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你想利用這十萬魔軍做什麼?即使我一直覺得你和我之間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卻據對不會認為,一個為六界犧牲兩次的人,會用這十萬魔軍來殺戮無辜。”

白千裘的目光緊緊落在凌訣的臉上,不放過凌訣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凌訣聽到這話,鳳眸微斂,笑道,“我已是魔,而仙界從未對得起我,你拿什麼來認為,我不會製造殺戮?”

“就憑,你根本不是凌訣!”

白千裘忽然冷笑,瞬間出手向凌訣襲去。對方似乎是沒料到白千裘這麼快就發現了不對勁,躲閃不及,被白千裘重重打傷。

“哼,不愧是靈帝,這麼快就發現了我不是凌訣。”

雖然被打傷,但是假凌訣卻毫無緊張,鎮定地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貌。

“你是……魔界大護法。”白千裘皺眉,快速思考著此刻的局面。

離煞見白千裘認出了他,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笑道“不錯,靈帝的記憶裡挺好。今日帶領這著十萬天魔軍的不是凌訣,因為我現在,是新的魔尊。”

離煞抬起手,白千裘一眼便望見了那枚控制魔軍的戒指,此刻正套在離煞的手上。

“凌訣呢?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阡陌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魔界的人,除非,他是被迫交出這枚戒指。

“什麼時候,靈帝竟然這麼關心一個魔了?還真是讓人吃驚。”

離煞輕輕轉動手間戒指,露出詭異的笑容來。白千裘只聽得背後姤萱的驚叫聲,便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魔氣陡然向他襲來。

離煞望著被天魔軍包圍得水洩不通的白千裘,目光放在了對面的仙軍身上。

“殺。”一字落,離煞背後十萬天魔軍傾巢出動,鋪天蓋地向姤萱等人湧去。

而正在趕往支援白千裘的玉帝等人,剛剛走到一半,便突然接到了幽冥和靈界的求救。

原來,離煞一人掌控了十萬天魔軍來攻打仙界。而食屍魔祖則是帶著剩餘的魔界軍隊去了幽冥。妖界則全部攻打了靈界。

原本最可能成為受害之地的凡間,卻根本無人攻打。使得仙、靈二界佈置在凡間的兵力白白浪費。

而幽冥和靈界的兵力不多,此時正處於潰敗邊緣。

玉帝當即讓剩下的兵力全部去了幽冥,必要守住幽冥,否則幽冥大亂,冤魂厲鬼,邪煞之氣六界四湧,後果不堪設想。

“陛下,若兵力全部去了有幽冥,靈界豈不是……”

“若是幽冥一亂,到時候靈界又豈能無恙?”

身旁的仙家知道玉帝這樣是顧全大局,但是,若是一點兵力都不援助靈界,那靈界恐怕就全毀了。

“陛下,幽冥原本已有雙倍守軍。不若將現有兵力分成三份,兩分援助幽冥,一份援助靈界?”

“若是幽冥亂了呢?犧牲一個靈界,換六界安然,難道連這筆賬愛卿都不會算?”

玉帝的語氣有些不好了,提出這話的仙家這才反應過來,玉帝原本就忌憚靈界的壯大,但是因為雙方結盟,是以這次魔界給了仙界一個很好的理由,不去幫助靈界,讓這場戰亂削弱靈界的實力。

跟在玉帝身邊的都是人精,如何能不知道玉帝的想法,於是都沉默了下來。

誰料,就在此時,眾人背後忽然傳來一聲怒喝。

“不派兵援助靈界,這豈不是將靈界往絕路上推?仙、靈二界乃是盟友,這樣做,陛下你不怕寒了靈帝和那數萬靈族子民的心嗎?”

阿灼一雙杏眸毫不避諱盯著玉帝,一臉怒容。

她原本是和雲瑤留了下來,但她臨時想起自己的錦囊裡上好的丹藥,便想讓玉帝帶去給白千裘,無論有沒有用,她都希望自己能幫到白千裘。

卻不想剛剛趕上,便聽到了玉帝讓人寒心的話語,阿灼瞬間憤怒起來。

“僅僅是給靈界三分之一的兵力,陛下如何連這都不允許?幽冥有四倍兵力,即使是妖魔兩界聯合攻打,也至少要十個左右的時辰才能攻破幽冥。”

“玄都仙子,這裡豈容你撒野!”

阿灼狠狠瞪了一眼罵她的那位仙界,昂著下巴冷笑道“那若是我一靈界靈後的身份來質問陛下呢?我想,我應該有這個資格吧!”

阿灼的雙手藏在廣袖之下,其實早就顫抖流汗了。只是她極力佯裝著一副鎮定的模樣。

她不能讓靈界就這麼毀了,不能讓白千裘的心血都這樣白費!

“陛下,我夫君千裘,此刻正在為了守護六界和十萬天魔軍對戰。仙界竟然不肯出絲毫兵力相助我靈界,豈不是要被六界恥笑!”

“若是陛下不願意相助,那我立刻便讓我夫君撤回。我想,相比替仙界打頭陣,夫君會更願意守好靈界!”

阿灼不知道玉帝在想些什麼,她沒有辦法,此刻只能步步緊逼。

白千裘說過,要想和別人做交易,那麼首先你得有足夠的籌碼。

而此刻,她唯一的籌碼,是白千裘,是那些在浴血奮戰的靈族士兵。

就在阿灼快支撐不住,覺得呼吸困難的時候,玉帝終於抬起了頭,說道“不可能。”

“靈界這千年來,發展的太過強大,這樣的機會,本帝絕不會錯過。至於讓白千裘繼續戰鬥,本帝有更好的辦法。”

阿灼聽到玉帝的話,臉色陡然慘白。他竟然還是不同意?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讓千裘不顧靈族去和魔界戰鬥?

“陶灼,只要你死於魔族之手,那麼無論本帝派兵與否,白千裘都不會關注。”

阿灼震驚地望著玉帝和玉帝身後的一干仙家。只覺得他們陌生可怖至極。

他們竟然想殺了她,將她的死推脫給靈界。讓白千裘因此瘋狂憤怒,大戰魔軍。

“卑鄙無恥!——呃!”只是阿灼尚未施展法術逃離,就被雲瑤從身後攻擊,雲瑤的長劍狠狠刺透了她的左肩,衣服上迅速暈染開血跡。

“雲瑤,你——”

“妄想威脅父皇。陶灼,你是不是蠢到家了?”雲瑤居高臨下輕蔑地俯視著阿灼,剛剛從阿灼肩上抽出的長劍還有血跡低落。

剛才那一劍,將阿灼經脈刺破。體內靈氣無法凝聚,連逃離的法術都無法施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