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生子當如顧東陽

“蜜姐，恭喜啊！”

“謝……”

楊蜜本來下意識的道謝，聽這聲音感覺不太對勁，回頭一看果不其然。

“大哥！”

“你怎麼也跟他們似的，一起取笑我是吧？”

“要這樣的話，以後不管誰喊我我都不敢答應了。”

大蜜蜜心裡還是有分寸的。

別人的口頭便宜佔了也就佔了，如果程龍大哥也喊自己蜜姐，傳出去指定又是“飄了”、“耍大牌”之類的名聲。

紅歸紅，圍繞在她身上的爭議，從來就沒少過。

謹言慎行，藝人的基本素養。

楊蜜在這方面還算是相當注意的。

有了顧東陽之後，她現在走的是作品路線，用不著黑紅黑紅的。

所以，名聲比之前世要好不少。

剩下容易引發爭議的，無非粉絲撕逼。

這種事大家半斤八兩，大哥不說二哥，更何況她的粉絲人多勢眾，從來不吃虧。

年過六旬的程龍大哥就像個老頑童，惡作劇成功之後嘿嘿一笑。

“我聽其他工作人員、演員都這麼喊你，我就跟著叫咯。”

“我這個人很隨大流的。”

“哇，你該不會是嫌我老，所以不敢答應我吧？”

他一推四五六。

這兩個人之所以會同屏出現，自然是因為楊蜜受邀出演了程龍電影《絕地逃亡》。

據說他本來想請的是範小胖。

自從楊蜜加盟東陽影視高調崛起，人氣無人能敵，榮登福布斯中國名人榜榜首。

被她取而代之的，正是範小胖。

楊蜜沒有跳這個語言陷井，果斷轉移話題。

“大哥覺得我何喜之有？”

“你前段時間那個新聞我看了，一百億誒！你知不知道我拍多少年戲，以前想都不敢想，我看早晚要超過我。”

程龍大哥提起這事兒還是很開心的，可見並不介意。

笑死，什麼時候女演員也比票房了？

當初他選擇楊蜜就是看中她的票房影響力嘛，現在看來沒選錯。

如果說再有什麼，那就是顧東陽的面子。

楊蜜本人對此也是十分得意，嘴角一翹勉強壓住。

“那不一樣的，現在確實是電影行業最好的時候，但程龍大哥你以前才叫不容易。”

“更何況我這點兒名聲，也就在國內好使。”

“大哥你可是真正的國際巨星，就連好萊塢人家都認你！”

“顧導以前說過，你是華語影史第一人，奧斯卡早晚要發小金人給你。”

程龍哈哈大笑，他也不是啥謙虛的人。

“我看顧導才是真正的華語電影第一人，就算現在還不是，以後早晚也是。”

“你看他最近上映的電影，一部比一部火！”

“光是賣座也就算了，《我不是藥神》我看了，真的感動，非常非常精彩的好電影。”

“大家都在誇，還說他今年要橫掃華語電影節。”

“哇，以後我看誰還說他只會拍商業片！”

他語氣格外羨慕。

之前因為《三體》的原因，顧東陽在整個2014和2015年分別只上映了一部《邪不壓正》和《唐探2》。

對他自己來說，屬於減產。

不過今年以來，已經有《三體1》和《我不是藥神》兩部電影上映。

票房反饋一如既往的兇猛，直接佔據了頭兩名。

但程龍最眼紅的還不止是這個，畢竟票房紀錄他也不是沒有拿過。

《我不是藥神》好評如潮，顧東陽頗有一把翻身的意思。

顧東陽一直拍商業片，現在拍了一部好電影，還有證明自己的機會。

程龍覺著自己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影視行業內部也有一定的鄙視鏈，像他這樣的動作演員就屬於被歧視的物件。

一般來說，大家不太認可動作演員的演技。

更有甚者，覺得不過是耍把式的，比街頭賣藝高明不到哪裡去。

程龍本人70年代末成名，直到九二九三年才連續憑藉《警察故事3》和《重案組》拿下兩座金馬獎影帝。

即便如此，好像也不太令人信服。

別看是個人就喊“大哥”，誰稱讚過他的演技了？

港島電影金像獎就從未給過他影帝頭銜，即便他曾七次拿下年度票房冠軍。

如果說有誰同病相憐，那就只有喜劇演員了吧。

但星爺還在2002年憑藉《少林足球》捧走了一座影帝獎盃。

“後生可畏，顧導這麼厲害，又碰上好時候了，以後成就不可限量。”

“他是哪一年的來著？”

“這麼年輕，也不知道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誒，要是我兒子有他一半，我做夢都能笑醒！”

本來是商業互吹，沒想到程龍大哥說著說著還感慨起來。

這確實是他的心病。

程龍大哥是那種老派人，很看重臉面。

當初他還在壽宴上把房祖銘介紹給顧東陽，想要讓後者提攜提攜。

他自詡是個粗人，不懂教育，從小對房祖銘不怎麼上心，兒子不成器這件事應該挺發愁的。

所以對於有才華的年輕人，他一向特別喜歡，比如以前的阿祖和力洪。

楊蜜心裡暗笑，狗男人要是知道他被男人覬覦了不知作何感想。

這波應該叫，生子當如顧東陽？

笑死！

當然，對於房祖銘能不能賺錢程龍並不在意，反正花不完。

實際上房祖銘如果不混這個圈，要是能考個學位混成博士啥的，程龍也能滿意。

不求有多大出息，能有個吹點就行。

這樣別人碰到他就會說“你兒子好有學問”。

她及時岔開話題，問到《絕地逃亡》的上映安排。

好在程龍大哥也沒有訴苦的意思，他這麼多年來都是工作狂。

“《我不是藥神》太火了，每天還有兩億多的票房。”

“我都想著是不是要避其鋒芒，讓《絕地逃亡》晚一點上映。”

“嗐，也是沒吸取教訓，早該想到的，顧導的電影哪次不是轟動影市？”

這當然是玩笑話，程龍電影還不至於因為這個而撤檔。

再說了，現在票房市場的規模，完全足夠撐的起兩部大片。

跟《我不是藥神》的題材也一點兒挨不著，所以《絕地逃亡》賣不賣座，主要還是看它本身。

他跟楊蜜一頓嘮，主要都是在聊顧東陽。

最後還是免不了有幾分憧憬。

“《我不是藥神》之後，顧導在拍什麼戲？”

“如果有合適的角色，我也很想跟他合作的啊！”

“順便看看他怎麼拍戲，我好學幾手。”

程龍電影其實自有其套路和風格的，跟別人很難相容。

要麼他是男一號，絕對核心，要不然就只能客串了。

這個問題讓楊蜜表情微妙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

“他剛剛拍完一部軍事動作片，算是跟《湄公河行動》一個系列的。”

“可惜，本來說不定跟大哥挺搭。”

“按照工作計劃，後面應該在籌備《三體》第二部，畢竟科幻電影製作起來還是很費勁的。”

程龍大哥遺憾了一下，搖搖頭走了。

因為他這兩年遇到了瓶頸。

顧東陽都把票房紀錄刷到40多億這個量級了，就連之前跟他齊名的周星池都有30億的《美人魚》。

而程龍電影目前還不算撲，卻一直很難突破10億這個天花板。

所以，很想跟顧東陽合作，把自己的上限開啟。

主旋律題材他都願意嘗試，已經拍了一部《鐵道飛虎》，程龍版的《鐵道游擊隊》。

氣質有點違和。

程龍電影的標準人設是善良樸實的小人物，而不是大義凜然的革命先烈。

他在《辛亥革命》裡演黃興那會兒就不搭。

楊蜜剛才的不自然在於，顧東陽《三體2》女主角是劉藝菲。

那還是兩人的緋聞甚囂塵上之時，很是添了一把乾柴。

儘管只是造勢之舉，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不能輕易變卦。

真當老劉的粉絲提不動刀了嗎？

鑑於《三體》第一部的巨大成功，如果第二部再徵一次女主角的話，勢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楊蜜當然不是剛剛知道，早就宣佈過了，但想起這一茬心裡還是不太痛快。

她本來對科幻題材不怎麼感興趣的，春節檔爆火之後專門翻來看了。

《三體2》裡面的莊顏，其實就是男人的白月光嘛。

隨便找個初戀臉，都能勝任。

非得是劉藝菲嗎？

還有不少人覺得老孃也很純的好不好！

當年的小郭襄難道不靈嗎？

這個念頭讓楊蜜愣住片刻，然後心情更加糟糕了。

因為那部劇，也有劉藝菲。

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此時此刻，她很想來一句：既生瑜，何生亮？

其實，莊顏沒有那麼簡單，顧東陽還真不是找老劉演個純粹的花瓶。

在《三體》裡面，莊顏就不是個“活人”。

她從一開始，就是從羅輯的口中描繪而出的理想化的賢妻良母，虛構的“完美女性”。

莊顏是一個符號，一種象徵，一個3D化的紙片人。

這個角色，工具屬性非常明顯，看不出來她有多少主見和自己的想法。

她和羅輯的相愛並組成家庭，只是為了給後者人世間所能想象最美好的純潔感情。

羅輯本來都打算放棄了。

由於莊顏的到來又失去，最終決定向三體人發起抵抗。

他不在乎人類，至少要在乎莊顏和孩子。

莊顏，就是人間美好。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她的意義跟第三部裡面的程心有類似之處。

實際上，大劉的確不擅長寫女性人物。

除了第一部的ETO統帥葉文潔之外，後面兩個角色，特別是程心的塑造讓他差點背上“辱女”的罵名。

顧東陽的《黑暗森林》裡面，決定賦予莊顏生命。

她不再是一個提線木偶，而是鮮活的熱烈的人。

羅輯跟莊顏怎麼拍？

看似在這段關係裡，面壁人羅輯佔有主導權，後者只是應他的要求找來的。

莊顏甚至沒有抵抗，就乖乖的墜入愛河了，一切都像是設計好的一樣。

這肯定不是一部愛情片。

如果設計劇本的人不是羅輯，那莊顏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關於面壁計劃的一切，一開始她就什麼都知道呢？

她是來工作的，她懷抱著怎樣的心情工作？

身為人類愛的化身，莊顏是悲憫的。

這樣的話，莊顏的形象會跟程心愈發重合，因為她的動機會愈發聖母化。

羅輯對莊顏的描述幾乎是照著老劉寫的，所以她是不二人選。

“出生在一個高階知識分子家庭，過的不是富豪的生活，但比一般人家要富裕得多，她從小到大享受著充分的父愛母愛，但與社會，特別是基層社會接觸很少。”

“一個東方女孩，為中國人，文化程度應該是大學以上博士以下。喜歡穿那種素雅的衣服，在這種年齡的女孩子來說，顯得稍微素了些。但總有很潔白的部分，比如襯衣呀領子呀什麼的，與其餘深色的部分形成挺鮮明的對比。”

“在中央美術學院學國畫，剛畢業，邊考研邊找工作。”

聽聽，以上特徵劉藝菲後來在《玫瑰的故事》裡面飾演的黃亦玫幾乎完全吻合。

顧東陽有理由懷疑，編劇參考了莊顏的設定。

且不說蹭不蹭的問題吧，在顧東陽的設計裡，莊顏將會是《三體2》的重要人物。

她不再是一個被動的接受者，而是推動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是“救世主”。

顧東陽這個角色，確實可以說是給老劉量身定製。

如果楊蜜知道的話，只怕更加生氣。

不爽歸不爽，楊蜜終究沒有為此找顧東陽，她知道這麼做是不會有結果的。

按部就班的跑完《絕地逃亡》的宣傳，電影也在7月21日如期上映。

當天是個週四，儘管《我不是藥神》依然高歌猛進，但憑藉程龍大哥跟楊蜜的號召力還是成功破億。

之後三天都保持在這個水平，首週四天票房破四億。

電影的評價差強人意。

程龍電影早年的成功在於打鬥風格的獨樹一幟，但同質化很明顯，拿不出新東西。

隨著電影行業技術水平的進步，這種真功夫就不太夠看了。

劇情上，一向比較薄弱。

所以《絕地逃亡》還是沒能突破他本身的侷限性，仍舊只拿到了10億票房。

不能說差，中規中矩。

楊蜜在這部電影裡只起到花瓶的作用，或者說龍女郎全是花瓶。

儘管如此，她還算稱職的完成了任務。

就算當花瓶，老孃也是最名貴最精緻的那一個！

她對這個成績沒有失望，因為對她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一部作品。

時間進入暑假，《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終於開播。

這是東陽影視今年最重磅的仙俠大劇，由旗下兩位超人氣花旦楊蜜跟熱芭聯合主演。

上一部這個陣容的劇還是三年前的《古劍奇譚》，創下諸多播放紀錄，火爆一時。

作為票房女王楊蜜的小熒屏迴歸之作，粉絲早已望眼欲穿。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開播之後並未讓人失望，迅速成為今年最熱門劇集。

該劇的收視率還算正常，但網播資料十分誇張。

因為到2016年，仙俠劇主要面向的年輕觀眾群體，基本上已經完成收看渠道向線上的遷移。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網路點選量是370億，平均每集6億多……

掐掉水分看，爆款熱度是毫無疑問的，播出期間幾乎就沒下過熱搜。

該劇的成本高達三億元，服化道和置景的水平廣受好評。

範小胖《武大頭傳奇》也是三億，但那部劇為了分攤成本超級加倍到96集，又臭又長。

主要的成本，花在了給範小胖本人換衣服上面。

公允的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效果是遠遠好於《武大頭傳奇》的。

這部戲只有58集，集均成本超過五百萬。

作為對照，去年老胡的50集的《琅琊榜》才花了1.1億，而且服化道已經堪稱考究。

仙俠劇之昂貴可見一斑。

要是換個別家公司，不聯合投資的情況下這成本都有點兒下不來。

當然，東陽影視投資的大劇肯定是不愁賣的。

從15年開始只允許一劇兩星，儘管如此僅靠電視臺就足夠回本。

影片網站又是一筆，這還不算海外版權。

三大廠拓展海外業務正是從楊蜜、熱芭的《古劍奇譚》開始，所以這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從一開始就被盯上了。

幾年下來，培養了一批海外觀眾，熱門型別就是仙俠劇，還有校園劇。

這些都是理解門檻較低的，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劇種。

仙俠劇美輪美奐，校園劇清新純愛，特別受到女性觀眾的歡迎。

一些熱播劇，能跟韓劇平分秋色。

意料之中的激烈爭奪，最後還是老朋友鵝廠拔得頭籌，繼續開疆拓土。

海外版權是單獨出售的，等於賣了兩道。

林林總總加起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每集的收入能超過千萬。

也就是說，這一部劇淨賺三億！

楊蜜的票房號召力光從資料上看可能有點虛高，但扛劇能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老孃出走三年，歸來還是頂流！

“涼涼夜色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護著我”

“淺淺歲月拂滿愛人袖片片芳菲入水流……”

隨著《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熱播，其片尾曲《涼涼》也傳遍大江南北，成為街歌。

當初顧東陽居然提出這首歌由她來唱，理由是《宮》的那首《愛的供養》沒能走紅十分遺憾。

《宮》提前下線難道不是拜你所賜？

《愛的供養》不過是首口水歌。

就算沒有顧東陽，楊蜜當然也不可能設想，它能火到什麼程度。

實際上，很多時候主演來唱主題曲，無非是劇組省錢的一種手段而已。

大蜜蜜嚴重懷疑顧東陽是在內涵她，堅辭不受。

不過劇集播出之後，特別是最近一直在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而奔波，耳朵都聽出繭了會不自覺哼唱。

“熱芭！”

一個身影從她身邊快步閃過，還是被她一把揪住，只好老老實實的打招呼。

“蜜姐。”

“你看到我跑什麼，是不是心虛了？”

“沒有啊，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熱芭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臉的無辜相。

“還說沒有？”

“你可是堂堂的《花千骨》女主，30億票房小美人魚，給我演女二委屈你了是吧？”

“我看你早有謀朝篡位之心，想取我而代之是不是！”

大蜜蜜聲色俱厲，小熱芭無語凝噎。

這點陳詞濫調，無非是她的粉絲在替正主叫屈，也不是第一次了。

待東陽影視公佈《三生三世》系列將拍攝續集，以熱芭飾演的白鳳九為女主角，才算稍稍平息。

儘管如此，還是有粉絲不忿。

就算是同一個系列，也不應該給楊蜜作配，自降身價。

其實算是相互引流吧，楊蜜到時候也會在續作《三生三世枕上書》裡面客串。

外面議論兩下也就算了，她們自己早就清清楚楚的。

熱芭可憐兮兮。

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自己拿我尋開心，還反過來甩鍋給我？

芭芭啊芭芭，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

果不其然，楊蜜再度伸出了她罪惡的雙手，而熱芭依舊毫無反抗之力，只能流下屈辱的淚水。

唉，終究是我獨自承擔了所有。

楊蜜把她捏扁搓圓蹂躪了一通，突發奇想。

“你多久沒見狗男人了？”

熱芭聞言眼前一亮。

“導演要來嗎？”

“來你個頭，我就問一句至於這麼激動嗎？”

她目光迅速的黯淡下去。

“哦，我還以為他要過來呢。”

“都好久沒見過了呀，從……他出國拍戲開始。”

“至於最近，不是在跑《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行程，都跟你在一起嗎？”

大蜜蜜拍了拍她的臉蛋，知道沒有撒謊。

顧東陽回國之後，因為各自有工作，雙方還沒有見過。

楊蜜很是滿意。

“熱芭啊熱芭，不是我說你，你也太不自愛了！”

“怎麼能一聽到狗男人就兩眼放光呢？”

“你也是個女明星好不好！”

“萬人迷好不好！”

“拿出點兒你的氣勢來！”

“你的矜持呢？”

“你的底線呢？”

“你居然還陪他玩鬥地主那樣的羞恥遊戲，我簡直對你太失望了！”

熱芭驚呆了。

不是被質問到啞口無言，而是感覺倒反天罡。

這話但凡換個人問我都沒有那麼違和，你怎麼好意思說的？

還鬥地主……

我一個人能陪他鬥地主嗎？

每次都是你們兩個鬥我一個好不好？

我沒質問你就不錯了！

熱芭恍恍惚惚，不知道楊蜜在發什麼神經。

後者雙手叉腰趾高氣昂。

“沒話說了吧？”

“芭芭，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但是沒關係，俗話說知恥而後勇，我覺得你還可以搶救一下。”

“就從今天開始，你一定要堅定不移的拒絕誘惑。”

“無論狗男人是軟語相求，還是霸王硬上弓，都不能讓他得逞。”

“女人，要是有求必應的話是不會被珍惜的！”

“你明白了嗎？”

熱芭明白了一部分。

“那你……”

“我當然也是一樣！你叫我一聲蜜姐，我得給你以身作則啊。”

楊蜜沉痛的嘆了口氣。

“唉，孩子變成今天這樣，不得不說我也有責任。”

“你別看我沒心沒肺，實則靈魂深處我的良心無時無刻不在拷問著我自己。”

“我們不能再這樣了，熱芭！”

“我們要雄起！”

“我們要勇敢的說不！”

好吧，別管她多慷慨激昂的戲精表演，熱芭這下徹底明白了。

楊蜜是要“單方面制裁”顧東陽啊。

自己制裁還不夠，還要拉上她一起制裁。

我招誰惹誰了……

問題是，顧東陽能被制裁住嗎？

他吃肉的地方多著呢。

熱芭對此行動的效果表示懷疑，但並未對楊蜜提出質疑。

你高興就好，反正我只是你們PLAY的一環。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肯定是顧東陽哪裡惹到了她。

熱芭小心翼翼試探一句，楊蜜當然不會說是因為狗男人找了劉藝菲拍電影。

不過顧東陽的罪行實在罄竹難書，根本不難找。

“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當初他拿《我不是藥神》的女主角忽悠我們，還騙我們去學鋼管舞。”

“結果跳也跳了，最後不過被他擺了一道！”

“你看如果是我們演了《我不是藥神》，那現在電影上映之後被誇的豈不是我們了嗎？”

餘南在《我不是藥神》當中的表演不僅折服高媛媛，而且廣受好評。

不過以戲份而言，這個所謂女主角實在沒有什麼含金量。

要說拿獎的話，最佳女主角欠缺說服力，只是拿個女配則沒那麼重要了。

你都百花影后，還差這個？

而且今年的頒獎禮前瞻，章紫怡在《三體》中飾演的葉文潔怎麼看都贏面很大。

至於在商業成績和票房上的加成，餘南更是難以望其項背。

儘管這個理由找的牽強，還是成功的激起了熱芭的同仇敵愾。

“沒錯，這實在太過分了！”

“必須要賠我們一部電影，還得是女主角的那種！”

“哦不……是兩部，一人一部！”

熱芭這揮舞著小粉拳的樣子讓楊蜜差點笑出聲，懷疑她拿了自己的臺詞。

當然這裡面有幾分真幾分假，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演嘛，誰還不是個演員了？

倆人鬧騰了一通，楊蜜終於把熱芭給放走了，後者如蒙大赦。

熱芭剛剛離開，曾佳就出現了。

“最近幾個月，你已經有《不二情書》跟《絕地逃亡》兩部電影先後上映。”

“票房不說多麼火爆，至少完全配得上你的身份。”

“再加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熱播，近期你的曝光程度一直維持在高位。”

“在所有女明星，不，所有藝人當中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楊蜜頗為滿意，小小的感慨了一句。

“狗男人的眼光不錯。”

如果當著他的面，這話是萬萬不能誇的。

楊蜜沒有留意到，曾加聽到之後眼神相當微妙。

她繼續彙報工作。

“有幾個新的代言，正在接洽當中。”

“如果價錢合適的話，我就幫你接下來。”

“這樣，下半年可能要再多拍幾個廣告。”

有錢進賬當然沒人會往外推，這屬於最省力的賺錢方式了。

楊蜜還特意叮囑了一句。

“寧缺毋濫，不要什麼品牌都接。”

“最好是大牌子，多做一點盡調，別埋著什麼黑點。”

“不乾不淨的錢拿著燙手，到時候出了事還得連累我。”

曾佳心裡瞭然。

這一聽，就是顧東陽的語氣。

她下定了決心，卻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楊蜜聽她突然不吭聲，察覺到不對勁。

轉頭一看，發現曾佳臉上的表情居然有幾分猶豫和掙扎。

喲，這可稀罕了。

她們兩個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哪怕是不光彩的事情也毫不避諱，什麼時候吞吞吐吐過了？

仔細一想，好像這會兒曾佳也確實不應該出現。

常規行程，用不著經紀人陪著跑。

自己又不是剛剛出道的小屁孩兒，不必整天鞍前馬後的。

曾佳剛才說的幾件事兒，代言和廣告都沒有落實，似乎也沒必要專門跑一趟。

“還有什麼事兒嗎，曾姐？”

“有……倒是有，但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

這個腔調有點兒古怪啊。

楊蜜品了一下，忽然想起正在播出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嗯，電視劇裡面，小人要進讒言的時候，就是這幅標準做派。

我說怎麼莫名熟悉，原來是剛剛拍過啊。

對對對，惟妙惟肖！

楊蜜心說曾姐你個經紀人在演技上還頗有心得呢。

她當然沒有拆穿。

“你說出來，我才知道應該還是不應該啊。”

曾佳一咬牙，像是剛剛下定決心。

“這件事，跟顧東陽有關。”

“我怕你承受不住，所以得先提醒你一句。”

“你可得站穩了。”

楊蜜樂了。

她剛才就聽出，多半不是啥好事兒。

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熱播，心情正佳，就算有點什麼麻煩事兒也不至於大動肝火。

狗男人？

我剛剛還攛掇熱芭一起孤立他呢！

“你說出來我聽聽，看能有多承受不住。怎麼著，難不成他還能在外面有私生子啊？”

“私生子倒是沒有。”

曾佳的表情嚴肅到冷酷，讓楊蜜的笑容僵在臉上。

“但是有一個私生女！”