了一回，雖是後天靈寶，但其威能之盛，更勝過多數先天靈寶，後天靈寶之中，怕是隻有闡教廣成子的番天印可以與之媲美。

想當年，多寶道人想要來著，通天教主都沒給。

“再貴重的寶物，我截教三代首席，都受得起。”通天教主一臉狂傲道，看著墨河道，“小墨兒，還不來領你的寶物，不是心心念唸的都想要靈寶嗎？”

想當年，崑崙山中，也是這樣。

二兄不贊成我的主張，吵不過我，就跟我談什麼長幼尊卑？

還有大兄在那裡和稀泥。

談道理就談道理，和長幼有什麼關係？

他比我年長，我就該聽他的嗎？

當年我在崑崙，沒人給我撐腰。

現在，小墨兒，我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