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30年。

我敗了,在因果之戰前,我敗給了姜明子。

我本以為我和姜明子的差距已經很小,可事實卻是一場殘酷的慘敗。

事情發生在一星期前,我為了調查萬業之夢的形成,跟隨因果律波動的指引來到了東方世界的漠北草原。

為了保證獨佔這與萬業有關的因果隱秘,我還請了盟友清場。

或許是因為因果之戰將近,抑或是因為萬業蜃樓的輻射,漠北草原降臨了多處萬業真血。

而就是因為這大批次的萬業真血降臨,姜明子尋蹤而來。

姜明子自己的說法是如此,可我想,這或許就是因果的必然,即使沒有萬業真血降臨,也會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因素吸引他來到此處。

我最初沒有和他交手的想法,畢竟我加上盟友們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且因果之戰將近,忍他半年還是能夠做到。

可在關鍵時刻,古今見證者降臨了。

姜明子二話沒說,就用出了【三真明子劍】。

我能察覺到,古今見證者的神通之身近乎無敵,即使姜明子,也最多將她逼出這個時代。

我同樣能察覺,古今見證者的本體接近消亡,每一次鬥法,都會進一步消耗她僅剩不多的壽元。

最關鍵的一點,古今見證者也是我的老師,而且是正式拜過師的。

姜明子出劍的那一刻,她的身影居然和我死在姜明子手中的師父重合了。

我沒有隻是看著的從容,她不是法屍,也沒有包庇過法屍,我不出手,必然會被生而為人的良心譴責。

我在姜明子亮劍的那一刻,擋在了古今見證者的面前。

老師當時對我說,讓我不要出手。

我無法聽從,即使這並非尊師重道的表現。

我不後悔,至少我現在十分慶幸,當時的我沒有後退。

戰鬥之中,我的絕大多手段都對姜明子無用,不過我連線的神通也夠多,姜明子的普通手段也拿不下我。

在正常交鋒的短暫時間中,我發現我透過與他戰鬥的法力消耗明顯比姜明子大。

仔細想想也正常,姜明子消耗的只是催動法寶的法力,而我每一個神通的施展,都全部依靠自身的法力儲備。

在知道事不可為之後,我果斷施展因果律手段。

只是在這一刻,我才真正瞭解了姜明子的恐怖。

【司絕命】擊不中他,其中有我【司絕命】使用不如東方彥的因素,可更多是我和他符、寶、身的差距。

當時擺在我面前的是兩條路,撤退,或者耗費大法力透過【浮生繪世】修改出我勝利的結局。

我失敗了,不對,我修改成功了,當時我確認了他死亡的現實。

只是他的【常世明子】太強了,可以直接修改過去,他喪心病狂地擾亂歷史,以至於因果律不得不對時間進行修正,而我耗費大法力修改的【浮生繪世】也變回了之前的模樣。

我事後嘗試過再度修改,但我耗費了七成的法力也無法讓【浮生繪世】的畫面有任何改變。

之後是古今見證者主動退出現實,才結束了這場戰鬥。

我很清楚,我已經敗了,若不是老師主動求饒,我可能已經死在姜明子手上。

當然,我雖然無法戰勝姜明子,但死前必定可以給他留下在下次因果之戰前無法痊癒的因果之傷。

戰後,我發現了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我檢視的那張【浮生繪世】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浮生繪世】的畫面上是我死在姜明子手中的現實,沒有發生只有一種可能,他不是發生在現在。

其實想想也就清楚了,不是現在便只會是在未來。

可我無法改變這張畫卷,原因我不知道,也許是【浮生繪世】的畫面只能修改一次,也許是我法力不夠。

最大的可能還是因果律,因果律對現實的修正導致【浮生繪世】的畫面變回修改前的模樣,並將最初的真實給固定下來。

即使這畫面註定無法修改,我也不會逃避。

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那我就直面命運。

戰鬥過後,我們便一起去見證了萬業蜃樓。

其中有個小插曲,姜明子那廝將我變成女裝,使我在諸多盟友面前身敗名裂。

不過這種小事影響不到我,我的心不會因為外在而改變,絕對不是因為習慣了!

萬業蜃樓的關鍵在於那萬業殘留,可畫面的中心卻是一副面具。

之前我還無法理解,為此我在事後對於那個面具進行了格外的關注。

那面具的確不一般,背後潛藏著極其龐大的因果鏈條。

雖然因果波動微弱,卻像海面之下,要經過漫長歲月才會醒來的,看不到山底的巨大活火山,極其深遠,看不到盡頭。

我當時出手過,想要探究一二,卻遭受到了因果律之罰。

這裡必須說一下面具的由來。

當地的牧民因為這段時間內常有涅槃屍襲擊,加之萬業蜃樓所在之處就位於他們部落旁邊,他們在此地搞起了活祭。

萬業蜃樓還沒有完全展開時,位於蜃樓虛影核心位置的面具便已經顯現。

而部落中的一個老人便根據那蜃樓虛影核心位置的面具模樣,雕刻出了一副一模一樣的面具。

我現在可以肯定地說:那明日的面具就是在當時當日雕刻而成。

面具上那微弱但影響深遠的因果波動,我無法探究,但有一點點頭緒,似乎和某種傳承有關。

這傳承不是具體的某物,更像一種精神,牽動著極其龐大的未來因果。

說來也奇怪,我在連線著面具的因果波動時,我看到了一副模糊的畫面,他和麵具持有者此刻發生的事情有著若有若無的聯絡。

不寫這麼多了,畢竟我清楚的東西也有限,有感興趣的後輩可以自行探索。

接下來便是最重要的內容了,我說過我的命運已經被【浮生繪世】所錨定,我快死了。

也許能避,像我師姐葉詩雅提的那樣,不參與這次的因果之戰,以我的位格最多捱上數道因果律之罰。

只是我不想避,下面就是我最後的故事,我的一切都記錄,你也許能夠從中找到我心中所想,只是因為會有因果律的修正,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