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嶽率領火炮營,將陣營推進至城下一里位置!”

“陳阿六率領神機營,隨時準備策應!!”

“王國忠,劉義率領騎兵部隊,準備隨我突進!”

李德彪的目標一直很明確。

殺了康熙,將調離滿清部隊逐一消滅,而後轉頭南下,威逼京城。

大清?

李德彪覺得,那滿清愛新覺羅的子孫也該嚐嚐,當初朱明崇禎皇帝的滋味了。

李德彪麾下的炮兵營配備了三十座垂髮高射炮,滿配九百發炮彈,另有對空迫擊炮十座,滿配五百發炮彈。

而神機營的配置更是依照現代特種作戰部隊的標準,每人滿配突擊步槍,快發手槍以及精鋼匕首,防彈衣。

騎兵部隊每人三馬,弓手,盾兵,槍兵三三成隊,在榆河戰場上已經經受了戰火的考驗,絕對可以和當時代最為精銳的騎兵隊伍對決!

這,就是李德彪南下進逼北京城的底氣!

“對下時間,”李德彪站在距離京城三十里外的一處高地位置,武嶽,陳阿六,等人靜默肅立。

“現在是未時三刻,”李德彪將手中的錶針摁下,看向其餘幾個將領:“有無問題?”

“末時三刻,武嶽無誤!”

“末時三刻,劉義無誤!”

“末時三刻,陳阿六無誤!”

“末時三刻,王國忠無誤!”

不多時,幾個將領抬頭看向李德彪。

“我們的時間不多,半個時辰之後,開始攻城!”李德彪看向武嶽:“火炮營先發,第一輪三百發炮彈,一刻鐘時間,三百發炮彈要全部射向北京城中,我不管你的準頭如何,只要落入京城,那就是達到目的!”

“武嶽領命!”

“三百發炮彈打完之後,神機營從正面衝擊,我只給你半個時辰,拿下宣武門!”

“陳阿六領命!”

“剩下的人,在神機營拿下宣武門之後,”李德彪開口,目光落在劉義和王國忠身上:“準備隨我,宰了滿清小皇帝!”

“吾等遵命!”

嗚嗚嗚,隨著鼓號聲響徹京城郊外,密密麻麻的整個京城九門位置,都是已經登上城門,被驅趕著準備和漢賊叛逆作戰的京城百姓。

此刻,所有登上城門的人,不管是步兵統領衙門還是順天府的兵卒亦或者是西山大營的部隊,沒有誰和李德彪交手過。

所有和這股漢軍交手的部隊,全都已經伏屍於承德山莊了,伏屍於順義郊外,伏屍於榆河之盤。

所以,戰戰兢兢登臨城門,準備和李德彪的部隊決一死戰的,根本不知道他們面臨的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

他們只知道大清引以為傲的八旗大軍,在一次次的交鋒之中,變成了戰報上一串串的冰冷的數字。

董鄂此刻所在的便是宣武門。

他被步兵衙門分配到了這裡,其實在此之前,董鄂幾乎沒有來過宣武門。

他前半生的生活軌跡便是承蔭著祖父輩上的餘蔭,整日便是鬥蛐蛐遛鳥,聽曲兒唱戲,除了分給自家的幾十畝田地,沒有任何正經的營生,而那幾十畝地,也是交由漢人佃戶耕種,自家就是按時收租。

幾十年下來,只要沒有什麼遠大志向,混吃等死,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董鄂對於破壞了自己的生活的李德彪,那是深惡痛絕。

緊緊握著手中的鐵鍁,董鄂發誓,只要李德彪敢露頭,自己就一鐵鍁下去,將李德彪的腦袋給砍下來!

嗚嗚嗚,遠處傳來的鼓號聲,令董鄂有些疑惑。

“這是什麼聲音,敵人要進攻了嗎?”董鄂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諸位!”不遠處,步兵衙門的副將的聲音傳來:“叛逆即將發起進攻,為了皇上!我們必須守住宣武門!”

“為了皇上!”

稀稀拉拉的聲音響起,氣氛有些壓抑。

董鄂的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而後便覺得小腹有些痛。

從小便是這樣的毛病,在緊張的時候,便想要上茅廁。

“大人,我想要拉屎!”董鄂舉手,想要去上茅廁。

“你他孃的!”一旁的兵卒聞言剛要喝罵,

突然,

轟的一聲巨響,便直接從遠處傳來。

下意識的,董鄂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那聲音,比雷聲還要響!

緊接著,沒有絲毫頓挫的,接連數十聲轟然巨響,好似是從天際傳來,

“那是什麼?”董鄂眯起眼睛,望著破空而來的黑色物體,

那是小芝麻一般的東西,

急速的變大,

一瞬間,在董鄂的眼中,上一秒的小芝麻便已經成為了一個泛著冰冷寒光的巨大的鋼鐵巨物。

轟的一瞬間,

幾乎是擦著頭皮飛了過去。

不用去上茅房了,董鄂只覺得下身一片冰涼。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身後已經傳來了轟然一聲巨響,而後是滾滾熱浪襲來,董鄂只覺得自己的整個後背都被火焰灼燒,整個人好似被丟進了煉丹爐之中,無處不在的火焰,無處不在的轟鳴聲。

“順天府不見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董鄂艱難的扭過頭,看向了順天府的位置。

果然,一片煙塵的背後,原本巍峨連片,莊嚴肅穆的順天府已經被抹去了,變成了一片灰燼。

天吶......

董鄂驚歎的瞬間,好似感應到什麼一般,茫然地抬起頭,頭頂之上,數十枚和方才巨物一般的武器,已經掠過頭頂,朝著京城之中急速飛去!

“我家!!!”董鄂渾身一機靈,丟下手中的武器便往城下跑去。

此刻,整個宣武門城頭已經是一片混亂。

當第一發炮彈命中順天府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實力多麼懸殊的對決。

沒有人在乎守不守得住京城了。

所有人都在著急著逃命了。

“我家!我家裡還有八十歲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呢!”董鄂幾乎是在人群擠著滾落下著城門的,來不及檢視身後的傷勢,董鄂奮力的爬起,想要回家看看。

“別擋路!!!”

街面上,一個騎著駿馬的男子馭馬疾馳,看到擋路的董鄂,沒有任何猶豫一鞭子便直接抽下。

啪!

董鄂好似被直接抽碎了骨頭,原本還在奮力奔跑的身體,直接向前一撲,摔倒在地。

馭馬男子扭頭看去,只見董鄂的背後已經是白骨森森,心肝脾肺一目瞭然。

方才的爆炸,已經足夠讓其身死了。

只是茫茫然驚惶之下,沒有發覺罷了。

轟然一聲巨響傳來。

馭馬男子亦來不反應,被爆炸的碎石砸中了腦袋,撲通一聲直接跌落下馬。

整個北京城,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