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大明之主:我爹是嘉靖 淺海遊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主子,這是內閣今早送來的急遞,一份有關陝西,一份有關南直隸還有一份是浙江的。”
呂芳趁著嘉靖淨面,小心呈上三份奏摺,臉色極為慘白。
“哈,內閣這個家當的好啊!三份奏疏同時送了過來,這是給朕出難題來了。”
嘉靖放下面巾,沒好氣的笑了一聲,接過呂芳手中的奏摺,自顧開始翻閱起來。
內容越看越快,心情也越看越糟。
第一份是浙江的,浙直總督胡宗憲上書言改稻為桑之策的十大弊端,請求暫緩在浙江進行的改稻為桑。
第二份是南直隸戶部轉上來的,南直隸巡撫趙貞吉請求朝廷撥款八十萬兩白銀用於蘇州府的賑災以及河堤修繕事宜。
第三份是陝西總督李進海請求戶部撥銀,鎮壓流民造反之書。
“反了,錦衣衛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大的訊息,怎麼現在才送上來。”
“主子,奴才罪該萬死。錦衣衛的密信被人擋下了,這份奏疏還是陝西總督李進海託河南巡撫遞上來的,送信的軍戶光是馬都跑死了好幾匹,今早天剛亮才送進宮。”呂芳擦著眼淚,將腦袋磕在地上低聲道。
“哈哈,一個偌大的陝西居然連封奏疏都送不出來,朱四呢,他的眼睛瞎了麼?”嘉靖強忍怒火,不滿的喊道。
“主子,朱四已經……派去陝西的錦衣衛全都失去了訊息,前去核實的人,在奴才進門前便已經出發了。”呂芳無奈的答道,聲音略顯哽咽。
嘉靖陰沉著臉,在殿內來回踱步,猛然抬起頭來。
“叫嚴嵩來……叫嚴嵩來。還有兵部侍郎張居正、徐階、高拱一起來。”嘉靖怒吼道,直接將三道奏疏扔了出去。
嘉靖臉上的憤怒讓呂芳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似乎有一隻猛虎正緊緊盯著自己。
呂芳恭敬的回了一聲,便急忙跑去找嚴嵩幾人進來。
嘉靖帝強忍著怒火,將三份奏疏撿了回來,坐在蒲團上閉目敬神。
很快,殿門再次開啟。
“主子,嚴閣老他們來了。”
呂芳小心的喊了一聲,便示意嚴嵩幾人進來。
“臣嚴嵩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徐階(高拱)(張居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嘉靖聽到聲音,才睜開雙眼,細細打量了一番幾人,不滿的開口道:“朕二十幾年不理朝政,將大明朝都交給了你們,這個家就是這麼當的,我看內閣這個家當的真是好啊!”
威嚴的聲音傳入四人耳邊,猶如颶風襲過,捻滅了輕塵。
無聲的詰責直接壓的幾人喘不過氣,大殿沉默無比。
“怎麼,都不說話了,啞巴了!”嘉靖見無人開口,不由加重了聲音,臉上抑制不住的怒色。
“皇上,臣有錯,是微臣沒管好內閣,還請皇上責罰。”
嚴嵩再次將腦袋伏下,一副老態龍鍾,雙目迷離,聲音斷斷續續。
“行了,內閣不是你一個人在,大明朝也不是隻靠你嚴嵩。”嘉靖直接走到四人面前,居高臨下的喊道。
“陛下,臣有奏疏上奏。”
徐階從懷中掏出一份奏疏,舉過頭頂。
嘉靖見徐階回話,也顧不上什麼,直接伸手拿過,急切翻看起來。
很快,嘉靖便看完了奏疏,臉上的怒氣也有所消退。
“都起來吧!嚴閣老年紀大了,呂芳,拿個凳子來。”
嘉靖朝呂芳喊了聲,便再次走上高臺。
呂芳得到命令,從一旁搬來凳子,扶嚴閣老坐下,剩下幾人則站在一旁。
“張居正,徐閣老的這道奏疏你看過了吧!”
“回陛下,這道奏疏是臣擬奏,再送往內閣批示,只是事輕從急,還未上呈司禮監。”張居正沉穩回答道,不卑不亢。
“啟稟皇上,臣這裡也有一道奏疏稟報。”嚴嵩顫抖的從懷裡掏出奏疏,回道。
呂芳接過嚴嵩的奏疏,徑直送到朱厚熜的面前。
嘉靖面無表情的接過奏疏,飛快翻看一遍。
“一個內閣,兩份奏疏,朕該批哪一份。呂芳,把徐閣老的奏疏拿給嚴閣老看看,徐閣老也看看嚴閣老的奏疏。”
呂芳接過奏疏,分別交到兩人手中,還切心的給嚴嵩遞來眼鏡。
嚴嵩接過奏疏,看過之後沉默不語,徐階看過嚴嵩的奏疏後同樣不語。
“這飯還是要一起吃的。”嘉靖輕聲道,臉色恢復平靜,不喜不怒。
“臣嚴嵩(徐階)還請陛下聖決。”兩人再次下跪道。
“行了,兵部既然議出法子,就照兵部的策略去做。浙江的事是工部在辦,還是交給嚴世蕃去。南直隸的奏疏讓內閣駁回,南直隸有戶部,就讓他們自己看著辦,總不能養著都吃乾飯不成。”
嘉靖定下調子,兩份奏疏各取其一,順勢駁回了南直隸的奏疏。
“陛下聖明。”四人齊聲道。
“內閣既然交給你們,朕還是放心的。”嘉靖笑著說了句,便開始閉目養神。
四人行了禮,一起出了殿門。
很快,便有一道道奏疏從內閣發出,由司禮監轉送六部。
一時間,京城大動,一股肅殺之色蔓延開來。
蘇州府的春天有著一份靜態,青磚細柳,小橋流水。
微風吹過屋簷,帶動一串銅鈴,叮鈴作響。
朱載堃望著頭頂的白雲,愜意的伸直腰桿,悠閒道:“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當然這句話,朱載堃只是說說,要是他真的跑去勾欄聽曲,那才是自己找事。
不過閒是真的。
蘇州府的各項事宜一切鼎然有序,有條不紊。有了銀子,原本安排好的計劃,便再沒任何阻礙。
至於刻意刁難,真以為十四歲的王爺不要面子的。
朱載堃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便回房開始羅列自己接下來的計劃,順便複習複習上輩子的功課,從記憶的角落搜尋一些新的驚喜。
泛黃的紙上,短短几筆勾勒出一幅絕妙的狂草書法,看的一旁磨墨的王寶都有些於心不忍,這字要是被王府的詹士看到,少不了一封奏摺告到宗人府。
朱載堃將胡亂寫的書法捏成一團,丟到一旁,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陷入懷疑,:“那種簪花小楷真的是人能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