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莫衍轉過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男人眼窩深邃，那雙眼睛很亮。
艾向暖被他注視著，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忽然就覺得氣弱了幾分。
她越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簡單，複雜又深沉，讓人看不透。
“說。”
裴莫衍收回了視線，聲音簡潔低沉。
他身上帶著掌權者的氣勢，習慣了睥睨四方，說話向來簡短，有時候他甚至都不用說話，只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說明一切。
他忘記了這會兒跟他說話的是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
裴莫衍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合適，他放下了手裡的檔案，潤了潤聲：“我們馬上就是夫妻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
聽到夫妻兩個字，艾向暖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的聲音淡而冷，一點也不像未婚夫對未婚妻說話的語氣。
艾向暖眨了眨眼睛，彎眸淺笑，怎麼看怎麼狡黠。
她還沒開口，他幾乎已經猜出她要說什麼了。
果然——
“昨晚我們應該只是接吻，沒做其他的吧？你看我們連彼此名字都不知道，根本不瞭解對方，這麼草率結婚也不合適。我們先培養培養感情再領證，好不好？這話只要你跟我媽說，我媽會同意的，你說比我說管用。拜託了……”
她笑起來的時候，雙眸像掛在天上彎彎的月牙，閃爍著動人的光彩。
“其他的什麼？“裴莫衍忽然開口問道。
艾向暖一愣，隨後臉上就染了一層淡淡的緋紅：“就是那個……”
“我們睡過了。”
他回答的很乾脆，聲音很溫和，低低的，似乎帶著微不可察的笑意。
一句話，艾向暖就把其他想說的話都嚥了回去。
裴莫衍整個人忽然逼近艾向暖。
他的薄唇幾乎擦過她的臉頰。
他挑起幾縷散落的髮絲，別在她的耳後。
小耳朵紅彤彤的，圓潤而精緻。
艾向暖揚著下巴，表示很懷疑：“你逗我玩的吧？睡過了，我怎麼沒有感覺？你不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才趁機娶我的吧？”
裴莫衍：……
想到昨晚的事情，他的臉黑了個徹底。
“不說話，是心虛吧？”
“既然你是第一次，我就更應該對你負責。而且……我不介意幫你好、好回憶一下昨晚的細節。”裴莫衍開口說著，修長的手指落在他襯衫的紐扣上。
艾向暖不相信他在車裡能做出禽獸事來。
“禽獸！我才20歲啊，老牛吃嫩草，你也下得了手？你當然要負責，只是負責也該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裴莫衍挑了挑眉，“你想怎麼循序漸進？”
艾向暖傻眼了。
艾向暖緊貼著椅背，精緻的小臉通紅，“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會告訴你的。”
裴莫衍點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