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晨告訴我,那夜我去找慕陽後,他覺得越想越奇怪,慕陽為何會留下慕秦這一個活口,難怪真的是個意外嘛?可以他能滅飄渺門的能力,殺一個慕秦真的不在話下,而且,如果他是慕陽,定然是不會留下一個活著,甚至會造成自己假死的狀態以達到掩人耳目的地步。

他就去了飄渺門檢視,確實是沒查出什麼,後來黑衣人的出現,那個人一定一直潛伏在飄渺門附近,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在等他拿出鏡子才動手,讓他越想越覺得奇怪。

他回玄天門後,想了想,如果他是慕陽,他還活著,他會藏在那裡?才能不被宗門之人發現,他想起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又去了一趟飄渺門,在我去過的那個山洞發現了半死不活的慕陽,他把他藏起來了,自從上次我被黑衣人傷了以後,他便不想在把我牽扯這些事情當中,但慕陽傷的太重了,若是在不找個醫術高明之人救他,他怕真的活不了了,可他除了我,不相信任何人。

而且,慕陽可能知道黑衣人是誰,飄渺門滅門一事,他是除了慕秦唯一的知情人了。

也許是我在找慕陽時,和他在那個山洞裡錯開了,那也不是不可能,那個山洞那麼多岔路口,錯開完全有可能,這慕陽命也真大,在那山洞躺了這麼幾天還能等到白玉晨去救他。

白玉晨這人也怪,既把他還是還藏在了飄渺門,只是,我若是去救慕陽,該怎麼和陌夜冥說呢?白玉晨卻說,交給他,他有辦法。

我還以為他有什麼不得了的辦法,當我看著他在陌夜冥面前晃悠了幾天,陌夜冥直接無視他的存在,仍舊該幹嘛就幹嘛,我都要笑出內傷了,我看這兩人誰能比誰沉得住氣,我猜就是白玉晨先沉不住氣,畢竟是他求他呀,陌夜冥那性格,他就是在他面前晃盪一年,他都可以直接無視,也肯定不會主動問你啥事。

如我所料,白玉晨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沉不住氣了,往陌夜冥桌上一拍,“陌夜冥,我有事和你說。”

陌夜冥眼皮也沒抬,仍舊看著他手中的書卷,“說。”

白玉晨很是不情願,但口氣已經算是低聲下氣了,“把你的小妖借用我幾天。”

陌夜冥十分不給面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借。”

我偷偷靠在視窗位置偷看,蒙著嘴巴差點笑出了聲。

白玉晨指著陌夜冥氣的哼哼了兩聲,手握成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好,讓她受傷了,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再讓這種事出現。”

我聽到白玉晨這麼一說,他竟這麼在乎那件事,其實也沒什麼,那黑衣人也沒傷我多重,他幹嘛這麼內疚,還發誓,這不像他的風格呀。

陌夜冥並沒說話,我又聽到白玉晨開口了,聲音當真很放下身段了,“陌夜冥,就當是我欠你的,把她借我幾天,一定毫髮無損的還給你,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隨你處置。”

我沒聽到陌夜冥說同意沒同意,但我聽到白玉晨的腳步聲,連忙往轉角一躲,看到白玉晨直接出了院子。

我整了整衣服,若無其事的推門走了進去,陌夜冥還在保持的那個姿勢,我坐在床榻上,把鞋子一脫,晃著腳丫子,偷偷看了陌夜冥一眼,他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呀,我是裝作不知道呢?還是去問一問呢?

“去幾天?”陌夜冥突然一開口。

我急忙從床榻上跳了下來,伸出五個手指頭又加了兩個手指頭,“七天。”

陌夜冥看到我目光移到我的腳上,眉宇一蹙,“快到床上去了,說了多少次了,不準赤腳下床。”

我急忙往被窩一縮,嘿嘿一笑,“下次不會了。”

陌夜冥往我這邊走了過來,責備道,“你又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自己體質陰寒,就算是夏天,到了晚上腳都是冰冷的。”

他嘴上責備著,手卻伸進被窩,把我的腳放在他的手中搓了搓,他手中的暖意漸漸傳入我的腳心很舒服,直到我的腳有了暖意他才鬆開他的手,往我這邊坐了過來。

我環抱著他的腰,往他身上蹭了蹭,“陌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陌夜冥往我額頭上一彈,“有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絡我知道沒,把小鳳帶上。”

我吃痛,捂著額頭,嘟著嘴巴,“痛”

陌夜冥看著我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他拿我沒辦法,把我的手拿開,往我額頭吹了吹,“還痛不痛了?”

“你一吹就不疼了。”

“和你說的事記住沒?”陌夜冥往我臉上輕輕一捏。

“記住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陌夜冥把我擁入懷中,“我等你七天,七天必須回來。”

我伸手環抱著他,“嗯,一定會的。”

我和白玉晨來到飄渺門,他既把慕陽藏在了那懸崖石壁上的一個山洞裡,對於他是如何發現這個山洞的讓我無比好奇,他說那天黑衣人也從懸崖下跳了下去,他好奇便到懸崖下看了看,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山洞,慕陽傷的真的很重,要是在不救治,只怕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白玉晨把他扶上小鳳的背上,我和白玉晨商量過了,把慕陽帶去仙鬼鎮,那裡不僅藥材充足,最重要的是我在那裡認識一位醫術高明的郎中,此人姓曾,仙鬼鎮的人稱他為曾鬼手,因為他有一雙心靈手巧的手,可以給人換上一張重新的面孔而出名,我曾去見過此人,此人左邊有道很深的傷疤,足足從左臉越過鼻樑到了右臉,傷疤很猙獰,這人為這麼多人改頭換面,卻不給自己換上一張,很多長的很醜的人,會慕名而去,換上一張絕色的臉,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出的起他開的價格。

我看過慕陽的傷了,他這身修為算是廢了,要想他還能在眾人面前活著,那就只能改頭換面,雖然,也可以在他臉上劃傷幾刀,讓他直接毀容,但以防萬一,最好的辦法就是改變容貌。

慕陽修為被廢,那就說明慕秦說了慌,可能證明這件事的人只有慕陽,他…畢竟活著。

我怕在仙鬼鎮的宗門之人認出慕陽,當真在慕陽臉上颳了幾刀,我和白玉晨也改變了一個模樣,打扮成了胡人,我讓小鳳去了一趟茅草屋給我去拿著藥草。

我本打算把慕陽帶去鬼山的,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那個地方我不想太多的人知道,白玉晨對仙鬼鎮相當熟悉,就連對十萬大山裡面都很熟悉,他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把慕陽安置了下來,我先把慕陽穩定了一下病情,他這傷怕是要養個一兩年才能好,當年陌夜冥傷的也很重,足足半年才醒來,也不知道他多久能醒過來。

白玉晨去找那曾鬼手了,曾鬼手開口就是要一顆上萬年的人參外加五千兩黃金,白玉晨差點當場都要動手了,別人都只是要錢,到他這裡竟還加藥了,上萬年的人參呀,那裡是這麼容易找的,但後來也沒辦法,強忍著怨氣,答應了他,他先付了錢,說讓他先動手,那曾鬼手死活不肯,必須要全部交齊才動手。

幸好我讓小鳳把好的藥材都拿來,我把藥材交給白玉晨,白玉晨既什麼都沒問,也沒問我怎麼來的,帶著慕陽就去那曾鬼手那裡了。

這曾鬼手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當慕陽那臉上纏著的紗布慢慢解開時,露出的是一張十分陌生的人,臉還是很好看,但和一樣完全是兩種風格,只怕慕陽自己醒來都不敢相信鏡子中的人就是自己。

白玉晨帶慕陽回來後就說有事要出去一趟,還沒等我問他要去幹嘛,他就走了,回來時,手上是一張銀票,還有那顆我給他的人參。

“你不會是把那曾鬼手殺了吧?”我看到他手裡的東西。

白玉晨把東西往說上一放,“他那雙手殺了未免可惜了,我只是把我給他的偷偷拿了回來。”

我也納悶了,白玉晨這性格完全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呀,原來是早已留了一手,他把人參往我面前一推,“從那裡偷的趕緊給人家還回去。”

我頓時哭笑不得,他怎麼就覺得我是偷的呢,“喂,白玉晨,你看我像是那種偷東西的人嗎?”

白玉晨呵呵了兩聲,拿了一袋銀子給我,“難不成你想告訴我,你是從這十萬大山裡挖出來的?那你運氣是不是也太好了?順便把這錢袋子一併送了,就當借了幾天的利息。”

“不是,我真的是……”我指了指鬼山。

白玉晨眉毛一挑,“是什麼?挖的?你來這十萬大山兩天,就能挖到上萬年的人參?”

也是,說出去別人也不信,算了,“好吧,我偷的,明天就送回去。”

白玉晨哼哼了兩聲。

我指著他手裡的錢道,“你這錢那裡來的?”

白玉晨指了指慕陽,“當然是從他那裡拿的了。”

“他?他都半死不活了,怎麼給你錢?”

“說你傻當真是一點都不假,那飄渺門那麼多值錢的東西,我不順幾件,我都對不起我對他的救命之恩。”

我一口茶就從嘴裡噴了出來,我擦了擦嘴角,“白玉晨,你說你好歹也是玄天門的二公子,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你就不怕有損玄天門的招牌,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理直氣壯。”

白玉晨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厚顏無恥覺得自己傷風敗俗,不僅沒有,還為此得意洋洋,說著,“改天在去飄渺門在拿些東西去賣,這小子這病怕是要花不少藥材錢。”

他後面的這話我十分贊同,但他前面的話我也無法反駁了,反正白玉晨早已沒了臉,多賣點也好,誰會嫌錢多呀。

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我必須回萬古門一趟,我跟他說,三天後我會在來。

我給白玉晨開了兩個方子,讓他先照料一段時間,按這個方子給他吃三天,三天後在按另一個方子吃,傷口必須每天換兩次,不準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