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上午的意外小插曲結束,郗青言和秦菡之間的相處似乎再度跨過一小步。

醫務室裡,秦菡敏銳地察覺郗青言的存在價值遠超普通大學生,對方在學術、經濟實力乃至社會資源各方面都堪稱“極度優質”。

她雖為一位身姿出眾、氣質撩人的復旦輔導員,但她心裡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令人驚歎。

醫務室走出來時,秦菡只是對周圍學生維持端莊微笑,隨後匆匆離去。

可那對略顯勾人的眼神,卻不時回想起郗青言扶她的一幕。

對年輕俊秀的男生抱有欣賞,本是人之常情,何況郗青言還自帶光環:頂尖論文作者、名校特招生、直播網紅、國家隊射箭冠軍等等標籤。

外界對他的關注度亦居高不下。

如此背景下,即使秦菡見多識廣,也難免好奇乃至生出絲絲隱秘好感。

她並未刻意表示,但在她這位年近三十歲、知性而性感的美女眼中,優質男性自然是很加分的。

後來幾天裡,秦菡偶爾從同事或學生口中聽到“郗青言”時,總會忍不住在腦海浮現他的身影,也留意一下對方最新動向。

她沒刻意主動聯絡,卻在班級群或各種工作場合中,暗中關注這名“天之驕子”是否需要什麼幫助。

她告訴自己,只是正常輔導員關懷,絕無多餘心思。

但回想那天他攜自己走出醫務室,或在班級活動上短暫相視,她還是微微心跳加快,驚覺也許自己對這個本科新生產生了某種越線情素。

另一方面,郗青言則對秦菡的印象漸漸深刻:那具散發成熟魅力的身姿、輕柔卻不失幹練的嗓音,以及簡潔職業裝下難以掩蓋的曼妙曲線,都在他腦海裡留下鮮明烙印。

身為十八九歲的青年,面對這樣一位“熟透”的知性女子,自然會本能地多看幾眼。

再加上秦菡對他並無偏見,甚至隱約帶著欣賞,對他而言也是難得的“校園內長輩型”溫暖。

只是他心裡也清楚自己已有女朋友,林清越、杜若萌都並肩相伴,再去招惹秦菡未必明智。

何況對方還是輔導員,身份特殊。

理性告訴他:應保持禮貌與尊重,別生出多餘糾葛才好。

然而,人的情感往往無法用理性全盤約束。

所謂“郎才女貌”或“相互吸引”,有時便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發芽。

此刻的郗青言並沒明顯逾矩,只是心裡對秦菡的“成熟韻味”略感好奇。

而秦菡更懂分寸,表面一如往常,暗地裡卻對他格外上心。

於是兩人的關係在醫務室事件後,似乎多了一層微妙默契:他們平日裡或許不會頻繁碰面,但每當見到對方,都會多看兩眼,打個更暖的招呼,彼此心底存留一絲並未說出的悸動。

就這樣,校園裡暗湧著一股輕微情愫,尚未醞釀成大風浪,但也為後續故事埋下了一點伏筆。

與此同時,郗青言沒讓個人情愫干擾正事。

他依舊忙著籌建自己的網球訓練團隊。

這兩天,他在魔都拜託專業朋友介紹,已初步鎖定了兩名合適人選:一位是營養師,男,四十出頭,在職業網球圈待過數年;

另一位是體能恢復師,也為男性,曾在省隊任職,對運動損傷恢復經驗豐富。

兩人都表示樂意為郗青言服務,只待他敲定訓練計劃便可簽約短期或長合同。

郗青言選擇這兩位男士,也頗為慎重:畢竟網球對體能和營養把控非常嚴謹,找業餘人員不靠譜。

他作為一位目標高遠的天才少年,想把網球進階打得更專業些,也必然需要專業輔助。

當然,與職業球員相比,他目前還只是“半業餘”狀態,但自己有條件、有資金,又熱愛網球,自然想加速提升。

在敲定人選後,他又聯絡魔都一家高階網球俱樂部,準備下課後親自去了解設施、場地。

那傢俱樂部據稱擁有恆溫室內場、專業地膠,且後臺資源豐富,對私人教練方案也靈活。

郗青言先付了部分定金,約好當天下午或傍晚前去實地考察,看是否能長期包場或購置會員。

營養師和體能師也會在那邊碰頭,一起商討下一步。

當天下午,林清越和杜若萌透過微信告訴他:“今天我們倆暫時不回別墅了,決定在上戲住一兩晚,和室友搞搞活動聯絡感情。”

宿舍那邊設施雖然不及別墅舒適,但兩位女孩覺得和同齡同專業姐妹一起交流,也是一種大學獨特樂趣。

再者,她們本就和舍友相處融洽,宿舍氛圍挺好,難得想體驗集體生活。

郗青言聽後笑著表示支援,並囑咐她們注意休息、財物安全即可。

杜若萌則吐槽:“你自己也可以多回宿舍跟室友處啊,別老忙實驗。”

然而,郗青言如今在復旦的日程繁雜,與室友並沒深交基礎,他偶爾住宿舍卻沒太大歸屬感,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學術規劃。

綜上,他也決定這天晚上不回別墅,但也不跟室友住,而是去學校替他準備的教師公寓,那裡有獨立空間,安靜更適合思考和工作。

這棟教師公寓本是院士團隊為他這樣的特招人才準備的福利之一:大約90平米,無公攤,在校內獨立樓層,環境幽雅。

郗青言平日很少用,如今正好拿來過夜。

如此安排,各得其所:林清越與杜若萌過集體宿舍生活,他也在公寓安心忙學術,一拍即合。

終於熬到下午下課,郗青言先把書本和筆電收進揹包,然後驅車前往那家位於魔都東側的網球俱樂部。

那裡交通相對便捷,一條高架直通,約半小時抵達。

到地後,營養師和體能師都在門口等他,一併進入俱樂部內部。

俱樂部前臺對他的到來相當熱情,畢竟他既有財力又是潛在大客戶。

工作人員領著郗青言走過走廊,經過幾扇鋼化玻璃門,一片室內恆溫網球場出現在眼前:頂棚高挑,燈光柔和,場地新穎高階。

他與對方負責人交談,瞭解會員制度、私教課程價格、場地包時費率等細節。

營養師在旁建議,每週至少三次到這訓練,每次兩小時,配合專業營養方案。

體能師也提出他可在賽後進行拉伸按摩,並針對網球特定關節預防。

郗青言逐一聽取,思考後點頭認可。

他本想真正組建“半職業化”團隊,訓練強度不能太低。

但也得兼顧上課與實驗,不可過量。

於是俱樂部負責人提議:先辦VIP會員,再根據周排期與營養、體能兩位師傅商量課程。

郗青言當場刷卡買下年費,又簽了不少協議檔案,確保可隨時預定場地與教練。

辦完手續後,大家圍在球場邊簡單暢談。

營養師拿出計劃表初稿,包括每日蛋白攝入、碳水控制、休息時長等。

體能師也表示可在合適時幫他做身體評估。

郗青言對這種專業支援感覺很滿意,心想“果然一分投入一分收穫。”他

表示接下來得先忙學業,但週末可正式啟動小範圍訓練,具體日程可細談。

營養師、體能師答應隨叫隨到,皆無異議。

離開俱樂部時天色已暗,夜幕籠罩城市。

郗青言感覺自己“一人一車”、無須回別墅,忽然有點孤單,卻也自在。

他掏手機看林清越訊息:“我們正和舍友在校外吃飯,很開心,就不回去了哦。”

杜若萌那邊附上幾張宿舍自拍,“今晚一起嗑瓜子聊八卦嘿嘿。”看得出兩位女孩確實興致盎然。

他嘴角揚起笑,給她們回:“好好享受。”

之後駕車回到復旦校園,直奔那幢教師公寓。

公寓在一片幽靜小路後,路燈昏黃,行人稀少。

停好車後,他刷卡上樓,屋子裡並無家電凌亂或雜物,乾淨如初。

就是顯得太過冷清,但對他來說夠了。

開啟燈光,他看了看整潔的客廳、一張不大的沙發,和旁邊小廚房。

臥室也有個單人床,床品是嶄新的。

翻找下櫃子裡,見到自己先前搬來的一些衣物和電子裝置,頓覺還算方便。

於是,他將筆電置於書桌,泡了杯熱茶,坐下繼續翻閱學術資料。

空調適度運轉,他感到身心放鬆:沒有女朋友在身旁,但也無嘈雜人聲。

他瀏覽一會兒文獻,想起今晚並不太累,不妨做點娛樂。

可轉念一想,自己還有一堆關於網球訓練、選修課作業、以及實驗後續要籌劃。

他笑嘆“果然閒不下來。”於是還是全神貫注研讀資料,也看看學院發來的新學期通知:有一些講座須到場;

有幾門選修要寫論文;

還有院士團隊那邊讓他再擬一個大綱,用於申請更多研究經費。

夜深後,他感到肚子有點空,索性出門到樓下自動售貨機買罐咖啡和些零食。

路上遇到一兩名離開實驗樓的高年級學長,互相只點頭示意,無多話。

回到公寓,他在沙發上獨自吃著零食,思緒卻偶爾飄向林清越:她此刻在宿舍應該和室友聊天吧?會否想念自己?

但她之前說要和大家一起打遊戲、看綜藝,大概沒空管他。杜若萌亦然。

略感悵然,但想想自己也該有獨立空間。如此繼續到將近午夜,他才洗漱就寢。

簡單浴室裡水聲迴盪,他看鏡中自己,暗忖:“忙碌歸忙碌,生活總要過得有節奏。

今後網球、學術、直播都在繼續,還多得是精力消耗。”

洗完後,他倒頭在那張還算寬敞的雙人床,卻意外沉沉睡去,一夜無擾。

天矇矇亮時,他自然醒來,覺得精神不錯。

想起今天有兩節專業課要去打卡,還有可能與秦菡見面,她負責一些學院管理事務。

想到這裡,他下床收拾衣物,簡單沖洗後離開公寓去食堂。

接著他吃完早飯就進教學樓。

專業課課堂上,他神情專注,也感到自己無需做筆記過多,腦海裡大部分知識點一聽就理解。

畢竟他雖名為大一新生,卻已是各種理論紮實的“天才級”存在。

聽課中也聽見同學小聲議論他免訓、被院士青睞等,但他不在意,只恬靜地把課上完便離開。

課後,又有兩三位同學想跟他交流,他也友善應對,卻沒多寒暄。

下課正值中午,他忽然想起自己今天還打算研究一套新的實驗方案,但又念及暫時不做深度操作,只想試著用更直觀簡單的方法先測試一些粉末物性,不必過度繁瑣。

腦海中一閃而過靈感:也許降低配方複雜度能找到更優路線。他便默默記下思路,等下午再做。

下午兩點前後,他並無硬性課程安排,於是漫步校園。

有人見到他會竊竊私語:“這就是郗青言?”他不以為意,偶爾打招呼。

這時輔導員秦菡卻意外出現,從另一側走來,她身穿一襲修身長裙加防曬開衫,依舊顯出成熟端莊的韻味。

她遠遠看見郗青言,微微頷首。

對方也回以禮貌點頭。她走近招呼幾句場邊學生後,把目光轉向他。

兩人目光交匯的一刻,彷彿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火花。

她似想再說點什麼,但學生眾多,她只是保持若無其事的神態,然後轉身離開。

郗青言目送那婀娜背影,內心掠過些許感慨。

下午三點左右,郗青言簡單回實驗室做一份簡化試驗。

正如他所料,一切操作不復雜,主要用來驗證某個想法,不需長時間。

半小時後基本完成初步驗證,他心滿意足收工。

此時已臨近五點,他琢磨著晚上是否去教師公寓續住,反正林清越、杜若萌還在上戲宿舍,他回別墅也只有一個人。

想來想去,便打定主意繼續住校,這兩天正好安靜安靜,體驗一下校園的生活。

離開實驗樓後,他在校外一家熟悉的餐館點了簡餐外賣帶回公寓,吃完就開啟電腦處理選修課作業。

隨後翻開網球資料,計劃週末正式開始訓練,營養師與體能師也已約好時間。

夜色逐漸降臨,他在電腦文件打下排期:週六上午先進行身體評估,中午溝通力量強化目標,下午在俱樂部打個熱身賽。

如果一切順利,後續再逐漸把訓練納入日程表。

...

夜幕初降,教師公寓外的路燈剛剛亮起。

橘黃色光暈將周圍靜謐環境映襯得格外柔和。

郗青言坐在公寓房間的書桌前,看著剛吃完外賣後堆在一次性餐盒中的殘渣。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趁夜還不算太深,趕緊把垃圾拎下樓去扔掉,以免過夜產生異味。

房間此刻空調仍在輕輕運轉,桌上擺著未收的筆記本和一些復旦課程資料。

他並沒急於整理,只是低頭把外賣包裝打包到一個塑膠袋裡,又多看了幾眼窗外夜色。

來自城市深處的燈光在遠方閃爍,夜空雖不算極其通透,但依舊能見星月微芒。

“還是趕緊處理掉吧。”他喃喃一句,拿起塑膠袋,推門出屋。

郗青言身穿一件簡潔的短袖與運動長褲,是他在別墅時常穿的家居服,沒有刻意換外出裝束。

腳步聲踏在走廊的瓷磚地上並無迴音,這棟教師公寓住戶相對少,不像學生宿舍那般吵鬧。

他一路下行樓梯,不用乘電梯就能到達一樓,因為房間所在樓層並不高。

一路走下去,燈光略顯昏黃,與一般行政或教學樓不同,教師公寓更注重私密與安靜。

走廊盡頭有扇感應門,外邊連著小花壇,再往前才是垃圾回收點。

郗青言將塑膠袋拎得遠些,以免滲出湯汁汙到衣物。

門外的空氣中帶著夜裡稍許潮溼清涼,讓他精神微微一振。

夜風中略有白日餘溫,他走向公寓旁的小空地,那裡擺放著分類垃圾桶。

他先把手中的袋子扔進“其他垃圾”桶,又檢查一下是否有可回收物品,確認都混在一起不可回收,這才鬆手讓塑膠袋落入其中。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打算回樓道,卻在視線餘光裡捕捉到一個人影——那道身影看起來纖長又高挑,就站在距自己不遠處,似乎也提著垃圾要扔。

藉著微弱燈光,他瞧見那人黑髮垂肩,穿一件素雅的及踝長褲,上身是略顯寬鬆的休閒衫,從整體氣質看,好像個知性女性。

再仔細看看面容,頗有熟悉輪廓——正是輔導員秦菡。

她也顯然認出了他,一瞬間面帶意外表情。

郗青言心頭閃過一絲驚訝:原來秦菡也住在這棟教師公寓?

看她手裡也拎著個垃圾袋,神情似在思索怎麼處置剩餘檔案紙屑之類。

一時間,四目相對,夜色裡彷彿多了幾分靜謐曖昧的氣氛。

兩人都沒急著說話。

直到秦菡微微點頭,腳步輕移到垃圾桶前,把袋子放進去,又拎出幾頁廢紙投到“可回收”桶。

整個過程很自然,卻透出她慣有的幹練。

她穿的這套衣服雖不算貼身,但仍隱隱凸顯其姣好體態。

特別是她肩背線條流暢,腰胯過度柔美,再往下那一雙腿更顯修長。

她比平日在辦公室裡還顯得放鬆,又帶著一絲夜晚獨有的慵懶魅力。

兩人原本關係就因“醫務室事件”而多了一分隱秘氛圍——那次她陪他處理免訓手續,卻鬧出些身體檢查的小插曲,從而讓相處時少了官方拘謹,多了幾分私下默契。

如今再次不期而遇,更讓他們一時都有些無言。

扔完垃圾,她緩緩回頭,對他輕輕頷首算是招呼。

周圍恰好沒人,夜色安靜,連風吹樹葉聲也清晰可聞。

樓棟前的小燈把她面龐映得格外溫柔,睫毛下的一點陰影加深了她的神秘氣息。

她本就生得姣好,五官立體又不失柔和,頸項線條優美;

再配合微敞的衣領與略寬鬆的褲子,看上去如同一株盛開到最豔麗階段的玫瑰,只是外表顯得冷靜從容。

尤其她身材曲線,“上圍”堪稱豐盈,遠非普通年輕女孩的青澀可比,卻又不顯臃腫。

若不是親眼見到,很難想象有如此完美比例。

當下夜色中,她只輕輕站立,就令周圍空氣彷彿溫度提升一些。

正當他腦中幾許想法飄過,秦菡率先說:“原來你也住這邊。”

語氣不似白天在課室時那麼公式化,反而輕快,卻也壓低聲線以免打擾他人。

她待人一向有分寸,這時候更顯示出一種微妙的親近。

郗青言把心神拉回來,點頭回應簡單的招呼:“嗯,才過來住,比較巧吧。”

他說得極淡,好像這只是一件普通事情。

話雖簡短,但意思無非是表達“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兩人也沒有再多寒暄。

畢竟談及對方住址在夜間碰面,很容易讓人誤會。

既然大家互相心照不宣,所以只是相視一笑就算預設了這份巧合。

遠處燈光映照下,她面龐柔和,俯身看了看地面,確認沒落什麼東西之後才轉向他:“那……扔完了我們上樓吧?”

她說得簡潔自然,卻在昏暗裡給人一種極具風情的觀感,因為她稍微側身,與他並肩呈現出“走一起”的姿態。

她高度不過一米六幾,穿平底鞋算不上特別高,但體態修長豐腴,舉手投足裡散發成熟知性感。

這樣的氣質往往會令人聯想到辦公室或職場裡的精緻搭配,但眼下她穿著休閒裝,沒有刻意化妝,卻展現出原本容貌更耐看的一面。

她側臉那條下頜曲線柔美雅緻,加上一副金絲眼鏡,鏡片後是一雙略帶靈動的眸子。

或許有學生曾用“御姐”之類詞形容她,但此刻更像“知性優雅又透著溫柔”的感覺。

那微敞的衣領下方,隨著輕微呼吸還有若隱若現的“起伏”——在夜燈映襯下不可見全貌,卻足以讓人感到她身材之豐盈。

而下半身那條素色寬鬆長褲,因為燈光角度,可以看出她臀部飽滿,曲線富有彈性,正如傳言所說“一手無法掌握”的存在。

也多虧面料質感柔順,在細微動作間可隱約描摹出該有的曲線。

她不過是隨意地站在那裡,便讓人意識到那種成熟女人才有的曼妙,這既非刻意炫耀,更像自然而然散發的韻味。

郗青言保持極佳定力,沒有過度打量。

他默契地與她走向樓門,打算一同回到公寓裡面。

樓道口有個感應門,他先伸手推開,禮貌讓她先行,然後跟在後面進入。

倆人無聲在同一處狹窄空間中,夜色從玻璃門外被隔絕。

樓裡光線通明,卻看不到其他住戶的身影,也沒聽見腳步聲,彷彿這整棟樓只剩他們二人。

“真是安靜啊。”他心裡浮起念頭。

兩人顯得有點小拘謹,卻也彼此平靜。

或許有過“醫務室”的前緣,也或許是彼此間的一點好感。

此時若換作其他場合,可能會有更多對白,可二人似乎都清醒地明白彼此身份。

她是輔導員,29歲單身女性,還是頗受關注的絕美女神;

他是18歲特招天才學生。

若此刻說出“要不要來我房間坐坐”,難免引發猜測。

正因如此,彼此都剋制。

他們按下電梯按鈕,站在那約莫兩三平方米的空間裡等候。

她微側過臉,似欲開口,又沒有說什麼。

月明星稀的夜晚,外頭景象朦朧,電梯門口頂燈投下一道亮線,照在她的髮梢與他側臉上。

空氣裡只有隱約的空調送風聲。

電梯“叮”一聲開啟,她走在前面,腳步輕盈,腿部線條在寬鬆長褲裡搖曳出微小幅度,讓人聯想到春水輕漾的漣漪。

郗青言跟進電梯裡,手指按下樓層按鈕。她目視電梯門緩緩合攏,正巧與他視線交匯一秒;

兩人默契地露出微笑,隨後各自微微移開目光,氣氛中泛起一絲說不清的暖意。

電梯升至他們所在樓層期間不過半分鐘。

沒有第三人進來,也沒有人打擾。

周圍依舊非常安靜。他們像兩條並行的安靜河流,各自帶著自己的想法,卻並未相互試探。

她偶爾垂眸看看自己指尖,也不再主動打破沉默;

他則看著顯示屏樓層數字跳動,思緒裡閃過些許念頭:對方確實有種罕見魅力,但眼下也只能止步於此。

“叮”——電梯在目標層停下。

她先一步邁出,他隨之而動。走廊裡燈光同樣充足,沒有旁人走動。

前方就是他們各自房間的方向,這麼一條不長的走廊,如今成為兩人繼續並肩的通道。

他有一刻想“要不要先道聲晚安,讓她先回去”?可也覺得有點刻意。

索性就隨著她步子,誰先到門就先進門。

不遠處,她停在一扇門前,那扇門上貼著一張小紙條寫了幾句備忘。

他瞟見門號恰是她的房間;她伸手從口袋摸出鑰匙,輕輕插進鎖眼。

她回頭望了他一眼,神色裡略帶禮貌意味。“你房間還往前走吧?”她輕聲問。

郗青言點點頭,說“是的。”

於是他們相互頷首。

她開啟門,屋內一片燈光未開的黑暗,但隱約能見沙發輪廓。

她進門前再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說“有事可以再聯絡”,也帶著幾分不明的複雜情緒。

然後她輕輕把門合上,留他在走廊。

郗青言深吸口氣,繼續往前幾步到自己房間,掏出房卡開門。

心中微有波瀾:剛才那番簡短共處雖無任何曖昧言辭,卻讓人彷彿踏在薄冰和暖流交織的奇特氣氛裡。

她既是校方教職,身份與自己截然不同,可她又展現出那樣鮮明的溫柔與成熟魅力,如同一處漩渦,容易讓人陷入。

想到這兒,他暗自提醒自己:目前還是以學術與正常人際為主,不宜逾越。

進屋後,他開燈,把心神穩住。

桌上資料仍散落,筆電待機狀態。他看著窗外月色掛在天邊,夜還很長。

或許秦菡也會因為這個偶遇而暗自生出些感慨?誰知道呢。

既然各自保持禮貌,倒也不會再添麻煩。

畢竟她29歲單身、他才18歲天才,這種組合若鬧出風波,對雙方都無益。

不如就讓它停留在似有若無的“巧合與善意”當中。

回到書桌前,翻開筆記查閱,還要預備明日課業和科研進度。

夜半時分,他並不打算再外出。

教師公寓廊道外只餘寂靜,彷彿這棟樓裡的人都進入各自世界,不再交集。

那一刻,他也想到了林清越、杜若萌此刻或許在宿舍中安穩歇息。

自己今晚卻在這安靜公寓裡,行事全然不同軌跡。

窗外夜空微暗,星月藏在城市燈光稀薄處。

他輕輕關上窗簾,室內柔光映照桌面資料。

毫無疑問,今夜之後,他與秦菡的關係恐怕更添一分“不言而喻”的熟稔。

她是何想法,尚不可知,自己也不會貿然再探究太多,就這麼順其自然。

這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就在那不期而遇中落下帷幕。

兩顆心保持各自的節奏,或許會在下次同樣意外的碰面時,再度生出點菸火。

也或許就平淡相處,任時光沖淡所有漣漪。

現在的他,只要回到房間寫寫論文提綱、看看文獻即可。

忙碌能沖淡大部分思緒。

公寓樓外面,蟬鳴漸停,微風拂過花壇樹叢,空氣清新。

樓道里更是一片寂寥;

有人亮著檯燈在寫稿,也有人已進夢鄉。

一切顯得自然又安穩。

倘若有人偶爾路過,見樓下的垃圾桶不會料到方才兩人曾在此交集。

此刻一切歸於安靜,夜正深沉。

就這樣,這場突如其來的夜間相遇並沒有帶來任何實質進展或尷尬,反倒留下些朦朧餘味。

郗青言腦子裡也會閃過一兩秒“若多說幾句話會不會不一樣?”可他並不後悔沒說。

謹慎剋制或許才是此刻最恰當的舉動。

無論如何,夜在他們沉默中畫下句點。

遠方車流聲微弱傳來,偶有一輛打著雙閃的計程車駛過校區外。

教師公寓的頂樓天台偶爾有微風掠過樓門,帶來若有似無的輕響,卻沒驚擾任何人。

秦菡在自己房間裡或正準備洗浴休息,又或翻看學生們的檔案資料;

郗青言則坐在桌前,翻看明日課表,心想要不要調一下早上的進度。

他若有必要,第二天仍可回別墅和女孩們會合。

畢竟她們常希望他能幫忙接送,可他又需兼顧學校的種種事宜。

就這樣,夜半時分,他抿一口礦泉水,放回桌面,合上筆電。

深夜11點後,他關燈拉窗簾,洗漱完畢躺到床上。

燈熄滅後,教職公寓陷入一片暗色寧靜。

樓道里的聲控燈也沒再被觸發,意味著無人出入。

僅存的微光透過窗簾縫隙,是城市遠處燈海折射。

他翻身側臥,腦中又浮現秦菡那一瞬的側影——帶著成熟女子特有的優雅線條,即使一眼,也足以印象深刻。

但再想想,這種念頭也不會久留。

他終究和她有道身份之隔。

或許未來的交集還會在輔導員和學生活動裡出現,可不會再像今晚這樣巧妙和私密。

他拉起薄被,閉目讓自己沉入睡意。

桌上的手機已設了早起鬧鐘,也許明天他還要去研究室或忙其他事。

人生難料,此刻先獲取一夜好眠再說。

暗夜無聲,除了思緒稍作波動,一切依然平和如常。

...

從教職工公寓的臥室視窗望出去,晨光穿過尚未鬱鬱蔥蔥的校內大樹,灑在安靜的復旦校園裡。

外頭並不喧囂,只有零星幾聲蟬鳴。

郗青言坐在床沿,看了看手機時間:早上六點五十五分。

公寓坐落於校園一角,四周是靜謐綠化帶,推窗可見遠處圖書館頂部,一早就能感受到校園的學術氣息。

他起身,簡單沖洗後換上一身乾淨休閒服。

正要出門前,稍微整理一下桌上的資料:是昨晚草擬的一個實驗構想,今早也許能拿去和老師溝通下。

六點五十八分,他關門下樓,踏上公寓區的小徑。

清晨空氣微帶潮氣,卻並不悶熱。

他並沒馬上去實驗樓,而是先想到食堂填飽肚子。

一走出公寓門口,就見到路上有少量同學結伴而行,多半也是早起進食堂,或者參加晨跑。

有人看到他時,露出驚訝眼神,畢竟他如今在復旦屬於“明星新生”,但大多數同學也不想過度打擾,只是會心點頭、禮貌笑笑。

郗青言也習慣了這種被注視,卻不表現得高調,腳步依舊從容。

路過路燈杆上貼著材料學院的宣傳海報,寫著“新學期海外短期交流專案說明會”之類字眼,一如他所預料:學院近期在籌備一個與國外大學合作的活動。

幾天前劉雲圻教授曾隨口提到此事,說學院想選拔數名優秀大二及以上學生赴海外一個月或數週交流,名額有限。

但劉雲圻也暗示:“你若想去,大機率直接安排。”

畢竟郗青言名聲很大,而且算院士團隊重點培養物件。

對於是否出國參加這樣交流活動,他沒有特別執著:若能見識一下國外高校或研究所的氛圍,也不錯;

若不去,留在國內也能高效率研究。

昨晚他想了想,這件事可順其自然,不必刻意爭取或抗拒。

今天若有機會,問問老師的具體安排就好。

想到這些,他加快腳步,走進一條林蔭道。

已有晨跑隊伍擦肩經過,腳步整齊,口中呼喊口號,彷彿軍訓升級版。

不久,熟悉的食堂樓體映入眼簾。

進門後,他沿著走廊直奔二樓區域,因為那裡早餐選擇更豐富。

八點前來食堂的人並不多,零散坐著二三十人。

郗青言去視窗點了碗小餛飩和一個蛋餅,然後端著托盤找了個靠窗的小桌。

晨曦從玻璃照進來,桌上呈現明亮色彩,讓人心情也開闊。

他低頭吃了幾口,一邊回想今早的行程:先去實驗室看一下實驗進展,再看看劉雲圻教授是否有空聊幾句短期海外專案。

下午或許再除錯下裝置,也可翻閱某些資料。

七點四十分,他把餐具送到回收處,提起揹包離開食堂。

門外陽光已漸烈,校園行人漸多,有人匆匆趕去教室,也有人抱著課本在樹蔭下預習。

郗青言混雜其中,卻格外顯眼。

大約七點五十五分,他到達實驗室所在樓層。

刷卡進入時,裡頭已有三兩個人影,都是課題組的學長學姐。

平日裡他們也會來得挺早,但看到郗青言依舊驚訝:這位“明星學弟”這麼勤奮嗎?

郗青言笑著打招呼,沒再細說。

走到自己工作臺前,他隨手翻開資料資料夾,瀏覽裡頭一個自己構思過的配方方案——對他而言,這只是日常。

他是天才,更是實際的研究主導之一,師兄師姐也認可他的想法。

他開啟資料分析軟體,快速核對前一天某些測試結果;

隨後在腦海中形成了第二版試驗思路。

那些天才般的推斷和靈光一閃,讓他在短短十來分鐘內,就修改了若干關鍵引數。

很快,他拿起筆記板,寫下幾句:“今日嘗試升溫到XXX℃,縮短保溫時間,新增某某元素摻雜比例。”

然後準備先跟組裡另一個博士師姐溝通。

博士師姐過來,聽完他簡述後點頭贊同:“可以。就按你這思路走,效率最高。反正材料消耗不大,失敗也不會浪費太多。”

郗青言便打包好所需的粉末材料,放到一邊,為正式燒結做準備。

看上去他對這些操作早已駕輕就熟,一旦有了方案就一氣呵成。

組裡人都知道他思維超常,這幾天做的試驗雖還未完美,但速度驚人。

一般新人得費好幾周熟悉儀器,他卻短短兩三天就能主導關鍵環節,還提出一些巧思。

師姐師兄偶爾感慨:不愧是特招進來的。

郗青言並沒顯擺,只謙虛說:“我還有很多要學,多交流就好。”

這也是他的一貫低調做派。

當他把材料備妥,正打算開爐時,實驗室門外有人輕叩兩下,隨後推門進來。一看,是劉雲圻教授。

劉教授身材不高,但氣場沉穩,一身深藍襯衫,面帶微笑,掃視室內幾人後,笑著點頭算是問候。

他隨即招呼郗青言一起到隔壁辦公室坐坐。

郗青言擱下手頭物品,跟過去。關上門後,劉教授從桌上一疊檔案裡翻出一頁,說:“這是學院剛定的短期海外訪問意向方案,初步鎖定在歐洲某頂尖研究所,可能十月或十一月成行,總共約二十來天。你有沒有興趣?”

郗青言眼裡閃過一絲好奇,看著檔案大概寫著:“選拔五到八位學生,含研究生和大四、大三優秀本科生。行程包含多場學術交流、實驗室參觀,還可能與企業對接。”

他想了想,道:“如果學院希望我去,我就沒問題。只是也擔心自己課題方向是不是耽誤?”

劉教授擺手:“20天並不算長,而且那邊也有材料相關平臺,也許你過去能碰撞新靈感。費用多半由學校或合作方承擔,對你無負擔。”

郗青言若有所思,點頭稱是:“那就好。等正式通知下來,再看具體日程。”

劉教授笑笑:“我先問你意向,別真到了要走時你臨時說不去。”

郗青言趕忙答不會,讓劉教授安心。

劉雲圻隨後又隨口問了下他近日研究進度,郗青言簡單彙報:“試著改了一些配方,還要做幾輪驗證。”

教授聽完也不多介入,只說“行,有問題再找我。”

交談到此結束。

劉教授拍拍他肩:“那你忙去吧。”

郗青言回到實驗室,心底卻多了點期許:出國看看也不錯,短期訪學既能開闊眼界,也為自己將來在國內外學術圈更好發展奠基。

接下來的上午時段,他把配方送入燒結爐,設定程式後便等待。

與其餘人聊了會兒別的課題組情況,還偶爾瞄手機看時間。

臨近中午,他也懶得去食堂排隊,索性叫了份簡餐外賣送至實驗樓大廳,吃完就小憩一下。

大概一點多鐘爐子達到設定溫度後,就進入保溫階段,期間不需要他時時看守。

於是他坐到辦公區電腦旁,瀏覽學院網站上更多海外交流資訊,發現果然已有不少人在討論報名流程。

他笑著合上網頁,心裡清晰:自己被“內定”可能性極大,不必發愁。

等過了兩點半,郗青言想起昨天說好要陪林清越、杜若萌吃晚飯,看她們是否在上戲。

拿出手機看微信,卻見杜若萌發來:“今天排練到晚上八點還沒結束,你別等我們了,自己搞定吧。”

林清越也表示:“實在走不掉,太忙了,要不你先回別墅。”

郗青言輕嘆一口氣,少了和女孩們一起用晚餐的閒適,不過也好,省得開車往返。

他想反正還得守爐到傍晚,不如晚上就住這教職工公寓了,騰出更多時間忙研究。

隨即簡單回信“好,你們別累著,有事叫我。”

下午三點多,他再去爐前檢視保溫狀態,基本平穩,估摸得五點左右才算一輪完成。

於是他又在組裡轉悠,看學長學姐怎麼做測試,對他們的專案也饒有興趣;

有時也說幾句自己的建議。

對方也覺得這“新人本科生”思路挺刁鑽,卻常常一針見血——果然是個天才苗子。

等到五點半左右,他終於關掉爐子,等其自然降溫,這個過程要到晚上七點。

郗青言心想既然女孩們都不回家做飯,那他也無須趕到別墅了。

就趁著空檔去校園裡吃飯、散散步。

於是招呼師兄師姐先離開,自己拿鑰匙鎖門。

離開實驗樓時,天色偏暗,太陽已快落山。

宿舍區和操場之間依舊人來人往。

差不多六點了,他在校內小吃街隨便找家麵館,叫了一份牛肉麵充飢。

周遭多是大二大三學生結伴,談及社團活動或某些選修課。

無人特意圍觀他,他就靜靜吃麵。

用完餐後,他掏手機看看時間,七點一刻可回實驗樓,爐子差不多涼下來。

他就在附近隨意踱步十多分鐘,欣賞校園夜色:路燈映照紅牆綠樹,校史館外也有人拍照留念。

一切都在大學氛圍裡熠熠生動。

七點整,他返回實驗室,爐內溫度已降至安全區間。

他熟練戴好耐高溫手套,輕輕開爐門,把裡面的坩堝取出——外表看沒異狀,接下來要待明天再看具體測量結果就好。

把材料收拾好、記下資料後,他合上燈鎖門出樓,差不多七點四十分。

此時夜幕已鋪滿天穹,校園裡林蔭道上路燈成排閃亮。

郗青言抱著資料袋,朝公寓方向邊走邊想:“明天再花半天測下今天產物電導率吧。

若效果不佳,也還有其他思路。”

到公寓後,他先沖涼洗去一天疲憊,換了乾淨T恤短褲,倒在沙發上刷手機,看看林清越和杜若萌有沒有最新訊息。

差不多八點多,林清越回覆說她們剛離開上戲,還要吃夜宵,能否半夜再回來別墅?

郗青言忙道:“你們隨意,我還在學校”杜若萌也發了幾個“OK”表情,可見她們也放鬆了。

郗青言把手機丟到茶几上,坐在沙發發呆。

他這一天都在忙實驗,卻毫不枯燥,因為他本就擅長此類活動,天才特質讓他處理起來得心應手。

只是和兩位女友見面機會暫時減少,但學業為重,也無法全兼顧。

公寓裡只有自己,約九十平的空間顯得冷清。

他望著外面校園燈火,心想再過段時間若真要去歐洲做短期交流,日子可能更緊湊。

不過他也期待新舞臺,說不定能在國際會議上嶄露頭角,繼續擴大影響力。

晚上九點半,他簡單泡了杯牛奶充飢。

想與林清越再多聊聊,但對方資訊顯示正忙著整理舞蹈服,只回了“你早點睡”。

杜若萌也說正收拾拍攝器材。

郗青言無奈聳肩,只好自己洗漱完畢去臥室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