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條銀線䰾,可有些年月不曾見過了,你們能捕到確實難得。”李慶豐欣賞完又將魚放進木桶,然後看向陳德富道:“這條寶魚我要了,有什麼要求直說吧。”
話落。
重新回椅子旁坐下。
周圍其他人,看到陳家峪真弄到條寶魚,可以說臉上神情就剩下兩個字。
羨慕。
主要能和松石門李教頭搭上關係,在甕坪縣很難有解決不了的事。
除此之外。
他們心中還很是懊惱。
早知清水河有寶魚,昨個應該組織更多人去河面鑿冰捕魚。
不過現在已是晚了。
而不得不提的是,此刻王守財的心情最為複雜。
他看到這條魚的瞬間便咯噔一下,頓時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尤其聽見李慶豐親口確認,證實陳家父子的確捕撈到了一條寶魚,整個人更是下意識脫口想提出質疑。
不願信會有這種事。
然話剛到嘴邊,就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沒辦法。
哪怕自家兒子已拜入松石門,借給他幾個膽子,也照樣不敢去駁李教頭的話。
陳德富注意到王守財那副吃癟的樣子,心中自是無比暗爽。
這段時間的鬱結消散大半。
當然眼下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李教頭既已把話說到這份上,他肯定不會再去講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隨即便表明自己的真正目的。
“犬子陳銘有心練功學武,不知是否有幸能拜入教頭門下。”
幾乎陳德富講出這句話的瞬間,周圍眾人便將目光落在了李慶豐身上。
雖神情各有不同,但都無比關注最終結果。
李慶豐瞥過目光朝陳銘打量一眼,搖搖頭道:“年齡大了些,早已錯過練武的最佳時間,這條寶魚我用城裡的價格向你購買,等徭役結束後來松石門取銀子。”後面不忘特意補充句。
面對這樣一個回應,陳德富卻像是早有預料。
中間停頓不到兩息又再次開口:
“李教頭願屈尊坐鎮此地,護我等徭役之人安全,僅是一條寶魚豈好討要銀錢。”
“只求能對我陳家峪多加照拂。”
昨天確認寶魚之後,他便再思索今日的機會。
就算不能得到拜入松石門的名額,也要先解決陳家峪目前危機。
好在他成功了。
這次李慶豐並未拒絕,而是緩緩吐出一個字。
“可。”
雖惜字如金,但所代表的份量,在場沒有一個人敢輕視。
“小人代陳家峪謝過教頭。”聞言陳德富臉色大喜,又躬身作了下揖,這才默默退至一旁。
旁邊王守財聽到李教頭拒絕收陳銘為弟子,心裡當即鬆了口氣,結果緊接著又見和陳家峪扯上關係,微低著頭臉色不由顯得有些陰沉。
“想拿李教頭壓我,老狐狸……”
本來他已經邀請各里老,商議重新劃分各村界限及集市攤位數量。
打算借自己兒子武師的名頭,擴大王家村利益。
若非縣衙臨時徵派徭役,或許已然開始行動,不給陳家峪反應時間。
但現在陳家峪因寶魚入了李慶豐的眼,還得到這樣的承諾,他必然要給面子。如此哪怕重新劃分地界,也難得到多大利益。
相當於這些天的謀劃全部打了水漂。
心情能好才怪。
片刻。
待瑣事處理完畢。
負責徭役執行的幾位差役,也不再耽擱時間,開始為徭役人員劃分任務。
除修繕草棚和搭建火灶之外,更包括對石料的開採初步修整形狀,和最為吃力的運輸工作。
或許是剛才的話起了作用,陳家峪之人大多被安排修整石料。
屬於較輕鬆的活計。
至於跟來的幾位里長,交接完後則無需留守。
畢竟村中事宜仍要他們處理。
——
“跟我回去吧,練武的事就別想了。”陳德富找到陳銘苦口婆心道:“眼下咱們村子有了李教頭照拂,諒他們王家村也不敢把事做的太過分。”
今天總體上他是比較滿意的,儘管兒子未能成功拜入松石門,起碼讓心中那塊大石頭落地了。
況且他原本也只是想讓陳銘接手家裡營生。
陳銘要說半點不失望,那絕對是假的。
不過對於這個結果,倒也不怎麼意外,誰讓寶藥對武師的效果要高過做藥膳的寶魚。
可正所謂來都來了,又怎好輕易選擇放棄。
再說他還想趁此機會,多瞭解些關於武師的事呢。
於是隨即開口回道:“要不還是你先回去吧,我在多待些時間。”
“這又是何必呢?”
陳德富緊了緊身上的裘衣,忍不住嘆了口氣。
“當初你非要尋武功秘籍,我這才淘來一本,讓你接手家裡魚檔,也是擔心你自己瞎練出問題。”
“如果能拜入松石門,我自是會全力支援。”
“但現在……”
“萬不敢惹李教頭生氣。”
儘管陳銘很想說自己已經將養生功入門,話到嘴邊還是堅持了句。
“我知道分寸。”
“那好吧,幫我多照看大家。”最終陳德富還是鬆口同意下來。
鄭重交代完,提前和其餘幾位里長一起離開。
當採石場只剩下服役人員和差役,以及李教頭與其弟子錢宏,陳銘卻一時有些犯難,面對忙碌起來的眾人不知該做些什麼。
正在他思索之際,卻瞅見那錢宏走了過來。
人還未至跟前,便連忙躬身道:“錢武師可是有事情吩咐?”
“不用拘謹。”
“你我年紀相仿,喊我宏哥就行。”錢宏聽到這話立刻擺了擺手,頗為自來熟的把腦袋湊過來小聲詢問:“我想知道這寶魚你還能搞的到嗎?”
看到錢宏對寶魚感興趣,陳銘心中微動,然後頗有自信的回答。
“眼下手中確實沒有,但之後我倒是有把握捕到。”
既然確定清水河是有寶魚的,那麼使用前世的冬捕方法大面積作業,只要捕到的魚獲足夠多,想遇見寶魚自是不難。
“那太好了,屆時定要給我留一條,我出高價。”錢宏欣喜之下當即保證。
面對這麼好的機會,陳銘並未扭捏,趁熱打鐵詢問自己最關心的事。
“宏哥。”
“不知能否為我講講關於武師的實力?”
“你小子別太失望,要知道我師父可是許久沒有收新弟子了。”錢宏先是寬慰了句,話音剛落又繼續往下講。
“也罷。”
“這次被喊來受苦,左右無事,索性說於你聽聽。”
“想成為武師,首要便是錘鍊自身鍛體,從外由內完成皮筋骨血髒這五大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