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遠怒氣大概是始於派先生的失約,或者說根本沒有到上官家赴約的想法,這對於上官遠來說是件很窩火的事情。

畢竟,上官家極有可能是未來上東區政治領域的領導人,而派先生一點面子也沒打算給。

再加上最近阿爾法背後的財團大手筆揮霍,聯手東八區等其他平民區的八大首領,以及聯合國秘書長,要求國際立法放棄圈養喪屍制度。

因為最近關於喪屍在鄉間肆虐傷人的新聞越來越多了,國際上關於人權的遊行示威不斷,迫於政治壓力,聯合國理事會會插手此次競選。

上官遠的心情當然不會好到哪兒去。

不過對於慶爹來說是好事兒,他獵捕的喪屍把原來的農場都撐滿了,這次來到上東區是希望媽媽能投資,正式成立一家喪屍交易市場,橫跨上東區和東八區的最大喪屍交易市場。

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談論起生意來卻是十分默契,口若懸河,完全無視我的存在了。

而我我默默的吃飯,竟然陷入了和派先生一起生活的幻想中。

假如有一天,他坐在這裡,我該和他討論什麼?

可是,我跟他並沒有什麼共同愛好,除了知道他是個素食主義者,我連他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他把地球人稱作是一群被低階基因控制的機器,想必派先生的愛好根本不在地球上吧。

不過,好在這種問題根本不用我發愁,我們兩個很明顯根本不會像慶爹和媽媽這樣圍桌吃飯,或者過日子。

我在他面前,似乎是人與神的距離。

對於我回東八區這件事情,媽媽並沒有過多的反對,雖然兩年前將我帶回上東區時,媽媽曾說過這輩子都不會讓我再踏入東八區任何一片墮落之地,但是我畢竟現在長大了,可是照顧自己了。

而且慶爹的生意越做越大,依他現在的財富累積等級,完全可以獲得上東區居住證了,不過慶爹耿直的品行,讓他無法與這些上流社會上的人和平共處。

東八區最近喪屍猖獗,賞金獵人的地位更是大大的提高,基本是在東八區屬於上等人物了,慶爹樂在其中。

用他的話說,寧願在荒野追捕喪屍冒險,也不願意在這醉生夢死的上東區墮落。

我很們快就收拾好了行李,和常尋告別後,由上官遠開飛機送我和慶爹離開,因為出入上東區需要極其嚴格的手續和證件,而上官家的紅字標誌就是最管用的通行證。

其實我覺得,是因為正好他要去東八區採購一批實驗用喪屍,所以才送我們的,不然誰能勞動他上官總裁的大駕啊!

不知上官遠是有心還是故意,飛機在阿帕奇集團上方盤旋兩次,他還“好心”的把望遠鏡借給我,說不定還能再看到派先生一次。

好在這兩年跟他相處,我早已鍛鍊的高超的耐諷刺能力,再加上慶爹在旁邊坐著,他倒是沒敢太放肆,我們很快就離開了上東區,用了十個小時的時間飛回到東八區,不過並沒有去玫瑰鄉。

由於慶爹這兩年在賞金獵人行業的做的不錯,我們的家已經搬離了玫瑰鄉,在東八區的費列曼城居住,這裡在東八區算是最富有的城市了,幾乎所有的首領和政府職能部門都設立在這裡。

其實不但是上東區以財富區分身份地位,在東八區亦是如此,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和大規模的戰爭淘汰,人與人之間的國籍概念已經逐漸模糊,反倒是財富的分級越來越明顯。

你問我平等?

在東八區的每個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子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隻有在死神的面前,人與人之間才是平等的。

地球的生存法則就是這麼殘酷,或者說我們不能不逼著自己進化,淘汰那些劣質的基因,才能不斷的抵抗越來越多的病毒和其他未知危害。

譬如傳說中的外星人,當然在我所接受的教育中,那只是傳說。

回到東八區以後,慶爹帶回到了我曾經工作過的馬戲團,讓我的朋友們重逢,他們是:會超級柔術的小鋼鏰,東八區街舞總冠軍克魯斯,以及歌喉驚豔全球的韓智熙,還有跟我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小丑土豆。

我們像以前一樣,每天晚上聚會喝酒,或者我會坐在棚區裡看他們的表演。

那些多才多藝的朋友們,他們大多數人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登上奧斯卡或者格萊美的舞臺,成為上東區的合法居民,成為上流社會其中一員。

每當聽到他們談論這種話題,我都是保持緘默,朋友們對我這兩年的生活並不瞭解,不過因為自從我被慶爹帶回家以後,我已被歸類為身份高一級別的人物了,能夠念及舊情和他們在一起瘋鬧喝酒,似乎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這是社會法則之一,雖然我一向不屑以貨幣符號定價身份,可是我們這些人,從小就被教育謹遵法則生存,恪守前人留下的規矩,尊敬那些帶給我們和平安全的首領和上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