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憫懷同陳述道過別之後就和溫晏一起往咕咕藏身的山上而去,他們得儘可能的趁著變異的影響越來越大之前多走些路程,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上的降低風險。

由於各地受末世的影響程度不一樣,兩個人不能直線到達BJ,而且路上有些非主要地區的城市都已經淪陷,如果往那些地方走,未知的風險太多。

當然,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風險,比如必然會有很多強大的變異人。

但兩害相權取其輕,司憫懷還是果斷選擇了一路在大城市落腳,起碼不會餓死在荒山野嶺,那種死法,真是想想就悲慘。

銀川距離下一站西安路途太遙遠,咕咕飛的也不算是很快,在天完全黑下去之前兩人堪堪到達定邊。

不出他們所料,定邊早已是座死城,住在死城的好處大概就是不用擔心打擾到別人。

於是兩人在城裡隨便找了一間房子暫時住了進去。這間房子的主人應該是一對情侶,家裡面的什麼東西都是一對的。

司憫懷搶先穿了門口的那雙藍灰色男拖,把嬌小可愛的粉色兔耳女拖留給了溫晏,且理直氣壯,“我比你大六七歲!小鞋當然是留給你穿。”

溫晏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口,想了想司憫懷這句“小鞋留給你穿”是不是一語雙關,然後跟拖鞋上張著一雙水靈靈大眼睛賣萌的毛絨兔子大眼瞪小眼半晌,最終還是無奈地選擇妥協。

由於末世的到來,這間普通的房子早已經斷電斷水,溫晏從雜物櫃裡翻出來一把蠟燭,點燃了一根放在臥室裡用來照明。

司憫懷之前在客廳轉了一圈,發現飲水機裡還有大半的水,於是將揹包甩在床上後就對溫晏說道:“我出去喝杯水。”

只是去客廳,而且這房子比較大,但臥室到客廳總也不算遠,司憫懷嫌麻煩就沒有拿蠟燭。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司憫懷摸索著往窗戶邊的飲水機那邊走。

飲水機在窗戶的正當口,司憫懷低頭打水,水流聲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尤其清晰,每一滴水濺起來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司憫懷卻隱約感受到了些許異常的氣息,猛然抬起頭,模模糊糊的看見窗臺上擺著一個盆栽。因為屋裡實在是太昏暗,他看不清那個盆栽是什麼,只是本能地覺得有些怪異。

想到在陳述家裡看到的動植物也開始變異的訊息,司憫懷留了個心眼,拿起水杯仰首慢慢喝著的同時,目光卻始終鎖定在那個窗臺上的盆栽上。

可直到他水都喝完了,也沒有發生異常的情況。

大概是這些天神經過敏,太疑神疑鬼了吧,司憫懷這麼想著,又打了一杯水拿給溫晏喝,便轉身往回走。

可他心裡面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司憫懷向來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這曾經救過他好幾次命。

於是沒有猶豫地,他突然轉過身將手裡的水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在玻璃稀里嘩啦的碎裂聲響起的同時,地上面傳來東西慢慢滑動的聲音。

司憫懷不再猶豫,拔腿就往臥室跑去,現在他赤手空拳,什麼東西都不好應對。

臥室和客廳之間隔了一道牆,所以燭光透不出來,他現在要立刻去有光的地方!

然而剛跑了兩步,後面的拖曳聲卻越來越響越來越快,離司憫懷也越來越近。

那個東西在地上,而且很長,像是蛇類爬行的聲音。司憫懷透過聲音僅僅能夠判斷出來這些,在看不到的情況下,一切都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對於人類來說,未知的危險會被無限放大對從而帶來無限放大的恐懼,司憫懷當然也不例外,但好在他沒有被恐懼困住頭腦,仍是快速地往臥室的方向跑去。

突然他覺得他的腳好像絆住了什麼東西,可他剛剛摸索著過來的時候,明明什麼都沒碰到。

不等他繼續思索,絆了他一腳的東西順著他的腿纏繞而上,將他的腿狠狠拽住。

因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司憫懷不敢輕易用手去碰,纏繞著他腿的東西卻在慢慢收緊,像是蛇絞殺獵物那樣陰毒。

幸運的是腿上的東西只是在纏繞,沒有突然咬一口或者扎進肉裡。

司憫懷自我安慰了一下,手摸到了旁邊桌子上的一支細杆,像是圓珠筆一類的東西。

有東西就能當武器,司憫懷果斷抓過那支筆,迅速而果斷地朝腿上的東西紮了下去。

這個舉動其實是有些冒險的,如果他腿上纏著的這東西有意識,無疑會被他這個動作激怒,但司憫懷顧不上那麼多了。

誰知那東西被插中後便不再動了,司憫懷趕忙用力一扯,沒想到竟然扯斷了。

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只是用力一扯,一直纏繞著拖住他的東西就斷了,這未免也太好對付了吧?

他自認為肌肉力量還算巨大,但剛才拼盡全力都沒能掙脫,這樣一扯就行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司憫懷沒有放鬆警惕。

果然,就在這時候,司憫懷突然聽到以他為中心,傳來好像許多東西在拖曳的聲音。

這時候有一束光打在了地上,司憫懷才得以看到地上的東西是什麼,他看清楚後不由得詫異,地上這十幾條藤蔓狀的東西,從葉子來看好像就是鴨舌草啊。

聽到動靜就拿著手電匆忙跑出來的溫晏看見客廳裡的景象也是一驚,開口向司憫懷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認識東西遠比未知要讓人放心得多,司憫懷鬆了口氣,如果不是它剛才死纏著自己不放,他幾乎要對這玩意兒生出幾分親切的心情來。

司憫懷揚手結果溫晏扔過來的一把小匕首,簡單地對他解釋道:“變異的鴨舌草,當心被它纏住。”

話音剛落,地上的鴨舌草全都動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朝溫晏爬去。

溫晏見狀迅速半跪在地,蓄滿力道的一拳直直打在了地上。

拳頭裡的能量從地面傳出,將他身邊那些鴨舌草枝蔓震的從中折斷。

這東西雖然攻擊力不大,可如果被它纏住,就是有再大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司憫懷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朝窗子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