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不明白司憫懷要做什麼,但還是配合著司憫懷,幫他牽制住地上的鴨舌草藤蔓。

司憫懷一邊往窗臺跑一邊隨手抓過茶几上的菸灰缸,用力的朝窗臺扔過去,“砰”的一聲響,他扔出去的東西砸到了那盆鴨舌草身上。

隨後就是一陣瓷瓦破碎的聲音,司憫懷也不敢掉以輕心,抽出溫晏給他的匕首對著地上的鴨舌草狠狠斬下。

都說“斬草除根”,鴨舌草再怎麼變異,分化出再多的藤蔓,可它的根總是在一處的。

鋒利的匕首劃過地面,將鴨舌草根部通通劃斷,地上沸騰的藤蔓一瞬間停了下來,軟趴趴垂在地上,喪失了所有能力。

溫晏將地上的藤蔓掃開,語氣頗有些感慨:“昨天才出了植物變異的訊息,今天就讓我們遇上了。”

“這運氣,是不是好到了一定境界?”司憫懷說著,熟練地解剖了草根,取出鴨舌草位於根部的能量核,握在手裡,嘗試著引導身體裡的能量。

這次卻不像之前那樣毫無動靜了,司憫懷驚喜地發現自己能夠牽動體內的能量核散發出細小的能量線,慢慢的往手掌而去。

至於之前自己為什麼對能量核沒有感應,司憫懷一時也想不通,難道是溫晏之前獵殺的能量核裡沒有他能夠吸收的屬性?

司憫懷一時也懶得深究,自己現在能夠吸收就足夠了,他之前還擔心自己的能力停滯不前以後反而會落後於溫晏,現在卻是把這個顧慮打消了。

溫晏也發現了司憫懷這邊的情況,頓時恍然大悟:“這個是木屬性。”

司憫懷正嘗試著吸收能量核,暫時沒有精力理會溫晏的話,專心致志的控制著體內的能量慢慢的吸收手掌心的能量核。

溫晏則拿著手電在客廳裡轉了一圈,看看還有沒有變異植物,防備再有突然狀況發生。

這邊司憫懷經過了好幾次嘗試,已經可以小小的接觸到能量核,不過還是吸收失敗了。

司憫懷難得耐心地又試了很多次,到底還是沒有成功。

他有些不爽地問溫晏,“怎麼我吸收能量這麼難,你一下子就可以了?”

溫晏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頭,老老實實道:“我不清楚。”

溫晏走過來在司憫懷面前半跪蹲下,將手放在了司憫懷的心口,低聲說,“聚氣凝神,將這裡的能量分散開到身體各處,再慢慢的控制匯聚到手掌。”

司憫懷閉上眼,不由自主按著溫晏的引導去嘗試,卻發現將能量核分開這一步他就做不到,他體內的能量很難完全分散開來。

這與司憫懷強勢的性格不無關係,他總是喜歡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就在司憫懷的能量發散出沒多遠又要返回心臟之時,溫晏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覺得不能分散開的話,試著用交叉的方式緩解控制的難度,哪邊緩和一些就勻一點過去。”

司憫懷按下性子依言照做,果然比剛才要輕鬆一些。

此時司憫懷的腦海裡有一幅完整的圖示,就像是在實驗室裡常見的完全解剖模型一樣,他看到自己體內的能量像是星辰一樣分佈著,而他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能量都規劃到同一個位置去。

這回要通暢很多,溫晏一直沉著聲音低低引導,司憫懷幾乎是被蠱惑了一般進行的異常順利,看著能量核一點點融入了自己的手掌最後消失殆盡,司憫懷覺得身體裡的能量明顯在增強了一些。

而半跪在他對面的溫晏看著司憫懷臉卻有些恍惚,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

方才在全然黑暗的環境裡,司憫懷手心微弱的光也顯得明亮起來。

光亮照著他的臉,透著難以言說的朦朧感。

司憫懷很瘦,顴骨略為突出,但是臉頰並不過分瘦削,整個人帶著點娃娃臉的長相。

溫晏的目光一寸寸的掃過司憫懷的臉,一種陌生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心裡,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卻讓他覺得無端甜蜜。

司憫懷適應了一會兒力量充盈的感覺,睜開眼拍了拍溫晏:“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吸收了。”

溫晏幾乎是有些慌亂的起身,“那就好。”

司憫懷再遲鈍也聽出來溫晏這語氣中透露的不自然,便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有點累了,快休息吧。”溫晏穩住聲音,用手電照著路返回臥室。

好在司憫懷作為一個理工科直男,在這方面實在神經粗大,也就沒有深究,跟著往臥室走去。

有了鴨舌草的前車之鑑,回到臥室後兩個人也仔細檢查了一番臥室裡的東西,將門窗都牢牢地鎖好。

從鴨舌草來看,變異了的植物具有自主攻擊人類的意識,但還沒有演化出諸如情緒一類的高階感知。

這對兩個人來說實在是出師不利,看來以後對於身邊的東西要更加防範了。

由於擔心再有不測,晚上兩人都沒敢睡熟,第二天難免都有些精神不振。

在咕咕的背上兩人輪流休息了一下,之後倒也沒有多少睏意。

在飛過一座山的時候,司憫懷忽然說道:“既然現在動植物都在變異,我們是不是可以獵殺他們來獲得能量?”

溫晏偏過頭略帶訝然的看著他,這是一個辦法,但他性格較為保守,沉吟道:“會不會有些冒險?”

對於這個司憫懷倒不怎麼擔心,滿不在乎地說道:“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咕咕還可以飛。”

溫晏笑了笑,在這件事上兩個人沒有多作糾結,凡事總得嘗試過再說。

於是兩個人在身下的山上選擇降落,司憫懷站在山頂俯視下面,像是為了讓溫晏放心,有理有據地分析道:“植物變異的訊息是昨天擴散開的,還沒有到氾濫的地步,等級應該也不高,獵殺也不是不可能。”

溫晏覺得司憫懷的話有一定道理,但還是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在這樣的末世裡,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是威脅,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可能發生,他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兩人慢慢往山下走,動作不快,每一步都很仔細的注意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他們一直走到半山腰都沒有碰到變異的植物,這讓司憫懷有些懷疑植物異變是否並沒有新聞裡說的那麼嚴重,或許是這種變異還分地方和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