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直接持續到了四更天,那邊桌上的酒罈子已經差不多都空了,銀浩就算是站著都有些搖搖晃晃,三兒早已靠在桌上,連站都站不穩,一直支撐著桌子才沒有倒下去,廣場上只有十位新娘子了,白玉晨望著陌夜冥道,“該你上場了。”

陌夜冥走到銀浩面前,“銀浩,看在我們多年兄弟的份上,我給你點福利吧。”

銀浩切了一聲,別過頭,“我也才不信你呢。”

我輕笑,這銀浩只怕是真的喝多了,才敢這樣跟陌夜冥說話。

陌夜冥負手而立,往新娘那邊走去,“我原本打算刮一陣風,把這些新娘的紅蓋頭都吹一吹,讓你們看看自己的新娘是誰,你既然這麼不領情那就算了吧。”

銀浩急忙拉住陌夜冥,“門…門主,我…我就說著玩…玩的。”

就連那邊看著桌邊的三兒聽了,都稍微清醒了幾分,等待著命運最後的時刻,陌夜冥站在新娘一側,“看好了,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你們就只能把桌上的酒喝完才能見到新娘子了。”

銀浩和三點嗯嗯的點頭,“準備好了。”

我看他們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直直盯著新娘都沒眨眼,陌夜冥一股真氣刮開一陣風往那新娘子吹去,風吹起她們的裙襬和頭紗,那風並不大,能吹起頭紗但又不至於被吹落,時間當真不長,我看銀浩都喝成這樣,心想著恐怕是認不出來了,誰知他嘴角一笑,搖搖晃晃的朝著五號而去,一把掀開兮羅的頭紗,“兮…兮羅,我總算…找到了你!”

說完就倒在了兮羅的肩膀上,兮羅連忙扶住他,這才沒讓銀浩摔下去,這銀浩還當真是眼神好呀,三兒可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剛邁開腿,就直直朝著地面倒去,紅玉連忙出來扶了一把,這才沒有和大地親吻,一群人這才扶著銀浩和三兒去休息,廣場上頓時安靜下來,只有不眠的微風還在吹著,瞬間只剩下我和陌夜冥還有白玉晨。

白玉晨打了一個哈欠,起身對陌夜冥說到,“如你所願,今晚是洞不了房咯。”也搖搖晃晃的往的地方去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醉了,走路東倒西歪的,但又不會倒下去。

陌夜冥朝著我笑了笑,“小妖,我們也回去吧。”

我卻是真的喝多了,我覺得我要是一起身,肯定會倒下去,連眼前的陌夜冥都有無數個重影,我朝著他伸手,“要抱抱。”

陌夜冥揉了揉我的腦袋,一把我抱起,我聞著他身上的沉香,睡意朦朧,“銀浩…怎麼也聞出你身上的沉香了。”

我只聽到陌夜冥說,“靠的這麼近……”

他後面說了什麼我就沒聽清楚了,便陷入了深深的睡夢中。

這一覺前面睡的還不錯,可後來睡的就越來越不安穩了,我夢見我醒來又置身在了那冰窟之中,四周總有一個聲音在響起,妖伶,快放我出去,妖伶,妖伶……快放我出去…

是誰在說話?是誰?我一遍遍的問,可那聲音就總在重複的那句話。

你是誰?是誰在說話?

我句如同魔咒一樣的聲音讓我腦袋又要裂開的疼,那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急迫,可她是誰?我要放誰出去呢?我在冰窟中轉了很久,可怎麼也找不到那日看到被冰封的女子,難道不是同一個冰窟嘛?

“小妖,小妖,你醒醒。”

我猛的睜開眼睛,床幔漸漸的進入到我的視線之中。是做夢,又是做夢。

“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側頭就看到陌夜冥擔憂的看著我,他幫我擦了擦額頭的汗,“你出了好多汗,不停再問,你是誰,你是誰…夢到什麼了?”

我從床上做了起來,陌夜冥起身給我倒了一杯茶,“肯定是昨晚玩的太興奮了,然後夢見有人總在說讓我放她出去,可我又看不到人,就不停的問你是誰了。”

陌夜冥鬆了一口氣,“我叫了你好久,你都沒醒來,差點就準備讓人去叫兮羅了,我讓人備了水,去洗個澡吧。”

我點點頭,躺在溫熱的水池裡,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那睡夢中的疲憊感頓時消散不了少,為什麼我總夢見那個冰窟,那個冰窟是真實存在?還是我夢境中出現的?這次為何見不到紅衣女子了?

可我認識的女子,一個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而且,除了兮羅紅玉成穿了紅色,她們都不愛穿紅衣。

除了落巫雪,落巫雪明明留在落雲門好好待著,怎麼可能會在冰窟中呢?而且他和陌夜冥可是敵對,還有那個山神,他是不是隻是因為和陌夜冥長的一樣,但並非陌夜冥?呼……不想了,不想了。

我洗了澡出來了時,才知道自己直直睡到午時,我聽白玉晨說,銀浩他們到現在都還沒醒來,那酒後勁這麼大,現在能醒來才怪,兮羅和紅玉今天本就要回門的,但只能拖到明天了。

白玉晨參加完銀浩他們的婚禮,住了幾天也沒見他要走的樣子,他和小鳳住在一個院中,還讓人多準備一個床榻,說,小鳳睡著太不老實了,幾次都把他從床上踢了下來,我看著他道,“你這是打算常住萬古門了?”

白玉晨看都沒看我,不停的在給重生夾菜,“是呀,陌夜冥都同意了,你難不成還有什麼意見不成?”

我不由好奇的看向陌夜冥,以前他們不是誰也見不得誰麼?“你同意了?”

陌夜冥給我夾了一個肉丸,“有人幫我照顧兒子,不挺好的。”

我看白玉晨照顧小孩起來,確實是比我好,似乎還挺有心得,每天讓廚房準備的飯菜,都是葷素搭配好的,“是挺好,我正好可以休息休息了。”

我是不知道陌夜冥和白玉晨他倆是如何從以前的針鋒相對到現在的化敵為友,不僅如此,兩人還在討論最近發生的事,白玉晨放下手中的快遞,雙手支撐在桌前,“你應該也收到訊息了吧。”

陌夜冥把碗筷一放,“嗯,今早剛收到的訊息。”

“什麼訊息?”我從中擦嘴一問。

陌夜冥說,“落雲門最近一段時間失蹤了幾名弟子。”

“失蹤?會不會只是失去聯絡?”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失蹤了?

白玉晨說到,“前面落巫雪也是這樣認為,以為她們是下山有事耽誤了,沒有回來,但這幾個人失蹤的時間很奇怪。”

“什麼意思?”

“就是每月初一就會失蹤一人,剛開始也沒人引起注意,直到連著失蹤了三人,每月一人,都是每月初一不見的,落巫雪這才引起注意。”

我聽他們這說,那肯定是還沒找到是誰做的了,“該不會是慕陽吧?”

白玉晨沒有回答我,看向陌夜冥,“你覺得是何人?”

“沒有證據的事,不好下定論,此事有些蹊蹺,還是要找到到失蹤的人才對。”

白玉晨點了點頭,起身到,“我要寫信給我大哥,讓他多注意注意門中之人。”

那落巫雪現在肯定是暴跳如雷了,她這個性格,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我問陌夜冥,“那落巫雪有沒有采取什麼辦法?”

“此事無極門也知道了,無極辰正往落雲門去了,落巫雪現在是不準任何人上下山,每天都必須點名,半夜出門都要結伴而行。”

也就只有無極辰能壓制住她的脾性。

“現在也只能是這麼做了,那失蹤的人不找了麼?只有落雲門出現了此事?”

“在找,但三個月過去了,人沒找到,是生是死也不得知,對,此事怪就怪在,宗門之中,只有落雲門出現了此事,落巫雪這人性格是不怎樣,但因為有無極辰從中周旋,倒也沒樹立什麼過敵對的人,只能在等等,看看無極辰能查出什麼不。”

現在也只能等無極辰看他能查出什麼了,白玉晨就算好奇,他也不會去落巫雪的地盤,不要等下落巫雪不分青紅皂白說這事是他乾的,陌夜冥是更不會去了。

陌夜冥也加強了魔教中的戒備,讓各各弟子,在入睡之前看看住在一起的人是否都在,若是發生有人消失不見了一天,一定要上報,在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也只能採取這麼辦法了。

難不成是慕陽?可慕陽為何要針對落巫雪呢?他就算是要報仇,應該是去無極門才對呀,慕秦又不在落雲門。難不成是為了引開無極辰?

我想著想著,從屋頂上坐了起來,白玉晨出現在屋頂上,往我旁邊一躺,“這萬古門的夜總是這麼好看。”

我可沒他這麼有心情欣賞風景,“白玉晨,你說會不會就是那慕陽?他之所以對落雲門下手,其實是為了引開無極辰?趁機去殺慕秦?”

白玉晨白了我一眼,很是鄙夷我的智商,“假設慕陽就是真兇,現在都被通緝了,他殺慕秦的意義何在呢?”

也對哦,現在江湖上的人都認定他是兇手了,他要真是,殺慕秦也沒有任何意義,他要是不是,我若是他,肯定會在背後尋找真相,然後證明自己,莫不是……

“莫不是那慕陽查到事情的真兇是落巫雪?”

白玉晨又搖了搖頭,“落巫雪每次都有不在場的證據,落巫雪最恨這種邪魔歪道,自己定然是不會去修煉的。”

白玉晨轉頭看向我,“你為什麼會覺得是慕陽做的?你別忘了那天還有一個人。”

白玉晨這麼一說,我才想起搶白玉晨鏡子的黑衣人,我怎麼把他給忘記。

“黑衣人?”

白玉晨點點頭,說到,“我只是猜測,不能確定。”

“哎,那黑衣人什麼看不見,遮住的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道那黑衣人什麼來頭,修為也不低。”

白玉晨突然從屋頂上坐了起來,“妖伶,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我看他突然正襟危坐,忍不住往後退了退,“看你這樣,該不會是什麼大事吧?”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可能是唯一可以解開這些謎團的人。”

“人?誰?”

白玉晨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個名字。

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