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回去再說,我想你了。”
泰森卻如幽靈般漂移過來,攔住了我們,冷冰冰的說:“林小姐,老闆請您和魏先生喝茶。”
雖然口中稱呼魏先生,可泰森的口氣缺不客氣,我對他的印象真的大打折扣。
“小林子,你還有什麼話要跟那個阿帕奇說嗎?”
“我……沒有,我們去飛機裡等上官遠吧。”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心中縱有苦澀的千言萬語,可身後那個冷若冰霜的派先生,我卻無法再對他說出口。
泰森卻一動不動的攔住路,大有不回頭再跟慶爹幹一架的勢頭,而慶爹很明顯也有這種想法,我無奈的擋在他們之間,搞不懂男人為什麼這麼好鬥啊。
“慶爹,我突然想起來,有些事情要跟派先生說。”
泰森鼻孔朝下,對我們冷哼了著,退回到派先生身邊。
酒櫃旁邊有組超大的一字型沙發,之前我都沒有注意過,派先生坐在那張躺椅上,說中拿著高腳杯,眼中充滿寒意看著我和慶爹。
半個小時前,我們在那張躺椅上忘情的擁吻過,爭辯過忘記或者不要忘記。
此時此刻,他待我,猶如陌生人。
而我,狼狽的像個被他趕下床的情婦,拋棄了的某個無用的物件。
派先生傾身做了個請的姿勢,不知何時過來的老女僕端著中國茶過來了,放在我和慶爹面前。
“魏先生,是林蕩的父親?”
慶爹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我不知道派這是什麼意思,為何突然關心起我的身世來了?
他抽著煙,沒看我一眼,繼續說:“你從玫瑰鄉來?我聽說那裡到處有很多賞金高手,玫瑰鄉是個好地方,我去過那裡。”
慶爹冷淡的說:“算不上高手,只是些謀生的賤民而已。”
派先生沒在意他的態度,繼續說:“魏先生客氣了,能像你一樣單靠一把獵刀徒手捉喪失的賞金獵人,更是少之又少,我倒是想向魏先生請教下,不知您有何秘訣?能否到我集團來工作?”
慶爹聽罷冷笑一聲,“阿帕奇先生抬舉了,我不過是荒野獵人,你們阿帕奇集團我怎能高攀的起,再說這既然是我的秘訣,又怎能輕而易舉的對你說?”
“是我冒犯了。”派先生跟著笑了聲,掐滅手中的煙,“我最近正在研發高階晶核,可以馴化高階喪屍,利益可觀,如果魏先生有意合作,請千萬不要忘記聯絡我。”
他又轉頭對上官遠說:“當然,這得取決於您父親能不能在此次州長競選中,擊敗阿爾法了。”
上官遠趁機向他丟擲橄欖枝,\"阿爾法,可是很不對付,如果阿帕奇先生能高抬貴手,助家父一臂之力,或許勝算會大點的。\"
“讓阿爾法獲勝,這可不是個好主意。禁止圈養喪屍法律一旦頒佈,他會把我們的生意逼的無路可走的,是不是?”
上官遠激動的猛點頭,“家父聽到您這句話一定很開心,我就知道您不會坐視不管的。”
兩個人談到阿爾法意見一致,完全不顧此時已是凌晨三點了,似乎要暢談到天亮。
慶爹比我沒有耐心,他大聲對我說:“小林子,你不是有話要對他說?”
我窘迫的抓著手中的茶杯,沒喲看派先生,支支吾吾的上官遠說:“那個、很晚了,我們回去吧?我、我有點累了。”
上官遠掃興的白了我一眼,討好的對派先生說:“不如,明天我請阿帕奇先生到家裡來,我們再聊?”
我感覺到派先生的視線從我身上掃過,他站了起來,走了過來。
慶爹也站了起來。
先是跟慶爹握了個手,“魏先生,抱歉,沒有提前通知您林小姐在我這裡。”
慶爹嘟囔了一聲沒關係轉身走了,我跟著站起身來。
派先生卻把手伸向了我。
我躲開他,將手藏在身後,不會是又要逼著我喝那個忘憂泉吧,他倒是還記著這茬。
他卻說:“所以,你要離開了?”
“不,派先生,如你所願,我離開。”我低聲說,後退幾步沒有抬頭去看他,近乎哀求的說:“拜託你,我什麼也不會說出去,不要逼我忘記。”
然後我趔開身子離他遠點,想要繞過去跟上慶爹,派先生卻長臂一揮將我攔住,將我擁在他懷中,俯身低頭在我耳邊說:“小鈴鐺,昨天晚上,我嚐到了思念的滋味,可是卻沒有把這種低階的情緒過濾掉,因為那感覺,還不錯。”
不待我反應過來,他迅速放開,頭也不回的越過我,走向電梯門方向去,隱約聽到他對泰森吩咐送客。
留下錯愕的我。
上官遠在我頭上拍了一下,兇癟癟的說:“你現在是不是考慮追上去?不過我看派先生對你興趣不大,你還是回去吧,不要自取其辱了。”
沒錯,從始至終,我在自取其辱。
可派先生,他那一句話,又算什麼?
這哪是讓我忘記,分明是讓我今晚明晚,以後的每個晚上,都輾轉反側睡不著。
他知道思念的滋味,他會想我。
這句話在我腦海中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