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神通構想,收復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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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真人,正是。”
天羽不知江離為何詢問起此事,不過見到似乎有一線轉圜之機,她不敢怠慢,連忙回應道。
“不知生得何種天生神通?”江離好奇道。
“回稟真人,我之神通名為:窺天。能夠窺見靈氣動向,觀得無形之物,如地脈變幻,氣機感應皆可觀之。”天羽稍一遲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竟有如此神通?”江離聞言不禁感覺有些詫異,敖硯同樣面露驚訝之色。
這窺探神通赫然便是低配版的‘天眼’,能夠窺見靈氣變幻,便代表著擁有創法之能,不用像從前修士那樣苦苦探索,於煙海中尋求那一點飄渺靈光。
敖硯雖然不知道江離天眼的具體效果,但也大致有所瞭解,他不禁看向江離,目光中流露出探尋之色。
江離聞言,同樣面露讚歎之色,“不愧是天生異種,既然如此,你以後便跟著我吧。
江某雖然不才,但也能與道友略微探討一二修行之事,兩相印證,亦可使修行速度大大增加。”
思索之處,江離甚至想要說一句: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天羽還以為時來運轉,就如同話本小說中那樣,要被仙人看重,收為弟子坐騎。
雖然心中不爽,但是命至少是保住了,天羽連忙向著敖硯行禮道:“天羽願入仙長麾下,但憑驅使,絕無貳心。”
江離聞言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睛微眯時,卻隱隱有精光閃過,心中有了其它想法。
原來是江離以天眼一掃,忽然發現天羽周身的清光中隱隱籠罩著一層黑氣。
清光本是隨性自然,修為通透,哪裡來得怨憤陰煞之氣,二者本是涇渭分明之物,但是此刻,卻奇異的融合在了一起。
如此情況,定然是另有蹊蹺,故而江離雖然面帶笑容,但是心中卻已然暗暗警惕。
“祝賀道友再度收復一妖,青雲觀又壯大了不少啊。”敖硯見狀笑著說道。
他並沒有察覺到天羽的異常,還以為是江離吝惜妖才,不忍其埋沒於妖神殿中,故而才發出此言。
“哈哈,那我就先謝過道兄了,但願如此吧。”江離哈哈一笑,但是所說的話卻是讓敖硯眼神一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天羽。
“那接下來我們要去往何處?”敖硯詢問道。
“且先返回界山城吧,日後之事,還需與道兄細談。”江離說道。
“如此甚好,道兄請。”敖硯聞言撫須說道,隨後便與江離一同朝著界山關的方向而去,似是直接無視了天羽。
被落下的天羽呆呆的佇立在遠處,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沒有被設下禁制,一時間不禁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可是面色變幻了一會兒,她還是未曾下定決心離去。
實在是那‘天魔主’的名頭太過唬人,江離越表現的風輕雲淡,天羽內心中就越發的焦灼不安。
世人都知道青劫子有一言曰:道友請留步,但是現在卻不知道他是否還有其它的言咒之法。
萬一有什麼針對諾言的術法,萬一自己此刻逃走,豈不是順了他的心意。
越是這般思索,天羽就越發惶恐,感覺自己彷彿已經被一張大網籠住,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脫身。
該死的窒息感逐漸湧上心頭,天羽身為化神尊者,竟然隱隱有一種將要溺水的感覺。
不,我要跟上去!
否則一定會被那青劫子算計,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腦海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幾乎是同時的,那種將要窒息的感覺迅速退去,這讓天羽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跟上,未來如何還難以定論,但若是不跟,恐怕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心中念頭通達,天羽頓時覺得豁然開朗,不再猶豫,化作一道電光朝著江離離開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在江離這邊,敖硯也是向江離問出了和天羽一樣的疑惑。
“先生可是掌握了什麼懲罰背諾之人的法術?”敖硯疑惑道。
方才就是江離暗自傳音讓他不要管天羽,直接離去,故而才沒有理會佇立原地的天羽。
“怎麼可能?”江離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即便真有那等法術,我不過一介尚未登臨化神的修士,如何能驅使那等法術?”
若是說起懲罰背誓之人的法術,那還真有一個,那就是在修仙界中必須要會的大道誓言!
只要修行者向著天道立誓,那就必須遵守他的承諾,一旦違反誓言,就會被天道背棄。
被天地背棄者,就相當於背上了一層半永久的‘氣運剝離’buff,相當於有個江離一直對著其使用‘道友請留步’的言咒。
走平路摔跤,修行時走火入魔,出門被妖獸襲擊,回宗受隕石天降。
就相當於被天道登記在冊,一旦天道有所不爽,就會拿棄誓者開涮。
在如此高強度的壓迫下,能夠活下來的不說是鳳毛麟角,也得是寥寥無幾。
而由於天道誓言過於嚴苛,除非生死關頭,一般修士也不會隨意立下天道誓言,畢竟倘若違約,那是真的會要命的啊!
天地才能玩轉的法術,自己一個尋常修士哪裡能用,行使雷劫之權已是極限,倘若再加一個誓言神通。
天道怕不是都要問:怎麼回事啊小老弟,準備篡位啊?
尚未登臨化神…縱使以敖硯萬載的閱歷,聽到此言嘴角也是不禁抽動一下。
人言否?
他知道江離的修為可能沒有預想中的高,但是當江離無意間說出真實境界之後,還是令敖硯的心臟都不禁停跳半拍。
尚未登臨化神就攪得天下動盪不安,前前後後已經有十餘個化神尊者身隕,大乾內外血雨連綿,一片哀嚎之聲。
結果這還未曾登臨化神?
這是何等的妖孽!
敖硯聞言不禁為江離的敵人哀悼一聲,若是告知天下之人青劫子的真實修為,只怕都要後悔與江離為敵吧?
不過好在敖硯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了,自身更是煉虛修為,故而江離所說的話雖然對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但還是很快便平復下來。
“既然先生特意如此,想必是有自己的緣咯?”敖硯問道。
不要說那種測試真心的鬼話,修士的世界裡沒有那麼多的忠心可言。
即便不忠心,設個禁制便忠心了倘若還不行,將屍體煉做寶物或傀儡同樣是一個不錯的用途。
故而敖硯才疑惑江離為什麼輕飄飄的放過了天羽,顯然是另有隱情。
江離聞言含笑點頭,“我有一粗糙的設想,還未修成術法,不過也能使用一二,故而想在天羽身上看看效果。”
“若是效果不好……”江離伸手從虛空中摘出一柄長劍,手指在劍身上輕彈。
“錚——”
剎那間,一道劍鳴聲響徹四野。
江離再隨手一揮,彷彿一道恐怖的的劍氣便帶著音浪從天空中呼嘯而過。
其中凝練到極致的劍意和殺意令敖硯也不禁身上發寒,他有一種預感,這一劍,即便是他身上千錘百鍊的鱗甲都無法擋住。
伴隨著劍鳴呼嘯而過,天空中的雲朵也被尖銳的劍氣撕碎,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這一劍,滿含著江離身上所有的法力和劍意。
若是那天羽未曾向著江離的方向趕來,它縱使不會被這一劍所殺,也必定損傷本源,日後難有寸進。
這是劍意已經大成的江離對於自己的自信,同樣也是對吸收了多種劫氣,已然產生蛻變的煉劫的自信。
只見那劍氣一路劈風斬浪,頃刻間就穿梭十里,碰上了迎面趕來的天羽。
劍氣猙獰呼嘯,即便相隔甚遠,都散發出令天羽感到膽寒的極致殺意。
它有一種預感,這一劍是衝著自己來的。
它還有一種預感,如果被這道劍氣劈中,自己會死!
天羽心中頓時大駭,見狀之後立刻就要停下疾馳的身軀,扭頭離開。
但是太快了,二者的速度都太快了。
等到天羽停下,想要掉頭的時候,那道劍氣已經迎面趕了上來,與天羽撞在一處。
其身上的護體罡氣甚至連一秒都沒有擋住,就被那無物不破的劍氣直接擊穿。
下一刻天羽身上的毛髮瞬間炸起,就彷彿一層堅硬的盔甲一般擋在胸口,但是同樣的,也是迅速就被劍意所破。
太快了,快到天羽甚至來不及釋放其它法術,那劍氣就突破層層防護,貼近它的前胸。
那純粹到極致的殺意幾乎要令她的心神凍結,絕望的無力感無助的在心中蔓延。
這一劍,絕對是那青劫子的手筆,自己到底還是太過猶豫,磨去了那魔頭的耐心。
眼見著劍氣貼近胸膛,天羽不禁在心中悲呼一聲:吾命休矣!
但是那劍氣貼在它的胸口上,也只是斬斷了幾根羽毛,又立下了一道細細的傷痕之後,便突然散去。
半空中只留下一隻銀色的鳥兒,呆呆的看著自己胸前的細細血線,渾身上下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天羽卻是悲喜交加,滋味難言。
喜的是自己活下來了,那魔頭並不想殺自己,至少從目前來看,自己還有一點用,不會被輕易殺害。
悲的是自己居然被如此恐怖的魔頭盯上,那魔頭倘若不死,自己恐怕就再難有出頭之日。
似是相見了自己那悲慘的暗無天日的未來,天羽心中頓時苦楚難言面露悲慼之色。
不過心中再苦,它還是老老實實的振翅朝著劍氣飛來的方向追去。
苦一點,至少還有命在,倘若不吃苦那恐怕連命都沒有了。
不多時,江離和敖硯便見到化作一道銀色流光飛馳而來的天羽,敖硯更是注意到了它胸口那一道細細的血線。
心中一動,便猜到了江離的想法,不禁讚歎道:“道友好手段。”
江離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算不上好手段,只不過確實好用就是了。”
說著天羽便飛到二人身前,身形一晃,再度化作之前那嬌俏可人的模樣,對著江離二人行禮道:“天羽見過主人,見過徑海大聖。”
“免禮。”
江離擺擺手說道:“起來吧,你既來此,說明向道之心還算虔誠,不必如此多禮,叫我先生便是。”
“是,先生。”天羽自然不敢有什麼異議,再度恭敬行禮道。
江離點點頭,隨即對著她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這次可不要再落下了。”
天羽聽懂了其中的敲打,連忙點頭應是,不敢反駁。
接下來的路上再沒有生出什麼波瀾,江離與敖硯天羽三人也是順利的返回了界山關。
此時距離江離離開也就幾日的功夫,但是界山關上卻是變了一副模樣。
由於玄螭已死,界牛王天被江離二人追著逃亡大荒之中,天羽不敢露面,整座界山關前都變了一副模樣。
界山關,兩面為山,高達萬仞,縱使化神尊者都不能輕易透過。
以往與妖魔廝殺,幾乎是所有的妖魔都聚集在了關前,用生命和鮮血強行鋪路,打造一條能夠通往前方的梯架。
然而此時這界山關中聚集的妖魔都盡數在敖硯跳動的心臟中爆碎,鮮血和屍塊幾乎鋪滿了整座關隘。
待到江離幾人回返的時候,整座界山關都被一股龐大的血腥氣息籠罩,戰場上的血肉中不但生出了疫病和瘴氣,更是催生了無數混亂的邪魔。
“那是何物?”
江離看著下方一隻彷彿是鮮血構成的怪物,有些詫異的問道。
“血煞妖。”敖硯看了一眼,淡淡說道。
“往往多見於戰場上,破敗的生魂吸收了鮮血和怨氣而成,大多實力在金丹與築基中間,算是比較難纏的魔物。”
聽著敖硯的解釋,江離頓時恍然,一目望去,整個戰場上活躍的血煞妖大致過萬,此外還有殭屍,邪祟等一些不常見的魔物。
“戰場之中,果然容易生出邪祟之物。”江離將那些活躍在戰場上的妖物和所學向對比驗證,不禁感嘆道。
敖硯點點頭,沒有回應江離的廢話,默默回到了界山關後,便找了個由頭繼續修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