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那羅郎中開的藥方,藥方沒有絲毫的問題,不過是幫助白玉晨調理真氣的,方子開的還算不錯。

不是藥方那就應該是送藥的途中出現了問題,那個丫鬟已經被白寒冰扣了起來,跪在大廳中不停喊到她沒有,她沒有,一張小臉哭的是梨花帶雨,真真是我見幽憐。

看起也不像是在撒謊,但藥只經過了她和羅郎中的手,在沒有經過別的手,若不是她?難不成是在熬藥的過程加了別的東西?這也不是不可能。

我看向陌夜冥,他從頭到尾只是看了大廳一眼,便把目光看向了門口,在很早的時候,我就發現,陌夜冥從來不喜歡看別人,除了我之外,還有就是白玉晨說了惹他生氣的話,他才會看著他,是怕看出別人心裡在想什麼嗎?

可有這樣的能力不好嗎?他似乎好像並不喜歡,那丫鬟哭的我實在是腦袋都有點疼了,我扯了扯陌夜冥的衣服,“我們出去走走?”

陌夜冥淺然一笑,“好。”

不知道那風語是不是總是在看著我們這邊,等我和陌夜冥說完以後,她就說到,“陌門主,妖伶姑娘,這兩天你們也辛苦了,我特意命人做了一些妖伶姑娘愛吃的東西,放在了院中,不如你們先下去休息一下,這等事交給我和寒冰就行。”

陌夜冥也不客套一下,直直說了一聲好,拉著我就走了,果真是半刻都不想呆了。那院中果然是備了吃的,還真是我愛吃的,我拿起一個桃仁蘇果,“這風語是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的?我這才見過她兩次。”

陌夜冥只是喝茶,“估計是白玉晨說的吧。”

那有可能,畢竟和白玉晨認識這麼久了,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不足為奇。

“那丫鬟並未撒謊。”

陌夜冥突然說道,我放下手中的蘇果,“陌陌,你為何除了我從不喜歡看別人?有時也就是白玉晨惹你生氣了你才會看,能有看懂別人心思的能力不好嗎?這樣別人想什麼,這人是好是壞,有沒有說謊,不挺好的嘛?看一眼就知道了,壓根就用不著去猜去想在經歷一些事情才能知道。”

我看到陌夜冥手中的茶懸在了半空中,他抬眸望著我,那茶杯中冒出的熱氣又在他臉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色,他並未放下茶杯,直接往唇邊遞了過去,“人多,太累。”

人多?太累?也是,這世間那麼多人,各各都藏著心事,他只要望一眼就能看到別人心裡,那不是大腦都要忙不過來,“也是,那還不是不要看了。”

他輕輕笑了一聲,“還是想辦法先把陌夜冥弄醒。”

“你說不是那丫鬟,那可能是那羅郎中在煎熬的過程中加了什麼,我只要在幫白玉晨順理一下真氣,自己動手熬藥,就知道是不是藥的問題了。”

“這玄天門這麼多能人,那裡需要你幫他順理真氣,讓白寒冰自己出手,在讓人在你眼皮子底下熬藥,你只要坐著指揮就成。”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陌夜冥越過桌前,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快點把他弄醒,我們早點會萬古門,重生會想我們了。”

“嗯,知道了。”

我和白寒冰提起此事,白寒冰說熬藥不是問題,只是這順理真氣一事,他也試過幾次,但沒有一次能幫他把真氣彙集于丹田,風語也試過,他說是不是他辦法不對?讓我教他,可我就是用自己的真氣引導白玉晨體內的真氣讓他彙集于丹田,白寒冰說他那他在試試。

可結果一樣彙集不了,陌夜冥說他來試試,結果和白寒冰一樣,無法,我便自己在試了一下,可又真的能讓他真氣彙集,為什麼?不僅白寒冰和陌夜冥都覺得莫名其妙,連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倫修為,那肯定是陌夜冥在我之上呀。

我坐在白玉晨的院中,一個丫鬟在我面前熬藥,恍然想起想起白玉晨與我說過的那些話。

你不認識我?

你既然……

你欠我的,在……很久以前。

你只是忘了。

妖伶,你信我嗎?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並肩作戰了。

你還記得這裡嗎?

妖伶,我們終究是算不過天命的。

那些畫面一一在我腦海中翻過,還有那半本神農本草經,白玉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欠你?忘了?並肩作戰?地獄?算不過天命?難不成是我體內和白玉晨體內有某種東西能感應?所以才會如此?還是說我欠他一條人命?是他救了我?把我放在了鬼山?我忘了什麼呢?難不成是我喝過孟婆湯?忘川水?

我猛的從搖椅上坐了起來,“該不是他為了救我用了蠱術吧?”

“什麼蠱術?”陌夜冥不知道何時站在了院中。

我和他說到,“我曾在一本失傳的醫術中提過一種蠱,這種蠱可以讓人起死回生與施蠱的人共用生命,同生同死。難不成是我和他身上有蠱蟲?所以才如此?”

陌夜冥眉頭一蹙,“你和他不是在仙鬼鎮認識的嗎?他如何給你施蠱的?”

“是呀,可這白玉晨有時候總和我說一些奇怪的話,說我欠他,又說我忘了,還說我和他曾並肩作戰過,反正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陌夜冥給我倒了一杯茶,“估計是他故意這麼說的,我問過白寒冰,白玉晨就只有那一次去過仙鬼鎮,其他的時候都是在玄天門,而你在鬼山這麼多年,除了我,也沒見過別人。”

我喝了一口茶,也是,“可剛才的事怎麼解釋呢?”

陌夜冥慢條斯理道,“你說的這種我也聽過一些傳聞,我聽說,施蠱的人和被施蠱的人雙方需要很真摯的感情,必須是生死不渝可以為對方付出一切才能成功,蠱術成功以後,只要有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跟著受傷,你和白玉晨明顯兩樣都不符合。”

不是蠱術?那是什麼?

一隻雙往我臉上輕輕一捏,“好了,別想了,也許只是你修煉的功法不同。藥好了。”

好吧,也許也是,我明明是修魔但和陌夜冥他們的修魔又不同,類似修仙又和修仙不一樣,這修為也確實奇奇怪怪的,算了,不想了,也許等白玉晨醒來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我讓丫鬟扶著白玉晨把藥喝下,隔了一會,我再去給他把脈時,真氣又流走於四周了,不是藥的問題?我讓別人把藥直接停了,在試了一次,真氣彙集的時間不過一個時辰,又會散開,怎麼會這樣?

陌夜冥一把拉住我還欲幫他彙集真氣,“小妖,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先去休息,我幫你看著。”

風語也說到,“是呀,妖伶姑娘,不急於這一時。”

我確實有點累,可陌夜冥讓我早點弄醒白玉晨就可以早點回去了,但陌夜冥堅持讓我回去休息,不然,就不準救白玉晨了,我的確些累了,停下來再想想是哪裡原因也好。

我走出門口時聽到風語說到,“陌門主,似乎很在乎妖伶姑娘。”

“白夫人,我們是夫妻,當然在乎。”

那風語似乎有些吃驚,“原來已經成親了呀,你看我,下次見到妖伶姑娘應該稱呼陌夫人的。”

“這白玉晨品味倒還不錯,還在房間放了紫羅蘭。”

我正好越過視窗聽到陌夜冥突然一說,紫羅蘭?確實品味不錯,這紫羅蘭不僅很難養活,還是花中的極品。

接著我就聽到陌夜冥說到,“這話為何沒有花蕾?”

我腳步一頓,沒有花蕾?沒有花蕾?我朝著視窗往了過去,正好看到陌夜冥壓著的花朵裡面果真沒有花蕾。

我朝著房間跑去,“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沒醒的原因了。”

那風語急急到,“妖…陌夫人想到了?”

“對,虧的陌陌提醒。”

陌夜冥一笑,“我可是說了什麼?讓你想到什麼了?”

我走到那紫羅蘭面前,全都沒有花蕾,我朝陌夜冥一笑,“你不是在問這花為何沒有花蕾嘛?”

“是呀,沒有花蕾的紫羅蘭,我倒是頭一回見。”

“此花並非紫羅蘭,它名為夢梅。”

“夢梅?”陌夜冥和風語異口同聲道。

風語眉頭一鎖,“此花從未聽過。”

這花當然很多人都沒有聽過,因為這花幾乎很久不曾出現在這個世上,上古記載,此花最後一次是在五千年前,在當年的蘇城,一位皇上極愛紫羅蘭,他的兒子便尋便世間,找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紫羅蘭,此花沒有花蕾,外形和紫羅蘭一模一樣,那皇上愛極了,覺得自己得到一種不一樣的紫羅蘭,放在自己的寢宮日日欣賞,還讓人大量種植在自己的院中,可突然有一天,那皇上睡著以後就在未醒來,可又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只是長睡不醒。

他兒子為了救過他父親,下令誰能讓他父親醒過來,他便給予此人加官進爵,贈以城池,後來,來了一位得到高僧遊訪於蘇城,聽聞此事,便進宮一看,才知道是那盆紫羅蘭,世人才得知,此花並非紫羅蘭,名為夢梅,放在房中,時間一久便讓睡在房中的人沉睡不醒。

之所以名為夢梅,是因為可以沉睡之人回到自己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沉迷於其中不願醒來。

那皇帝醒後,命人把夢語全部燒燬,此花不得在出現在人世間,此後,時光穿梭,便很少在有人知道世間還有夢梅這種花。

我一笑,坐在桌前,總算是找到原因了,心情都舒坦了,“我只是在一本流傳下來的古籍中看過,覺得這花挺有意思的,栽培出這種花的人一定是想要讓自己沉睡於一段過往之中,便就記了下來。”

風語神情也不由的一鬆,“那應該怎麼做?玉晨才會醒來?”

我指著那盆花,“這倒不難,只要把這花拿來,白玉晨過幾天便會醒了。”

那風語連忙讓人把花拿來,陌夜冥拉著我起身到,“好了,你現在必須去休息。”

“我想你抱著我睡。”

陌夜冥往我臉上一捏,輕輕一笑,“好。”

聞著陌夜冥身上的沉香,腦袋也便的沉沉的,我只聽到自己問到,“白玉晨為何會有這種花?”

便陷入了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